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上的草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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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上的草莓园-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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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斜斜的照在大厅,尘埃到处飞扬。
  如果是平常,住一楼的人,应该是会有哪个人坐在这里,或是从餐厅也会传出声音的。是不是都出去了,智之这样想着。看到楼梯下的小桌子上,有一封航空信。
  圣也回国的那一天打破了茶几以后,他的父亲杰莫斯教授提供了一张古董桌子,那是他在故乡的跳蚤市场买的。
  是写给自己的航空信,很自然的把它收在上衣的口袋中。
  最适合散步的天气,开车兜风也是很棒的,整理菜园也很不错,想着想着很自然的就哼起歌来。智之幻想着晚餐前的这段快乐时光,一直走上楼梯。
  今天家里面非常安静,所以他低低的声音连大厅都听得到。
  “真伤脑筋。”
  好像很伤脑筋的男人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智之的脚在楼梯中间的平台停下来。
  然后看一看二楼,从走廊的扶手间隙看到男人穿的黑色凉鞋,是桔平最喜欢的品牌。
  两只长脚穿着牛仔裤,把腰靠在扶手上,穿着凉鞋,好像很急的样子,不断的用脚跟在扶手上摩擦。
  “所以我说对不起,我是有自觉我们的交往还不错,可是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见面,我有说过吧!或是你没有认真听呢?”用很温柔的语气在安慰对方,听得出来有亲密的甜甜的味道。
  是女人!一想到这样,智之的心不由得就痛起来了,已忘记了的刺在动了。
  以前一直不断的打桔平的行动电话,无数的女友与女人都是存在的。
  被阳光晒到的桔平,他的轮廓白白的。从智之的角度只能看到坐侧。觉得很喜欢的肩膀,今天很奇妙的离自己很远。
  “咦,啊,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人家要怎么说就让他说吧!不要关心我的事,你自己没有问题吗?”
  为什么站着偷听人家说话,怎么那么凄惨呢?只要假装不知道,再说一句“我回来了”,很简单的。虽然这样想,可是智之的脚像固定住似的无法移动。
  憋住呼吸,集中精神听着桔平的声音。
  “知道了,总有一天我会补偿你的。恩,啊,傻瓜,你在说什么?”
  桔平很小声的笑声。感觉好几次他点点头说“嗯”。最后桔平说“你也是很好的女人。”这句话,好像以成人体贴的口气在安慰对方。
  切断通话的声音,小小的叹息声,然后短暂的沉默,不久桔平的凉鞋在扶手上踢了踢,并没有发现智之,就走远了。
  把门关上的振动声响过来,智之紧张的肩膀突然放轻松了,就坐在楼梯上,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呆呆的看着很脏的天花板,然后闭起眼睛。
  “很暗,真差劲。”
  虽然知道桔平是很平等很慈悲的男人,但是他为什么不对电话中的女人说几句难听的话呢?竟然有这种狡猾的期待,期待什么呢?肮脏的并不是墙壁而上我吗?
  已经快要忘掉胸中的那一根刺,好像又开始通起来了。
  应该不是被背叛或是嫉妒。可是无形的不安好像从脚底慢慢的爬上来,心情变得很混乱,而莫名其妙的感到恐惧。
  “混蛋。”
  我为什么会为了这种事就受到打击呢?
  看看手表,现在开始去散步或兜风还来得及。想好了的智之就站起来,到桔平的房间去敲他的门。跟桔平一样微笑的去找喜欢的人。
  “桔平哥。”
  制服衬衫的领子看起来非常的白,非常干净。智之突然想放声大哭。
  对自我厌恶的感觉,真想索性提起精神把这个一脚踢开就好了。
  失去本能的野蛮、连丧失理性的瞬间都没有的“成人的恋爱”。
  严正的告诉自己,不要被冲走。霎时想起了圣也尊贵的蓝灰色眼眸。
  “果然这不是说我”,智之突然这样说出来。
  一周三次洗衣服的日子,星期六的上午,站在很晴朗的天气中。
  后院晒了许多白色的被单好像波浪。把一端用力一拉把被单用夹子夹在大绳子上面。
  全部做完后歇一口气,智之就把洗衣篮放在草坪上,擦一擦额头的汗,衬衫被风吹得鼓起飘来飘去。
  偶然的一通电话唤醒了心中的那一根刺。过了几天。
  跟桔平虽然还是可以像平常一样的交谈,也可以互相触摸,互相笑着,被他紧紧的抱着,觉得非常幸福。可是当他自觉起来时的痛苦是没有办法抵消的。
  不只是这样,越喜欢,刺就变得越锐利、越尖。恋爱这条路实在太复杂,太麻烦了。
  在后院面对着餐厅的窗户,智之透过被单的缝隙偷偷的看着桔平的样子。
  坐在餐厅的椅子上跟真由谈话的桔平是很普通、容貌很端正的男人,抽着香烟,有时候好像是在说笑话,而笑得很快乐。
  “喔!阿智,来这里吧!”
