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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懒的房子现在有严重的脱力感，看着舒服的沙发决定先休息一下，但刚坐稳，脑子里的想法让他如坐针毡。威啸，如果他真是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的话，那么房子决定原谅他，和他一起闪人，但是有可能么，所以房子决定不认识他。
“这么快出来了？没兴趣玩个3P什么的？”陈沛点上支烟，忽然出声。
惊了房子一跳，汗~~差点忘了这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了。‘海啸讨厌抽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房子自嘲一笑，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伸手拿了陈沛的烟和火机过来。他忽然觉着他也应该不认识海啸的，这个人的那些怪癖，那些故事，以及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有多少真是他知道的，他本身就不知道。
烟雾跳升，迷糊了表情，房子终于放松了面部神经，对陈沛扬起个笑，甜美的，勾人的，有些媚气的笑容。这些他都是手到摛来，夜店里混过的么，虽然多日不练，但随时都捡得起来~~功底，房子想，这他妈的就叫功底，于是笑的更甜更娴熟。
“哎~我兴趣广泛着呢，这不还没说定价钱么，4P也成呢，就看您有兴趣没？”纤细的手指熟练的弹了弹烟灰，房子知道自己就是拿着烟也不成，还是不显成熟老练，怎么都是青涩，像个孩子似的。以前店长还愁呢，这么好的皮相，可塑性怎么就这么差呢，怎么折腾都伪不了熟男。所以可选择的客户面窄呀，都是S型的，但没办法，丫一小P孩儿，还非得捏着烟，笑的很假很风尘，可不就欠虐么，所以房子认命。
做人哪，就得认命！~房子狠狠的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扬起眉目带笑的脸，等陈沛的下文。
可陈沛头一句，就让房子听不懂了，晕。。他说：“我可卖不了你，小朋友，你很值钱的，知道么~”
人可真不是那么易碎的。
“我都来都不知道你是喜欢废话的人~~”海啸的声音忽然插过来，吓了房子一跳，那个有些妩媚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比哭好看不到哪去~~
陈沛转过脸，看了海啸一眼，“行，我不废话。不过你现在好像也不太适合参与聊天的样子。”
房子回神一瞧，可不是么，海啸赤裸着上身，就腰上围条浴巾，手上还揽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们，就算他转过脸，房子也不认识。
不认识就不认识呗，所以多看几眼也没关系的对吧，就见那赤条条的大腿根部正有湿粘的液体蜿蜒滑下。
啧~啧！~房子心里无声赞许，无套内射！~丫也真够舍得玩的，不过话说回来，这还真是海啸的风格。
房子觉着这些话，说出来更映景更动听，但不知道为什么，鼻息和喉咙都有什么堵着，呼吸都困难，还是留着喘口气吧。只可恨为什么被堵住的不是眼耳，不见不闻和没心没肺才更合衬不是么。
四人相持最多不过两秒钟，房子就想了这么许多，看吧，早说人不如懒着，思维永远比行为变幻的快又多。
再看向陈沛的时候他已经保持缄默不再废话了，房子心想，小爷就是闲，挣不着你的钱也能等得起，坐等~
直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陈沛才放下报纸再点上烟，房子觉着他准得说上一堆话好好雷上自己一番，不就是意外么，咱见多了也就不怕了，这世上吧没什么难事儿，就愁练的少
不想陈沛就是淡淡丢下一句，“可惜呀~如果不是海啸，我宁可和你站在一边。可惜是他。”然后接着抽烟。
开玩笑的吧，小爷可请不起你，房子想细看看他来着，可天色渐暗，烟雾回旋上他的眉眼，模糊了表情，房子根本看不出他说这话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按理说，察颜观色，房子可以凭它们吃过饭的，但关于海啸的这些人，他统统看不透。不是说欢场上的人最假么，现在看，太不尽然了。
水声渐小的时候，房子又开始紧张了，就想着自己要是能随着那越来越小的声音缩回去缩回去，最后消失掉才好。想，那只能是幻想。
最终浴室门打开，那两个人出来时，房子还好生生的在沙发上坐着，别说消失，连窝也没挪过分毫。其实斜倚在沙发上真是一个舒服安逸的姿态，可一直保持这个安逸的姿势也是会让人全身僵硬的。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像是把人泡在冰池里，身躯是冷硬的，很痛苦却动不了，然后更僵硬。于是房子只能僵硬的看着眼前这三个人，忽然发现像是摆成一个诡异的局。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威啸穿的衣装整齐的，T恤衫、牛仔裤，衣服房子都眼熟，可就是这人。。。忽闪的大眼睛这会儿正紧盯着桌角，不愿与房子对视，有些难堪？不好意思？房子猜不透，不过估计他也就那点心思了。
