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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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传-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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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那个呀!”
  蒙胧间,像是看见了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哦,夸夸你是吧。”
  “哎,说白了真没劲。”一如当初,她的嘴又噘了起来。
  “哎呀,嘉宝兄,你真厉害。这样行了吧。”没好气的看着她,这丫头不管几岁还像个孩子。
  “行是行,这顿就你请吧。”
  “嘉宝兄,不对吧,您说您要出国?”想敲我竹扛?没门儿!
  “是啊,怎么了?”
  “您要真出国了,怎么说做妹妹的也得请哥哥你一顿,可这香港,正好,也是,属于中国的。嘉宝兄啊,你怎么走来走去还是没走出国门,冲出亚洲?”
  “我,呸!”
  瞧瞧,来了吧,就这德性。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嘉宝兄吹着如何如何跨入国际时尚圈中的宏伟目标中结束了。临走时,她想起要我教她几句实用英语,好应付在香港总公司的测试,还要求我帮她填一份全英文的表格和个人简历与出生证明。
  这个当然小菜一碟,没多大难度。第二天在公司内,我打印了一份全英文的表格,按她的要求帮她填写完毕,最后贴上她的大头照。
  至于实用英语,说实话,嘉宝这人很懒,你要真教她除非她来兴趣,不然一年二年也教不会。想了个折衷的法子,我在一张白纸上写了几句最最实用的英语。会了这几句,走便欧洲都不怕。
  嘉宝的通行证办下来了,她走的那天我去机场送她。
  “到了那儿打个电话给我。”我提着她的行李走到安检处,马上,就要分别了。
  “嗯”。
  “电板都带好了吗?可别关机,晚上别出去乱逛的,别人陌生人说话,有奇怪的叔叔给你糖吃马上就跑,知道了吗?”
  “哎,行了,行了,又不是不回来。哪有你说的这么复杂。”
  嘉宝扑了过来搂住了我,很紧。她呼出的气烫在我胸口的衣服上渗透了进去。
  “嘉宝,没关系的。”拍了拍她的背,给她带了幅太阳镜。我知道这个时候的她不希望人们注意到她的眼睛。
  看着她进去后,我转身离开机场,没有停留。
  很长时间内,我一直在想,那个夜晚。如果,当初,我留下,现在会是什么样?
  
  嘉宝的离开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代表她的事业正在起步。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愁的人当然不是我,而是嘉宝的对头。
  在一个晴朗的上午,她全身带着杀气踢破了我办公室的门闯了进来。
  可怜,我的助手由于躲避不急鼻梁上的小玻璃窗碎了一地。
  “钟嘉宝呢?”
  “我又不是她妈,怎么会知道。”
  对一个走入魔道的人来说,旁人再怎么劝也是耳边风。
  “她没和你在一起?”咄咄逼人,眼神凌厉,大有三招之内至敌于死穴的气势。
  算是替嘉宝报仇吧,我翻身关上办公室的门,杜绝了门外那些好奇的目光,拉开椅子请她坐下。
  “有事好好说,凡事有商有量,急不得。”
  和嘉宝混了几年慢慢也习惯了她说话的方式。
  “钟嘉宝出差了?嗯?这么巧?李春也出差了,你说,巧不巧?”
  难怪,她门面连个面具也没戴就冲了出来,这档子事是得急她。
  “怕什么,李春是你的,还怕他跑了不成?”
  嘉宝兄,我也算对的起你的了。
  苏菲女士咬牙切齿瞪大了眼睛,嘴唇上的血色禁失。怎么说呢,看过疯猜的青蛙没?就是这样子的。
  也只是一瞬间,她恢复了常态,笑的娇柔可人,如若不是识穿她的真面目恐怕还真会被她蒙过。
  “这个世界上呢,有一种行为叫查岗。是不是巧合,不是他们说了算。”
  厉害,佩服,果然是嘉宝兄的对手,有种棋逢敌手的感觉。
  “嗯,不错。”
  “李春呢,去北京出差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偷偷的,又在一起了呢?”她的声音非常轻,变态的温柔。
  “嗯,有可能。”我能做的,就是加把油,添把火。
  “是啊,连你也说有可能。那他们有什么不可能的?”说的无力,说的凄惨,说的字字带血。
  不过,这是她的选择。我没记错的话,她的那一刀,不止斩断了嘉宝与她丈夫之间的情丝同时也斩断了自己的退路。作茧自缚。
  “你知道吗,李春是影迷俱乐部的成员,钟嘉宝也是。”
  她的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不停的揉搓抚弄。
  “李春,喜欢收藏钟表。”
  颤抖的唇挤出不连惯但还算完整的句子。
  “李春,会走错家门。”
  “李春,做梦的时候会叫她的名字。”
  “李春。。。。。。。。。。。”
  唉,也是个伤心人罢了,何苦呢。早听了劝,也不至于像现在,粉身碎骨的。
  “嘉宝不欠你的。”我说。
  “不欠我的?那个孩子呢?她不欠它的吗?不欠吗?钟嘉宝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对于一个疯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发泄。对,是它,不是她。
  眼睛非常酸,随手把眼镜扔办公桌上,拿了瓶药眼水点了二滴,眨眨眼舒服多了。
  发觉,我也有点坏心眼儿,当然,在这么悲痛的时刻我得表现的悲痛点。拉开第一个抽屉从里取出把剪刀,剪了颗扣子下来,扯断上面的线头。我把线头塞在冷静下来的女士手里“来,姑娘,拿着。”
  “这是什么?”
