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玉兰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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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玉兰曲-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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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贴了贴虹儿的小脸蛋,一番唏嘘,不舍地将她交给苗医女,又将手上春绿缠璎珞玉手镯撸了下来,将它塞进虹儿的襁褓之中当做信物,这手镯是一道士进奉的,据说可以辟邪,希望它保佑虹儿健康长大。

而此时的虹儿还在酣睡,浑然不知现在发生的事对她意味着什么。我不忍再看,转过头去以袖掩面,对苗医女挥手道:“去罢去罢……”

虹儿被带走后,我一阵的感伤和怅然,然而还未等我有时间好好消化这样的情绪,有一日善善突然急冲冲地进屋告诉我说宫中有加急的信送来。

我想不出何事,很快将信展开,当我浏览完信上的内容我不着痕迹地看了善善一眼,她显然还不知道信上内容所写的事情。

信上说,善善的一名侄儿,一个叫赵武耀的人,在爱风楼与皇后的弟弟起了冲突,并杀了他,现在正交给刑部处理。

我隐隐地觉得这件事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我不想说出来让善善担心。

善善看我的神色,担心地问我:“小小姐,宫里发生什么事?是不是皇子出了什么事情?”

“啊……”我随意找着借口,“听说弘儿的身体并不很好,总是哭哭闹闹的。我想我们应该提前回宫了……”

我赶回宫中,第一时间询问的就是善善侄子的事,上下告诫不得将此事之丝毫透露给善善,并且近日严禁善善的家人入宫。

如意对我禀告说,在我赶路的这段时间,刑部已经将此事调查清楚。赵武耀在爱风楼十分爱恋一名叫真季的官妓,想要将她收为小妾,本定了日子拿银子为她赎身,结果竟撞到她与皇后的弟弟尤途远赤身裸体在床上,不由得怒从中来,双方动了手,冲突之中赵武耀将尤途远杀死。

我皱着眉听如意说完这段话,暗恨赵武耀这个人竟然如此不长进,为了一名妓女做出这等事来。

我将这件事先后想了想,追问道:“那名叫真季的妓女怎么说?”自秦以来法律的第一条便是杀人者死,大胤亦是如此。但因为此事涉及到当朝的太后与皇后,刑部不敢判定,于是上交给权禹王处理。如果此事赵武耀有苦衷,那么我也好在权禹王面前开口求情。比如尤途远有错在先,强迫了本将要赎身的真季去接待他。

不想如意说:“那名叫真季的妓女做为人证,作证就是赵武耀当场杀死了尤途远,说要为尤途远报仇。”

“什么?报仇?”

“听说……真季对那尤途远颇有情谊,他曾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爱风楼里的官妓说那真季暗中有点看不起赵武耀,嫌弃他乡下人出身,连字都不怎么识得。只是有男人要为她赎身,赵武耀待她又痴情,所以才答应了,于是就趁着在爱风楼的最后几天与尤途远厮混在一起,不想却被赵武耀撞了个正着。”

我听完重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赵武耀这小子!”竟然为了真季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给我添出这样的麻烦事来。

但是生气归生气,就冲他是善善侄子的关系,我也不能撒手不管。善善越老越是不论对错,只看感情了,她现在这样的身体,如果赵武耀真的因此而死说不定会遭受怎样的打击。

我只有匆匆去勤政殿找权禹王,他见我很是开心,正要对我说起弘儿的事,我打断他直接问:“能不能放了赵武耀,给他一条生路。”

权禹王有些吃惊,对我说:“赵武耀他到底犯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他论罪当死……但是你应该知道善善的身体,家人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会又伤心又羞愧,我不能让她受这样的打击啊。”

权禹王想了想,不甚乐观地说:“奴兮,朕知道你对善善的感情。可是,如果便因为此,朕放了赵武耀,那么大胤的法律何在,朕的颜面何在,如何堵住众人之口,奴兮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还有棘手的地方,皇后前两天特意声泪俱下地找过朕,说……”

正在此时,外面有人进来禀告道:“太后、皇上,皇后在外求见。”

我与权禹王对看了一下,我心想皇后一定是因为打听到我在权禹王

44、龙凤 。。。

这而特意赶过来的。

果然皇后刚刚进来,连对权禹王都没有施礼,便直接跪在我的身边泣声道:“太后娘娘请为臣妾和臣妾的弟弟做主啊。赵善善的侄子杀害了臣妾的弟弟,请太后娘娘一定要将杀人者绳之以法,名正视听……”

皇后说得义正言辞,我心中稍有慌乱,有些心虚地说:“这件事事关人命,不可轻易论断,还需好好调查,方能定罪。”

“大胤国法第一条便是杀人者死,何况确实有人证言之凿凿。太后也许看臣妾这般心中厌烦,但杀人者乃太后倚重宫人赵善善的侄儿,谁都知赵善善势头不小,臣妾生怕自己的弟弟枉死,故心中慌乱,也不顾体统来求太后……请太后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后以退为进,率先挑明赵武耀和善善及我的关系,这让我一时间哑口无言,进退不得。

