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艾文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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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艾文荷-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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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施。 
  “我的爵爷,英国今天已脸面扫地,”塞德里克用郑重的口气说,“难道你还不打算拿起武器来吗?” 
  “我预备明天上场,”阿特尔斯坦回答,“参加明天的melee;今天也披挂上阵未免多此一举。” 
  这句话中有两点叫塞德里克听了觉得不顺耳。它包含了一个诺曼字melee(它的意思是团体战斗),又在一定程度上流露了不关心祖国荣誉的态度。但这话又出自阿特尔斯坦之口,他一向对他十分尊敬,不想追究他的动机或弱点。再说,他也没有时间提出批评,因为汪八这时插了进来,说道:“在一百个人中捞个第一,比在两个人中争高低更有意思,尽管这也并不容易。” 
  阿特尔斯坦把这话当作了真心称赞;但是塞德里克更懂得小丑的心思,用严厉而威胁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也许多亏时间和地点不允许,他才没有在一怒之下,不顾汪八的身分和职务,把他大骂一顿。 
  比武依然停顿着,没人上场,只有典礼官在大声喊叫:“美人献出爱情,长枪纷纷折断!站出来吧,勇敢的骑士们,美丽的眼睛在等待着伟大的行动!” 
  挑战者的乐队不时迸发出狂热的曲调,表现了胜利和蔑视的情绪;乡下佬在叨咕,埋怨一个大好节日眼看就要葬送在无声的等待中了;年老的骑士和贵族则在喋喋不休,为尚武精神的衰退发出叹息,谈论他们年轻时代的壮举,但一致同意,今天这个国家已不能提供绝代佳人,那种曾鼓舞从前的骑士赴汤蹈火的美女。约翰亲王开始与随从们商量晚宴的事,他认为,布里恩·布瓦吉贝尔摘取桂冠已成定局,他凭手中一支枪接连把两个骑士打下了马,又打败了第三个人。 
  最后,挑战者方面那支萨拉森乐队为了打破比武场上的沉静局面,再一次奏起了漫长而高昂的曲调,但是正当它快结束时,一声孤单的号音蓦地凌空而起,这是应战的调子,来自场子的北端。所有的眼睛都转向了作出这宣布的那位新武士,栅栏门随即大开,他进入了比武场。从包在盔甲内的体形看来,这位新的冒险者的身材不过中等略高,与其说强壮,不如说瘦小。他那身销甲系纯钢制成,镶了不少金饰,盾牌上的纹章是一棵连根拔起的小栎树,下面题了个西班牙字:Desdichado,它的意思是“剥夺了继承权的”。他骑一匹骠悍的黑马,穿过场子时从容不迫,把长枪放低一些,向亲王和女士们表示敬意。他骑马的姿势显得英俊潇洒,带有年轻人风度翩翩的仪表,这使他立即赢得了群众的好感,以致下层阶级的一些人不禁向他大喊:“选择拉尔夫·维庞特作对手,选择医护骑士作对手,他在马上摇摇晃晃的,这是一笔最便宜的买卖。” 
  武士对这些善意的提示没有理会,来到场子南面,沿着那条斜坡,走上了平台;令全场观众大吃一惊的是,他径直向中央的帐篷骑去,用长枪的尖端对着布里恩·布瓦吉贝尔的盾牌重重一击,使它发出了响亮的回声。这个大胆的行动引起了普遍的惊异,但最吃惊的还是那位可怕的骑士本人,当时他正逍遥自在地站在帐篷门口,看到这人居然无视他的威名,要与他决一死战,而且态度如此狂妄,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老弟,你这么满不在乎的拿生命作儿戏,今天早上作过临终忏悔没有,做过祷告没有?”圣殿骑士开口道。 
  “我不像你那么怕死,”剥夺了继承权的骑士回答——他在比武的名册上登记的便是这个名字。 
  “那么到比武场上去等着吧,”布瓦吉贝尔说,“好好瞧瞧太阳,这已是你最后一次,因为今天夜里你就得睡在极乐园中了。” 
  “多谢你的关照,”剥夺了继承权的骑士回答,“作为回报,我劝你换一匹马,也换一支枪,我保证,这是你必须做的两件事。” 
  他这么满怀信心地讲完之后,便拉紧缰绳,让马循原路退下斜坡,又以同样倒退的方式穿过场子,直至抵达北端,才一动不动地停在那儿,等待对方的出场。这一番骑术表演,再一次赢得了观众的喝彩。 
  尽管遭到了对方的奚落,布里恩·布瓦吉贝尔十分恼火,但没有对他提出的警告置之不理周为这次比武对他的荣誉关系太密切了,不允许他疏忽大意,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打败那个自命不凡的对手。他换了一匹马,那是一匹久经考验的精力充沛、身强力壮的马;又挑选了一支坚韧有力的长枪,怕原来那支枪在前几次交锋中已受到损伤。最后,他丢下了盾牌,它已经有些打坏了,又从他的扈从那里换了一个。原来那个盾牌上画的,只是两个骑士骑在一匹马上,这是象征圣殿骑士早先的谦卑和清贫的,'注'但后来他们的地位变了,他们也变得骄横和富裕了,这最终导致了他们的被取缔。布瓦吉贝尔的新盾牌上画的是一只展翅飞翔的渡鸦,它的爪上吊着一个骷髅,上面的题词是:“所向披靡”。 
   
