《妃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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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欺不可-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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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抱着随香走上一辆马车。

“随香,你好好睡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留下这句话,随缘甩下车帘,跳下车。逝者已逝,当下必须找到宋敏舒,或许辄去得及时,从黑衣人手中救下了宋敏舒。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山林中整整搜了一个多时辰后,侍卫终于发现了宋敏舒和辄。

“随香的尸身呢?”

“奴婢现在将随香安置在一辆马车中。”

“带我去看看吧。”

宋敏舒起身离座,尔后重新做回软榻上,沉默了一会儿。

“你寻一个安静的地方,让侍卫挖一个坑,让随香入土为安。”

“是。”

随缘不知道宋敏舒临场改变主意的原因,就私心来说,随缘希望随香的尸骨能回京城安葬,可这是不可能的事。随香的身份低微,没有资格葬入家族坟冢。有一刻,随缘希望宋敏舒能去见随香最后一面,想起随香那身伤,随缘突然觉得宋敏舒不去见随香最后一面是正确的选择。随香,人死灯灭。逝者已逝,生者勿念,亲者勿挂。

侍卫安葬随香仅用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随缘回到车里,自此又过了一个时辰,侍卫将遇刺身亡的侍卫尸体和被杀的黑衣人尸体掩埋后,车队重新启程。车队赶在城门闭关前,驶入京城,宋敏舒连夜回宫,辄归府后不多时就有御医入府诊断。这一夜,云阳宫内灯火通明。

翌日,宋敏舒穿一袭水蓝宫装去慈安宫给病重的太后请安。言明奉皇上之命,特来侍疾。当见到病榻上,一脸病容的太后时,宋敏舒垂下眼睑。

“臣妾奉皇上之命,前来侍疾。”

“哀家的病无大碍,下面的奴才太小心了,连这点子小事也告诉皇帝。听说你在昨日回来的路上受了惊,还是好好休息。张森,送宋贵妃回云阳宫。”

宋敏舒以为太后会将她直接拒之门外,能见太后一面,已是意料之外。不过她奉旨前来,如果太后不让她进慈安宫,便是打徵的脸,母子不和的名声传出,在任何时候都不是好听的话,好

在皇家的人惯会做戏,暗地里厮杀较劲,表面上一派亲和。

回到云阳宫,宋敏舒挥退宫人,只留随缘在身边。随缘因左手受伤,不能亲手服侍宋敏舒,宋敏舒也不乐意旁人在这个时候近身,索性自己动手收拾。

烛火静静地燃烧,寝殿内窗子紧闭,银碳燃烧发出的热,使得整个寝殿分外暖和。宋敏舒让随缘去外间休息,独自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昨夜宋敏舒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从梦中惊醒,每每入睡,白日里被人追杀的一幕在脑海中不停回放,无边的黑色和妖冶的红充斥在脑中,挥散不去。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去了一趟慈安宫,偏偏这会儿有时间可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想睡,却又无法入睡。

“娘娘,您睡下了吗?”

随缘走进寝殿,轻声问道。宋敏舒歪过头,看向随缘。

“随缘,你说如果昨日我们没有从行宫回京,多好。”

“娘娘。”

主仆两人陷入久久地沉默中。又过了许久,随缘见宋敏舒熟睡过去,走到床前替宋敏舒掖好被角,才轻声离去。昨夜随缘睡在寝殿外间,一夜未眠,寝殿里宋敏舒发出一点动静,随缘听得一清二楚。随香出事后,宋敏舒什么也没说,随缘却知道,有的事一旦发生了就再也抹不去痕迹。今日用膳时,宋敏舒下意识避开糕点,全是因那个做糕点的人已经不在了。

宫中的日子平静无波澜,回宫十余日,太后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而行宫中的徵一行人依然不见有归来的迹象。辄醒后得知贴身伺候宋敏舒多年的一名宫女死后,托刘潜去宫中给宋敏舒把脉。那一日宋敏舒在潮湿阴冷的地上睡了一个时辰,或多或少染上了湿气,几年前宋敏舒曾中过毒,如果在这个时候被寒气入体,只怕前几年的调养都白费了。辄费心交代刘潜入宫的原因还有一个,那一日宋敏舒的表现并不似平日里那个在徵身边耍宝卖乖的孩童,辄甚至有种错觉,那一日见到的宋敏舒才是真正的宋敏舒。

辄从不允许心底留有疑惑,宋敏舒从出现伊始,对他的态度就非同一般,如果说以前他因宋敏舒的身份将其置之不理,现在只怕不行。徵明知此次回宫路上不会顺利,却执意走这一步,如果他没料错,能将宋敏舒推出来做诱饵,徵已经打定了主意,决心来一招釜底抽薪。郑氏皇族血脉天生情薄,从历届帝王继位后的手段来看,没有一任帝王因女色误国。如若今日帝位上坐的人是他,手段或许比徵有过之而无不及。

转眼又是十日过去,徵久不还朝的行为已经在朝中引起不安,有朝臣上书,请徵回宫,折子却被数日前从行宫领着圣意回京处理国事的相国张权悉数挡下。紧接着,几名曾经上书请求徵从行宫回京的官员府中被搜出通敌卖国的证据,被捕入狱。同一时间,徵被软禁在行宫的消息不胫而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 明日又要上班了,苦闷n+中