  发觉了智之的视线,桔平就起身走到窗边,向着这一边招招手。
  摆了几个年轻少年帅呆了的POSE,智之捡起空洗衣篮,穿过被单间的间隙,慢慢的走向窗边的桔平。末了,桔平突然举起黑色衬衫的手臂从窗户伸出手抓住智之的手腕,连同心情与身体都被拖拉过去了。
  两个人在窗边对着,桔平握着智之的手说“喂。”
  “衣服洗好了?”
  “恩。”
  “中午要开始整理菜园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这句话早上你问过我了,我记得很清楚…”
  苦笑的智之以为没有说出声音,却在嘴唇中淡淡的溶开。突然桔平弯身向智之这边,把脸靠近智之的脖子哼的发出鼻音。
  “智之,你有很好闻的味道。”
  “咦…”
  “是香皂吗?啊,是被单清洗剂的味道吗?想薄荷的家伙。”
  桔平再一次闻智之的时候,嘴唇偶尔碰到喉咙。
  干干的感触,肩膀无意识的台起来。智之装成生气的样子说,“你是动物吗?”用自然的动作把身体向后退。
  餐厅里有真由他们在,所以桔平虽然很不情愿,也不敢再去触摸。
  真是有节制有判别力的成熟男人。
  低着头的智之慌了神,好像就要哭出来了,瞪着鞋间死命的擦着地,像要擦掉心中的痛,最后在眼睛上用力忍住。好了,没有问题了。把头一下子抬起来,智之就拿起洗衣篮。
  “那么,我把这个拿去放在洗衣房。”
  “好,等一下我到房间去接你。”
  没有问题,很平常的笑出来。看到桔平很体贴的表情,智之就放心了。
  挥挥手走过草坪的这段时间,智之的眼睛一直跟着桔平。桔平的手指摸着香烟盒,感到胸口有点甜蜜又有点痛,用话强力的表达出来“没有问题”。
  对感情烦恼,对过去在动摇。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把背部拉紧用很坚强的心情向前走过去。
  过去也用这种方法度过无数次不安,这样就OK了。
  “啊!圣也把小猫带走了。”喝着薄荷茶悠哉悠哉的真由的声音传过来。
  突然从后门出现的圣也,抢走了智之手中的洗衣篮,强硬的把他的手臂拖过去。
  又突然停下来,回头看看窗边的桔平,然后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再抓着智之的手走掉了。
  一时间餐厅变得鸦雀无声,对圣也这种大胆坚强的作风,真由说“圣也真好,这样就不会觉得无聊。”在椅子上捧腹大笑。
  “那个家伙自以为是一个骑士,他的心情我不是不知道,可是小猫虽然坚强,但也有引人注意的那种怨气,这种动作会更加强保护的欲望哩。”
  “喂,桔平。”真由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将烟灰缸递过来,桔平耸耸肩,把香烟压熄,然后靠在窗边说。
  “学长,那个小猫是指谁呢?”
  “会愚弄可怜又愚昧的男人。也可以把他叫做小恶魔,桔平你喜欢怎样叫他呢?”
  “怎样都可以。”桔平打从心底厌烦的说。
  “好色耶。”真由就这样说。
  面对伶牙利齿的真由,结果是被趁机消遣了,桔平面露厌恶之色。坐在真由旁边打毛线的芽衣,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谈话,偷偷的笑着。
  红色的草莓做的果馅饼放在桌上,每一个人喝着自己喜欢的差。
  看着白色的床单在空中飞舞,桔平又再点了一根香烟。
  桔平穿着黑衬衫,他的轮廓在逆光中显得很模糊。“前辈。”桔平很客气的说。
  “啊,啊?”
  “最近阿智是怎么了?”
  被突然的质问,真由偏着头“咦?”芽衣的视线也移到桔平的身上。
  “怎么样?没怎么样啊,不是充满朝气蓬勃的美少年吗?”
  桔平用手搓搓皱起来的鼻子“嗯”的回了一声。
  “那个家伙的肩膀似乎还是太用力了,刚才我实在是想跟他亲热一下,我希望他用全力来跟我撒娇。”
  桔平好难得说出这种泄气话。
  “桔平,你那是在对我讽刺吗?”真无聊,真由就不理他。
  “你不要在阿智面前摆出那种帅哥的样子。”
  “…”
  “只有你们才行的通的恋爱情事,不要跟别人商量。”
  就像真由所喝的薄荷茶一样,很简洁、很通透的话。
  对恋爱是老手的桔平,当面被训着恋爱的真理,不好意思的咬着嘴唇。
  被与智之的关系弄的晕头转向,而走不出死胡同的桔平,就像跟他年龄相仿为恋爱烦恼的青年一样。这种男人的表情,芽衣用女人的眼光静静的看着他说。
  “桔平哥与阿智真的很可爱。”
  就算是同样的心情,芽衣这样说,真由就感到不舒服。
  “嗯,大概是阿智这种年龄对性欲的一种厌恶感吧。”
  “我现在已经成为既理性又忍耐的一块固体了。”
  “见面当天就能把女人吞掉的野兽,怎么会说这种话呢?”
  对这种尖酸的话,桔平轻轻一笑,手指间的烟灰掉下来了。
  “我自己也很佩服自己有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耐性。”
  干脆的语言,将男人的成熟与年轻的焦躁微妙的混在一起。
  真由对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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