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兽 远古之痴心诀 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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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兽 远古之痴心诀 诺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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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书架,几乎排到了宫殿的顶端,大多的架子上都是空空荡荡的,只有最后的几排架子排着满满的书,有一些甚至掉在地上。
陈江微眯着清澈的眼眸,看着书架格子上淡淡的脚印,平淡无奇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抬起头看着平日堆满书的最高层,那里如今因为书库漏水,而空了出来。此刻,在书架的最顶端,一只肤色白皙的手从那书架的边缘露了出来,同时露出的还有一片艳红的衣裳,红与白,像是烈火与白雪,分明是下可能融合的,此刻却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陈江看着看着,那只手忽然动了动,他忙不迭地低下头,弓着身子自顾自地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书,然后一本一本地装进书架边打开的柜子里。
就在陈江忙着收拾的时候,书柜的顶端飘落了淡淡的语音。
「今儿你来迟了。」懒懒的,沙沙的,带着睡后的慵懒,有着孩童的清脆,也同时带着少年的低沉,介于孩童少年间的嗓音已透着令人着迷的魅力。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陈江没有抬头,他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上的书:「今儿个起迟了。」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顶上飘落一声淡淡的冷哼,在他担心的同时,顶上的人却不再说话。有些困惑,但是陈江的脸上却还是保持着沉静,他低下身,将柜子里的书一本一本进行编号登记。
一阵轻盈的风飘落在他的身边。陈江低垂的眼眸,看到了那一双艳红的靴落在脚边。
「你叫什么名字?」依旧懒懒的声音,此时却已经带了几许的冷凝。
心头微微一凛,陈江沉默了片刻,却依旧静静地回道:「奴才陈江。」
「入宫多久了?」
「一个月。」
「是吗?」沉吟了片刻,一声轻笑,那一双软靴慢慢地迈开了步子,远离了陈江的视线。就在陈江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懒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明儿午时,你到御花园最高的那颗松树下面来。」
心头一紧,陈江的心打了一个突愣,口上却没有犹豫地应承了下来:「是。」
随着门被阖上的声音,陈江才抬起头,看着那虚掩上的宫门——他发现了什么吗?
慢慢地蹲下身子,清澈灵动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困惑。
他到宫里之后就被派到这个邻近御花园的藏书库里做杂役。而在这里的二个月,他发现每天晚上都会有人来这里看书,因为那个人都很安静,所以他也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那个人看书的速度很快,而且看的书很杂,天上的、地下的、甚至连五行八卦也看。但是,什么书都看,并不代表着什么书都喜欢。时间久了,他也渐渐摸清了那人的喜好,那个人喜欢看一些新鲜有趣的书。借着在书匣里管理的便捷,他会在夜晚到来之前,把那些挑出来的书放在书库比较显眼的
地方,而那人也渐渐不再避讳着他。
那人来时,书库里总会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味。在大律,龙涎香是只有皇室中人才能使用的香料,因此,他得知此人是皇室中人。
有些时候,那人也会与他撞上,只是,在他刻意的避让下,他们并不曾打过照面。而今天……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陈江抬起眼,那一双红靴让他知道了那人是谁。
虽然,他早就意料到那人是皇室中人,可是,他想不到,那人竟是当朝最得宠的皇子——律飞翼。
当朝天子孝帝三子,律飞翼,来历蹊跷,可谓是这宫里的一个里数。从一出生就是这宫墙深锁的禁宫里一个大大的异数。
十年前,在冷宫里找到甫出生的待哺婴孩,哭哑了嗓音,一只小小的手抓着因为难产而毙的妃子被血染红的裙摆。妃子,因与守宫的禁军偷情而被送入冷宫,她产下的孩子,应当是那偷情苟合的产物。这样的孩子,是皇室的耻辱。他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可是,这个孩子非但没有死,反倒活得好好的。满月之时,被帝王赐名为飞翼,载入皇室卷宗,正式被承认为皇家之子。周岁之时,帝王特地在宫内圈地,为这位满周岁的皇子盖下了专属于他的宫殿,宫殿名为驭天,取驾驭天下之意。其中的含意,不言而喻。为一个满周岁的皇子盖宫殿,并寄以厚望,这在大律皇朝开国几百年来,是从来没有过的。更何况,那个皇子的血统并不纯粹。
宫廷自然是容不下这个孩子的,每一个握有权势的人都将这个孩子视作孽障,欲除之而后快。
