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架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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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架空)天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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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满脸的焦急之色,他已几天未合眼了。朝廷迟迟不出救兵,他关心前线消息和弟兄们生死,急得快白了头。顾惜朝见他如此,知道前线战报定是吃紧。见他心急如焚,又说不出话,一双大眼中多是求助之色,不由心中一颤。只听营外高声传道:‘报~~~~怀远城破,李龄将军被围内城合台。’戚少商浑身一颤,拿了随身宝剑,便要冲出去。惜朝掠身而上,一指将他点倒,抱住他放在床上。轻轻道:“你等着,我去把怀远拿回来。只是,希望你别怪我。”最后一句话几不可闻,伴着一声叹息,青衣一闪出了大帐。 

顾惜朝来到黄金鳞帐中,开口就道:“你与我五千兵马,同去怀远。”黄金鳞道:“无有军令,不能出兵。”顾惜朝一斧逼上他的脖子:“你只要出兵,我保你无事,还升官进爵。”黄金鳞不信道:“你不是急疯了骗我的吧?”顾惜朝冷笑道:“我也没活腻了,快下决心,机会稍纵即逝。要不然皆大欢喜,要不然什么都没有。”黄金鳞看看小斧,咬牙道:“我就信你一次。”两人上马整顿军队,竟急如烽火向怀远城中来了。 

到了城外,远远只见辽军如黑色蚂蚁般将内城塔台围住,外城已经全部陷落。黄金鳞倒吸一口冷气道:“这么多,我们怎么去救人?”顾惜朝冷冷道:“谁说要去救人?我们是来杀人的。”“杀人?”顾惜朝不再理会他,下令道:“全军分三队,我们领一队在城外佯攻,一队从辽军原来开挖的地道继续挖进去,一直挖到城中,另一队我自有安排。”众人领命从事。顾黄二人命众兵摇旗呐喊,佯攻怀远。辽兵迎战时又佯败,退入丘陵地中。萧延真怕有伏兵,不敢深入,一面小心防备,一面猛攻塔台。台中宋兵见来了援兵,精神大振,一时也难攻下。 

十二个时辰后挖地道的小兵来报已经挖好。顾惜朝命另一队将早备好的物事送入城中各处,埋蒇妥当。又令五百兵士,埋伏在城两边,只听响箭为号。是夜北风劲吹,硕雪飘舞,宋辽两军均疲乏不堪,暂时休战,各自休息。 

顾惜朝见时机已到,亲自取响箭,一箭射出。伏兵听见箭响,一齐从蒇身地道杀出,点燃早前埋好的石油,那油见火即燃,难以扑灭。辽兵不防自己废弃的地道竟会有人钻出,一时军心大乱,四散奔逃。两边五百军人齐齐将火箭射出,满天如同下了一场火雨。一时皮肉烧焦的味道满城都是,令人欲呕。顾惜朝命人守住城门,只用弓箭急射,不放一人出城。只听城中惨叫连连,伴着北风凄凄,烈火烧倒房屋倒塌的声音,如同人间地狱。黄金鳞也听不下去,他看着惜朝,狂风将他的长发和青衣猎猎吹起,他黑发缠绕,面色惨白,脸上却毫无表情。整个人如同修罗一般。黄金鳞心头一悸,竟不敢直视他的面容。他低声道:“原来你早存了这个心,要李龄给萧延真陪葬。”惜朝道:“既然无法救出他们,就当他为国捐躯吧,拿回怀远,他们也没白死。”他仿佛要说服自己一般。死死地盯着火城道:“这样,相爷也该安心了。” 

这场火直烧了七个时辰,战后怀远已成废墟焦土。辽兵死伤无数,连同死守塔台的宋兵,尸体惨不忍睹。可怜他们以为来了救兵,其实是来了索命的阎罗。顾惜朝看了一会,忍不住恶心。驰马来到城边山坡上,刚透得一口气。只听有人嘶声道:“顾惜朝?”他一回头,见戚少商骑马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一脸的悲愤。他定住了,两人对视着,戚少商突然冲过来,一拳将他打翻在地,扑上去压住他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把李将军,把朝夕相处的弟兄们当成了什么?是诱饵,是升官发财的垫脚石吗?”顾惜朝嘴角流血,眼神冰冷。戚少商更怒道:“他们把你当作亲兄弟,信任你,尊敬你。你居然把他们当作猪牛一样屠戮,他们死得好惨!”说到后来,他眼睛也红了,声音嘶哑,再说不下去。他不能相信这惨事竟是顾惜朝所为。 

顾惜朝道:“你说够没有?没有援兵,他们必死。我不过让他们的命死得有价值一点。收回怀远,才能将功补过,免得李龄死了还要背上败军之将的称呼。”他用力推开戚少商:“什么兄弟?只有功成名就,别人才会高看你一眼,就像你,对我口口声声兄弟,其实心中龌龊不堪,只会乘人之危!”戚少商想不到他会如此说,呆道:“你认为,那是乘人之危?”顾惜朝狠狠心闭眼道:“当然是,我喜欢的是晚晴这样的好女子,如果不是受了伤,怎么会让你得逞。”戚少商慢慢起身,退回马前,大叫一声,充满悲郁之气,竟弃马发足奔去。惜朝听他去得远了,忍在胸口的一口血气方才喷了出来。他正心情激荡,突听背后有声,来不及反应,便被人点了几处重|穴。只见萧延真冷笑道:“你们小情人吵架,却让我拣了个便宜。”  
 
