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的与他对视。
他依旧是微笑着抚摸我的头发，脸贴了过来，唇靠近我的耳边低声说“苏莫拉，我们活在这个世界，有些东西就是注定好了的，既然是活在这里，他有他的游戏规则，我们不能去违背。”
“凭什么？”我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望他，“凭什么要我去承受这么莫须有的东西！做都敢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所以说你太天真！”若斯有些无奈，反正遇到了我这么个不讲道理的，就是秀才遇到兵。
“那天真就天真好了，总比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好！”
“你说什么，苏莫拉？！”他被我一句话激气急。“你，给我再把刚刚的话，说一遍！”
“我说，你是个只顾自己的卑鄙小人！”一气之下，我也不知自己怎会有这样的勇气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突然一阵力量将我狠狠击向一边，摔倒在地。左脸麻木的几乎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嘴里泛起一丝丝血腥的味道，我捂着脸，只诧异的愣在那里。
“疼不疼？”他蹲下身子来，伸出手，指背轻触到我有些肿起的脸颊。
我一手扶着脸，张口却发出一声细微的啜泣声，接着便是止也止不住的眼泪。呜……我真是，太没用了。其实一点儿也不疼，根本没有我经受过的那些疼痛来的伤人。但是，为什么呢！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似的，居然哭个不停，真是难看。
“呜……”猛然间发现，自己已经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别哭了。”若斯的声音硬邦邦的，但是却伸手将我揽在怀里。
“你打人。”我呜咽着说道。
“疼不疼？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他并未像平时那般在我撒娇之后便开口道歉，反而质问起我来。
“不，不知道。”我硬着头皮仍是死不认错。
若斯抬起我的脸，帮我擦干了眼泪，默不作声的放开我，起身要走。
“你……”我叫住他，他停下步子来站在原地。
我咬了咬牙，接着问“你……为了我，能不能放弃羽族？”
Chapter 54
他惊讶的转过脸来，望着我。
我又将刚刚所说的话再重复了一遍，问“我想问，为了我，你究竟能不能放弃羽族，放弃族长之位？只有我们，在一起，好吗？那不是，就不用在乎别人了吗？”
渐渐的，若斯收起刚刚有些讶异的表情，又转为一脸的平淡。
他不做声，我知道，我赌出的这唯一的筹码，在这一刻可能也将血本无归。
“我想，我们或许都该冷静下来想一想。”他开口，说的是一句与我的问题毫不相干的话。
“呵呵。”我捂着脸，笑出声音来，回答他，说：“好啊，想想，让我们都想的清清楚楚才好。”
想清楚，到底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
想想清楚，什么，才是各自想要的。
我以为他会的，会为了我，放弃名利，放弃国土，可惜他不能，或许，是根本都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怪也只怪我太看的起自己，不过是一个羽族的弃子罢了，还在奢望些什么呢？
我太天真了，是啊，我从来都是这么一个天真的人，以至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相信他会……
##
既然是给彼此时间，互相便就开始避免碰面。
这样也不错，我的自由空间也相对较大。
因此第一次主动去找了易水，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巧在花园里做着除草的工作。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到他的面前。
他停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再抬头望了我一眼，随后便笑了起来。
“你竟然会来主动找我。”易水挑了挑眉，饶有趣味说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的草屑，一副很了解的模样。
“要是我没猜错，你这次来找我的原因。无非两种。”他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我一下。
“哦？！那你说说看，是哪两种呢？也好让我看看你猜的是对是错啊……”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与他周旋。
“一，就是你叛了凰族，决心回到苏若斯的怀抱，这不是来检举揭发我么。二，就是你已经准备好了，通知我们，可以动手了，是吗？”易水微微眯了眯双眼，温柔一笑。
“哈哈，那你猜是哪一种呢？”我耸耸肩，并未肯定他的猜测。
易水突然伸出手来，拇指轻抚过我左脸的颧骨处。高兴的说道，“第二种！没错了！”
我一愣，赶忙将脸撇向一旁。
接着压低了声音说，“告诉玄凰，这次我们直接针对羽族高层就好，既然你我都已在这里。只要玄凰能想方设法偷渡一批凰族的精兵强将过来……俗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只要控制住了苏若斯与羽族的几位长老，想必，其他的，我们也就不在话下了。”
