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爹爹三个娃 by 凤维(niuniu) [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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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爹爹三个娃 by 凤维(niuniu) [年下]-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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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虽然你象外公,心又软又爱闹小迷糊,让她怎么也放心不下,但最终,仍然是你照顾了我们……” 

  这段话说的我心里甜蜜蜜的,又把头伸了出来,认真地说:“等再过七八十年,大家一齐在阴间会面时,你一定要跟你娘讲清楚哦。” 

  “好好好,你放心。快睡吧。” 

  “你也去休息吧。” 

  “你的烧没有全退,我在这里守着。” 

  我向床里滚了滚,让出一块地方,“那你就上来睡。” 

  席炎怔了怔,呆呆地看着我的脸,突然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喃喃道:“你真美……” 

  我捏捏自己的脸,这都美了三十多年了,他今天才发现? 

  “其实……我早就不想叫你爹了……”他目光温柔无比地看着我,却突然说出这样一句吓我一跳的话来。 

  “为……为什么??!!”我几乎从床上跌下,“爹爹哪里不好?” 

  席炎定定地凝望了我一会,突然浅淡地一笑,道:“没什么,夜深了,真的该睡了。” 

  “你说这样的话,我还怎么睡的着?”我扁着嘴,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如果你不是打算要抛弃我的话,就上来陪我睡。” 

  席炎神色一黯,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住,直直地盯了我半晌方道:“爹,你真是没心没肺的。” 

  我大吃一惊,怒道:“怎么这样说我?我还不够疼你们,哪里没心没肺?” 

  他把脸撇向一边,冷冷道:“算了,当我没说,你不舒服,睡吧。”说罢竟甩手出去了。 

  我呆呆地半躺在枕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慢慢地,一股哀伤之感漫上心头,揉了揉眼睛,却发现假哭时随叫随到的眼泪此刻竟涌不上来。 

  席炎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虽然他当家后也常常管教我、用家规罚我,但我知道,他从来没有真正跟我生过气。 

  我打破他最喜欢的砚台时他没生气; 

  我弄脏他的名家字画时他没生气; 

  我偷酒喝喝醉了吐了他一身时他没生气; 

  我在外面乱捡小孩子回来时他没生气; 

  甚至有一次我帮他修面剃掉他半边眉毛时他也没生气……… 

  为什么?为什么今天晚上他却突然生起气来了? 

  门嘎吱一声,我惊喜地抬头,却失望地发现进来的人是席愿。 

  “大哥叫我来守着你。”二儿子关上门,坐到我床头,“快睡吧。” 

  “小愿,”我委屈地问,“你觉不觉得我没心没肺?” 

  “…………” 

  “你说啊!” 

  “确实有一点儿……” 

  “什么?!”我大怒地跳起,“爹爹把心都掏出来对你们,你们居然这样说我!?” 

  席愿赶紧把我按回被窝,拿被子裹严实了,皱着眉头道:“你别乱动,当心又着凉。其实对我和小天来说,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可是对于大哥……” 

  “对你大哥怎么啦?虽然平时看起来我是比较宠小天和你一点,但那是因为小炎他是户主很强啊,并不是我比你们少疼他!” 

  席愿摇摇头,“你没懂,不是这么回事。其实大哥他………他……他早就不想再叫你爹了……” 

  “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席愿很吃惊的样子。 

  “他刚才已经跟我说了啊。我就想不通,也许我跟人家的爹爹是没法比,但小炎以前从来没有抱怨过,为什么突然……” 

  “爹,你根本不知道!”席愿打断我的话,表情很认真地道,“大哥他一直把你当做是他最重要的人,现在还是这样,他只是不想叫你爹爹而已。” 

  “那他要叫我什么?舅舅么?” 

  “不是!” 

  我竖起眉毛,怒道:“太过分了。他不想叫我爹我也没办法,谁让我真的不是他爹呢?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他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舅舅,这也是他想不叫就不叫的?” 

  席愿用严厉的目光瞪着我,瞪得我一阵心虚。不会吧,他不可能知道姐姐因为是养女所以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件事的,连席炎都不知道啊。 

  “爹,大哥对你的心,你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么?”席愿收回指责的眼神,叹息道。 

  我觉得万分委屈,分明是席炎感受不到我对他的疼爱,一心不想认我这个爹,怎么小愿却一直骂我呢。真是儿子大了不由爹,我好苦命啊……… 

  气呼呼蒙上被子转身向里,心里跳跳的,嘴里苦苦的,根本培养不起一丝睡意,辗转了大半夜,感觉全身冒热气,好象又发烧了。 

  席愿慌慌张张跑出门去,片刻之后席炎就飞奔进来,脸儿吓得白白的。我一看见他,刚才怎么挤也挤不出的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 

  “你怎么样?为什么哭?难受么?痛么?”席炎把我抱进怀里,连珠般问了一串,但没有听到他叫爹,我的眼泪顿时掉得更急。 

  这时小纪揉着眼睛满面困色地被席愿拉进来,拍拍席炎的肩道:“让开,我来看看。” 

  席炎立即起身让到一边,但还是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放。 

  小纪睡眼朦胧地把了把脉,皱眉道:“脉相强劲有力,什么毛病都没有……这也好得太快了吧……” 

  席愿咳了一声,提醒道:“小纪,你把错了,那只手腕是我大哥的……” 

  小纪修长秀美的双眸向下一瞟,怒道:“席大人你抓着他的手我怎么把脉,快放开!” 

