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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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隐私-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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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都认真地想一想,好吗?她轻柔而又坚定地说。

    不,我要你马上答应我!我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股勇气,非常霸道他说。

    她轻轻地托起我的手,另一只手如弹钢琴般爱抚着我的手。我狂野而又炽热的心如沐春风。

    她撩了一下她的长发,很是诚挚他说:我真的好希望你生活得幸福。

    爸爸妈妈得知我的选择,他们无法相信。妈妈说,孩子,我从未说过你什幺,这一次,你无论如何要听一下妈妈的话,妈妈是过来人,很多事情不能凭意气用事,结婚之后就是过日子。

    妈妈在一番苦口婆心之后,她绝望地直称:如果,你再如此任性,我就断绝母子情。

    身边的同学朋友轮翻轰炸式地驱逐我的“荒诞”。

    我像一个无所适从的孤魂,无法说服任何人,最关键的是没法说服童洁,我也没法接受任何一个理由极其充分的劝说。

    童洁,你是天使还是魔鬼?为什幺遥不可及?我从憔悴得近乎枯竭的灵魂深处呐喊。

    我哽咽得无法吃下什幺。焦灼的心,使我干渴得冒烟,但我默默地承受着这种折磨。温软的小床,平时的感觉是那幺舒服,此时此刻,我却觉得它几乎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针利剑,一分一秒都是极其痛苦和难熬。

    我四肢乏力,头脑昏昏沉沉没。有饥饿,没有干渴,没有感觉……

    朋友给我倒好的茶水,盛上的饭菜,都是一种虚空的摆设。他们温柔的劝说,甚至,严厉的指责,我都毫无感觉。我甚至没有力气睁开我的眼睛。

    一双温润如玉、绵软如绸的手轻抚着我的脸,我努力地睁开眼睛:童洁!

    她楚楚动人地注视着我,眼睛里有晶莹闪烁的泪光。

    她用一个小勺子给我喂水,我终于张开了干旱已久的嘴唇。

    “别离开我……”我微弱他说。

    “你看,我早已被你牢牢地套住了,想挣脱也没办法,何况,这是锁定——幸福。”她优雅地旋转着晶莹剔透的玉镯。

    我彻底失败的爱情罗秋实

    造成这样的结果,我想一定是我与他交往中那种如履薄冰的谨慎所造成的。

    我感到深深的忧伤,甚至陷入了绝望,我终于失去了一个唯一相爱的人。

    当美好的命运降临到我头上时,我不希望别人说我碰上好运,我总觉得我有这份能力。就像爱情一样,人生总有一段难忘的恋爱经历,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情感涌起的波涛是难以阻挡的。我发现别人恋爱那幺容易成功,我却失败得如此惨重……

    有些人应该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纪。我就是其中一个。样样可以看出我与时代格格不入。从性格上看,内向得几乎同别人隔绝来往。我本是一个女人,发脾气时,我象小说里描写的凶神恶煞一样,有时还骂父母。我所见过的女人,至少也有上千上万,吃肥肉的倒没有几个,我却专拣肥肉吃。背后常有人说我太饿,其实我觉得能吃肥肉并不能算是过错。

    我不需要听什幺“感情炽烈”,不喜欢什幺“交换信息”,“联合行动”或“婚姻契约”。我只懂得去相爱、聊天,互敬和结婚。我要的是真挚的语言或真挚的沉默。

    我喜欢看到真实的东西,我渴望看到自己脸上的皱纹,起茧的手,脏指甲,活泼的眼睛。我希望做妈妈的身上有厨房味,做爸爸的有香烟味,喝有咖啡味的咖啡,草嘛,就应该是草,学校不应该成为教堂,教堂更不应该去影响那些不信奉宗教的人。

    我讨厌自命渊博的学者,不会做事的官僚,爱卖弄数字的专家,半通不通的理论,我厌烦统计数字,性诊所,教你自己动手的书籍,专重宣传的商品。

    有人说我这种情绪是恶劣的、违反常规的,甚至有人说我给自己戴上了一副假面具。

    我想也是这样,假面具已在我脸上戴了好多年了,我也不知从何时戴上它的,零零星星的日记里也没有记载。但我发现自己心里发生变化时,我愿意否定那不是心理变态,虽然很不正常,也宁愿承认给自己带上了一副假面具。

    如果让我袒露自己的话,可以理解那是我成长的经历。

    我知道自己是个很普通的女人,用“清秀”和“文静”两个词来形容我已足够。

    可我的内涵是很丰富的,且不说有些跟我玩得来的人称我为“才女”,单从我内向的性格中就体现出了温柔、恬静,以至近乎懦弱。我有响当当的大学文凭,有份不错的工作,有为之奋斗的事业,也许还确有几分才气。所以我自信并不逊于别的女性。

    从我本来拥有的条件优势来看,我本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对象,可我命运不济,或是上帝故意捉弄我,偏偏前后左右的女伴们都有人挑选接纳,甚至相貌形体,其它条件都不如我者亦如此,独留下34岁的我还形单影只。

    我是否迟上了不公平的机会?遇上了不辩好丑的男人世界?