“对啊！”易水突然眼前一亮，“翼，你想的真是好方法，若是抓住了他们掌势的，就算是羽族不从，但也定是大乱阵脚，到时候攻打起来，一定也是轻而易举。”
“恩。”我低低的应了一声，脑中也是混乱一片，终究还是要变成敌人的呢。若是那时，他回答我的是肯定的答案，现在，恐怕会是另一种情形吧。
“别想太多了，反正……你也不欠他什么。”易水转脸，面朝阳光，下垂的睫毛在眼前遮出一小撮阴影。
反正，我也不欠他什么，是么。
我暗暗嘲笑着自己，真是不知纠结了这么久是事情，到底是有什么意义，终究，还是走上了与他对立的这条路。
Chapter 55、56
Chapter 55
“怎么？你真的就这样，不要我了吗？”我一头钻入若斯的怀抱，紧紧的抓着他不放。
“莫拉。”他有些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脸埋在他胸前，我咧开嘴，轻笑了一下，他该是放不开我的才对。
“你，不是不要我了吧。”我有意吞吐着问。
他叹息一声，手臂上更用力将我搂紧。却默不作声。
“若斯，你明白吗？我……我说算了，我不在乎了。即使你要的是整个羽族也好。只要我们在一起吧。我不再逼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让我不说，我就不说……恩？！”我带着些许期待的问他。我说，我让步，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不需要了莫拉。”他停顿了一下，松手放开我“莫拉，我说，这几日让我冷静一下，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我退到一旁，靠在桌子边，低着头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分开吧，别再继续这种关系了。这种扭曲的关系，不论对你，还是对我，都不算是一件好事儿。”若斯毫不犹豫的说道“或许，你不愿意继续呆在都城，但只要你留在羽族，去哪儿都好，不如送你去继续学习去吧。想去哪座城市呢？只要你开口。”
“为什么？”我依旧低低的埋着头，指尖缠绕着发梢轻轻拨弄着，啪的一下，竟扯断了几根红彤彤的发丝。
半响都没得到回答，我抬起头来望着他。
“为什么？”我再重复一遍问题。
他仍是不予以作答。
“是因为，上过我了，所以觉得我无趣了，不再有意思了，便一脚踢的远远的吗？”我攥紧双拳，毫不畏惧的对视上若斯极其吃惊的眼神。
“这怎么可能，苏莫拉！”他激动的大声说道。
“需要解释吗？”我平静的走到他面前，希望他还能说些什么。
他稍作停顿，接着也显出坚毅的神色来“我从未如你说的那样想过，所以……不需要解释。”
我点头，笑道：“很好，苏若斯！”
我来到他的面前，伸出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从他的额一直滑过他的眉眼，他的颧骨，还有唇角，真的都是我曾一时迷恋过的东西啊。
现如今呢？呵呵……
我覆上自己的唇，顺着他的唇角轻轻摩擦，他没有拒绝，却也没有迎合。
手渐渐滑至他的脖颈处，那只曾经插入他身体的匕首再次硬邦邦的从袖子里滑出。
我轻笑一声，动了动手中的短剑，问“终于知道为什么我总爱喜欢穿长袖的衣服了吗？”
“莫拉。”他还是那么喜欢叫我的名字呢，若斯伸出手抓住我持剑的右手。
我用力挣开，刀刃锐利的一部分嵌入他的皮肉，已经有一丝殷红的血液顺着匕首的刃边流出。
他轻微的皱了皱眉，说“莫拉，别使小性子。”
“哈，傻瓜！”我更紧握手中的短剑，以来坚定自己的信心“你以为我这是什么？跟你耍小性儿？跟你胡闹？！不！我是真想要了你的命……”
“你恨我。”若斯的话，像是一个问句，也像是一个肯定句，语气淡的令我无法判断。
“那当然！”我冷笑一声“不然，你觉得我还会与你一起回来这个令我感到耻辱，而且要被所以有人都不待见的地方吗？”
刀刃更深的刺入他的皮肤，血液的流速也在逐渐加快。
“我是真的以为你有我就可以了。”若斯的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
我手边微微一颤，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意外的感觉脖子上也是一凉，一个令我厌恶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堂堂的羽族族长，若是真死在了你这么个小小的妖孽手里，那岂不是大笑话。”佐知将长剑也威胁性的架在我的脖子上，有意往后狠狠的拉了一下。
脖颈处的刺痛感渐渐扩张，不一会儿血便染湿了右肩的衣服，很明显，佐知对我造成的伤，要比我对若斯的伤害要大的多，毕竟，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佐知！你别乱来！”若斯急了，也顾不得现在是什么情况，向佐知大喊道。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还是不放弃的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即使是感觉着温热的血液已越流越多也不能认输。要知道，只要我一放手，便代表着束手就擒。
“哼，苏若斯，你恐怕是现在才发现这小子的本来面目吧。”佐知嘲笑的说道“竟然还护着他！等我把他解决了……咱们的帐再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