顾惜朝瞪着萧延真,见他衣衫褴褛,身着一件宋装。脸上被火熏得黑一块白一块的。精神倒还不错。不由笑道:“你的命还真大。”萧延真反手给他一个耳光,怒道:“你现在还笑得出来?”他躲在地窖之中,多得亲兵相护才拣了一命。但全军覆没,仅以身免。是从军来未有之事,现下恨透了顾惜朝。这一下打得极重,顾惜朝半边脸都红了起来。他却不在意道:“我当然要笑,萧元帅吃了败仗的样子,就像多姑娘发脾气一般。”萧延真疑道:“多姑娘是谁?”“就是我家乡快红阁的老板娘。”萧延真一会才反应过来,怒极反笑道:“好,你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别想拖延时间,戚少商不会回来救你的。你害我全军覆没,这笔帐,咱们可要好好算算。” 

戚少商一口气奔出十余里外,他郁闷之极,耳边只回荡着顾惜朝的那句‘乘人之危’。一时想到那晚的旖旎风光,一时又想到李龄死去的惨状,也说不清是爱是恨。独自呆呆的坐到日落,方才回到营中。只见营门口高挂素旗,一片缟素。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进到营中,见黄金鳞呆呆坐着,看他进来,木然道:“顾惜朝死了。”戚少商只觉头上轰的一声,道:“你说什么?”“顾惜朝死了。”黄金鳞重复了一遍,他声音镇定的过分。戚少商觉得一定是在开玩笑。他听见黄金鳞一字字的说道:“萧延真没死,他见你走开后,偷袭了顾惜朝。把他乱刀砍死,又浇上油焚烧,尸体不全······只剩一件染血的青衣。还在地上写到:抗辽者鉴。”戚少商叫道:“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他,他怎可能这么简单就死了?决不可能。”黄金鳞突然掀翻了几案,一拳将他打跌在地道:“没什么不可能的,是你丢下他一人在那,才会被萧延真得手,是你害死他的。”他将惜朝的外袍扔在戚少商脸上:“都是你的求全责备害了他!最可恨的,他都是为了你!”他的眼中怒火冲天,带着一些说不清的情愫。戚少商看清了,不觉呆在那里。他们两人从没有这么明白自己的真心,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黄金鳞摔开帐门,走了出去。戚少商抱着惜朝的青衫,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辽军大举进攻,却连连受挫。雪大成灾,军需补给也跟不上。辽主决定退兵和谈。 
春寒,初二,戚少商抱着一瓶酒,登上汴京城墙,他已醉了十几天,从回师那一天,晚晴昏倒在大军前的那一刻起,他便想要醉。看着惜朝的灵前哀痛欲绝的晚晴,他只觉自己的多余,他甚至不能在灵前多留一分钟,他没有立场来表达他的哀思,他们勉强可算是好朋友,仅此而已。他不能在人前痛哭,也无人来劝慰。拜黄金鳞所赐,军中甚至有他见死不救,争功邀宠之说。他只想醉死过去,但酒越喝越寒,竟像冰水一般,全无醉意。 
只听身后有人轻道:“戚大哥?”回身看时,正是追命。他眼圈红红的,见戚少商回头,忍不住合身扑上,抱住戚少商痛哭道:“我想顾哥哥,他,他们说他死得好惨,是不是?”戚少商只觉心头如刀绞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想到当日三人白日纵歌,青春作伴,惜朝的音容笑貌,只觉万念俱灰,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醒来已在赵恒的家中,追命见他醒了,又哭又笑。道:“戚大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你一睡就是两日,吓死我了。”戚少商无力的一笑,尽是凄恻之意。追命见他如此,眼圈一红,两滴泪在眼中一转一转,又要哭出来。戚少商忙道:“快别哭,我要起来坐坐。”追命扶他起来,突然惊呼一声。戚少商无力道:“怎么了?”追命道:“没什么,我去给你倒杯水。”戚少商靠在床边,心中空荡荡的,他无意中看见床边水盆,弯腰看去,突见水中倒影,自己的头发竟是白了大半。 


不觉呆了一呆。看追命回来,忙靠在床上。见他强装笑容,心中想到不能让他伤心,决口不提。合作的吃了药粥,闭目休息。 
睡了几个时辰,听见有人说话,闭目听时,正是赵恒。他柔声道:“宝宝,快去休息一会,你会吃不消的。”追命睡意朦胧的道:“我要守在这里,别叫我宝宝,那是娘叫的。”赵恒笑道:“你真像个孩子,我来守着,你去睡会。等他醒了,我马上去叫你。”追命嗯了一声,只听鼻息绵长,竟已经睡着了。赵恒抱起他,放在隔壁房间,又走回来。笑意盈盈,不知想些什么。戚少商故意咳了一声,慢慢坐起道:“王爷。”  
赵恒看向他,眼中带有一丝怜悯,道:“少商,逝者已已,你别多想了。”“是,但我始终不相信他已经去了。”赵恒不忍多说,叹道:“现下辽宋和谈,但只是冰面上的平静。我们总有一天可以为惜朝报仇。现在朝廷的局面,可是波澜云诡,少商,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他看戚少商低头不语,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拍拍他道:“你好好休息,父皇已经下旨,升你为征西将军,并赐府邸。现在,还是在我府里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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