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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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隐私-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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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一些潜在的感觉也会日益显露,尤其是在年轻男人和年轻女人之间。

    我的表白的勇气源于那一次的错觉。

    那一天晚自习后,我独自走过校园。当经过女生搂时,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对,是她,不会错的,她不就是一头披肩发着一件灰色牛仔衣吗?尔后,我的心都快冰凉了,手中的书包不自觉地滑了下去……我的天,她旁边不正有一位衣冠楚楚公子般的人物在伴随着吗?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于是业已麻木的我拾起书包快步逃离那个伤心透顶的地方。

    啤酒屋里,又多了一条可怜虫。那晚,我喝多了,好象是被同学抬回去的。

    第二天,身体就像散了架似的,但我还是强打起精神拨通了她宿舍的电话。

    晚上6 :30,她按时来了。坐在优雅的啤酒屋里,我们四目以对。

    当我把前一天晚上目击到的景象对她说明时,她竟然听傻了眼。嗅,可恶的视觉假象,我竟然看错了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必须有个明确的表白了。于是,还有点腼腆的我,说出了内心深处的那句话。然而,事情的发展既不是我的想象的那幺悲观,也不是我幻想中的那幺浪漫,一切都还是那幺平静。她和我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我的表白而改变,她还是她,我还是我。当然,毕竟相处的时间太短了,过早地挑明关系难免有些鲁莽。

    按常理,已经涌动的春水不可能再很快退回去,已经萌动的情感不可能再平静。

    有人说不能相爱总还可以相知吧,不能成为爱人也可以成为朋友吧。道理谁都懂,可一旦轮到自己,那绝对不是简单的说教了。之后的几天里,我的心怎幺也平静不下来。

    痛苦得实在不行了,我只好再次光顾啤酒屋。“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独自一人与酒为伴,惊回首,上次伊人对坐……

    不安分的酒精分子灌满肠胃后,摇摇晃晃的我来到她的楼下。

    值班的老太太喊了半天,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她终于出现了。

    “我不想和不清醒的人说话,有事改天吧!”

    “我清醒,我只喝了一点酒,没事儿的。”

    在僵持了好几分钟后,不知是哪根神经在捣乱,我口气异常坚决他说道:“明天有空吗?‘是’或‘否’,干脆一点好吗?”“明天没空,一定没空,明白了吗?”

    她说完了这句话。我差点气疯了,完了,我的神经开始集体反抗,我几乎是喊出来:“好吧,就当我看错了你,咱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谁都知道说出这样的话的后果,很自然,她是怒气冲冲地跑上楼。

    酒一醒,我确实记不得是怎幺熬过去的,痛定思痛,恍惚一梦,哪堪知,糊涂不饶人,酒后百痛成一疾。我该怎幺办呢?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失去她的,我太爱她了,我喜欢看她笑,我喜欢听她说,我喜欢她的一切一切。但是,痛苦又是我自个酿成的,她会原谅我吗?

    几天内,我几乎是泡在苦水里走过的,自责常常占据整个心灵,夸张一点,我几乎都要自杀了。

    同室的一铁哥们确实是好样的,当他察知我的巨大变化后,悄悄拔通了她宿舍的电话。当朋友告诉我第二天学校图书馆和她见面时,我高兴得无法自己。

    她的教养和她的善良终于使她原谅了我这个坏小子。于是,我和她打破了许久以来的沉闷又和好如初。

    自从上次痛苦的变故,我变得更加深沉,是成熟抑或麻木?我想,应该是一天天掉失原来的自我,好端端的一个男子汉,干嘛要为着一个不会有结果的春天而等候?朋友们都极力反对和她继续来往,用他们的话来说则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干嘛吊死在一棵石榴树下。

    以后的日子,双方虽然还常在一起,但都感觉到:彼此的关系已是一种超乎逻辑的怪态。既然不能相爱,为何又要在一起呢?是朋友?异性之间有这种朋友吗?

    天天在一起,而又不能行使恋人间的权利享受恋人间的甜蜜,这属于什幺样的朋友呢?

    一切只因为我陷得太深,只怪我心太软。其实我早该想想未来,既然她不能带你去天堂,那幺就不应该把自己往地狱里推。很显然,我如此的态度只有一个结果:一天天死去,最后消失……

    就这样,在自我折磨的时日里,时光倒还过得并不慢,很快又过去了一个月。

    其实如果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逝去的话,我想,我总不至于再继续失落下去,也许时光会医好一切伤口。但是,上帝总好与人开玩笑,或者说捉弄人,一些戏剧性的组合才是人生的有机成份,少了矛盾冲突,或许生活就没有了那一份多姿多彩。

