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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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明史- 第5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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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之者?彼诱而众,我逃而虚。此可深念者五也。”因请缓征逋赋,留河东新增盐课以给宗禄。寻改广西左布政使,再补山东。
  隆庆五年,给事中李贵和请开胶莱河。宗沐以其功难成,不足济运,遗书中朝止之。拜右副都御史,总督漕运兼巡抚凤阳,极陈运军之苦,请亟优恤。又以河决无常,运者终梗,欲复海运,上疏曰:“自会通河开浚以来,海运不讲已久。臣近官山东,尝条斯议。巡抚都御史梁梦龙毅然试之,底绩无壅,而虑者辄苦风波。夫东南之海,天下众水之委也,茫渺无山,趋避靡所,近南水暖,蛟龙窟宅。故元人海运多惊,以其起自太仓、嘉定而北也。若自淮安而东,引登、莱以泊天津,是谓北海,中多岛屿,可以避风。又其地高而多石,蛟龙有往来而无窟宅。故登州有海市,以石气与水气相搏,映石而成,石气能达于水面,以石去水近故也。北海之浅,是其明验。可以佐运河之穷,计无便于此者。”因条上便宜七事。明年三月遂运米十二万石自淮入海,五月抵天津。叙功,与梦龙俱进秩,赐金币。而南京给事中张焕言:“比闻八舟漂没,失米三千二百石。宗沐预计有此,私令人籴补。夫米可补,人命可补乎?宗沐掩饰视听,非大臣谊。”宗沐疏辩求勘。诏行前议,习海道以备缓急。未几,海运至即墨,扬飓风大作,覆七舟,都给事中贾三近、御史鲍希颜及山东巡抚傅希挚俱言不便,遂寝。时万历元年也。
  宗沐以徐、邳俗犷悍,多奸猾,滨海盐徒出没,六安、霍山矿贼窃发,奏设守将。又召豪侠巨室三百余人充义勇,责令捕盗,后多以功给冠带。迁南京刑部右侍郎,召改工部。寻进刑部左侍郎,奉敕阅视宣、大、山西诸镇边务。母丧归。九年,以京察拾遗罢,不叙。居家十余年卒。赠刑部尚书。天启初,追谥襄裕。
  子士崧、士琦、士昌,从子士性,皆进士。士崧官刑部主事。士琦历重庆知府。播州宣慰使杨应龙叛,承总督邢玠檄至松坎抚定之。遂进兵备副使,治其地。寻以山东参政监军朝鲜有功,超擢河南右布政使。坐应龙复叛,降湖广右参政。历山东右布政使,佐余宗浚封顺义王,进秩赐金。擢右副都御史巡抚大同,被劾拟调。未几卒。
  士昌由龙谿知县擢兵科给事中。寇犯固原、甘肃,方议诸将罪,而延绥两以捷闻。兵部请告庙宣捷,士昌奏止之。改礼科。矿税兴,疏言:“近日御题黄纛,遍布关津;圣旨硃牌,委亵蔀屋。遂使三家之村,鸡犬悉尽;五都之市,丝粟皆空。且税以店名,无异北齐之市肆;官从内遣,何啻西苑之斜封!”不报。二十九年,帝将册立东宫,而故缓其期。士昌偕同官杨天民极谏,谪贵州镇远典史。屡迁大理右丞署事,与张问达共定张差狱。旋进右少卿,擢右佥都御史,巡抚福建。归卒。
  士性,字恒叔,由确山知县征授礼科给事中。首陈天下大计,言朝廷要务二,曰亲章奏,节财用;官司要务三,曰有司文网,督学科条,王官考核;兵戎要务四,曰中州武备,晋地要害,北寇机宜,辽左战功。疏凡数千言,深切时弊,多议行。诏制鰲山灯,未几,慈宁宫火,士性请停前诏,帝纳之。杨巍议黜丁此吕,士性劾巍阿辅臣申时行,时行纳巍邪媚,皆失大臣谊。寝不行。时行,士性座主也。久之,疏言:“朝廷用人,不宜专取容身缄默,缓急不足恃者。请召还沈思孝、吴中行、艾穆、邹元标、黄道瞻、蔡时鼎、闻道立、顾宪成、孙如法、姜应麟、马应图、王德新、卢洪春、彭遵古、诸寿贤、顾允成等。忤旨,不报。迁吏科给事中,出为四川参议,历太仆少卿。河南缺巡抚,廷推首王国,士性次之。帝特用士性。士性疏辞,言资望不及国。帝疑其矫,且谓国实使之,遂出国于外,调士性南京。久之,就迁鸿胪卿,卒。
  刘东星,字子明,沁水人。隆庆二年进士。改庶吉士,授兵科给事中。大学士高拱摄吏部,以非时考察,谪蒲城县丞。徙卢氏知县,累迁湖广左布政使。万历二十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时朝鲜以倭难告。王师调集,悉会天津,而天津、静海、沧州、河间皆被灾。东星请漕米十万石平粜,民乃济。召为左副都御史。进吏部右侍郎,以父老请侍养归,濒行而父卒。