  “姑娘,这可是好东西呐。放过风筝没?这风筝飘的再高,握着手上的线,他是跑不了的。宽宽心吧。”
  “真的?”
  “嗯”
  不过,就是经不住大风吹罢了。留了半句烂在肚里。
  这几年也够她受的了。
  也只是偶然间,我跌进了这个圈。进,一道高高的城墙拦住了我。退,来时路已被大水冲走了。进退两难呐。
  这世上的事谁又知道呢,就像年轻时,每个人都会认为世上的事都会有所谓的答案,可老了以后才发觉,这个世上并不是每件事都有所谓的安答。
  没有绝对的错,与绝对的对。没有谁是干净的。也没有谁是不干净的。
  结局如何,我不知道。我不是神。
  看开点,还长寿,能者多劳注定是个短命鬼。这是嘉宝兄教我的。
  国外的那些年,那些日子,每每遇到难关,想想她的话,眼睛一闭,也就过去了。
  也是前世里的债,这几个冤孽聚首搅得苍生不得安宁。
  好言劝走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女士。
  晚上回家,接到嘉宝兄从香江打来的电话,声音如旧,一点都没变。
  “庄子非,你的学位就是这么骗来的?”隔着江,隔着手机,她的怒火还是烧到了我的耳中。
  “怎么了?”又是一个明知故问。
  “你说说,你往我袋里塞的那张纸上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哦,那个啊。”拿起书桌上嘉宝的照片,“不是你要我教你的实用英语吗?哎,我全帮你写在纸上了,你照那上面说包你不出事儿。也是老关系了,才帮你一把,换了别人谁肯?”
  “皮厚!不说了,不说了,我睡觉了。”
  挂上电话,放下嘉宝的照片。关灯,睡觉。
  


L。VS。Z。1
李春
  部里再次被上级领导单位审查下来评为先进集体,部长的脸上长了不少光。不是没有问题,而是手段高明罢了。
  这次我和小朱同分一组跟一个新线路的开通工程。验收是最麻烦的一步,你得全程跟着,完毕后你还得重头再检查一遍,冷不丁的再给人套几下小鞋。
  晚上,承建方请客吃饭,我和小朱对于这种敏感的饭局是能避则避。下班时,大家全成新好男人个个准时回家。
  苏菲这几天很忙,常不见身影,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一到家倒头就睡,也不管晚饭吃没吃,先补充体力要紧,像我这样的,不出四十就得泄顶。
  21:30分,我被手机吵醒。
  “春少,我们在金碧辉煌,来不来?”电话是同组的小曹打来的。
  “不来。哎,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去鬼混了?”
  “刚到家就被人叫出来了,兄弟们都在,你快来吧。”
  “太晚了。”
  这话说出自己都吓了一跳,一直没发觉自己离夜生活越来越远了。
  起来了,肚子饿了,翻遍冰箱也没找出点口粮什么的充饥。只有到楼下便利店买点泡面上来应付应付了。
  吃完,继续睡觉。
  夜里口渴,想叫她帮我倒杯水,摸到冰凉的被单时才惊觉,这个家,只有我一人。
  一个星期后,部里发生了巨大的人事变动。原先负债研究某磁浮的专家组被解散,重新抽出人力支援顶上。而前阵子闹得鸡犬不宁的出国公干名额全线取消,这二个名额让给了宣传部新进人员身上。底下人抱怨的多,但表面上全不露山水。我和小朱被取消原先的工程跟进资格证,交出手头资料和我们做的一些数据表还有电脑里所有的电子档案,全部移交给了新组接班人。
  部长安排我和小朱俩人去北京听取一年一度的例行报告大会和交流学习经验,回来后,人员还会变动,具体怎么变得回来后再做决定。
  回到办公室,小朱关上门问我“是不是部长要倒台了?”
  “难说。”扔了根烟给小朱,继续道“也不是没可能,没看这次人换的这么急?”
  “掩人耳目。”
  “行了,行了,你小子在外可别乱说。”我警告小朱。
  部里现在风云莫测,已到人人自危的地步。暗自好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里和外面那些个又有何区别?别期待太高,到哪儿都一样,机关部门又如何,贪的到哪儿还得贪。
  离去北京还有段时间,手头的交接工作还没完成暂时还走不了人。
  我把出差的事告诉了苏菲。
  “去多久?”她问。
  “不确定,算下放吧,归期不定。”我照实说了出来。
  “你,一个人去?”
  “那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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