  第二次诊完脉,小纪不紧不慢地道:“气血不稳,脉相虚浮,心绪烦乱,五内不和,这是怎么回事?睡前明明还很稳定的,刚才谁刺激他了?”说着脸一侧,刀锋般的目光直射席愿。 

  “都是我不好,”席炎轻柔地理着我的额发,满面忧悒,“你别动气,好好养病。” 

  他痛楚的眼神令我的呼吸莫名地艰涩起来,紧紧捏着他的手指,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们俩别急着眉目传情啦,席大人你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不好说,偏挑他生病的时候告白,你不知道他脑袋里少根筋啊?”小纪恶毒地攻击道。 

  “谁、谁脑袋里少根筋?你个没知识的店小二,人的脑袋里本来就是不长筋的!”我愤怒地回嘴,却被一掌推回枕上躺着。 

  “听着,本人的医嘱,七天之内,不许下床,每日三剂汤药两顿补品,严禁甜食!” 

  ………苍天无眼,我为什么会拣这么个人回来?这不明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半个月后,我的身体已经康复,席炎在被慰留数次后也终于获准辞官。南安王爷夫妇在悲痛中回到自己的封地,为防北定王的耳目,他们二人仍然不知晓真相。 

  福伯出面花了十天的时间变卖产业,给阿牛小珠等家仆各分派了一笔银子,劝他们做些小营生,伤心无奈地都遣散了。席炎选定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带着全家上下离开扬州城,虽然明说是为了避开离情依依的扬州人,实际上主要还是因为富得有点不好意思,唉,没办法,小愿太能干了嘛。 

  在扬州生活了数载之久,一旦要离开,还真有些不太舍得,但全家能安全幸福地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在返回所谓的“原籍”途中还可以悠然地四处玩玩,使我大大觉得喜甚于悲。 

  楼京淮毕竟身负着江南第一名门望族的当家之责,只能含泪与小天暂别,两个人割发啮臂,滴血为盟,信誓旦旦一定要在两年后永结同心,其结果就是当晚小天一直嚷着滴血时割破的手指头好疼好疼好疼,烦得小纪一剂汤药让他从扬州一路睡到了镇江府。 

  由于镇江仍在扬州附近,事情余波又还未息,所以席愿仍然只好当着齐妈。我们席家上下外带一个鬼灵精怪的齐齐、一个臭架子十足的小纪分乘四辆马车,携着满箱笼的行李,从头到脚都写着“肥羊”二字,招招摇摇进了镇江城,住宿一晚后早早起程,向苏州方向进发。


 作为一个福泽深厚的老太爷,我在扬州这几年一直过着安稳逍遥的日子,长子当官次子从商,小儿子承欢膝下,说有多开心就有多开心。不料一朝风云突起,二儿子席愿亲生父亲竟是当朝南安王爷,身不由己卷入皇储之争中,险险命丧阴谋暗杀之下。为了全家的和乐安泰,席愿只得诈死埋名,席炎趁机辞官,带着全家离开扬州,准备回所谓的原籍定康。 

  临行前的一场病中,席炎莫名其妙发了脾气,人家本来就已经粉粉伤心,最可恨周围的那一群势利眼,一个个都拍席炎的马屁,居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批评他这种极为不孝的做法,反而全都用怪怪的眼神看我,倒好象真的是我对不住席炎一样。可恼,讨好当家的也不能连原则都没有了吧。 

  以前每次出门,无论远近都是由席炎陪我坐同一辆马车,可这次从扬州出发起,除了恹恹欲睡的席天跟在我身边,就只有到处乱窜的齐齐和毒舌的小纪会爬进来。 

  “你到底给小天吃了什么药啊,出了镇江这么久了,他还在睡!”我瞪着小纪。 

  “增高乐!” 

  “什……什么乐?” 

  “我研发的新药!最适合发育期正在长个子的孩子用。吃了我的药,睡得多醒得少,半个月的疗程,保管小天这矮冬瓜天天向上窜,长得玉树临风!” 

  “你怎么会突然对小天的个子有兴趣了?” 

  “我才不是为了小天,我是要报复楼京淮!你想啊,等他两年后来迎娶小天时,突然发现粉嫩嫩的小宝宝居然长得比他还要高,可以把他整个压在下面,哈哈哈,想象一下他可能会有的表情就好高兴哦!” 

  我抹了抹冷汗:“楼京淮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报复他什么?” 

  小纪阴冷地一笑:“他半年前曾经骂过我象个人妖!” 

  “半…半年前?那你为什么当时不报复他,要一直拖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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