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盟系列ⅴ 隐.百鸟朝凤 1-32 by 阿炸(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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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盟系列ⅴ 隐.百鸟朝凤 1-32 by 阿炸(未完)-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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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这些人就是普通的僧人了!因为他们的手势和姿势与现实世界的一般无二!燕歌行也无暇和他们多说什麽,只是问到:“请问,那个和我在一起的少年哪里去了?”
  两个僧人听到他说话,一起抬起头望著他,显然没听明白他在说什麽。燕歌行以为是自己的喉咙又肿又痛,嗓子又非常沙哑,所以他们没听清楚,所以,他又缓慢的重复了一遍,可是,那两个僧人依旧没听懂他在说什麽的样子!
  双方诧异的互相望著对方半晌,那个中年的僧人突然说了一句话,似乎是在问燕歌行什麽话。只所以用上似乎这个词,是因为,燕歌行,也没听懂他在说什麽!像燕歌行这类的人物,即使他不像暗盟里的人那麽古怪那麽几乎无所不知,但是,他也是基本上懂得十几个国家的语言!尤其是中国内部,由於兴趣原因,他在高中的时候,曾经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研究过中国的各个古代现代的地方语种,甚至包括大梁山和小梁山的古语。当然,那麽短的时间内,他根本不可能学会所有,但是,他肯定,任何一种,念出来他都能分辨!可是,他刚才,居然不知道这个僧人用的是什麽语言!!
  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头,燕歌行突然把自己右手腕处的青紫勒痕举到他们眼前,然後用左手做了个缠绕的姿势,然後把小和尚拉过来也在他的手腕上做了个缠绕的姿势。那个的和尚立刻恍然大悟,双手合十,然後一手胸前,一只手却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燕歌行跟他走!
  燕歌行点点头,立刻跟上前去,这个栈道的陡峭程度远远超过了燕歌行的想象,先前他只是举眼望上去看了一下而已,可现在,攀爬其上才真正明白,这不是陡峭,简直是直上!就像垂直往上一样,要不是又藤萝做护栏,估计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向上爬了估计半个时辰的样子,耳边的锺声与梵唱却越来越响了,燕歌行回头一望,呼吸却一窒!身下是无数的古松,巍峨耸立,宽阔一片,而遥远的远方,那奔腾浩瀚的,分明是滔滔的江水!难道,这是一坐小岛?!眼睛四顾,燕歌行惊叹,这麽的古松使得无数的寺庙禅院就像是本空而造,其雄伟姿态一点也不压於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甚至,这里比那个花园更具艺术性!整个岛或者应该称之为整座山,都被烟霭所笼罩,暮鼓晨锺与檀香梵唱让这里更加的神秘,让人无法靠近!燕歌行心底的惊异更加的浓烈了!那片海,那水,这岛有著什麽样的关系?!还是,这个相对而言非常小的小岛,根本就能跟随飘移的海子而漂移?!
  又向上走了一会儿,燕歌行一边佩服开采这条艰险程度为他平生所仅见的栈道的人一边迅速的打望周围的地理环境!这是到一个陌生地方的首要的先决意识!可是,他马上就说不出话了,在先前他以为只是一块大石头的地方此刻已经从那茂密的松林里露出大半部分了,但是,那并不是一块大石头。世界上可以存在很多这样大的石头!但是,燕歌行还是停下了脚步,崇敬的望向那边,深深为那样的雕刻所折服!由於只看到局部,谁都会以为那只是一块无比硕大的石头而已,可是,现在,燕歌行看到了,那是一尊雕像!
  世界上有著许多的雕像,并且都很著名!可是,燕歌行在沧冥五年中,没见到过沧冥出现过任何一尊雕像,无论大小,都没有!也就是说,沧冥根本就不注重雕塑!那麽,这麽巨大的一尊雕像,是些什麽人雕刻出来的?还是,这里,根本就不在沧冥境内?!
  说那是一尊巨大的雕像一点也不为过,至少那是燕歌行见过的最大的雕像!而且雕的还是一尊坐佛!世界上的佛像雕刻不计其数,肌肤遍布任何一个有人类存在的角落!而中国,承载了千古的文明与文化,其佛像更是无处不在!光是坐佛就数以万计。但是,也只有中国,才会有这麽精彩的石刻!燕歌行从震撼中回不过神来!这样的一尊巨大却又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坐佛,让他想起中国内陆四川的乐山大佛!那也是用一块完整的石头雕刻在一片山崖之上!那尊整整高达七十一米的坐佛也是用这般祥和的神情了然的眼神凝视遥远的长江之水!那尊坐佛和这一尊,和其的相似!只是这尊佛,明显的比那尊更加的高大!更加的雄伟气势磅礴!因为,这尊佛,据燕歌行最粗略保守的估计,至少有五百米之高!!!如果这座岛还有一大半是深入海水中的话,那麽,他简直无法想象,这尊佛站起来,将是怎样的壮观!这样的高度,在沧冥,是朝凤塔和莫塔根本就无法比拟的!那雕像圆润得丝毫看不出来打磨的痕迹,自然得就像是上天自己生就而成的产物!但是,这尊佛,少说也有百年之上,可却没有一丝尘埃的沾染,由此可知,肯定常常被人打扫!
