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构建成它的幻想中的世界。
曲终,落腕。小小的演出厅里却静得连呼吸的声音也消失。我不敢抬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生怕下一个动作打破了异样的沉静,便会迎来灭顶之灾。
一个掌声响起,在舞台的边缘。我的心脏似乎又被激活了,重新开始跳动起来。抬起头望向那个孤零零的掌声的来源,布拉德从后台走出,慢慢地来到了我的眼前——那个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就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如潮的掌声突然间从台下与幕后一起涌上。灯光亮起,那二十几位观众纷纷站了起来,捧花一束束地送上,我与布拉德一起谢了三谢幕,却仍被要求再加曲子。
成功了吗?我的第一次出演算是成功了吧?想到这里,我因心情的彻底放松而摇摇欲坠,布拉德扶着我到化妆间里坐下,身边围满了一同演奏的团员们。我听到了许多的声音,却分辨不出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看到墨绿色的眼睛里温柔的笑,那个声音对我说,'累了吗?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于是我点点头,倒在他怀中沉沉地睡去。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我却突然分不清对我说那句话的,到底是布拉德,还是另一个人。
与其说是睡着,不如说昏迷更加准确。将我从沉眠中唤醒的是一个温热的物体。起初它只是在我的脸颊上游移徘徊,一会儿之后,又转移到了我的脖子与胸膛。我动了动,却发现身上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挣扎着将眼睛睁开,却看到了一张极近距离的脸。
那是一个有着浅亚麻色头发的男人,端正的五官让他单从面相上看起来十分文雅,然而此时这位有着文雅面目的绅士却压在我的身上,将我困在他的双臂之间。
'醒了吗,宝贝?'他呵呵笑着,吐了我一脸的酒气,'你的皮肤可真好,我只是轻轻吸了一下,你看,就有这么鲜艳的玫瑰开在上面了哦。'
顺着他的目光,我才这注意到礼服的衣襟已经被扯开,祼/露的胸膛上洒着或深或浅的红痕。一下子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我又是只觉得全身发冷,不管不顾地拼命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
'嘿!嘿!'他抓住我乱挥的手,死死地掐着我的手腕,甚至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我身上,让我动弹不得,'你这个小骚货,还真是懂得怎么勾引男人啊。别着急,一会儿我让你爽个够!'
说着,他便一口咬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痛呼出声,却换来他低沉的笑意。
'你的声音可真美,宝贝,叫大声点,刚才你在台上的时候我就在想着你在我身上哭着求饶的样子了。再给我弹一曲吧?用你的手指,在我的身上——'
我全身冷得几乎要结冰,仿佛兰卡加迪斯要塞的冰雪将我包裹成了一个巨大的冰球。强壮的男性身体给我带来的恐惧让大脑中的那个影子更加清晰起来。我看到那个被包围在影子里的男人褪去了衣物,慢慢地向我压了下来,俯下的身躯让我害怕得颤抖,然而挂在他脖子上的一个东西却吊着在我眼前摇晃。
我几乎要被那个东西晃得失去视力,然后,它的频率渐渐地慢了下来,慢得足以让我看清。那是一把银色的利剑,有着精致而繁复的花纹,闪着使我全身血液为之冻结的寒光。
'啊——!!!!!'
我抱着头大叫起来,刚才还压在身上的男人突然全身痉挛。我一脚将他踹开,迅速地跑到门边。然而平时自动开合的休息室大门却紧闭着,按什么键也不管用。
'呜——'
头发被抓着猛地往后拉,那个男人气急败坏地抓住了我,声音中透着狠毒,'你这个□,装什么清高?!居然敢踢我!'
说着,他拉着我的头发将我往金属门上使劲地撞了过去。我一下子便失去了知觉,但这一次却只是短短的几十秒,在意识恢复过来之后,我发现自己正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腹部传来一阵阵的剧痛,一股铁锈味在我的口中漫开,然后沿着唇角滑落。右眼被脸上的液体迷住,只剩下一半的视力隐约看到那扇紧闭的门上留有大片鲜血。
男人停止了施虐,却在我身边蹲了下来,粗暴地将我的裤子扯到膝盖处,双手抬起了我的腰。
'哼,本来还想好好疼你的,真是不识好歹的东西!'