而海啸呢，也没功夫看他，正忙着用干毛巾擦头发，甩落的水珠子滴到旁边陈沛的衬衫上，陈沛到是不介意，捋起袖子卷的整整齐齐的。
房子觉着海啸又是最初的那个海啸了，不屑，这个态度很熟悉，他很能适应。
撇撇嘴角，房子探手抽了支陈沛的烟放在唇间点上，隔着跳跃的火苗，房子看见海啸眼睛都没抬一下。得嘞！~回归自由。狠狠的抽了几口，房子虚了眼睛看着他们，哥儿几个看怎么玩啵~咱陪着就是！~
“哥。。。”没想到最先发话的是那个小P孩儿~
“别~别~~我可担不起。”房子嘴上叼着烟，手摆的荷叶似的。“项东同学是吧，按理说你比我高两届呢。”说完房子就想搧自己，NND，都想好了不认识的~
“哥。。”威啸明显的不死心，眼圈还有点泛红。
“你这人~~~”房子挠头，见不得别人泪汪汪的。“得！~算了，随你吧。”
“那成，哥，咱们走吧，有话回去再说。”诶？~这小孩子还来劲了，房子还没明白过来啥回事儿呢，就被他一只手拉起来的往门口拖。
“哎~你有话说话，这是干嘛。”房子手忙脚乱的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至少先站稳再说。
“嗞~”的一声音，房子忽然停住动作，那声音细小，他相信除了他没人听见。看看手上已经灭掉的烟，再看看威啸的手，已经起了个燎泡。没什么~~没什么，房子这么对自己说着，把那句对不起生生咽回去，他觉着他不应该道歉，可是已经不再动作。
“哥，出了这个门，我一定把话给你说清楚，走~”威啸压着声音，拉着他的手从头到尾力道没有放松丝毫，神色亦然坚定。
不知道为何，房子就想再信这小孩一次，他觉着自己是疯了，余光侧面一扫，那两人还是坐在那里。看戏状？~房子忽然觉着冷，先不管信不信的事，离开这儿是个不错的主意。
“嗯。”视线收回到眼前，房子点点头，表示同意。
“等下~” 房子身后传来海啸的声音，眼前已经跨出门口的威啸后背绷的笔直。他下意识的想转身，却克制自己连头也不要回。
威啸转过身，“够了！~我说够了！~你要的、不要的，不都满足了么，也守点儿信用。”
房子看得很清，威啸言罢就抿紧的唇角一直有轻微细小的抽搐。他忽然觉着，此时正在怒吼着愤懑着的是自己，这更坚定他不回头的决心，不回头，那怕他能感觉到海啸一步步走近，近到气息能扩散在耳畔。
“走不走都是你的自由，”海啸顿了一下，“也是他的。”
那最后四个字说的很轻，听进房子耳里却很沉，直坠心底，而房子的心里有个窟窿，似深渊漆黑。刚才房子是不让自己回头，可现在，他是不敢。两个人的视线都打在他身上，有种腹背受敌的不堪，房子脖子僵的生疼。
末了，他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摸出了个钥匙放在身侧的鞋柜上，什么也没说，轻轻推了威啸一下，出了门。
身后是闷雷似的关门声，房子不由的缩了下肩，还有钥匙砸在瓷砖上的清脆声响，这些都没能改变房子前行的脚步，只不过他的步子都很轻，地面在他眼中是薄滑的冰层，重不得快不得。
终于挨进了电梯，门缓缓合上的时候，房子也缓过劲来，人可真不是那么易碎的，太多的时候脆弱只是表象。
只是，有些人会像是根刺，一旦钉进你心里，远离他的每个脚步都会踩在刺上，脚尖生疼，却钉得更深，不脆弱，真不脆弱，谁也碎不了。
房子看看自己，再看看威啸，两人都脱力似的靠墙站着，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勉强扯出个笑，伸手捏捏威啸的脸，“小子~~可是你说的，待会儿你要是说不清楚，我可不能轻饶你~”
威啸抬眼看他，半晌没说话，最后靠过来一把抱住房子，脸也搭在他肩膀上~~
“NND~~你想把老子勒死是吧，”房子这样说着，却没伸手推开，隔着衣服肩头传来湿意，靠！~多大的人了，也真好意思。撑着呗~撑不住咱靠着墙站还不成么~~
认清自己总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月朗星稀，秋凉如水，夜色里相依而行渐渐远离的两个少年，平凡又宜人的情景。看在海啸眼里只觉着不太真切，脑中嗡嗡作响，有些不能置信的开了窗，却平白打了一个激泠。
“啸~关上窗过来坐吧，头发还没干别吹生病了。”陈沛看着他的背影，淡淡说道。
海啸转过身，“哪那么容易生病，我看有病的是你，职业病。”嘴上说着犯冲的话，人已经乖乖的走过来靠在陈沛身边坐下，似乎叹了口气，身子一斜，长腿搭上沙发的扶手，脑袋枕在陈沛腿上。
“你说这都是为了什么。。”海啸像是喃喃自语。
陈沛却不以为意，轻挑下眉，“你？不知道。至于我，是为了承诺。”说话点了根烟。
“你有那么爱她么？都死了这些年了。实话讲她并不是什么好女人。”海啸觉着自己累了，轻轻的闭上眼，鼻息间全是淡淡的烟味。
是呀，这些年了，早就习惯和陈沛这样靠在一起，合上眼睛想像另一个人，紧抓着残余的那点记忆不放。
而陈沛呢，想必也是吧，看着自己，想着另一个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