  '注'圣殿骑士团成立时(1119年)只有八、九个人,他们十分贫穷,因此用两个人骑一匹马作他们的标记。后来他们在战争中发了财,变得骄横跋扈,到了1302年圣殿骑士团终于被教皇下令取缔。 
  两位骑士在比武场两端相向站立时,群众的兴趣达到了顶点。没有几个人相信,剥夺继承权的骑士能在这场比赛中赢得胜利;然而他的勇气和豪情得到了观众的好感,大家在心里希望他能如愿以偿。 
  号声刚才发出,两人已以闪电的速度向前飞驰,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在场子中央相遇。两支长枪除了握手的地方,碎成了几段,这时仿佛两个骑士都倒下了,因为冲击的力量那么大,使各人的马都倒退几步,直立了起来。但他们凭熟练的技术,依靠缰绳和踢马刺的作用,控制住了马;两人彼此瞪了一眼,眼睛仿佛从面甲的铁栅后面在射出火星;然后他们收紧缰绳,让马转了半圈,退回场子两端,向随从手中另拿了一支长枪。 
  场子里欢声雷动,围巾和手帕在头顶挥动,喝彩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证明了观众对这场比赛的浓厚兴趣——双方势均力敌,旗鼓相当,成了这一天最光辉的一幕。但两位骑士回到原来的出发地点后,欢呼声便沉寂了,场内变得鸦雀无声,仿佛群众在屏声静气等待另一回合比赛的开始。 
  几分钟的停顿是允许的,可以让比武者和马略事休息;接着,约翰亲王举起权杖,示意号手发出开始的信号。两位骑士又一次从原地出发,在场子中央遭遇,与上一次速度相同,行动的敏捷和猛烈也相同,只是命运却不同了。 
  在第二次冲击中,圣殿骑士瞄准的是对方盾牌的中心,他刺得这么准,这么有力,以致在遭遇时他的长枪碎成了几段,甚至使剥夺继承权的骑士也在马上晃了一下。至于他的对手,在冲击开始时,他虽然也把枪尖对准着布瓦吉贝尔的盾牌,但在即将遭遇的一霎那,他却改变目标,把枪对准了帽盔,这个目标不容易击中,但一旦成功,它引起的震动可以说是无法抵挡的。他的枪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诺曼人的面甲,卡在它的铁栅中。然而哪怕遇到这种不利局面,圣殿骑士本来仍可保持他良好的声誉,只可惜这时他的马鞍带断裂了,以致他在马上再也坐不住。这么一来,马鞍、马和人全都落到了地上,掀起了一股尘土。 
  为了使自己脱离脚镫和倒下的马,圣殿骑士着实花了一番功夫;这丢脸的一幕和观众的喝彩声把他气得发疯一般,立刻拔出了剑,挥舞着奔向他的战胜者。剥夺继承权的骑士跳下马背,也拔出了剑。然而场上的警卫督察已骑着马,赶到两人中间,提醒他们,比武的规则不允许他们在这样的场合,使用这样的武器进行厮杀。 
  “我相信,我们还会碰头的,”圣殿骑士说,狠狠地瞥了对方一眼,“到那时就没人可以分开我们了。” 
  “好吧,如果不碰面,责任不会在我一边,”剥夺继承权的骑士说。“到时候,是步战还是马战,是用长枪、战斧、还是剑,都可以悉听尊便。” 
  他们还想说几句更激烈的话,但两位警卫督察已把长枪交叉着拦在他们中间,迫使他们分开了。剥夺继承权的骑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布瓦吉贝尔钻进他的帐篷,在失望和痛苦中度过了这一天,没有再露面。 
  胜利者这时没有下马,要了一大碗酒,揭开脸罩或头盔的下部,宣称他用这碗酒“向英国每一颗正直的良心致敬,向外国的暴君预告他们的覆灭。”然后他命令他的号手吹响了向挑战者挑战的号音,要求典礼官向他们宣布,他不想选择,但愿意迎战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先后次序由他们自行决定。 
  彪形大汉牛面将军身穿黑盔黑甲,第一个冲进场内。他的白盾牌上画的大黑牛头,经过几次交锋已只剩下一半,盾牌上大言不惭地写着“常胜将军”几个字。对这位武士,剥夺继承权的骑士占据了有限但决定性的上风。两人都打得勇猛,只是牛面将军在交战中掉了一只脚镫,因而被裁定为较差一筹。 
  陌生人的第三次交锋是与菲利普·马尔沃李进行的,他同样取得了胜利;他的枪十分有力,击中了男爵的头盔,以致系头盔的带子断了,马尔沃辛只因丢了头盔,才没掉下马背;这样,他与他的同伴们一样被宣布为失败者。 
  在与第四个对手格兰梅斯尼尔较量时,剥夺继承权的骑士不仅像前几次一样勇猛和机灵,而且显得十分客气。格兰梅斯尼尔的马还年幼,性子急躁,冲击时忽快忽慢,打乱了骑手的目标,可是陌生人却不想利用这意外的机会,抬起了枪,让它从对方头顶擦过,没碰到他;然后他旋转马头,骑回原地,通过典礼官知会他,允许他作第二次冲击。格兰梅斯尼尔谢绝了,宣称自己已经失败,表现了与对方同样谦让的态度。 
  拉尔夫·维庞特又给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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