身体痛得失去了一切力气,连一个手指头都动弹不得。感觉到一个硬热的物体抵在了股缝之间,恶心到想吐的感觉从腹部升起,并迅速向大脑袭去。
在我还没有反映过来时,一股奇异的脉冲便在大脑中产生,并一下子向男人袭去。在听到他的惨叫的同时,腰部失去支撑,我整个人又重新跌到了地上,歪着头看着他痛苦地扭曲着。
精神波攻击——大脑自动告诉了我刚才所发生的事。攻击的对象便是这个男人,而发起攻击的人,却是我自己。
看到他惨痛的状况,一股复仇般的快意从心里升起。按照刚才的方法,我接二连三地向他发起了猛烈的精神波袭击,精准地将他全身的神精元都拖入了地狱般的折磨之中。
然而这种袭击却极快地消耗着我的体力,男人像一滩烂泥一样在地上扭动着号叫。已经有人赶到了休息室紧闭的门口,面板上闪烁的色彩表示正有人在试图破解门锁。随着滴的一声电子音,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首先冲进来的是朱利安和开门的程序师,后面还紧跟着几个穿着演出服的团员,我的衣冠不整的丑态便这样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朱利安立即让程序师关了门,抱起我平躺在刚才休息时所用的小床上,又用内线叫来了医师。这一次我并没有再晕过去,而是清晰地感受着身体的疼痛与恐惧的余波。朱利安一言不发地和医师一起处理着我头上的伤口,在医师确认了可以移动之后,才把我抱起来,准备转移至医务室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只是在打开门后,布拉德第一个闯了进来。没被绷带遮住的那只眼睛看到他的脸在见到我的一瞬间变了色,因各种情绪而扭曲的面部显得十分可怕。
朱利安正想开口,布拉德却转而向倒在地上已经昏过去的那个男人走去。
'布拉德!'
朱利安迟了一步开口,布拉德便已经狠狠地踹上了男人的腹部。外面的人急忙一涌而上地将他拉开,然而愤怒却让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拼了命地想要从包围他的人群中挣脱。
'兰卡!!'
似乎要撕裂心肺的声音让我的耳膜发痛,我看到朱利安向医师使了个眼色,医师便从急救箱中拿出一支注射枪来到了布拉德面前。
'不——!兰卡!!让我看看他!兰卡!'
药物很快便发挥了作用,我听到他在叫我的名字,即使是在被注射镇静剂之后。朱利安让人把布拉德抬回房里,我则再次以重伤者的身份进入了“诺亚号”的医务室进行治疗。
破损的额头与内脏很快便被止住血,这种程度的伤只要一两天的时间便能治好。朱利安说休息室的门被人加了密锁,监视器也在同一时间故障掉。如果不是某个将私人物品遗忘在了休息室而想要回来寻找的团员听到门板上有强烈的撞击声而感到情况不对,在这个时间段,说不定直到明天早上才会有人发现。
在我呆在医务室的两天里,爱莉丝和一些刚认识的团员们都来看过我,却唯独不见布拉德。直到第三天,我的伤已差不多痊愈,正犹豫着要不要回房间时,他才重新出现在我眼前。
他的脸色十分不好,在对上视线的一瞬间,我急忙低下头,再不敢看他。被看到了那种场面,一般人都会觉得不舒服的吧?这也是他三天以来都没有出现的原因吗?
不,布拉德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只是……
是什么呢?为什么现在才出现?那个时候的镇静剂打得太多了吗?这个理由让我自己都觉得十分好笑。原来我在期待着他跟我解释为什么不来看我吗?会对别人有所期待,这样的感觉让我十分不解。
他走到我身边坐下,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我。
'我给你做了这个,'
那是一个蝴蝶形状的银色面具,戴上之后能盖住除了嘴巴以外的整张脸。面具上精细地描着白色的花纹,色泽淡雅,让人安心。
'这三天我想了很多,'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是我一厢情愿地把你留在这里,我是不是错了?'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忘了一切,也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样一种新的生活。
'兰卡,你不明白自己的美丽,总是毫无心机地对所有人笑。你不知道人类的心有多险恶,也不知道人类的欲望有多肮脏。'
'布拉德……不是你的错……'
他摇摇头,将我的手包在他的两只手掌之中。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人看到你的脸,也别再随便对人笑了好吗?'
我点点头,他的表情这才稍微放松了些,向我露出他的招牌笑容。
'兰卡,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6。沙砾边境
那个试图强/暴我的男人在“诺亚号”经过一个不知名的小空港时被朱利安丢了下去。好在知道此事的只有少部分人,朱利安也禁止了对此事的议论。
第一场演出之后,我的名字被那仅有的二十几位客人记住,并且接到了不少的出演单。朱利安以我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了这些单子,说这二十几位客人已经见过我的脸,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单独和他们接触。
“诺亚号”的下一站停在了安格莱斯。这是一颗位于星际联邦边缘的小行星,因处于巴比洛克星系与约格星系的交汇处,所以文化氛围十分浓郁。时值安格莱斯文化节开幕,艺团预计在这里停留二十个星际日,根据情况调整具体时间。
这才是艺团真正的演出,能整纳上千人的大演出厅的气氛可不是小型贵宾厅能比的。众多的团员们紧张地做着准备,之前还得花上两个星际日派发演出传单。每天两场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