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 非正常男男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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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 非正常男男关系-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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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下午就这样过去。
很消瘦,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什么朋友,除了跟旧友和几个同学网络或电话交流就没啥交际活动了。邻居们大都是回家就关门,老死不相往来的性子;街道上除了要饭的和妓女没什么有趣的人,我时常会夹一本书,一份报纸找个店里坐了,一杯咖啡或一杯清茶,待上半天。
有时也很伤感。我对朱佩罗说,整个城市就像片荒漠,只有我一个人走来走去的。他很难过,说要请假回来陪我;再急了他就嚷着要放弃学业回来,最后总被我挡住,我说我不在乎多等你一年!我说你要回来我就躲着不见!
“你不要这样,看到你这样我也很难受。”他敲字。我转过身去仰着脸吸烟,感伤啊,真感伤!——一个孤独的人思念一个亲爱的人是件极痛苦的事。他已经够辛苦的了,我何必再去增加他的痛苦。所以后来不论再怎么孤独难受,也不在跟他表露半点;一难受了我就掐自己大腿,掐得肉疼,肉一疼这颗心就不怎么疼了!这叫调虎离山缓兵之计!
那年圣诞过后,佩罗突然心血来潮地问我:“楚童,你想出国旅游吗?我们去加拿大吧,约会去!好不好!”
出国?我对出国已经没有信心了。但一听约会我倒很有兴趣。我有多久没旅游了?总得两年三载了!去加拿大好啊,欣慰美景不说,还可以见到我的Perra。世上没有比这事更美的了,我怎么能不去呢!不去谁也对不起啊!
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做好所有准备,请了假,准备好资金,办好了去加拿大旅游的手续,这次根本就没有任何阻碍。前天我一女同事拉着我的手扳了我的脸看了半天,说我新年一过就会好运不断还有桃花运呢,看来不假啊!当时我误解了,还以为这母人是借机调戏帅哥呢!
三月的一天,我已经坐在去往加拿大的飞机上。望着窗外乱云如奶油般飘飘,我说:猪,我来了。我飞过来了!
空中小姐说:先生,您要的奶油冰淇淋,请慢用!
在温哥华的国际机场,我见到了阔别一年多的朱佩罗。
傻笑,搂抱,流泪,当众亲嘴……激动啊,不光我们,旁边还有几个老外打着口哨竖竖大拇哥笑着走开。
要说这外国人就是思想进步见多识广!
据说网上有新闻说现在加拿大都允许同性恋结婚了,也不知道真假。
我摸摸他的脸说:佩罗,你瘦了。
他说:楚童,你也瘦了。
我说:高兴吗?
他抱着我说:高兴!见到你我高兴的要死!
嘿,就冲这句话,等他两年算什么?就是十年我也等啊,就一条,千万别等阳痿了连爱也做不了了就麻烦了。
然后手牵手招呼泰克死去酒店,一路上眼对眼手握手心心互应眼珠子对眼珠子,还亲了好几次,那司机稳若泰山丝毫不惊奇。
都说久别胜新婚!这感觉跟初恋没啥两样啊!
在加拿大停留的时候两个人每天都腻在一块,床上地上,屋里屋外,连上洗手间都不分开,跟俩连体婴儿是的,似乎这样就可以把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都补回来。那一晚补得两个人一下床走路都打晃了!第二天睡了一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才走出酒店去风景区遛了两眼。
半个月后,佩罗因为种种原因必须返回美国,六月他就将结束学业回中国。他甚至已经在联系北京的几家单位,而他爸爸当初让他读完书回到Q市去的愿望无疑就此落空了。他说,楚童,再等我三个月,到时我们都回北京,好吗?
我说好好好,这有什么不好的?三个月,不长,希望在即胜利在望啊,盟军登陆诺曼底了,再艰难的雕堡也将被攻克!我说等你回国的时候我就回北京。
12。似是故人来
三个月后我回到了北京,再一次打开了那扇门,用佩罗保留的那串钥匙。屋里除了蒙了一层尘埃,什么也没变,连只耗子都没有。一拉窗帘,那灰尘都浮摇浮摇的。要说北京就是尘土多,老天爷三岁娃娃一样,没事就扬沙子玩。
费了好几吨自来水,抹脏了十来块抹布,累出了我两身汗,总算把屋里打扫的床明几净一尘不染,地板擦得能照出天花板来,马桶擦得锃亮,看着心情也敞亮。
来到阳台上,我看到那面镜子,我把它擦干净,迎着阳光,对着斜对面那空空的阳台射过去,却再没有个小屁孩跟我出来对照了。
物是人非啊物是人非!
