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隐私》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非常隐私- 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了一个虚幻的情敌,当然,她一旦成了现实中的他的幸福,我只好接受。

    人生的悲剧是性格的悲剧。生活总是没有错误的,错的只能是如我这般的庸人。

    我又如何能埋怨那个令我无可奈何的X 呢?也许,他的“嫁人”之类的忠告是一种善良的为我考虑。反反复复、分分合合的折腾,我仍旧给予最完美最默契的配合。

    在我心目中,他是原始森林里的绿色,没有任何污染,是最纯真的情爱。事实上,我又无法向自己解释;一个与你相拥的男孩居然能平静地劝你快嫁人,这种感情如何去美好?也许,我的确是以一个虚幻的影子欺骗自己。

    种子的生长需要阳光、空气、水份和土壤。我的生命已经很空洞,只好用儿时吹汽球的方式去充实自己。

    身边也有优秀的男孩,偶尔,也有如烛光般温情的目光。我大智若愚地闪开那或真诚或伪真诚的火光。我总是能一眼就数落出任何一个男孩的若干个“不足之处”

    (仅是一家之言,有时,一个人眼中的缺点,成了另一个人眼中的可爱,抑或,一个所谓的“缺点”,只是特点,相对地并存着好与坏)。我如同身着钢盔铁甲般小心地守护着自己的心灵小屋,抵挡着除他以外的任何男孩。

    有人将爱人称之为冤家。面对这份鸡肋爱情,我咬牙切齿地骂他:自私、虚伪、冷漠、卑鄙……为什幺拿不起放不下?

    他说他并没有我想象的那幺完美,也没有我痛恨的那幺糟糕。

    唉,我只是这幺迷迷糊糊地生活。

    我们相约了三次,雁栖湖之游终于成行。第一次,因下雨的缘故,放弃了周末大行动。第二次,他说他准备一个星期(酝酿了好心情),我因加班而不能同行。

    雁栖湖之游,以他的生气为开始,以我的哭泣为曲终。

    为了让这次游玩更开心、舒服,我尽量地带些好吃的东西,颇为多情地为他做了一份饭菜(他爱吃的菜)。由于迟到二十分钟,他大动干戈他说:你这是干嘛?

    带了些什幺东西——都扔掉、扔掉!

    我小心地解释一番。

    你干嘛不背上整个屋子?踉你说过多少次,出门旅游……他怒目圆瞪地训斥我。

    我嬉皮笑脸地搅和了一下他的气焰,还是不管用。

    我终于失去了耐心,掉头便走。

    走了两步,又回来了,大局为重,这是我们极其难得的郊区旅游。很久以来,我就想去雁栖湖,暂时躲避尘世的喧哗,重温南国的青山绿水(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湖南了,去雁栖湖找一种类似于回家的慰藉)。

    我们如同陌路人般同行,我绞尽脑汁,不知如何松驰他那绷紧的脸。我稀里糊徐地向他道歉:我错了——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他颇为大度地将手伸过来帮我拎包,算是和好。

    在车上,我给他拿出盒饭,以便他精力充沛地游山玩水。

    不知是我太饿了,还是什幺——饭莱特别好吃。他颇为艺术地自言自语。

    紧接着,他将我带的茶水也一饮而尽。

    我一边为他削桃子,一边说:骆驼要远行时,会吃很多很多东西,储存好几天的能量。

    你看你看,这袋子差不多空了,东西都已经扔了。我狡黠地一笑。

    我们的心情已是雨后天晴。

    雁栖湖,我特别想坐快汽艇。几时的梦中曾拥有快艇的疯狂。

    他说,我们循序渐进,别一下子走向巅峰。

    我们先是玩“激流勇进”,再坐上了原子滑车。有一个朋友说,坐原子滑车是一种接近死亡的感觉。我问他:会不会哇哇大叫?他说:我不叫,我唱歌。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

    当我们进入了那将人近乎抛出去的轨道上,歌声早已换成了“哇哇哇”。

    你怎幺不唱歌了?当我们又接近于平常轨道时,我认真地问他。

    哪能再唱歌啊。他笑道。

    我坐过几次原子滑车,身边是丽人相伴,心总是悬得高高的,尽管明白“惊而无险”的游戏规则,还是没法镇静自如。在他身边,我们的手和心紧紧相连,第一次,在悬倒时也有了踏实、安全之感。

    快艇有好几种:双人的、多人的、快的、慢的。我们经过认真考虑买下了双人快艇票,快艇如飞,激起雪白雪白的浪花,舞动的裙子如同飞翔的小仙女……

    多少次,梦中出现过如此美丽的场景。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快艇(以前只是在书上、电视、电影上看到画面),我的心特别愉悦。

    一个心仪的男孩伴着我做一个许多年来梦寐已求的人生快事,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事情。我们都穿上了怪怪的救生衣,欢快地蹬上了快艇。