  而从他的角度望去,仅仅也只是望见大半个侧面,但是,这就已经足够了!这尊坐佛一手坐无畏大佛印置与盘起的膝上,掌心向前,带指天下,而另一手,却手执念珠。实不相瞒,虽然对佛法毫无研究,但是,燕歌行却并不是一无所知!那尊佛像手中的念珠不用他数,看情形也猜到有一千领八颗。那是佛界最高不可攀的地位的佛才能用的佛珠的数目!
  长吁一口气,燕歌行继续跟著那两位僧人拾阶而上。在他微微感到吃力而粗喘的时候,眼前却豁然开朗!宽广的平地不远处是一座禅院!依照院门看,应该是一座不小的禅院。
  明明知道它应该不小,但是,一进那朱红色的门,燕歌行还是惊呆了!世界上,很少有什麽事情能让他这个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真正的吃惊,现在,这座岛的任何事物都做到了!这座禅院,宽阔得无法叫人想象。首先迎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的广场,这种媲美沧冥七个国家王宫前广场的地方,盘腿而坐的,是一个又一个僧人!数目庞大得令人咋舌!张眼一望,全是浅灰色的僧衣!他们席地而座,围成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圆圈。口中不停的呢喃梵语,丝毫不因进来了三个人而停顿分毫。
  越往中央,就是地位越高的僧人,因为他们的衣服已经是黄色的了!燕歌行这才注意到!所有僧人的中央,是一座高高的祭坛,上面用无数的黄绫铺著,周围缓缓升起檀香的嫋嫋轻烟,而那黄绫的中心,是一具漆黑色的棺材!!!

那是一片简直无法想象的岛屿,或者只是一座想对而言显得挺拔的高山!古松参天中隐隐可见寺院的雕栏与画栋。在一面光滑的悬崖上,一座高不可攀硕大无比的石像目光平静神态安详的凝视那谁也无法企及的远方,浩淼的水浪滔天,遮掩人们去探访那个未知的世界!一切安静得,像是一副古老的画。那样的悬崖和石刻,足以让任何人摸不著头脑。任是造物主如何的恩宠,也不会让这样一座山存在著这样一面光滑的悬崖,完全就像是有一把破天的利剑从上而下硬生生的把这座深插水底的大山,剖成了两半!!!并且找不出半点袄土的痕迹!!!而那石刻,如此的浑然天成,没有一点人工打磨的痕迹!佛像手中的一千零八颗佛筑完全不像是由石头雕刻而成,甚至,可以想象,在漆黑的夜晚,阵阵浪滔中,那无数的佛珠发出耀眼的光芒,闪烁如同天上的群星!神圣无比!!!
  而燕歌行就站在这样的一座怪异的山顶上的寺院里!望著寺院内平静的一切!是的,是平静,但不是宁静!他觉得整个人蓦然被全部的挖空,像是丢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可是,丢的到底是什麽,他不知道!他只是愣愣的望著眼前的情形!遥望那个他此生唯一爱过的人!现在,那个人躺的不是他宽阔温暖的怀里!而是,在一具漆黑的棺材里!!!广场如此巨大!他和凤舞凰的距离仿佛隔的不是这样长的距离,而是他一条看不见的遥遥的路!
  他突然想起,几年前,那个下雨天!他的记忆在那一天被灰蒙蒙的天气与无穷无尽的雨水洗刷成无法抹去的绯红!像是谁曾经褪色的血液!!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明明意识还停留在那一天,可眼前却愈发清晰!那漆黑的棺材里!躺的是,他最牵挂的人!!!多麽的可笑,这一副,像极了历史的重复!!那个时候,自己赶到暗盟的时候,见到的,也是这样一具漆黑的棺材里!里面躺著他最心爱的洋娃娃!!!燕歌行想笑,却觉得有东西在脸上滑过,轻轻的舔尝,是永远的苦涩。
  最内圈的七位僧人皆是一色的袈裟,个个眉须与胡须一片雪白,无法估计其年龄。他们围坐在蒲团之上,闭著眼,脸色沈静如同那亘古的石像!仿佛生老病死对他们而言是完全的超脱与飞升!在他们的观念中,早就没了所谓的生离死别与爱恨情仇!他们不停地吟颂著只有他们自己才可知的梵语。在一片低低的吟唱之中,燕歌行木然地走过去。脚步由最初的沈重变成焦虑。那里,在那黄绸的中央,躲著那个他注定要生死纠缠的人。直到他跌倒在棺材边,匍匐在那冰冷的物体上,看到里面完整的人,他才真的相信,这的确是凤舞凰,他的天堂。仿佛遥不可及一般躺在棺材里面的人安详地闭著眼睛,就像一个漂亮的玩偶,丧失了最後的一点生命力。燕歌行一惊,他惶然的看著凤舞凰的眉心,那里那个原来朦胧得快要淡去的印记此刻正无比的鲜明,以无比怪异的姿态仰望上方的蓝天白云。那是一个紫色的印迹,隐约一只腾飞的凤凰,却又犹如一把怪异的匕首,镶嵌著莫可名状的图腾。明明是紫色,却总人感觉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里面无法言喻的图腾仿佛随时可以冲天而起,俯视万物,笑傲苍生。可燕歌行却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冷,甚至还在缓缓地冒著白烟般的寒气。他平时深遂如烟波的眼睛里盛满沈痛与不敢置信。棺材里的人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什麽也没有,包括生命,有泪大滴的砸下来,整个世界开始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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