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情缘系列 河之殇 古犹太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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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情缘系列 河之殇 古犹太篇-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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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他们是在推车呢!我们也下去吧──”
说著但以理便主动来抓房廷的手,示意他跟随自己下车。刚刚从昏迷状态中转醒一时头脑还有点眩晕,尽管步履不稳,房廷还是跌跌撞撞跟了下来──
好刺眼呢……
眯起了眸子,四下望去──一片无垠的荒芜土地……稍稍眺望南方便能看到地中海蜿蜒海岸线──很古怪,这里都不见人烟……以往房廷在加沙城内就能看到的景致此时却全部消失无踪──就算是出了城,地貌也不该有如此大的改变啊。
没有辎重车,没有坦克,没有铁丝网,也没有驻扎的军队──房廷放眼甚至都找不到一辆现代化的运输工具,摆在他面前的只有被三月冷风吹得呼呼作响的陈旧蓬马车所联成的队伍──还有那几十只懒洋洋、或卧或站的单峰骆驼。
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
有一种恍恍惚惚、仿佛梦境般的不真实的感觉蓦地袭上房廷的神经──
几个带缠帽大围巾衣的异族男子们正朝自己这边聚拢,众人合力推著轮子陷进戈壁石缝的马车──却还是推不动,间或听到急躁而大声的叫嚷,应该是在咒骂。
听不懂的语言、消失的城市……宛若置身电影里的古代场景──房廷越来越奇怪了:自己昏迷的期间,究竟发生了什麽?为何一醒来,仿佛都不认识这个世界了?
“麻烦了……如果车队没在日落之前赶到耶路撒冷的话,就进不了城了呢。”但以理搓著手,冲著掌心呼了口热气──看到房廷似乎还是没有听明白,便尴尬地笑了笑,露出一对犬齿:
“我去帮忙了哦,你可不要到处乱跑──如果再迷路的话可能真的会没命的呢。”
刚跑去众人聚集的地方,似乎又不放心房廷,折返之後以一副热络的姿态将他拉至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少年才再次加入推车的队伍……
“嗯……是轮子卡住了麽?”房廷看到众人努力非常却仍旧无法顺利讲车子推出的辛苦模样,暂时将自己的疑惑收起用阿语问道──可是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麽,亚伯拉罕在看他的时候再度露出嫌恶的表情,却没有说什麽。
即使语言不通,可房廷还是能感受到亚伯的不善,真无奈呢──不过自己也不能计较什麽:犹太人的民族意识是非常强烈的,作为一个外国人处在他们中间难免被排斥。
可是照他们这个法子推车,真是被浪费力气呢。房廷看著眼前一帮徒有蛮力的男人,有点奇怪他们怎会如此笨拙?
朝周遭环视一周,发现其他临近的车上有管状的铁器,房廷便过去抄了一把带柄的锹──
“你要做什麽?!”发觉他有此异动的亚伯挺起了身子,冲著房廷叫道──房廷看到他气势汹汹的模样,知他误会了,便打著手势做出轮子和撬起的动作。
“他一定是想来帮忙啦──亚伯拉罕。”但以理轻轻扯了扯男子的衣服,鼓著腮帮替房廷辩护。
“谁知道呢?可你也不能总对人这般轻信──会被欺骗的!”没好气地用力揉了揉少年柔软的蜷发,虽然是责备的语气,男子的面上却刻满宠溺。
“啊──抬起来了!”
骤然而起的欢呼声从背後冒出,惹得亚伯和但以理急急回过头:
只见轮子此时已经浮了出来──
方才房廷顺著轮子的碾痕在地上铲出一些砂土,然後把锹的头端插入槽中──然後就著枕在长柄下的石块,凭一己之力将陷入缝中的後轮抬了起来。
“哇,他是怎麽办到的?”
“好厉害!”
此起彼伏的赞叹声,让房廷有点摸不著头脑,然後──
“大力士!”但以理见状也惊奇地跳起来,奔过来一把抱住房廷的胳膊:“看不出来,你人这麽瘦──力气却好大呢!”
少年这般赞扬房廷自然是听不懂的,但从他的态度可以猜出是夸奖的话──不过是运用了“给我一个支点,便能撑起地球”的杠杆原理,这种方法恁谁都能办到……有必要那麽大惊小怪麽?
“咳。”见到但以理对房廷的态度如此亲密,不禁有些吃味的亚伯假咳了一记:“既然轮子都推出来了,就别磨磨蹭蹭的──快点上路吧!”
“呼──老爹真的好冷淡哦,都不谢谢人家!”