  二十六年,河决单之黄堌,运道堙阻,起工部左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理河漕。初,尚书潘季驯议开黄河上流,循商、虞而下,历丁家道口出徐州小浮桥,即元贾鲁所浚故道也,朝廷以费巨未果。东星即其地开浚。起曲里铺至三仙台,抵小浮桥。又浚漕渠自徐、邳至宿。计五阅月工竣,费仅十万。诏嘉其绩,进工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明年,渠邵伯、界首二湖。又明年,奉开泇河。泇界滕、峄间,南通淮、海,引漕甚便。前总督翁大立首议开浚,后尚书硃衡、都御史傅希挚复言之。朝廷数遣官行视,乞无成画。河臣舒应龙尝凿韩庄,工亦中辍。东星力任其役。初议费百二十万,及工起,费止七万,而渠已成十之三。会有疾,求去。屡旨慰留。卒官。后李化龙循其遗迹,与李三才共成之,漕永便焉。
  东星性俭约。历官三十年,敝衣蔬食如一日。天启初,谥庄靖。
  胡瓚,字伯玉,桐城人。万历二十三年进士。授都水主事。分司南旺司兼督泉闸,驻济宁。泗水所注,瓚修金口坝遏之。造舟汶上,为桥于宁阳,民不病涉。河决黄堌,瓚忧之。会刘东星来总河漕,瓚与往复论难。谓黄堌不杜,势且易黄而漕;漕南北七百里,以涓涓之泉,安能运万千有奇之艘,使及期飞渡?赞东星浚贾鲁河故道,益治汶、泗间泉数百。寻源竟委,著《泉河史》上之。瓚治泉,一夫浚一泉,各有分地,省其勤惰而赏罚之。冬则养其余力,不征于官。以疏浚运道有功,增秩一等。二十七年督修琉璃河桥。三年桥成,省费七万有奇。累官江西左参政。予告归,久之卒。
  徐贞明,字孺东,贵溪人。父九思,见《循吏传》。贞明举隆庆五年进士。知浙江山阴县,敏而有惠。万历三年,征为工科给事中。会御史傅应祯获罪,贞明入狱调护,坐贬太平府知事。十三年,累迁尚宝司丞。初,贞明为给事中,上水利、军班二议,谓:
  神京雄据上游,兵食宜取之畿甸,今皆仰给东南。岂西北古称富强地,不足以实廪而练卒乎?夫赋税所出,括民脂膏,而军船夫役之费,常以数石致一石,东南之力竭矣。又河流多变,运道多梗,窃有隐忧。闻陕西、河南故渠废堰,在在有之;山东诸泉,引之率可成田;而畿辅诸郡,或支河所经,或涧泉自出,皆足以资灌溉。北人未习水利,惟苦水害,不知水害未除,正由水利未兴也。盖水聚之则为害,散之则为利。今顺天、真定、河间诸郡,桑麻之区,半为沮洳,由上流十五河之水惟泄于猫儿一湾,欲其不泛滥而壅塞,势不能也。今诚于上流疏渠浚沟,引之灌田,以杀水势,下流多开支河,以泄横流,其淀之最下者,留以潴水,稍高者,皆如南人筑圩之制,则水利兴,水患亦除矣。至于永平、滦州抵沧州、庆云,地皆萑苇,土实膏腴。元虞集欲于京东滨海地筑塘捍水以成稻田。若仿集意,招徠南人,俾之耕艺,北起辽海,南滨青齐,皆良田也。宜特简宪臣,假以事权,毋阻浮议,需以岁月,不取近功。或抚穷民而给其牛种,或任富室而缓其征科,或选择健卒分建屯营,或招徠南人许其占籍。俟有成绩,次及河南、山东、陕西。庶东南转漕可减,西北储蓄常充,国计永无绌矣。
  其议军班则言:
  东南民素柔脆,莫任远戍。今数千里勾军,离其骨肉。而军壮出于户丁,帮解出于里甲,每军不下百金。而军非土著,志不久安,辄赂卫官求归。卫官利其赂,且可以冒饷也,因而纵之。是困东南之民,而实无补于军政也。宜仿匠班例,军户应出军者,岁征其钱,而召募土著以足之便。
  事皆下所司。兵部尚书谭纶言勾军之制不可废。工部尚书郭朝宾则以水田劳民,请俟异日。事遂寝。及贞明被谪,至潞河,终以前议可行,乃著《潞水客谈》以毕其说。其略曰:
  西北之地,旱则赤地千里,潦则洪流万顷,惟雨旸时若,庶乐岁无饥,此可常恃哉?惟水利兴而后旱潦有备,利一。中人治生,必有常稔之田,以国家之全盛,独待哺于东南,岂计之得哉?水利兴则余粮栖亩皆仓庾之积,利二。东南转输,其费数倍。若西北有一石之入,则东南省数石之输,久则蠲租之诏可下,东南民力庶几稍苏,利三。西北无沟洫,故河水横流,而民居多没。修复水田,则可分河流,杀水患,利四。西北地平旷,寇骑得以长驱。若沟洫尽举,则田野皆金汤,利五。游民轻去乡土,易于为乱。水利兴则业农者依田里,而游民有所归,利六。招南人以耕西北之田,则民均而田亦均,利七。东南多漏役之民,西北罹重徭之苦,以南赋繁而役减,北赋省而徭重也。使田垦而民聚,则赋增而北徭可减,利八。沿边诸镇有积贮,转输不烦,利九。天下浮户依富家为佃客者何限,募之为农而简之为兵,屯政无不举矣,利十。塞上之卒,土著者少。屯政举则兵自足,可以省远募之费,苏班戍之劳,停摄勾之苦,利十一。宗禄浩繁,势将难继。今自中尉以下,量禄之田,使自食其土,为长子孙计,则宗禄可减,利十二。修复水利,则仿古井田,可限民名田。而自昔养民之政渐可举行,利十三。民与地均,可仿古比闾族党之制,而教化渐兴,风俗自美,利十四也。
  谭纶见而美之曰:“我历塞上久,知其必可行也。”已而顺天巡抚张国彦、副使顾养谦行之蓟州、永平、丰润、玉田,皆有效。及是贞明还朝,御史苏瓚、徐待力言其说可行,而给事中王敬民又特疏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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