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人生若只相见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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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人生若只相见初-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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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森然凝视着戚少商,“如果……如果我们目下迫于形势,必须和顾惜朝联手,可以信他几分?” 
“如果你问的是我……”戚少商闭起眼睛,紧握双手,坚定地道:“理智告诉我,不能信。” 
赫连春水笑眯眯地接口道:“可感情上你还是会信他,是不是?”他心里也觉得好笑,方才看戚少商提及顾惜朝的口气神情,哪里像两个有苦大仇深的敌人的样子?想到此处,他忍不住玩味地笑了。也许不仅不像仇人,反倒像是多年不见相知甚深互相埋怨又思念的情人了——这倒当真是一件极有意思的事。 
无情略一沉吟,“如果让你看着他,你有几成把握?” 
戚少商奇道:“到底有何要事,需要牵扯到顾惜朝?” 
无情一手扶额,倦声道:“此事事兹体大、内幕庞复,而且还牵连到皇室秘闻……我也不便以实相告。你们若真想知道,可以去问公主梨衣,她现在就在顾惜朝的落脚处,是否把真相告诉你们,还要由她来决定。” 
赫连春水笑道:“有趣,有趣。你这么一说,我更要一探究竟!”他转过头对上戚少商,兴致盎然地问:“你怎样?好不好奇?” 
“好奇心有时是会杀死猫的。”戚少商淡淡地说:“顾惜朝他也知道真相?你让我看着他,是因为那个公主?” 
无情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道:“那公主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深得皇上宠幸,顾惜朝要活命就不会去动她。我要他做的是别的事,这件事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得来。” 
戚少商不解,“什么事?” 
无情深吸一口气,道:“六扇门有个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要顾惜朝帮我说服一个决定这个计划成败与否的关键人物。” 
是什么人连足智多谋的无情都束手无策,而且重要得不可失手,非要顾惜朝出马不可? 
“是谁?”赫连春水问。 
无情一笑,“‘鬼神夜哭,神哭小斧’——我要策反的那人,正是他十五年前受恩于顾惜朝之母的授业恩师夜惊寒。” 

惜晴小居。 
“你确定自己真的要听?”听明两人的来意后,越梨衣端着茶杯,眨了几下眼问道。 
戚少商还未来得及表态,赫连春水已经一把跳起,迭声道:“要听,当然要听。你要是不说,我就叫赫连家的死士一把火烧了这破地方,看你到哪再找一个惜晴小居出来。”他微笑着威胁顾惜朝,不信他不答应。 
明确地了解到如果自己不照着他说的做的话,眼前这人绝对会说到做到,顾惜朝瞪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叹道:“我还真有些怕了你……梨衣你跟他说吧,不过听了以后你不要后悔。” 
越梨衣品了一口茶,慢慢地道:“这还是先从傅宗书犯上作乱谈起——你可知道,举凡一个人想要改朝换代篡位夺权,最重要的一步是什么?” 
戚少商眼一亮,试探地问道:“是兵权?” 
顾惜朝浅浅呵出一口气,轻声道:“不错,是兵权。逐鹿中原、金戈铁马、天下步武……历代的开朝天子莫不如是,举凡说什么天下大义人心所向,结果还不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微微一笑,有着零星的讽刺与轻蔑,“相爷——傅宗书要谋反,自然也要有一定的兵力在背后撑腰。辽国本身日益衰退、内部动荡,等闲不能轻易认准一个心眼,那人心计深沉,想必也会为自己另找一个靠山以防万一……你说呢?” 
戚少商脸色微微一变,他只是为人处事有点据于正道的呆,但并不笨,听到这里已猜到此事至关重要非比寻常,稍有不慎就是尸横遍野血撒八方满地哀嚎的惨况!“……我可不可以不要听?”戚少商苦笑。现在后悔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却听越梨衣笑吟吟地接过话题,问了一句全然不相关的话:“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 
越梨衣的爹是谁?戚少商和赫连春水面面相顾,齐齐摇头。他们只听说这位平民公主自小就宠爱三千甚讨皇上欢心,至于她的家庭背景身世来历却少有耳闻。 
越梨衣笑了笑,“我的亲生父亲就是当今的皇上。” 
戚少商和赫连春水俱是一震。越梨衣竟是真正的公主?可她如果身负正统皇家血脉,又何必遮遮掩掩,以外姓之名昭告天下?这中间,莫非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越梨衣放下茶杯,她目光平静如水,将一段尘封多年的宫廷秘史娓娓道来:“十九年前……今上正值盛年,少年得意、风流倜傥、意气风发,举凡财富、权力、美酒、佳人,这世上没有他想要却得不到的。然后他碰到了我娘,一个江湖女子,出身草莽,身份微贱,但却美貌。我爹一见惊艳,也就简单地爱上了……”她缓缓地笑了笑,“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我娘虽身家不清,难登大雅之堂,但经人阻挠了一番,反倒激得皇上对一干元老非卿不可的叛逆反抗。他毕竟是天子,是这大宋天下的主人,所以虽不能光明正大的公开母亲的身份,但最后两人终是在了一起……”她睫毛微微颤动,“到后来,我娘生下我后身子一直不好,没几年便过身了……父皇心中思念母亲,又怕我受人欺负,就封了公主,以便让我自保。” 
这是个很美的故事。徽宗或许不是个好皇帝,却会是个好情人、好父亲——只是,这跟顾惜朝所说的造反一事有何联系?越梨衣会选择在此刻揭开往事必然有她的理由……戚少商闭目冥思片刻,沉沉说道:“你母亲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越梨衣一拍手,笑道:“你说得不错!我娘叫做越离歌,在苗疆长大,但是她本不姓越,而是姓李,木子李。她也不是简单的江湖人——她是南唐后人。” 
赫连春水一惊一奇,“南唐后人?李后主都死了好几百年了,她是从哪来里得南唐后人?” 