但以理颇有点替房廷鸣不平地叫了一声,看向身侧的房廷──房廷抱还一个虚弱的微笑,就在这个时候──
“咕噜噜……”
肚子不争气地叫出声来──想来自己似乎都没有进过食呢?房廷自己都无法估计从遭袭昏迷直到方才恢复神志,到底经过了多长的时间。
“嘻嘻,是肚子饿了吧?”但以理扯了扯房廷的袍子,道:“上车去吃吧──等到了耶路撒冷,一切都会变好的。”
奇怪,真的很奇怪。
一路上,房廷也不客气,接受了少年的热情款待填饱了肚子──椰枣、无花果、甜粟米和葡萄酒……都是地中海地区的特产,虽然在工作时就尝过许多趟,可是还没有哪次吃得如今次的香甜。满足食欲的同时,出於职业习惯,一向敏锐的记者感观也在受到周遭异样气氛的影响,被触动了:
怎麽说呢?──绿宝石、红宝石、布、绣品、细麻布、珊瑚……这个是他在上车之前并非诚心窥见的,还有麦子、饼、蜜、橄榄油、||||乳香以及用来招待自己的食物……携带这样的物品出行,这群犹太人……应该是商人吧?常说犹太人行商坐贾非常有一套,这样看来似乎也符合……
不过,为何自己都不见有任何现代化通讯工具或者任何一件具有时代性的东西?房廷四下查看都没有发现有人戴最普通的手表……而且大家都穿著长袍和大围巾衣,都没有牛仔裤或滑雪衫之类的装束──三月的地中海沿岸寒冷又潮湿,身著那样的衣物行动一定不甚方便吧,可为什麽还要对那麽繁冗的服饰如此执著?房廷想不明白。
再来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了:抬眼仔细地打量他──
叫“但以理”是吧,名字非常罕有呢,房廷记得:古犹太曾有一个同名的先知,《旧约》里就有以其名字命名的详细章节……
看他的模样就像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明明是个孩子旁人却对他毕恭毕敬──而那个名唤“亚伯拉罕”的成年男子与之貌似亲密,可应该不是他的父亲──
唉,真是伤脑筋呢……完全搞不清状况再加上语言不通,就算想同他们沟通都是非常困难的。
耳边陌生的音调随著马车的颠簸起起伏伏,房廷暗叹了一口气:又遇到麻烦了呢,不过万幸的是自己还活著,那麽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先和车队一道行动吧,待路过驿站或者边防区或许能和卓昱还有同事们取得联系。




第二章




在遭遇那一系列怪事之前,房廷从来没有置疑过:自己所处的时空是二十一世纪。
原本在车厢里一路摇摇晃晃地前行,名唤“但以理”的少年一刻都不得闲地滔滔不绝,真是个活泼的孩子呢──而“亚伯拉罕”似乎对自己厌恶的态度收敛了一些,可能是因为之前帮忙把车子推出来了,他就再没有给自己脸色看过──虽然与他们的交流仍成问题,不过为了能够知道自己身处的具体位置、以及商队将要前往的目的地──房廷还是使出浑身解数:又是用手势又是用石笔刻画……搞了半天,突然想起他们之前有提到过“耶路撒冷”,所以便抱著试试看的想法,说了这个单词,同时又用手指了指马车行进的方向。
出乎意料的是,少年似乎看懂了自己的意思,头猛点个不停,还挺起身子指天划地了一番──那模样房廷猜想:应该是在形容耶路撒冷的壮美──在去到加沙之前他曾在耶城停留了一个礼拜,无论是古老的旧城还是後来兴起的新城,到处都透著浓浓的神秘味道与那历经千年深厚的文化积淀。虽然时值今日,耶路撒冷仍是巴以争夺的焦点,可相对於硝烟密布的加沙,它还是“和平”的。
方才还听但以理兴高采烈地说著,大体上是听懂了,商队看样子应该是快要到耶路撒冷了。
自己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地越地千里──好像做梦一般。
只是此时虽然已知前途为何,但是房廷心中仍是惴惴……仿佛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最开始,感受到异样的震动,房廷和诸人都以为那是马车於崎岖的路面上疾驰所致,可是直到听到赶车人的预警,车里的人才意识到:危险正在朝自己逼近。
“怎麽回事?”
“是迦勒底人啊──”
“主啊──难道是尼布甲尼撒的军队吗?!”
即使是尚处在懵懂状态中的房廷,在眼前出现这种熟悉的混乱场面时──也本能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人声骚动,即便不懂其中的含义,仍能感知到那仿佛每每在加沙街头听到防空警报时,所见识到的濒死前流露的惶恐。
马车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断了来路,硬生生地停下──惹得车内的人惯性地东倒西歪,然後还未待人们站定,便听到数量众多、诡异的马蹄音。
紧接著,隔绝内外的帆布蓬帐被掀开,来人载著刺目的日光冲进了马车内,极其粗暴地将车内承载的人们逐个地赶下车──比之前礼遇自己的犹太人相比,这些不速之客显然是充满敌意与攻击性的。
一开始还以为是碰上自卫队或者是巴方的士兵,可是很快房廷看清了来人的装束,便觉自己完全估错了:
那就像亲眼看到身著铜制铠甲,头覆黑色额冠的武士们,从两河流域古老壁画上骑著骏马跃然而下──几十……不,应该有几百个身著古老战甲的骑兵,以网兜状围住了小小的商队──房廷感觉就算现在有十辆坦克朝他直直地开来,也及不上这场景带给他的视觉冲击来得强烈!
天啊……房廷目瞪口呆,霎时脑中一片混沌: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里是中东,是战场!好莱坞不可能选在这里拍电影,可……谁能向他解释一下这眼前的一切:这仿佛海市蜃楼或者是穿越时空才能看得到的人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亲历其中,能看到他们活生生地走动,寒冷的户外,人和马的吐息接触到空气便形成一团团白雾,粒粒砂土如此细腻──这等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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