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府管家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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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府管家要出嫁-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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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和挺着肚子的小姐在房中为我更衣上妆,围着我忙得团团转。描眉画眼,上胭脂,点朱砂,我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原来自己出嫁时是这一番模样……我坐在椅上胡思乱想着,任凭别人摆弄。喜娘搀着我,出了房门,去正堂拜别师父和家主。

颜府正堂,家主坐在正座、师父和师娘坐在侧座,虽非血亲,但他们都待我若女,是我的至亲。我看到他们和蔼地笑,眼里含着欣慰。师娘嘤嘤地哭起来,悄悄地抹眼泪,师父忙去哄她,自己却也红了眼眶。

与府上的公子们一一辞别,我走到上官涵面前。

“真美。”他说。

我抿唇笑了笑。

“我来送你出嫁。”

“嗯。”我点头。

两两相视,我看到他眼里布满红丝,应是一夜未眠。

“你……”心里泛起一股酸楚,我想问他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出口却变成了一句“珍重”。

“傻丫头,”上官涵想伸手揉我的脑袋,触手,却是镶嵌了珠宝金器的凤冠。悄然收回手,他笑,却难掩不舍,“你也是。”

蒙上盖头时,我像是被关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中,与外世隔绝,连自己的悲喜都渐渐模糊。片刻,一直手握住我的,那么温暖明晰,是上官涵的手,我认得。

从正堂到府门口并不算远,他牵着我,像走过了春夏秋冬,走过了我们那些相伴的时光。岁月悠长,却又短暂。握着他的手,每步都似缠绵,似缅怀,似无奈,耳边似有人在幽幽地唱——

相爱难长久

谁可以一生厮守

终于谁也不开口,就放手

残叶伴雪飘,水自流

眼泪却不流

春蚕夏蝉雁过秋

皱纹千重厚

为何我们当初不回头

指尖温暖消融,路,总要走到头。只是,当我们恍悟时,才发现能相伴的路,竟是这么短。

我们回不了头。

“我来接你。”是温茗的声音。

我点头,将手递给他。

温茗扶着我,攀上喜娘的背,让她将我从颜府背进喜轿中。轿帘放下,隔绝所有光影。我掀起喜帕,只是透过窗口的帘子望向颜府,却迟迟没有撩起。我知道他在看,在等我掀起帘子的时候,给我一个温柔的微笑。

可,我只是坐着,并没抬手碰触。

现在,我坐在温茗的喜轿中,就不该再去留恋别人。自他无言放手的瞬间,一切过往便该搁浅。此刻,他在府内,我在府外。我会走属于自己的路,而这一路,再无上官涵。

如今,我是苏浅;以后,是温茗的妻。

喜悦声响,轿子起,我放下喜帕,握着喜娘塞给我的苹果,敛尽所有纷飞的情绪。

与过去,一一作别。

良久,心绪回归平静,我坦然接受,并决心好好经营这段婚姻。

……

婚队行至半路,喜乐忽然中断,我乘坐的喜轿一阵摇晃,随即传来叫嚷的喧闹声。掀开喜帕,我撩起轿子的一方窗帘,问:“出什么事了?”¥T?I

轿子外面的喜娘没想到我这新嫁娘如此不守规矩,吓了一跳,还是慌乱地回道:“有人抢亲!”

抢亲?!

我心里咯噔一跳,颤声问:“新郎被抢了?”

喜娘愣了愣,看我的目光霎时变得纠结又复杂

“你觉得,我会是来抢新郎的吗?”没等她回答,一个邪魅性感的声音就飘进了轿子里。

我愕然抬眼,直直撞进那双漆黑幽深的眸中!

此时,他单手撩起门帘,一只穿着皂靴的脚已然踏入轿中,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堵在门口,似是要侵占我的整个世界。

玉漱宫内

玉漱宫建在凉国与庆国交界的一处山谷中。

连绵巍峨的山峦脚下有一处涵洞,洞中池水上有一条蜿蜒的天然石路。穿过从飞流直下的瀑布,走过一线天,这石路便成了石阶,沿着岩壁盘旋而上,通向伸手不见五指的山体深处。走到石路尽头,才赫然发现已然穿过整片山群,视野瞬间开阔。两岸秀丽的群山相伴,托着山间一条清澈碧绿的江水,缠绵相依。至此再无陆路可走,只有水边飘着的一叶青色竹筏,随风荡漾。顺流而下,竹筏在靠岸,才算进了玉漱宫所在的山谷。

我本以为玉漱宫会建得像宫殿一般,而今得见之后,才发现它像极了一处城池。玉漱宫坐落在山谷中,面向四方分辨又东南西北四个城门,连接城门的,是高耸坚实的城墙。

季云思带着我从东门进城,他说这东门是礼仪门,喻义吉祥如意,逢喜事才得入。说这话时,他笑眯眯地虚扶着我,时刻叮嘱要注意脚下碎石铺的路,别崴到脚。

说实话,我从未想过,江湖上闻名的玉漱宫内居然会是这副光景,简直是——

一座空城。

密集的房屋建筑昭示着曾经的昌盛,而今,断壁残垣、杂草丛生,全然是一副弃城的模样。我愕然地看向季云思,他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很满意这里的现状。

“行了这么久,苏苏该累了。”季云思笑着带我往城里走,从容得意的模样,让我联想到了电视剧里向妻子炫耀新房的丈夫。

跟着他走了一路,我看着残破的门板和屋瓦,忍不住问:“这里就你一个人?”

