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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番外 by：无幽
作者： 今朝有酒今朝醉 发表时间： 2005/09/27 22：27 点击：49次 修改 精华 删除 置顶 来源 转移
第一章：起舞弄清影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冷书涵。但我喜欢吻着他时的感觉。柔软而甜蜜，一点一滴地沁入心底。
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我爱他。
但如果有人这么告诉我。我会大笑。
谁？谁会爱上他？
爱情是一只盛满红酒的玻璃杯。任何人都可能得到它，品尝它，而我却早已经将它砸个粉碎。在这冰冷而愚蠢的世界上，爱情这东西脆弱得近乎多余。
我仰面想看那弯月。可什么也找不到。天空的黑暗中有着诡谧的酒红色，一如多年以前，我的小妹妹绝尘死时的天色。在那个带着点淡淡血腥味的晚上，我搂着她伤重的身体在晚风中轻舞。她一直是一个活泼的、快乐的女孩子，喜欢跳舞也喜欢月光。就是在沦为贱民的时候，她也不曾玷污她高贵的出身。
受到那年“六王谋反”的牵连，我们兄妹三人的父母被斩杀。我、绝尘和大哥绝世的世界于是整个颠覆。金枝玉叶一夜之间被贬为奴隶市场上待价而估的贱民。
我痛恨他那双眼睛，细长而狡猾，总让我联想到他凌虐我们时他眼睛流露出的愉悦的光芒，为了绝尘，我们决定逃离这买下我们的“恶鬼”。但仍旧是太迟了。我们计划走的那一夜，“恶鬼”把绝尘拖进了他的房间……。我和绝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因为计划，也因为绝尘的暗示。十分钟以后，绝尘出现了，她的衣衫零乱，胸口上刺目地插着把刀。
血，随着刀刃的松动而流淌，像是一条永远不会干涸的红色溪流，黏稠而夺目。她扶着门框气喘嘘嘘地看着我和绝世。
绝世带着我们逃进了悬崖边的小树林。
绝尘就要死去了。
我们都知道这一点，但谁也没有说出来。她不停地在我怀里吐血，我试图用自己破烂的衣袖擦拭干净她的脸。但我做不到，血从她的唇角溢出来，就像是异邦的一种酒倾倒时，无法抑止的泡沫一样。
她就要死了。
在这没有月光的夜晚。我无法为她找到最爱的月亮，但却能给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次漫舞。
夜半的微风中，她的衣角轻飘，好象是盛开在夜色中的昙花一现，短暂而珍贵。
瘫倒在地的一瞬间，她扯住了我的衣襟。很轻，很轻地，她对我说：“绝烟，我好难受。……我看见月光了，很美很美……。”但是，绝尘啊，你可知道。在这黑暗的夜里，就连星星也已经逃逸。
她的身体抽动着，唇边的血一股股地向外冒着。死吧，绝尘。世间的痛苦只有在那一刻才会消失。我把脸埋在她的肩上，手握住她胸前的匕首，狠狠一拧。她猛地一缩，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搂着她，坐在地上。
我爱她吗？是的。
但我所给予的爱远远不如绝世。
此时此刻，绝世就站在我的身后。他冷冷地盯着绝尘紧闭的双眼，脸色甚至比绝尘的更为惨白。我知道，他爱绝尘。一直，一直很爱她，那种爱已超越了一位兄长所能给予的全部。
他看着我，看着我向着绝尘的尸体发誓，誓言我会用她的名字替她活完这一生。
他没有作声，笔直地站在黑夜的寒风中，冰冷得好像是一块岩石。
最后，他一个人慢慢地走了。
我明白，他已经无法再次面对我。作为一个兄长，他可以原谅自己弟弟所做的一切。但是，终其一生，他都难以忘记是我，杀死了他的最爱。
因为爱，所以恨。
我把绝尘的尸体摆在一块巨大的岩石边上，可是我找不到鲜花来围绕她的美丽。绝世离开了她，最终我也离开了她。我们谁也没有打算把她埋进黑暗的地下。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孩子，日光、月光、晓风、细雨才是她的归宿。但我其实很担心，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怕黑暗，是不是怕孤独，是不是怕雷鸣电闪。直到许多年之后，我见到了太子轩辕无幽。他看着满苑的樱花说，他会死，而他的归宿是在绯樱下。于是我知道，我和绝世都错了。
为了求生，我杀了很多人。只是习惯性地，我喜欢看着他们慢慢地死去，喜欢静静地拧动插入他们心口的匕首。血，那些鲜红的血液，我爱看它们在地上蜿蜒，就像是花在土地上盛开。血燕喜欢和我一起去杀人，她说，她喜欢看我杀人的仪式。观察那些猎物，然后给他们按个套，看着“兔子们”一只接着一只地钻进去，等到它们都死了，再找来鲜花围绕它们的尸体。血燕告诉我，我杀人的时候有一种幽雅，死在我的手里也许就是一种幸福。所以，在绝尘祭日的时候，我带她去了绝尘的眠床，然后把她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我在右大夫的手下做事，而他信任我的原因就是：我杀人，从来不问理由。知道的越少，就越可靠。三年以后，我就被他引见给了他的姻亲大王子轩辕漠。就因为我设套子的爱好，我后来成了轩辕漠的首席幕僚凌绝尘。
冷书涵是一个看上去很纯真的人，但其实那只不过是他的假象。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富商——楼节的身边当书童。楼节是有名的色鬼，贪财好色，面目可憎。正是如此这般的一个人却有一个出人意料的独生子——楼断。楼断是翰林院里的学士，所有的人都清楚，他是一个人才。可是，却不会有人将这一点给说出来，也许是因为他那常常叫人轻视的父亲吧。他城府颇深，平日里从不曾与同僚多言，只是时时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卓绝的才华来。因此，轩辕漠常常私底下称他为——凤雏公子。
官场上的人常常用相约饮酒作乐来拉拢彼此之间，也时时刻刻地小心自己背后会不会有什么人给予致命的一刀。更有甚者，日日计算着如何将别人给拉下马来，好让自己平步青云。可是，他却并不喜欢涉足官场上常有的这种应酬，更讨厌与他人来往，往往只是对他人议论纷纷的话题显出一种漠不关心的神情来。在这一点上，楼节与他显然是截然不同的，他总是那么积极地为他的儿子寻找或制造出各种各样的机会来，好让他的儿子能坐得更高。
那日的宴会正是楼节为了讨好轩辕漠而办的。我向来厌恶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