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府管家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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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府管家要出嫁-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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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涵用了十年,为我铸造了份安定感,消除我对这个世界的漠然和隔阂。只要有他在身边,成不成婚、有没有属于自己的家,对我来说都变得不重要了。

家,不是一个形式,而是有像他那样的人在。

“回屋吧。”留下纪云思还静默地站在原地,我转身回府,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忙,日子生活还要过得横充实。

半个月,他们就会回来。

原来,等待的滋味也能这么美好香甜。

闲来无事

在小本上添了短短的一横后,我搁笔,对着未干的墨迹吹口气,等干透了才合上放进抽屉里。上官涵他们走后的第三天,我记事的小册上多了半个“正”字。

这三天,我做了件一直想做,却因具体客观原因不达标而忍了很久的事情——全府大扫除!

历时整整三日,现在颜府上上下下、屋里屋外,每一处角楼都纤尘不染,连空气都清馨了许多。颜府大多数人都是赞同我这行为的,只有一小部分人反抗得比较顽强,比如金多多。

颜府施行的是区域承包责任制,金多多是账房先生,理应负责账房。那里除了她之外,就剩下一个为她打打下手的丫头。我怕人手不足,特意拨了些人帮忙,哪知她居然死活不让别人进账房!

“苏总管,您看……”带头帮忙的长工拎着水桶,看着我为难道。

“金多多,你站起来。”走到账房门前,我俯视坐在地上誓死不挪的金多多,冷声道。

“老娘偏不!”她恶狠狠地瞪着我,双手撑在膝上,气鼓鼓道:“这账房可是重地,有什么差池你赔得起嘛!”

“赔得起。”

闻言,金多多噎了一下,随即继续赌气,“老娘还就不走了!你爱咋咋整,这账房老娘就是不让外人进!”

“来人!”我高喝一声,淡淡地看着如同强弩之末的金多多,“架走!”

“苏浅!你狠!”挣扎地推开要架住她的人,金多多赖在地上打滚,“要让别人进账房,还不如扒了我叫我裸奔!”

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我摆摆手,最终,金多多被架走了。

一群人拎着洗刷工具在帐房里出出进进,不一会儿,一桶桶脏水有条不紊地被送了出来。金多多被捆在树上,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闻讯赶来的杜三娘和沈姗姗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你这是又何必呢?”沈姗姗帮金多多解开绳子,嗔怪道:“每次大扫除都来这么一遭,浅浅姐哪一回在这事上迁就你了?干嘛非要去触她的逆鳞。”

伸手扶金多多起来,杜三娘赞同点头。

揉着勒红了的手腕,瞪了眼叨叨劝说的二人,金多多切齿愤恨道:“居然敢绑老娘,那个霸道强势的洁癖女!!”

这一声怒嘛不巧落入我耳中,侧目,我一个眼刀抛过去,三个人立马噤了声。等账房清洁完毕,我让来帮忙的人收了工,才走到金多多面前请她回去继续坐镇。

金多多很傲娇,黑着张脸,一副我将她全身看光光了的羞恼模样。

上下打量她两眼,我挑眉,“难道你是在为没能裸奔而不甘?”

“……”

“有没有觉得一做大扫除,浅浅姐就黑化强化了?”沈姗姗微微偏了偏脑袋,对杜三娘悄悄说:“还变得特别像一个人。”

杜三娘看了我两眼,开了金口,言简意赅:“涵公子。”

沈姗姗顿悟点头。

“你们都很闲吗?”抬眼,我问。

杜三娘和沈姗姗很默契地一阵摇头,然后怜悯地看了眼金多多,毫不犹豫地遁了。

从此,金多多、杜三娘、沈姗姗等人不遗余力地在颜府言传身教两条不成文的规矩,并使之在众人意识中根深蒂固:第一,全府大扫除时,绝对不要违抗忤逆苏管家!第二,如有异议与特殊情况,请参照第一条。

………………………………………………………………………………………………………………

全府清扫结束后,我放了府中众人两日的假。听闻这个消息,金多多最为欢腾,拉着杜三娘和沈姗姗就往府外面蹿,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从猫堆里解放了的耗子。

好不容易有了空闲的时间,我也打算出府走走,毕竟总宅在家里也不好。说实话,我还挺惦念王婶家的馄饨面。

刚出府门,我就见到纪云思合上家门的背影。

“纪先生。”我走上前打招呼,“先生也出门?”