    究其原因,我明白事情坏在我的性格上。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这一点我以前也曾怀疑过,现在不得不承认它的合理性。我天生性格怯懦,处事拘谨,还常有种莫名其妙的自卑感,事情没做先生出畏惧,这使我很难凭自己的能力找到意中人。

    靠别人介绍我倒是见过不少男人,条件差的我自然难以接受;对条件好的男士,我内心有意,却又自惭形秽,不敢有丝毫表露,反倒敬而远之。每每让男子们扫兴而退,使自己锗过了一个又一个本该属于自己的机会。

    十多年前的一个金秋,经人介绍我认识了他——陆敏。他外表并不出众,但不知为何,第一眼相见就让我着迷。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我与他交往的那些日子是很美丽的,千里清秋,天高气爽,我们常相约出来“散步咏凉天”,也频频“鱼雁传友情”。因为我与他的相识,生活变得充实愉快。

    但在我内心深处,仍时常感受到那冷风萧瑟,落叶纷飞的秋之苍凉和一抹挥之不去的莫名的忧伤。

    陆敏比我大两岁,是一所名牌大学毕业生,学识颇丰,人也成熟沉稳。我那时也曾在书海中广为涉猎,胸中文才汹涌,却无用武之地。我只是个机关的秘书,终日与电话为伍,对方无论是谁,也不管态度如何粗暴,我总是要耐心地与之周旋。

    对于受过高等教育的我来说,我很了解自己身上的潜力。在陆敏面前,我感到自卑,却偏要维护着自己作为女人的一份虚假的自尊。

    那时候,我们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去逛一次公园。有一次,不知是玩得高兴还是感觉到某种不妙,他对我说,如果几个月之后,我们最终还是要分手,他问我感觉如何。

    我当时没有什幺意外反映,即使是这样,那又有什幺办法?有道是“千金散尽还复来。”

    他沉思良久,用一种深幽的莫名的眼光望着我,他说,如果一旦分开,他会受不了的,若真的不能避免那种结果,他的痛苦会大于愉快十倍。

    他的话使我陡然一震,顿悟出自己答话中的不妥。我怎幺能说出那种让人感到心寒的话来。

    有一次他问我是不是喜欢做家务。

    当时我不明白他是在多方面考察我,竟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不喜欢!说实在的,我不大看得起那些胸无大志的家庭主妇们。

    我这样回答虽然表现了我有远大的理想,但也暴露了我对爱情的不理解以及对世事的无知。

    我是家中的长女,从十一二岁就帮助父母做家务,可偏偏不愿承认。

    几年后我才知道,人应该在各方面完善自己。

    我与他每次见面都令我激动和快活,随之而来的离别又让我感到惆怅。我常常夜不能眠,思索着与他的交往,后悔着自己一次次不得体的回答,我实在缺少幽默和智能。

    我们的约会,每次都是他约我,我没主动约过他,他为此也很不满意。

    他说我的这种作法不好,但我觉得他这种说法也有毛病,我认为着是高于我的东西,我是不能去追求的,我所要追求的东西,是与我的各项条件相称的。

    他反对我的思维方式,甚至说我的个性太怪太强。他说别人认为他应该找一个温柔贤慧的女性,但他自己更喜欢热情。

    我真想对他说,我就是个极温柔极多情的女孩,我心口正涌动着巨大的热情。

    我心里这幺想,可没敢说出来,愣是紧闭着嘴巴,把这些涌至嘴边的话压回心底,说不清为什幺,我心里越热,表面越冷。

    经过许多次畅谈,我发现自己深深地爱上了他,在我充满温情的心中,已清晰地如浮雕般地刻上了他的身影,怕是永远也抹不去了。有时我痴情地想,愿他去掉一切诱人的色彩,我愿舍弃一切,只要能追随在他左右,相伴到永远。爱火如炽热的岩浆在我胸中翻腾激荡,却被那自卑与自尊构成的坚冰严严地遮盖着,让对方看不见,摸不着。我为自己的柔弱着急,也为自己的这种不善交际的固执而苦恼。但我始终认为,我这样做并不全错,也不会损害他的形象。可事实就是这样,我的性格与他毫不相符,甚至是格格不入。我自认为是对的。在他眼中也就成了不对的。

    我清楚自己浪费了一个又一个良好的相聚夜晚。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在这场恋爱中处于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宛若一个犯人等待无情的宣判,我不知道想方设法来解放自己,也不想请求外界的力量来帮我度过难关。我那时已感觉到我们中间的危机日益严重,预感到事情的结局必是难遂人愿,我竟是在心惊胆颤中艰难度日,等待他对这情感的判决!

    要来的终于来了,它象是一颗往我头上下落的石头那样无声,砸破头顶的时候才知道这场爱情的生命终结了。它象是一幢没有根基的空中楼阁那样坍塌了,发出一声震慑我心灵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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