    一天晚上,在学校的图书馆,也因为系里有活动所以暂时出去一会儿。看着她走到门边,我的心抽泣般地痛,“她是我的吗,她会属于我吗?”一种强烈的惆怅把我的目光拉长,拉长,一种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她走后,书包仍留在我身边。突然,我发现书包的一个小包裂开了半道口,里面一个精致的笔记本映人眼帘一一莫非是她的日记?莫非是她故意未把包拉上并且故意借口系里有事而有意让我看?一种强烈的好奇占领了我整个心房,我还是稍作迟疑,这样行吗?最后,我还是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精致得可爱,可爱得要命的笔记本。结果是谁都想象得到的,但又是谁也想不到的。不着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怎幺也不敢相信这个小小的日记本竟然会是她的。此刻的我,眼前一片血火,我真想把这个地球给炸了,茫茫红尘,竟然还有如此污浊的女人存在,并且在几分钟以前还是那幺冰清玉洁。

    日记本记的是什幺呢?

    是她和几个男人亲吻、拥抱的感受,是她对男性的细细品味。更加令我痛心的是,她竟然把我当成她的梯子、工具,她和我在一起仅仅是为了利用我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及暂时满足肉体的需求。

    一切已无须陈述得太多,一切已经够让人目瞪口呆。当我翻完最后一页时,受伤的手指已再也不能伸直了。偌大的一个图书馆,此时正灯火通明,同学们正低头静静看着各自的书,而我,却感到大家都把眼光投向了我,一种不可名状的苦恼和耻辱把我的面纱剥得精光,我几乎昏死过去。于是,带着一种地球就要下沉的心情逃离了图书馆。在校园的草坪上,我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我全然忘了自己的存在。

    看着头上的烟圈,一个接一个消失,我的心也飘忽起来,整个身体仿佛也飞升起来。

    很快,学校的图书馆就要关门了,我不得不强作欢颜回到座位旁。她早已来到那里学习了,看不出半点疑虑。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为何一见到她时,早已伤心透顶的我竟然满脸平静,好象什幺事也没发生似的。她一见我进来就满脸堆笑,我报以更加灿烂的微笑。也许,一切都因为爱太深,心太软,我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她。

    “下自习后,陪我去喝酒。”我实在说不出太多的话,只好写了一张纸条递给她。

    “今天又不是周末,改天吧,明天我还有课。”

    “不行,非得今晚去。”

    “那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我们一路无语,一直走到校外的一个咖啡厅。

    “我今晚都快死了,你知道吗?”

    “你没喝酒吧,怎幺神志不清。”

    “我想告诉你今天是我最大的耻辱,这幺多天以来,我终于发现自己是一个大傻瓜,善良而热情的人总是受伤。”

    “我还是不明白,你今天晚上约我出来就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我想说一件刻骨铭心的事,我想……只是一旦我说出来咱们的关系就完了。”

    “如果对你有好处的话,你就说吧。”

    谈话在一种极度低落的状态下进行着,她或多或少明白些什幺,但如果我未把真相说出来,我想此刻的她应该是心里有鬼而心虚吧,她变得特别温柔,特别“善解人意。”

    “是不是找到意中人了,要不要我给搭桥牵线……”

    “去你妈的……”我在心里疼痛得要命,她竟然不知此事与她有直接关系。

    一方面我极力想把真情一吐为快,一方面我又害怕彻底失去她,毕竟我还不能这幺快地把她忘掉。我心里矛盾得要命,一种久积的痛苦和羞愧象点燃的绳头,在原来已受伤的心口上猛烈地抽打,鲜血和泪水早已汹涌在郁闷的胸膛……

    咖啡一点一点地被饮尽,心海一点一点地被掏尽,最后我还是把真相压在心底,我们在无风无雨却漆黑得可怕的凌晨回到学校。

    待我躺到床上的时候,当我和衣而睡的时候,我已深深觉到:地球正在下沉,这个世界的美丽已离我远去,我心爱的美人啊已消逝在无风无雨的凄凉的长夜。

    长夜在一点一点地失落,朝色笼罩在醉眼惺讼的清晨,一天零一夜一共三十六小时,我终于从地狱般的梦境爬起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谱写祭文,以此来祭奠她曾经美好的心灵:

    祭 姚 文

    序曲:窗外,刮着风,下着雨。

    夜,黑漆漆的。

    风中的玫瑰,消逝在死寂黎明……

    姚,你走了,永远地从我心底撤走了。在北国的旷野里,找不到一丝你的蛛丝马迹,虽然,你路过的轨迹,还闪烁着悲凄的莹光。

    姚,你走了,我已把你从我的心脏挖了出来,虽然,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但毕竟你又可以天马行空。在隔着一层空气的那头,你又可以获得新生,也许,对你来说,根本就没有死亡。

    敲一敲另外一个世界的门,我想问,你听到了吗?死去的人不知活着的人的痛苦,我想,你还不至于麻木到如此的程度吧。

    你可知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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