顾惜朝轻笑道:“君死将犹在。当年南唐灭国,有一部残病旧部带着家眷分批逃到了大理,在当地扎根驻足、休养生息……当时太宗太祖为攻打北汉倾尽国力,况且云南一带尚属化外之地,根本无暇顾及这一小撮闹不起来的亡国乱将。”他唇角一勾,温和的笑意转为不屑地嘲讽,“这么多年过去,说他们还惦念国恨我不信,但是问鼎天下的野心,从来没有枭雄缺过。几百年来这原本的几千人诞下了多少后代,又在暗中作了多少部署,你想得出来吗?” 
当然想不出来。二人一起摇头。就连赫连春水也开始发现,事情似乎要变得不那么好玩了。 
顾惜朝看着窗外的阴郁天色,轻轻松松地道:“要调兵遣将,就要有虎符——当初的南唐旧臣为了防止后代为了一己私心忘记复国之念,特别将虎符分成两半,分别交给两个大家掌管,彼此互相牵制监视。其中一半就在当今的南唐之主李南空手中——此人蛰伏多年,手下能人辈出,他自己又是雄才大略,心比天高,兼又是一代宗师,一身武功已臻化境,当世罕有人敌。李南空如若狠下心来,和辽金等国里外夹击联手攻宋,敌明我暗,有谁防得住?” 
越梨衣挽了挽散落的长发,她接过顾惜朝让两人内心骇然的内容,低低地道:“而另一半的虎符就在我娘手中。当年她为了刺探军情、联络下属来到开封,却不料巧遇微服出巡的皇上……等她知道皇上的真实身份,却已经泥足深陷,无法不爱了——一面是故国,一面是爱人,她哪一边都不想背叛,却又哪一边都背叛,心中自是凄苦难言,最终落得个郁郁寡欢,无疾而终……”她挽好头发,以指拂面,低声道:“娘死后,那一半虎符传到我手里。此时大宋基危,腹背受敌,命在旦夕,时不我待。李南空处心积虑,怎能容忍有兵不得发的尴尬?于是他就按照娘失踪的线索,寻了我来,要挟我交出虎符住他成事,不然……”她咬了咬唇,“我不管我身上是不是流着一半南唐的血,我也不管父皇是否真的纵情声色荒淫无忌枉为国君——我只知道他是我爹,他是真的很爱我,我不想看他有事。” 
她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说完,在场之人除去早已知悉的顾惜朝无不都是脸色大变!赫连春水身为世家公子贵胄子弟,戚少商又经历过“逆水寒”这一段公案,两人对此事也都算是耳熟能详,比平常人更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此事涉及皇室私事,一旦外泄,为了维护皇权的尊严,他们这些知情人统统要死!更何况这之间还牵连到南唐余孽,一不小心就是战乱四起纷争不断,大宋就算侥幸获胜,也必定元气大伤——难怪无情会如此慎重对待,甚至不惜和顾惜朝合作,只不过,却不知那个夜惊寒又处在什么位置,居然如此被人看重? 
戚少商深吸了一口冷气,根据她刚才说过的话一一地分析道:“以你所说,你必是不愿交出虎符,那李南空也必是不肯善罢甘休,所以一定会威胁诱惑于你,你至今安然无事,想必也早有所防范?——你刚才提起傅宗书,那么李南空在三年前就应该已经找上了你,只是你没有答应,而他又没有得手,所以才让傅宗书功败垂成、饮恨而亡?”他越说越惊,索性站起身来,一字一字地说:“几日前六扇门就接到你要来的消息,叫我们严加保护,想是那李南空下了最后通牒,让你不得不求助于外人?六扇门内严阵以待,李南空的探子不可能听不到风吹草动,而你却不设防地待在这里,无情显然也知晓详情,难道你们是将六扇门当成诱饵转移他们的视线——声、东、击、西?!” 
“戚少商不愧是戚少商,你果然是我的——知、音。”顾惜朝淡淡一笑,默认。 
赫连春水晃晃头,不甘心地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被陷害的感觉?” 
“赫连将军手握大军,要一举铲除叛兵,还要借他之力不可。”顾惜朝一摊手,有些许幸灾乐祸的笑道:“我当日也是被无情骗了,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拉下了水,不管都不行。” 
屋子里气氛有点僵,也有点沉重。 
屋外这时突然传来“扣、扣”的敲门声。赫连春水起身开门,站在门外的来人是个女子,她一身红衣如火,风姿卓绝,文采精华,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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