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攻略_by_殿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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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根攻略_by_殿前欢-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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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来了,是自己太不争气,关键时候昏倒,坠落下马。更加不幸的是,如今身边站着的就是那恶名昭彰的皇帝。 

  “阮卿家,记起来了?” 

  “兽若伤人,是为生存;圣上,你伤人,时常为了取乐。” 

  这话说出口,倒让帛泠报以羞涩一笑,“阮宝玉,朕想只问你,诏书呢?” 
  宝公子手握成拳,低着头:“臣,不明白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或许,他们真没寻见段子明留下了的东西。帛泠想到这层,才慢慢放开宝公子,拨开额前的碎发:“一块琵琶骨换你贱命一条,朕突然觉得这生意划不来。要不,爱卿自己选个死法,满足下朕乐趣吧。”禽兽都比他来得仁慈,那就让禽兽自己去仁慈吧。 

  “将你脖子系块巨石,沉湖,如何?”帛泠抚着掌心。 

  “我不要死!”宝公子决绝地摇头,拒绝,“皇上,君无戏言。你答应过侯爷了,留我性命,是不是?” 

  “真没骨气。”帛泠厌恶地拢眉,旋即冷哼道,“你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还讽朕是横行的螃蟹?曾英明地捉奸在床,让朕在文武百官面前,颜面无存!说,你今日耍的是什么把戏?” 
  阮宝玉咬牙,退开一步,跪地行君臣大礼,“臣就是不愿意死。” 

  他不能死,死了侯爷身上的蛊怎么办?人在屋檐下,要他低头碰地都没关系,“陛下,我怕死!沉湖一死,尸体肿得比猪还肥,我不要。” 

  “你怕死?” 

  “怕!” 

  “更怕死得很难看?” 

  “是!比死更怕是死的难看,比死的难看更怕是侯爷死。” 

  “哎,你贪生的执念,着实让朕佩服呀。”帛泠骤然展笑,和蔼地上前扶阮宝玉起身,“不过,让你死得那么漂亮,也确实太便宜你了!”他说着话,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前日,清阳城上本,说城中一夜死了近十口,尸身糜烂不堪,恐是*疫。朕封爱卿为钦差,派你去查,让你活着滚出京城,也算是给锦衣侯一个交代。” 

  见宝公子面如死灰,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袖子,帛泠笑容里,徒然有了一点孩子气,“望卿不负君意,死得最最难看,连蟑螂都不屑对着你拉屎!” 

  “我不去!我死了,侯爷也会死的!”宝公子这一刻羽化成了忠犬,狂吠着。 
  “你以为,朕会信?”帛泠啧啧,下巴骄傲地一抬,“来人!送阮少卿,即刻启程!”一道不容抵抗的口谕。 

  阮宝玉继续“嗷”地一扑,张开嘴巴,隔着衣服一口咬住帛泠的手腕。  
  
 作者:梅影弄玉 0位粉丝 2008…12…28 14:57 回复此发言   
 
 
277 回复:《无根攻略》BY 殿前欢 
 回到侯府时帛锦已是半身染血,管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召唤大夫,为他收拾伤口。 
  铁勾已经从肩头取出,可骨碎肉离,形状仍是十分恐怖。 

  管家抬袖,抹了抹眼角。 

  “一点肩伤,不算什么。阮宝玉可曾放回?”帛锦将手按住了额头。 

  “放是放了,只是被封了个官,给放逐外派了。”管家稍微缓和的脸又拉长了。这年头,他老骨头见过坏人不少,扳扳手指头,最坏的,算是当今天子。 

  书房霍地乌云普照。 

  “备马。” 

  “侯爷,阮少卿早就启程了。人出京城已经好久了,而且……” 

  “我说备马。”帛锦抑住怒气。 

  “侯爷,这是要去哪里?”管家追了一句。 

  问得真好!去追,城门已关,他到哪里去追?不追,难道去找皇帝评理? 
  一转念,帛锦低着双眼,看自己的手,虽只微微发抖,也绝难被人发觉,不过他自己清楚,今朝要他勒马收缰,恐是不能了。 

  不止今朝不能,日后还能不能,都要打上一个斗大问号。 

  想着这些便心中烦闷,一件件一桩桩都能洇出血来。 

  帛锦起身,按住眩晕,取一件风裘盖住伤口,干脆走到了门外。 

  管家无趣地一路细步跟上。 

  “叫你退下!”门外透凉,吹得帛锦伤口又开始发疼。 

  “皇上还有句话,说是要交代侯爷。” 

  “说。”眼神横扫,魔神勿近。 

  “阮大人临走前,咬伤了陛下,陛下无奈出掌,抽落了阮少卿的后槽牙,血流得不多,脸倒是抽肿了。陛下说自己委实迫不得已,望侯爷体恤,为慰君心。” 

  帛锦愤然拂袖,无意中却扫倒阑下一丛兰花。满身血腥味道,花沾衣一刻,欺了半袖香。 
  婀娜兰花倒下,花盆应声而碎。 

  管家立即惋惜道:“碎掉的这盆兰,是阮大人当年特意送的侯爷,人一走,这花就倒,真不吉利……我这就命人去换个花盆。” 

  “已经一年了……”帛锦微微点了点头,无意却扫见地上泥土里点点异芒。他心一动,蹲下身撩拨几土,寻到一团蜡丸。 

  帛锦一手碾碎,丸里藏了一张旧纸,借月光细看,不由讶然道:“阮宝玉如何有这东西?” 
  侯爷老管家是个优秀的人物,也不好奇张望,本分地报告自己主人该知道的事情,道:“侯爷,你在外某日李少卿和萧少保同时到府门探访,老奴无意听了次墙角。这兰是萧少保转赠阮大人的。” 
  “萧彻?我现在就去找他!” 

