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道 by 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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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道 by 沉玉-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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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蝉精雷冥,你志在修行成|人,善恶终有报,此人已受业多世,何苦因气盛而加深罪孽。” 
项平第一次听法善打佛腔,想不到他还真有和尚的样子。但听着“此人已受业多世”,心头却有着不快,但这时不容他细想是为何。 
雷冥并不服法善所言,怒道:“我早已因历气过深,在风道上多次失败,王母说我得放下仇恨,我也在试。但此时见了他我才明了,非得亲手报仇,否则我不可能放得下。” 

要是这时没头没脑地说出萍九世劫数,只会让雷冥杀项平杀得更心安理得,只因他就是要还那一世造成的罪业才会在此。 
法善不多说,强势地将项平护住。 
“只可惜,只要我在,决不让你伤他一丝一毫。” 
法善的话说的平稳,闭着眼,温文地讲手舫直胸前向雷冥微微欠身。但不同出家人的煞气却在四周漂浮。让雷冥也感到不妙,只好先退。他一声不响地化为一只手大的巨蝉,振翅飞去。 

法善见雷冥离去,瞬速地拉起项平的手检视,项平只是静静地看着法善的一举一动。 
“看来是没有大碍,但这不比普通器物造成的伤口,不容易愈合也容易溃疡。记得去找白柔,她那有些伤药是专对精怪的。” 
“你现在陪我去。”项平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立刻就后悔,忙着说:“我胡说的,别在意,我这就赶回去。” 
项平说要走,却还是动不了。他对雷鸣的印象还在眼前,法善握着项平的手,一定也发觉他在颤抖。 
法善握着项平受伤的右腕,一言不发地望城中走。 
“等等……你要镇地……” 
“走吧。要是你因受这伤而出事,那灵脉镇好也没用。” 
项平想问灵脉的事,但法善握着他的手腕,血与痛以及法善的体温杂和在一起,让他莫名的不舒服,不自觉地想要抽开手。法善发觉项平的动作,也很干脆地放开手,项平心中却若有所失。 

两人并肩地走一会儿,项平在犹豫间,几度块碰上法善的手,却又缩回。最后,终于在他轻握住法善的手掌,而在项平却来不及反悔将手收回时,法善回握住他的手,且不再放开。 

“哎啊啊,你受伤了?” 
项平进家门时,天色已暗,家人正在吃饭,没有等他。项芹见到他手上缠着绷带,说出的是关心的字句,但语气中却满是责备。 
项平还没叫屈,项大娘先开口替项平说话:“芹儿,你近来脾气是怎么了?平儿不过趁下午去找法善师父,天还亮着呢。会受伤也不是他自找的,说话少些刻薄。”项大娘对项平招手:“平儿,过来坐着,你还没吃饭吧。” 

项平心里感激娘亲替他说话,但纳闷她怎么知道他下去找法善师父。项芹刚给项大娘说了几句,嘟着嘴不服气,见项平一定还不懂家人为何知道他的去向,又说:“别想了,大哥见着法善师父带着你经过当铺。” 

又是那间当铺,怎么好巧不巧都给项群给撞见。项平不多辩,只在心里决定以后就算绕远,也不再走过那间当铺。 
项群怎么会不懂项平此刻的心思,故作委屈对项芹说:“芹,你这下把话说白,平以后会宁愿绕远路,也不会再经过当铺的街,这样我以后不就抓不着平了?” 
“哼,反正他现在,样样都像满我们不是?趁早把话说清楚,免得他还以为我们跟踪他呢。” 
项大叔听不下项芹不饶人的话,低声说:“好了,吃你们的饭,别再说东说西。” 
孩子们都知道项大叔不高兴了,闭嘴乖乖扒着碗中的饭菜。 
项平也真是不懂项芹近来的脾气,第一次见她这般计较他的行为。两人虽是双生兄妹,也无法真的感受到对方的心情、思绪。只好在晚饭后,悄悄避过项芹房门,来到书房找项群。 

“呦,稀客,难得我在书房你还会过来。” 
“少说得这么风凉,你是少说一点话不行吗?” 
项平虽是有事来找项群,但一见到他大哥,就忍不住抱怨他见到自己什么事都对家人说,让他现在的处境为难。 
“这怎么行,你别看爹娘、芹,平时对你都不管不严的,现在也还这样放肆。” 
“我什么时候放肆了,只是去……”去找臭和尚罢了。话没说完,项平就顿住。他可不希望给别人认为他这么在意法善,殊不知家人早已看透他的心思。 
“平,让我给你被茅塞的脑袋通一通吧。你对法善师父,是怎样一个看法?” 
项平毫不犹豫地反驳:“哪有什么看法,你这样问是……” 
“好好好,”项群摇手制住项平的话。“你不用回答我,反正你说出口的都是违心之论,只要想想我的话就好。” 
项平点点头,随即想到他是为了项芹的事而来,怎么会要在这听项群说法善?正要说话,却给项群的话给带走。 
”我们没认识一个叫萍的蝶精,在这的你,是项家的人。” 
项平在心中附和,也埋怨着项群既然这么想,怎么还让法善这人进他们家。 
“不过你活不过二十岁,却也是千真万确的事,要是有什么方法能帮你,我们是会竭尽所能地去做。” 
这话让项平着实感动,却也不好意思。 
“让法善师父多陪你,多少也是为了能破你们的命数,另外则是为了一圆法善师父的缺憾,但要是你真那么在意法善师父……”项群停下想了许久,低垂着脸沉思该如何措词,才笑着说:“蝶精是女的,但现在的你是男的,爹娘可不把你当女孩,真会为了法善师父的遗憾而将你嫁给他。” 