可是,在帝王的羽翼下,这个排行第三叫做律飞翼的皇子,却坚强地活着。并且向世间所有的人彰显着他的存在:半岁学步,一岁识字,两岁已能吟诗作对,其聪敏,让宫廷为之震惊,更是成了有心人心头的一根刺。
异数。
更让人觉得坐立不安的是,这二皇子喜穿红色,不是那种喜庆的红,而是有些阴暗恐怖的深红,像血一般的红,让宫里的有些人感到害怕。所以,陈江看着那双红靴,一下子就知道了那人是谁。宫里面,除了当宠的二皇子,没有人敢穿红色的靴子。
这二皇子,果然让人无法猜透。拧起眉,看着那高高的书架再次叹了一口气,那么高的书架,没有一定的功底,是无法来去自如的。而二皇子,身为当朝最受宠的皇子,却有一身好功夫……
明日午时。
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殿下。」
一身红衣的少年才从高高的宫墙上翻过,跳在御花园里站定,就有两个一身黑衣的精壮汉子抬着一顶软轿走了出来。
将轿子停在那红衣少年的身边,其中的一个黑衣人跪在他面前,低身道:「启禀殿下,您让奴才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一身红衣的少年,大律王朝的三皇子律飞翼轻轻地点了点头,清亮的晨曦里,邪美的眼眸回望着那高高的宫墙,低声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他去哪里了?」
「回殿下,属下一直跟随那小太监,他依旧是每日在那株云松上站着,直到五更朝鼓响起回来。」
低沉的声音里,平淡而缓慢。
「还是拿着纸笔记东西吗?」垂落了眼眸,律飞翼淡淡的声音,透着些许了然。
「正是。」
「有趣。」轻笑了数声,邪美的凤眸淡然合上,律飞翼身形一矮钻进了那顶软轿,「回宫吧。」
语音才落,那精壮汉于已抬起了软轿,轻盈地消失在御花园中,飞快的身形,犹如在御花园里划下一道淡淡的轻烟,瞬间飘散,让人无法看清。

午时。
陈江依约前来。
一身红衣少年,正懒懒地侧躺那株高高的云松下,以臂为枕,看起来像是在假寐。
轻悄地踏上柔软的青草,慢慢地靠近了那一个背对着他侧躺着的红衣少年,那背影动也不动,陈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沉思了片刻,他慢慢地低下头,靠近那个红衣少年,想要叫醒他。正在此时,那背对着他的红衣少年忽然动了一下。陈江吓了一跳,猛然后退了几步,整个人险些栽倒在地,慌乱地伸手按在地上,才撑住了身体,避免自己跌倒。
再次抬头的时候,那背对着他的红衣少年,已然转过了身,将一张脸呈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张介于孩童和少年之间的脸庞,眉目俊朗,长得实在好看。俊男瞧过不少的陈江,原本是不应该看得呆的,即便这张脸长得很好看。
可是,陈江还是瞧得呆了。
入鬓的眉,上扬着,带着睥睨众生的霸气。微闭的眼帘,只见长长的眼睫,似醒非醒地颤动,令人禁不住想要猜测那里掩着一双怎样的眼;挺直的鼻子高傲地挺立在脸的中央,更是为那一张脸添了无尽的英气。
最最诱人的,却是那一张嘴。说是樱桃小口,不妥,若说是唇红齿白、唇若涂丹,似乎也有些不妥。那一张嘴,说什么都觉得不够好,漂亮得,让看的人,就想上前咬一口,吞进肚子里,藏着,掖着。
正在陈江瞧得入迷的时候,那一张脸上已然有了动静。缓缓颤动着的眼睫,慢慢地张了开来。
直直的、没有一丝遮掩的,对上了陈江的眼。
那是一双邪魅的眼。
狭长的凤眸,带着妖艳的迷魅,漾着盈盈的光泽,看起来亮亮的,像是一双琥珀,分明空明的很,却又怎么也看不透。
眼波流动的时候,那眉角眼梢,就仿佛带起了无尽的风流,让瞧见的人为之心旌动荡。
扑通,扑通!
陈江静静地与那一双绝魅的眼对视着,眼睛眨也不眨,看起来有些痴愣。
愣了,傻了,呆了……
这一眼,痴了一颗纯净无瑕的心。

好清澄的眼睛!
一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眼睛。
水样的眼瞳,清澈无瑕,纯净得见不到一丝的污浊。
清澈纯净的眼眸,同时,又有着无尽的深幽,彷佛两潭不见底的深渊,让人猜测下透那眼眸深处的情绪。可是,即便是猜不透,律飞翼却知道,这一双眼眸里没有一丝的恶意,虽然有些茫然,他知道那是因为受自己的容颜震慑,只是,茫然的眼瞳里,却并不因此而失去神采,依旧让人感受到那蕴藏在其中的无尽温柔,犹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柔。
被这样温柔的眸光注视着,律飞翼觉得,彷佛整个人都被小心翼翼地呵护一般,好暖、好暖……
暖得几乎就想从此沉溺,再也不要醒来……
察觉到心绪的里动,律飞翼的心头微惊。眼前这个普通的小太监,竟轻易地让他有了情绪的波动,绝魅的容颜不禁微微地变了色。修长的手,轻柔得仿佛不经意间滑过的风一般,慢慢地贴近了那一个纤细的颈脖,细长的凤眸,显出了锐利的光芒:「你究竟是谁!」
陈江静静地看着那一双漂亮的凤眸一瞬间凝成了冰,无情地凝视着他。迅速的转变,让陈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脖子上那有些微冰凉的指,蕴藏着杀机,只要一个不小心,他就会一命呜呼。
只是,丧命在这样美丽的一个人手里,似乎也还挺不错的。
律飞翼看着那依旧坦然地直视自己的眼眸,绝魅的容颜上微微地露出了一抹困惑的神情。那双眼
眸中,没有一丝的害怕,没有一丝的惊惶……
在禁宫里,还没有人在面对他的时候,如此地镇定,而且,还是一个小太监。
有趣!
怱地,他松开了捏住那纤细的颈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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