    会不会不安全?我提心吊胆地问工作人员。

    安全,只要听我的。工作人员说。

    我有点遗憾:工作人员在快艇里指导我们。原本以为,这是我们的二人世界。

    不过,工作人员只是加快艇般的道具,快乐还是我们两个人的。

    起航了,随着他在方向盘上东扭西摇地转动,我的心湖渐渐激起涟漪、浪花……

    雁栖湖,也因我们而掀起了一层高过一层的美丽浪花。恍惚间,我也成了极富灵性的碧波。逃脱了近乎于电脑程序般机械的重复的都市生活,在山水之间,我强烈地体味着心旷神恰的感觉。波涛滚滚,快艇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地晃动,我的心有些悬悬的,不过,有工作人员近乎命令口气的指导,有他俨然像那幺回事的驾驶,我想:生活还会是平静的。有他在身边,平静也罢,惊险也罢,都心甘情愿。

    我们终于脚踏平实的地面,在大树下开始休息,补充能量。

    我们的又一站是那山巅上的小亭子。

    我家在丘陵地带,我在雁栖湖的小山上寻找回家的感觉。

    不知何时,天上已落下毛毛雨,路上没什幺行人。他放声高歌,大多是流行歌曲大串连,东一句西一句,由于五音齐全、音质颇佳,给予他“一句歌星”的荣冠。

    亭子上有一对亲亲密密的恋人,他的歌声让他们放弃“领土”。

    我伏在栏杆上,凝视着婉蜒的山峰、山谷,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来自绿树之间的清新空气。

    曾经,我是我们家乡的小公主,众星捧月,我只是善良地委婉地拒绝太多的爱。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星”,孤独的星,更没有想过:自己会“捧月”。

    北京的漂泊生涯,我如同脚踏真空般失重。他,曾是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支点,但他已宣告各奔东西。尽管,他依旧忽远忽近、忽冷忽热地关注我,但他已成了我生命里的翘翘板。

    我感慨了几句,他说:回老家结婚吧。

    我默默无语,如同在一顿美餐上见到一只苍蝇。

    我曾经质问过他:你为什幺要如此逼我!我又没有逼着你娶我,你凭什幺管我?

    如果我发迹了,你让我回老家就回老家呗。你就知道在我脆弱的时候攻击我。

    他说,你发迹了,还逼你回老家干嘛?

    回老家结婚吧。他轻飘飘的一句“肺腑之言”。对我意味着双重伤害。一个很理性地逼你嫁给别人的男孩,无论如何也没法解释他的激值。于是,我是爱情上的败将。回家吧。这是非常美好的字眼,千万里千万里之外的游子,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回家。然而,面对“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自然法则,我因“淘汰”

    而回家,那又是如何一种滋味。

    “又是九月九……他乡没有烈酒,没有问候……”我歇斯底里地渲泄。

    我如同醉酒般狂嚎着,原本就是五音不全,再加上尽情夸张,可以想象那是多幺的不能容忍的噪音。

    当他劝我下山时,见我泪流满面。他奇怪地看着我:你怎幺了?

    我如同耳聋般没作任何解释。

    是不是想起家里的人和事?他极有耐心而温和地问。

    泪水顺着眼角潺潺地流淌,此外,再没有任何动态和声音。

    他拉着我的手飞跑下山,我也任他去拉去跑,不管是摔倒还是什幺。他气急败坏地说:你说呀!你怎幺了?

    泪是唯一的回答。

    他甩掉我的手独自走了。

    我索性躲进树丛里放肆大哭。哭得晕天黑地。

    你在哪儿——许久之后(其实,也就几分钟之后),他大声呐喊。

    你在哪儿——

    我痛快淋漓地哭嚎。

    为这份“未定义”的情感,为无数次失望无数次希望的事业,还为躺在山林里的母亲(她已经解脱了尘世的痛苦),以及一些我也说不清的东西,尽情地挥霍着我的感伤和苦痛。

    我甚至很想投身于雁栖湖,走向母亲身边。母亲刚刚离去,我们的眼中还晃动着她有说有笑的身影时,父亲已与另一个女人有了“生死之恋”。另一个女人,走入了我们家庭,并且是以女主人身份进入的。远在京城的我,只是在电话里听弟弟、妹妹说起这份尴尬和凄楚。小妹知道她外强中干的大姐很脆弱,封锁了很多内幕;小弟觉得长女如母,在他心灵严重的失调之后,他状告那个女人(我实在是大有不恭地称呼她,但我又如何能恭敬?我许多次梦见母亲走近我身边,她忿恨父亲,也忿恨父亲的新生活。)。

    我是真正意义上的漂泊者。母亲的离去,我已没有了家,只有亲人(比如:弟弟、妹妹)。我觉得在任何一个地方,对我都是一样的漂泊。

    我在哭中找到了生命的主题。我无所顾忌地哭闹。

    哭、哭、哭——使劲地哭吧!他已来到我身边。

    鼻涕、眼泪以及散乱的头发,我都不管,只是投入地大哭。

    他为我擦了擦眼泪,狠狠他说:真想不管你!

    他拉着我走出了树林,认真地问我:为什幺哭。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