  “侯爷,皇上交代过,他不禁足侯爷,不过,侯爷……,这府里如今可到处都是暗哨。” 
  “我心中烦闷,去寻他下棋,怎么,也不可么?” 

  帛锦拂袖,顷刻已不见踪影。 

  浊世公子,意在逍遥。 

  帛锦进屋时,萧彻傍在红灯边,披着厚重的狐裘,手环着暖壶,独自一人下棋了。 
  桌边炉上煮茶,烘得氤氲满堂,相当雅兴。 

  瞧见帛锦走近,萧彻也不起身,只裹了裹风裘,苍白的脸略微低了下,又醉心在自己布下的珍珑之上。 

  “卒过河。”帛锦略略侧目,很不君子地指点江山。 

  “甚好。”萧彻赞许性地点头,果然挺卒。尔后,两人相视一笑。 

  棋盘上,卒子越界,誓不回头。 

  “侯爷见谅,我一个人破局,习惯了。”萧彻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指尖的棋子老旧,印证出他那些孤寂岁月的痕迹。 

  “我陪你下盘。”帛锦当即在他对桌坐下。  

  “侯爷肯屈驾相陪这种小游戏,是萧彻的荣幸。”萧彻浅笑,大大方方广袖一扫,重新开局,眼里不含半点阴霾。 

   

  萧彻先行,首步飞相置位中宫,明显以守治攻。 

  帛锦肃然起敬,紫眸清亮。 

  方寸棋盘间,平静厮杀。 

  “早就听说侯爷今日很忙,入夜造访,不会单纯找我下棋吧?”萧彻极轻极轻地问道。 
  “的确有事,是关于你送阮宝玉那盆兰花的事。” 

  “难怪,我说侯爷进来怎么会带兰香。说来也该萧彻惭愧,我养了一屋的兰,却没有一支比得上侯爷,你,这般香。” 

  帛锦挑眉,“少保讽我?” 

  萧彻摇摇手指:“不是。是妒忌。” 

  “多谢你的妒忌。”帛锦落子无声,牵扯肩膀伤口处隐隐作痛,“不过,十分不巧,兰花花盆今日被我打烂了,而我发现了一样很有意思的东西。” 

  “哦?” 

  “少保猜不出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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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家父当年被逼起兵前,朝中各部暗中支持他的大臣名单。”萧彻迎上帛锦,眼眉弯弯,“我可猜对?” 

  “恭喜萧少保,的确猜对了!” 帛锦支着下巴,双目凝视萧彻。 

  当年萧鼎被逼哗变,朝廷除了奸佞外,态度大致分成了三派。其一,认定萧家是乱党,要坚决消灭;其二,中立些,萧家还是不对,可以招安;其三,就是支持萧家造反,取而代之,朝纲重振。 
  这第三派,大多年轻热血,属于暗派。他们当然不会傻得把这样的牌子,给举出来找大刀砍。这些臣子早就结党,各自签名,制成了一份秘密名单,并同一腔热血交付了萧鼎。 
  “先帝对名单并不清楚。而萧彻作为质子,能在天子脚下活的比较自在,也是因为这名单的关系。” 

  “东西如此重要,为何要给阮宝玉?” 

  萧彻轻轻咳了一声,才徐徐道:“这盆兰,是阮少卿硬夺的。不过,别人都知道东西在我手中,即使不在了,他们也未必知道。” 

  “跳马。”帛锦举棋,动作骤然而止,伤口裂开,疼得他瞳仁一缩。 

  “侯爷,你没事吧?” 

  帛锦摇头,“还有件事,要叨扰萧少保。段子明曾经调查,说永昌炸银矿的案子,幕后主的最大嫌疑是——你。萧少保,你可认罪?” 
第三十八章 

  “这么说,侯爷要带我回大理寺了?”萧彻顿了会儿,旋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萧少保,你可认罪?”  

  “认。”沉了一口茶的工夫,萧彻回话,儒雅得能滴水的星眸,显得越发的透亮。 
  帛锦动作骤然而止,瞳仁一缩:“段子明也是你杀的吗?” 

  “我为何要杀段大人?”  

  “杀人灭口。”  

  萧彻抿唇,沏好茶想了想措词,这才缓缓开口道:“侯爷。炸银矿一事,确实是我贪财在先,因我藩地也有银矿,想取而代之,又找人不当,计划草率,方惹下滔天大祸。怀壁之罪,萧某已经受罚,教训锥心沥血。事已至此,段大人翻不翻这案子,对萧某关系还大么?萧某还有这个必要去杀人灭口么?” 

  帛锦睨了萧彻一眼,倒没为难,取出名单递了过去:“完璧归赵。”棋盘上他的兵马已显凛冽,咄咄英气迫人。 

  萧彻思忖一下,问道:“侯爷,这个人情要萧彻如何奉还?” 

  帛锦端起酒杯,牵扯伤处,手轻晃。 

  萧彻默然,沉思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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