1、61诱饵

南苑狩猎因第一日的意外被迫结束,大臣及家眷在大雪消融;道路恢复顺畅后也陆续回到京城;而徵滞留行宫;久不回宫,尔后命相国张权持圣旨回京总领朝政,就连普通百姓都能从中感觉到不寻常;何况那些浸淫官场数载的官。随着几名官员的落马;有心上书的官员都闭紧了嘴,通敌卖国之罪不比其他;一旦以通敌之罪入狱,除非徵下旨,否则抄家灭族,不得翻身。何况,以大将军宋毕昇为首的武将在张权带着圣旨回京以后没来得及行动,就传来西南动乱的消息,宋毕昇接下从行宫传来的圣旨,奔赴西南边界。

徵不在宫中,朝中没有宋毕昇压制张权,张权一人独大,依附宋毕昇的官员被张权以各种理由贬谪,或者派往苦寒荒凉之地上任,而张派官员迅速占据朝中各个要职。百姓皆知,张相府每日在外求见的官员排成了一条长龙,尽管张权放话,不接见任何官员,依然有官员前仆后继,一日日在张府外等着,希望能求见张权一面。

朝中张权的一系列动作,对宋毕昇一派官员无疑是重大的打击,奈何张权奉命行事,且每一道任命指令都有来自行宫徵的御笔朱批,从张权的官员调度来看,叫人在表面上挑不出错误。苦寒荒凉之地居住的百姓不多,却盗匪横行,普通文官压不住蛮横的盗匪,只有武将上阵才能压得住。摘去贪赃枉法官员官帽,逮捕入狱,乃为名除害,谁能说张权所行不对。宋派官员贪赃枉法,张派无人犯法,只能说,依附张权的官员是清流,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宋派官员再心有不甘,也不能公然违抗圣旨,不过短短一月时间,宋派官员在京就职数量大额减少,原本游离在张宋两派之间的小官纷纷倒向张派。

因徵滞留行宫未归,宫中过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冷清的年,而在年前,十二月十九这一日,宋敏舒在随缘的陪伴下度过了九岁的生日。宋敏舒在云阳宫吃了一碗随缘亲手做的长寿面后,抱着暖炉呆坐了一会儿,叫随缘备好纸磨,开始练字。自那一日练字后,宋敏舒每日必定要写上半日大字,再看上半日药典医书,以此来打发时间。慈安宫中,太后为了专心养病特意免了宋敏舒的晨昏请安,甚至在大年三十那一日,宋敏舒也只在慈安宫里见了太后一面,随后被太后以身体疲乏为由速速打发回了云阳宫。走的时候宋敏舒得了几样年节赏赐,据说是先帝赐给太后的宝贝,随后被宋敏舒交给随缘,封入府库。

原来大多数时候,宋敏舒喜欢睡觉,因为睡着了什么都不用想,现在睡觉却失了效用。从张权带着圣旨回京总领朝政,宋毕昇领军评定西南动乱那一日开始,宋敏舒夜里常常醒来,所以白日里也不敢轻易睡觉。杨氏和宋敏行并未随宋毕昇回宫,一直住在行宫附近的庄子里,随徵一同留下的还有武王辉。算算日子,徵一行人在行宫将近三个月。

想来徵必定不是如外界传言那般被张权软禁在行宫,以宋敏舒对徵脾性的了解,如果不是心中有了计较,做好了安排,徵不会让辄和她在那一日匆匆赶回宫,毕竟辄身体未愈,贸然动身不妥。

辄名义上是一个体弱多病,常年在王府养病的“闲”王,宋敏舒却不那么想。从徵对辄的重视来看,徵绝对不是因为所谓的兄弟亲情。自古皇家多薄情,为了一张位子厮杀,早就没了人伦亲情。

那一日回宫后,宋敏舒许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怨,如果说最初不明白徵让她先回宫的目的,在经过刺客一事后,还有什么不能明白。她是一个饵,引诱对方上钩。想来,没有谁比她更适合做诱饵,东启的贵妃,大将军宋毕昇的嫡长女,抓她不会在实质上影响皇权,也足够让徵和宋毕昇心生隔阂,宋毕昇只有她和宋敏行一女一儿,对她的重视可想而知。对方目的就是宋毕昇和徵不合,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可是怨又能怎样,她依旧是徵的贵妃,一辈子都会生活在后宫中,随香和那些死去的人也不会活过来,将怨放在心中,只怕有一天她会变得面目全非,直到认不出原来的自己。后宫是一个怨气集结的地方,慢慢侵蚀人的心灵,让人丧失人性。连日来不停地写字,从最初的浮躁到现在的宁和,宋敏舒知道她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

放下手中的笔,宋敏舒净手后,便有宫人将午膳摆上。午膳过后,随缘领着几名宫人站在殿内,听候宋敏舒差遣。自随香死后,宋敏舒贴身伺候的人只有随缘一人,而随缘左手负伤,做事多有不便。一开始宋敏舒本能排斥其他人近身,可她终究有一些事要做,随香的位置总归要有人来接替。杨氏在行宫中,无法给她安排一个人进宫,再者她已经入宫,若是再从府中挑选人入宫,必然坏了规矩。如今,只好从云阳宫的宫人挑选几人,由随缘训练,毕竟随缘二十之后会出宫与刘潜完婚,届时她总不可能不放人。

按理说,随香死后,最有资格成为宋敏舒贴身宫女的两人是太后和皇后之前指派入云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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