项平红着脸,不可置信地回道:“你、你说什么,我才没有、没那种必要让你们担这种心!” 
难不成项芹就是在气这个?他一向跟不上家人的思虑节奏,更想不到他们是跳到这一步。 
“真、真受不了你们,说让法善跟我同房的是你们,现在又担起这种心……”项平念头一转,他似乎还该庆幸家人懂得担心,要不然接下来等着的,一定是喜烛满堂将他与法善送入洞房了。 

“我服了你们了……”项平无力地走出书房,项群在见着他进房门后,才将书房门关起。自言自语地说:“要他这倔强的脾气对法善,一直到明年他的生辰,恐怕是难……” 

刚才项群为了瞒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随意编说爹娘不想见项平嫁给法善,也成功地将项平气出书房。不过项群也明白,项平眼中流出的感情,没他说出口的话坚强。 
轻叹着气,说着无人能解的话。 
“我们这样做,到底是为谁好?一切,本该顺应自然才是正途吧……” 
另一边,白柔陪着法善回城东郊区。 
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言,白柔想起以往与法善旅行的光景,法善一如以往的沉默,但她却不再喋喋不休。 
路上遇见一位卖糖葫芦的正要收工回家,白柔叫住他,向小贩买了一只。 
白柔吃了一颗,然后递给法善。 
“哪,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到糖葫芦,想吃却又怕,逼着你跟我一起吃。却没想到你也是第一回吃糖葫芦,两人都给里头酸溜溜的山楂变了脸。但这水兰城的可不一样,甜得很。” 

白柔嚼着口中的山楂,是一脸满足。法善不疑有他,接过糖葫芦咬下一颗,而后皱着眉说:“你这只狐狸什么时候学的狡猾。” 
白柔咧嘴笑着:“你还是这么怕酸。见你吃苦吃辣都不改色,就还耐不住酸。” 
没有任何改变的法善,让白柔心中有满足感,但一想起法善也依然守着蝶精,她的心又沉寂下来。拿回法善手中的糖葫芦,咬了一颗说:“那蝉精,离开水兰城了吗?” 

“不一定,看他报仇心切,也许还在这附近伺机而动。” 
“你自己要小心。” 
“你也时,就送到这就好,回去吧。” 
白柔停下脚步,没往回走,看着法善的背影没在街道中。手中还剩两颗糖葫芦,她想着要不要送去给法善。他虽不爱吃算,但只要是她给他的东西,她从来没有浪费过。 

以前白柔爱作弄人时,还笑法善怎么那么呆,那时法善却说:“我以前总是浪费别人给我的东西,现在不想有多余的糟踏。” 
那时白柔笑他是矫枉过正,法善又说:“你是看我一定没尝过所以才拿给我,只是都挑些酸的东西罢了。” 
不觉间,泪水滑下白柔的脸颊,她没有要擦拭,任泪肆意流落。 
“真是的,你以前是没机会,现在明明就不老不死,怎么都不对自己好一点。人都帮你找着了,放松一会儿,就是玩乐也没关系吧。” 
白柔也明白这是自己的任性,可她真的不想见法善这般木然地面对一切,好似不在乎,却又是将所有的事都埋在心里。 
她这般尽心尽力,却还是只能指望另一个人敲开法善的心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虽疼爱项平,此时却难掩不甘,只好在心中骂着法善的死脑筋。 
法善回到项家的那天,邱家送了不少谢礼给他,就算法善已拒绝过,但邱家又岂会放过这显示他们财气的礼节,东西就摆在项家门口。法善只能交托给项大娘处理。 
项大娘往后院叫着项平的名字:“平儿,你来一下。” 
项平自项芹房中来到正厅,听候项大娘的吩咐。 
“你现在把这些东西分三份,送去给慈恩宫,普济寺、富德庙。” 
项平看看那些东西,一个小盒中是银钱,另一边的盒子有不少金质的法器,还有一大篮素菜。 
“娘,我们家是发什么横财,那这么多东西去送人?” 
“真是我发财,我才舍不得送呢。是邱家给法善师父的谢礼,师父不收,就给庙吧。” 
项平在绣房中早已听到正厅方才的声响,猜想该是法善回来,却又压着自己的心情,硬是不出房门看。这时装得若无其事地说:“咦?臭和尚回来啦。” 
项平一边分着桌上的东西,一边下意识在厅堂四处找寻法善的身影,项大娘是把这些都看在眼里。 
“别找啦,等你出门,人不就跟着你了。” 
“我是在找布巾来包裹这些东西,你以为我找什么?” 
项大娘走进佛堂,自佛桌下的抽屉拿出三条粗布巾,丢给项平。 
“等会儿出门记得带把伞,外头开始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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