皇后见自己达到了目的,又转身跪向权禹王,磕了一个头道:“皇上,臣妾与您夫妻这么多年,知道您做事一向遵法明理,上下有口皆碑,因此去年臣妾的一名侄儿因贪污犯罪而流放荒蛮之地,臣妾纵然心痛也不敢说什么。现在发生此事,也希望皇上能不看私人情面,一如既往秉公办理,主持公道。也请您体谅臣妾一大把年纪,却还要遭受这样的丧弟之痛,每日简直以泪洗面……”

皇后拿去年之事来提醒权禹王,估计权禹王刚才所说棘手的地方正是在此。

如果赵武耀杀的是个普通百姓也罢了……偏偏是皇后的弟弟,她怎么能善罢甘休呢?何况去年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让她心生芥蒂。

看着皇后老泪纵横的模样,而权禹王左右为难,我只有将皇后拉了起来,无力地说:“如果确证赵武耀真是无故杀人的话……哀家一定会秉公论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出版后满三个月了,现在开始在网络上放结局。基本上会每日更新。

46

46、祖坟 。。。

虽然赵武耀如此这般,连我都恨不得杀了他了事,但是我实在不能不考虑善善,而我现在能救他的唯一希望恐怕就是那名叫真季的官妓了。我悄悄地派镜明过去,以利益来引诱她,希望她能修改前后的供词,但没想到那名妓女是如此的坚决,让镜明碰了一头灰回来。

赵武耀判罪的事情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这已开始让一些人暗中议论,因此时间越来越紧迫。我一边苦闷一边更加用心地多陪善善在一起,善善服侍我那么久,感受到了我些许的反常,担心地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对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多想,又问了问她最近饮食可好,是否还是没有胃口。

善善一如既往报喜不报忧地回道:“最近胃口好了许多,什么都可以吃,这不,中午偏偏馋了汤圆,就吩咐小厨房做了些,老奴足吃了小半碗。”

“汤圆是拿糯米所制,容易消化不畅,你尽量还是少吃……”我对善善说道,突然说起汤圆,我想到了什么。

我找了借口匆匆别了善善,出门便对下人吩咐道:“叫凌将军速速到尔玉宫见哀家,哀家有急事找他。”

凌昕来到尔玉宫,我和他之间早已置好了帷幕,我在帷幕后开门见山地对他说:“凌将军,哀家此番找你恐怕是有求于你。”

“太后有何事可找下臣帮忙?”许是凌昕自恃为皇帝弟弟,所以他对我说话与其他人战战兢兢不同,却是言语从容,不卑不亢。

“你想必听说了最近善善侄子赵武耀之事,你也应该知道善善与哀家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情重点在于真季的说辞。哀家听说凌将军与爱风楼的关系不错,所以想也许可以透过你将此事缓和处理。”

“太后的意思是,要真季修改供词?”凌昕听出了我的意图,直白地回道。

“这对她也没什么坏处。”我缓缓地说,“说起来,这件事闹到如此,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左右逢源,赵武耀死了,她恐怕也小命不保。但如果她救赵武耀一命,哀家也可以救她一命,还可以为她赎身,让她自由。”

“太后真的以为利益的诱惑可以改变一切?”

我想不到凌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太后所能给她的恐怕太轻太轻了。她的情人因她而死,她并不想再活下去。所以即便下臣也恐怕不能改变这个身份虽然卑微的女人的意志。”

“凌将军这么说是在羞辱哀家吗?”

“下臣不敢如此,下臣只是想告诉太后真相。很不巧,那天下臣也在爱风楼,因此见到了在太后羽翼庇护下赵武耀赵氏的飞扬跋扈与莽撞,太后所救非人。下臣只能说赵武耀之辈应该以死来挽救太后的清名。如果真季改变了心意,臣会站出来再次作证。”

我被凌昕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屋子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我听见帘子那边的凌昕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如果太后没有别的事,下臣先告辞了。”他似乎并不喜欢留在这里,说完起身干脆地告辞而退。我愣愣地想,这位凌昕真可谓“表里不一”的人,他的外表看起来那么温文尔雅,但行为却是那样的强硬不羁。

赵武耀最后被判死刑,我也再无回天之力。我只能更加严厉地嘱咐宫人不得将此事透露给善善,而善善的三弟夫妻几番想要求见也被我阻止在宫外。

这天天阴沉沉的,外面刮着冷风,将不少花瓣树叶吹乱一地。赵武耀正是定于今日的午时行刑,既然我救不了他,便特意要求提早行刑,以免夜长梦多。我早上处理了后宫琐事,正被伺候着用午膳,心中琢磨着一会儿怎样去看善善,就听见外面一阵小跑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见年欢引着粗喘气的芳官走进来,芳官平日服侍在善善身边,只听见她急声说:“太后,太后,善善姑姑叫您,叫您过去!”

这是善善第一次说叫我过去看她。虽然善善的身体越来越差,有时甚至下不了床,但是她却总还是拖着病体过来拜见我,让我过去看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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