“嗯,是啊。”季云思点头,“上任宫主在的时候,这里人多。后来,我不喜,就让他们都走了。”

“……”

玉漱宫的宫主主殿,其实是城池中央的一座小楼,不见得有多恢宏大气,却是保存最完好的一座,看得出常有人修葺。步入楼内,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立,在秋日里甚至让人顿生寒意。楼里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也空旷得多。正堂里,一把太师椅站在高高的主座之上俯瞰众生,由一些红漆脱落的木柱静静陪护。砖墙上的壁画已是陈旧暗淡,但依旧大气恢宏。透过这些萧索,似乎还能看得到往日金玉满堂、富丽堂皇的逼人贵气。

穿堂而过时,他脚步不停,像是司空见惯,又像是不放在眼里。

我跟着他,绕过正堂,进入里屋。

季云思双手拢在袖中,放在身前,徐徐走在前面。行走时带起的微风,撩起他的衣摆,像是一圈圈含蓄的波浪,漾在脚边。他步子很轻,在长廊里听不见声响,似踏云行走的仙人。我仰面,看见高处的阳光透过天窗撒进来,给这阴寒的长廊添上一份暖意。廊子的两边皆是一格格的屋子,没有装门,屋里的窗户也是拉着厚厚的帘子,遮去日光。

“上次我回来,是为了避暑。”见我疑惑地打量,季云思别过头,温声解释。

我点头,记起这人确实格外怕热。

“到了。”季云思站在门边,微微偏头,对我做了个请的动作。明明是调皮的举动,他做起来偏有股若有若无的媚韵风情,优雅至极。

我走进屋,果不其然——他的格调还真是统一。

偌大的屋子,除了靠墙放的张大床,就只有一张陈木小几和一块草编的蒲团。墙边,厚重的窗帘坠地,幽幽的光透进来,模糊地照着房间,勉强让人辨出外面是白日不是黑夜

“你坐这边。”将我引至床边,季云思掸了掸床边的浮灰。看着我坐下后,他才折身出去,“我去给你弄点水来。”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起身走到窗边,扯开帘子,抖落了一地尘埃。推开窗,清新的风吹进屋里,带着林间草木独特的香气,让人神清气爽。

深吸一口气,我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渐渐找回一丝真实的感觉。

五日前,季云思只身抢亲的事还历历在目,一转眼,自己却到了这想都没想过的地方。犹记得,喜轿里,季云思双手撑在我身侧,俯身勾唇笑,“惊喜吗?我说的话,现在来兑现了。”

“……”我扫了眼他的手臂,冷声道:“放手。”

“若是不放呢?”

闻言,我屈指,直击他腮角穴。季云思笑着侧身躲过,等着我出下一招。而我却不与他多做纠缠,趁空,闪身出了花轿。

这路已经近温府,并非人多的大街主道,只有送嫁和迎亲的人们,都敌不过季云思的身手。几个身着喜服的大汉被打翻在地,痛苦地呻吟,而女孩们都瑟瑟发抖地躲在一边,不敢靠近。我的忽然出现,使得围住喜轿的温府家丁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他家少爷娶的夫人还会拳脚功夫。

“苏浅——!”温茗策马而来,一身与我相配的大红喜服,格外惹眼。

季云思看到他,眼中闪过浓烈的不快。

“别过来。”我忙出声警告温茗,让他别靠近。季云思是什么人、有什么手段,都不是他能想得到的。

果然,没等温茗反应过来,季云思脚尖一旋,鹰爪直取他的咽喉!我飞身挡开季云思的手臂,隔开他与温茗,费力地缠斗起来。全程,季云思都轻松的笑,仿佛游戏其中,对我处处点到为止,像是戏弄。

上官涵说我武功烂,真的说得很……客观。

“还要继续玩吗?”他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到怀中。

“放开!”

“呵。”他轻笑一声,在我耳畔吹口气,“苏苏生气的模样也可爱。”

面对他的挑逗,我瞪着他,不说话不再被他抓住任何调|戏的机会。

见我不做声,季云思神秘一笑,凑到我耳边,“不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吗?”

难道……他知道?我瞬间怔愣,随即警觉道:“放手!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凭什么。”季云思将我向前一推,自己向后跃了一步,眯着眼引诱道:“只是,除了我,没人会查得到,就连那个上官涵也无能为力。”

“你……!”跄踉一步,我稳住身子,回头便见季云思闪身到温茗身后,对着他的后颈一记手刀!

“少爷!”

“少爷!”

温茗晕过去,四周尖叫声此起彼伏,温府家丁立刻围上去。一片混乱中,季云思出现在我身边,出手点了我的睡穴,我顿时没了意识。再清醒过来时,自己躺在客栈的床上,身上的嫁衣换成了棉布的蓝色长裙,已不知身在何处。

那时,季云思半倚在不远处的榻上,白色的里衣挂在身上,领口敞开至腹部,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湿漉漉的黑发披散在肩上,衬着他还蒸腾着水汽的肌肤更加粉嫩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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