“嗯,打算去一趟东街的书斋。”

“我也去东街,不如一起吧。”

纪云思欣然应允。

华邺城的东街一如既往的繁华,纪云思要去的书斋在不起眼的拐角,却仍是这儿最富盛名的一处,他果然识货。书斋里的布置很清雅,空气间浮着淡淡的墨香,这种充满智慧学问的地方,一向令我肃然起敬。

毕竟,我高中的文言文学得真不好……

许是因我在外等着,纪云思并未在店中逗留很久,片刻,他就拎着一摞宣纸和两本蓝底的书出来,“给洛洛买的。”

“那怎么好意思让纪先生掏钱!”原来是给洛洛买的,我连忙要求给他公费报销。

“一点闲钱,无妨。”纪云思笑笑,转身往热闹的集贸走去,“苏管家难得出来一趟,可要好好陪我转转。”

“好。”应下他的话,我连忙跟过去,抱歉道:“纪先生初来华邺,苏浅早该尽地主之谊,是我疏忽了。”

“苏管家这么客气,倒让纪某显得小心眼了。”他爽朗地笑,如春风拂面。

那样明媚的笑意,无论看多少次,我都觉得移不开眼。如果我以前是透过他恍惚地看到另一个人,那么现在,就是透过他看到了自己曾经的纯粹和喜悦。很久以前,我听过一首歌,那个成熟的嗓音慵懒缅怀地唱——

曾经最掏心所以最开心曾经

想念最伤心但却最动心的记忆

伤过了疼过了,我曾不敢去想,而如今回首,淡淡的刺痛过后,却留下了最动心的记忆。

时光回溯,我很想知道:那时候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

上官涵曾说,他觉得那个沉静内敛却意气风发、只求一人“情投意合,白首不离”的女子,才是真正的苏浅。

真正的苏浅么……

我苦笑,现在的苏浅,又何尝不是真正的苏浅?

“苏管家。”纪云思忽然唤。

“嗯?”抬眼的瞬间,我没有错过他眼里稍纵即逝的关切和忧虑。

“纪某听闻,这家酒铺的酒糖香甜可口,很有名。”纪云思侧身,看向身后的常家酒铺。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是洛洛喜欢的那家,我点头,“确实很有名。”

片刻,纪云思用油纸包了些散糖出来。还没走出酒铺,他就捻了一颗,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腮边一鼓一鼓,纪云思因为好味儿眯起了眼,露出餍足的笑意。那惬意的模样,像是只抱着瓜子的鼯鼠,见状,我忍不住笑了。

“这糖味道真好。”自顾自地赞叹一声,尔后见我笑得开心,纪云思有些羞赧地将纸包递到我面前,“……苏管家也尝尝吧?”

一粒粒的酒糖裹着糯米纸,带着乳白色的光晕,躺在金色的油纸上格外可爱诱人。以前都是帮洛洛买,我自己却没怎么尝过。我低头,看着这些圆滚滚的小家伙,竟不知该下手拿哪一粒。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纪云思忽然伸手捻了一颗,径直放到我嘴里!

伴着入口香甜的,是他指腹碰到我嘴唇时,一触即走的柔软。唇上闪过一丝陌生的酥麻,我怔愣在原地,死死地盯着他收回去的手。纪云思的手指很漂亮,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饱满,像是缀在之间的琉璃,又似透明的贝壳。脑中嗡嗡直响,随即,我觉得脸颊有些烧热。

回过神来,我眨了眨眼,却看到纪云思不自在地撇过脸,双颊上同样有可疑的红润。

“咳咳!”他提醒般地清咳两声,然后温声道:“我们走吧。”

“嗯、嗯。”慌乱地应着他,我低下了头。脸颊的毛细血管里涌动着一波波细暖的热流,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人家!

耳边传来折油纸的声音,他应是将罪魁祸首的酒糖包起了来。纸张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像是猫咪的肉爪,在我心间一下下的挠着,酥□痒的。

我忍住不偷偷看他,纪云思已经收好了酒糖,和书本宣纸一起提着。捻了糖的指尖似乎沾了碎糖,他右手手指相互碰了碰,黏黏糊糊的不舒服。然后,他没作多想,下意识地将手指放到嘴边微微吸允,还伸出舌尖舔了舔。

——那只手刚刚才喂我吃了糖的啊!

我不由瞪大眼,霎时全身血液上涌,轰一声狂奔上了脑袋!

察觉到我炙热的目光,纪云思疑惑地偏头看我。这时,他的指尖还含在嘴里,眼神无辜,纯良的外表陪着诱惑的动作,衬得他整个人性感无比。意识到这一幕有多让人脸红心跳时,纪云思猛然拿开手,一张俊脸陡然通红!

僵硬对视片刻,我们同时别过脸,各看一方。

他看地,我望天。

此情此景,我很想清清嗓门感慨某一神句——啊,今天天气真好!万里无云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

可是,第一次,我吐槽无能!

一时间,我脑子里飞速运转,各种风马牛不相及的念头“哗啦啦”地闪过。可舌头却在口腔里僵直,挺尸不动。而脸颊和唇间,更是火辣辣的灼人!

“苏、苏、苏管家,纪某,纪某不是故意冒犯的!”纪云思口齿不清、面红耳赤地解释道。

那神情、那语气,恨不得一死以示清白,大有“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气势。

……好吧,以上是我妄想的。

“哦。”我点头,然后从袖里掏出帕子,递到他面前,“……擦擦手吧。”

讶于我语气忽然平和,纪云思愣愣地看着我,脸上泛着还未褪尽的绯色。片刻,他顺从接过手帕,呐呐道:“谢谢……”

相互对视一阵,又是沉默,然后——

“噗!”

纪云思用衣袖半掩着脸,忽然笑起来。眉眼弯弯,墨色的眸子里似是有跃动的阳光,晶莹闪烁。被他这么一笑,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脸红燥热,一股脑地又涌了回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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