那小屁孩子一定早忘了我们这个游戏了;但说不定他那儿也已经人去楼空了。
几天后,佩罗回来。
一同回来的,还有朱妈妈。当我把佩罗从白云机场接回家的时候,发现屋里又多了一个人时我丝毫不意外。还是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要来。我惊奇地发现这两年我变得平静坦然沉着了很多。
我笑笑说:阿姨好。
她居然也笑了一笑说:你也好。
我忽然就放心了,她语气里和眼睛里的一种东西表明她对我没多大恶意。
朱妈妈说朱爸爸跟猪下了死命令,要朱佩罗回Q市,如果不回去,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猪和我说:“罗罗,我知道你是不会回去的。……妈妈也不想多说什么。两年多了,我也想开了,经过这么多事情后,你们俩要能分也早就分开了,分不了就表明你们这不是在儿戏。妈妈虽然不明白你们怎么会有这种关系,但觉得这感情谁跟谁都是一样的,爱谁谁都没有错……所以啊,楚童,阿姨就你叔叔和我曾经做的事给你造成的伤害跟你道歉……我现在只希望你们好好的生活,好好地……相爱,互相照顾,互相爱护……还有,罗罗,有空了,就去看看妈妈,也看看你爸爸,你爸爸再怎么做,再怎么说,也都是盼着你好,盼着你跟正常人一样过日子……我相信,以后你爸也会想开的,这只是个时间问题……”说着说着她抹了抹眼角。
佩罗听得眼珠子直冒水了,我赶紧递上两块手帕。心想今天演得是哪出?
胡汉三一回来,幸福的生活重新开始了,梅兰芳的戏台子重新开张,工作地点是我们那张床上,夜夜上演龙虎斗。
朱佩罗开始每天坐车上班下班,我也开始找新的工作,找了个离家近的公司,每天下班可以早回来,做点吃的等那猪回来。吃完了洗涮完了,再上床去演习肉搏战,从床上打到地上,从地上打到床上,打得不亦乐乎。
一切都挺有希望的。
夏天也来了,太阳公公热情似火,不遗余力地万光齐发,放射着紫外线红外线X光线啥的。据说南极上空臭氧空洞越来越大了,北极的冰雪化的速度也增快了,弄得我挺忧国忧民的。
一闲了我们会去母校或是去体育场打网球。现在去学校打网球也得收钱了,几年不打我手脚都有点生疏,一挥一抬时都咯嘣咯嘣响。
还好,朱佩罗从来不嫌弃我打得不好。这个夏天,跟初初相识的那个夏天一样,一样热啊!
稍微动动就大汗淋漓汗流浃背的。
约上魏思哲一块玩。
远远地瞧着他搂着他老婆打着太阳伞走过来,说:“你们这对狗男男终于破镜重圆重新狼狈为奸了,可喜可贺可歌可泣呀!”
我趴在他耳朵上低声骂:“日你老婆,你就不会说句人话啊!”
气得他拿网球拍就追着打我。
朱佩罗当然会上来帮我,两个人合伙墩他的屁墩,丫工作后变胖了,抬起来费力,墩起来感觉却不错。
他老婆在旁边直笑,说:“活该活该,你那臭嘴真该拧拧劲了。”
我说:“你瞧瞧,惹到帅哥我叫你小子妻离子散没好下场!”
魏思哲在中关村开了家电子公司,生意还不错,平常日里要是电脑坏了,要买个耳机数码相机MP3什么的我就去找他,总能进价就给,全中关村最便宜。四个人经常一块去灌酒,喝得还不少,回头醉醺醺的去唱KLOK;当然现在都兴唱KTV了。他老婆人挺好,从不担心我们把他带坏了。因为魏思哲长得太对不大起观众,我就不赘笔形容了,就怕他万一瞧见了气出个脑溢血心脏病啥的。
嗐,其实,罗嗦了这么多,总觉得这些年就像做了个梦是的,一只手在眼前晃了一晃,一大把青春就过去了。
每天一睁眼,看到朱佩罗像头猪是的流着哈拉子睡在我身边才觉得生活是真实无比的。
生活一天天的变成了流水账,东南西北去去来来,上下左右有有无无,每个人每天都穿梭在这个四维空间,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地不亦乐乎;翻天覆地上蹦下蹿,直到一命乌呼。朱佩罗说你看透这么多干嘛?我们现在不是还活着吗?活着是中心,吃喝拉撒是四个基本点,死是伟大而神圣的共产主义目标。共产主义多久才能实现?还早着呢!所以,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说我不担心这个,我就担心你阳痿了。他说你摸摸看看,有这样的阳痿患者吗?
哟,真不像,这不是日本鬼子炮轰南京城的炮筒子嘛。
其实,接下来,还有很多故事。
你还想听?
好吧,搬个小板凳来,排排坐,吃果果。
我姐来北京的时候,我吞吞吐吐地跟她坦白了自己和朱佩罗的关系;用现在的名词说,就是出柜了。
我姐不愧是时代知识女性,还真跟得上潮流!她没太吃惊,只是坐在那儿愣了半晌,然后跟我说:“弟弟呀,姐我理解你,你不就一块玻璃嘛,还好不是什么土坷拉鹅卵石之类的。……佩罗这孩子我也看得出来,是一个好人,你们在一块会幸福的。你放心吧,妈那儿有我帮衬你,多了不敢说,至少五年内她也不会逼你结婚娶媳妇生孩子的。”
听得我感动地要命,我姐真好,没把我当成跟她抢男人的一妹妹嫁出去就不管了。
我说:“姐,下辈子咱还做姐弟好不?”
她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下辈子啊,你还是做一女人得了,省了这道麻烦吧,我可不想我这脆弱的心灵再受折磨了。”
我差点晕死。
果然,日子一长,加上我姐旁敲侧击谆谆善诱,我妈也就明白过来了。
但老太太也不明枪亮火地点破,电话照旧打,还总是问:“海搂啊,饭已OK了,下来米西吧。”
说完自己先笑一通,然后接着说:“嘿,小伙子们,你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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