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门之庄家四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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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门之庄家四奶奶-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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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上几句话,他这才有恃无恐的放手屯米,谁知道这次抓他的却是知州大人,那马师爷的话便起不上作用了。”

陆小其笑意更深:“是么,那真是活该他倒霉。巡抚大人虽然大过知州,但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师爷的话就把案子抢过去,他那头也忙着呢。”

钱掌柜说了一会,就拉回了正题:“是了,在下这次来主要是想问问奶奶,如今还有米卖的米行就我们庄家了,一户一升的卖,店里的人手实在是忙不过来呀。”陆小其道:“嗯,这倒是个事儿,一户一升本来只是权宜之计,既忙不过来,我便再调些人手去,另外一户改为五十升,大概便能缓上一些了。”钱掌柜喜道:“那敢情好,要不然再这样忙下去,我们柜上的伙计手都酸得抬不起来了。”

钱掌柜走后,陆小其扬声道:“董掌柜请进来。”外面等候多时的董启良进来了:“四少奶奶。”陆小其笑道:“钱掌柜刚才的话。你大概都听到了吧?”董启良点头:“听了个八成。”陆小其咪了眯眼:“我也不瞒你,今儿让你来就是为着这件事,得麻烦你去知州大人那里去一趟打听打听情形,随便把赵五爷上次陷害我们庄家的事情说上一说。”她手中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八方药材行的这件事,也是时候要弄清楚了。”

董启良接过信封,知道里面封的是银票,他心道这个四少奶奶还真是好魄力,庄家目前的钱银本来就很紧张,她居然还能拿出这么一大叠来送给知州,可见她是铁了心的要为庄家洗清冤屈。当然,其实上次那件事以八百万两白银了结了,对外界来说庄家本来就是清白的,但对于巡抚大人来说,庄家却是坐实了,若不然庄家的药材行为何还不解封?这件事若得不到澄清,只怕靖州在巡抚大人管辖一日,庄家都难有发展。这官儿看你不顺眼了,那是想怎么整治你都可以的。

而且,这次的希望估计不小,因为知州大人向来和庄家交好,赵五爷的事犯在他手里。要把陷害庄家的事情掏出来,也不是件难事。

两日后,知州的一份折子上到了巡抚大人案上。知州向着庄家,赵五爷即便如何嘴硬,也是不得不招,而且这可不是屈打成招,那都是有凭有据清清楚楚确有其事的。

竖日,马师爷被逐,赵五爷的所有存米被充公,然后收监三月,听说这样还是因为他家使了不少银子,不如还不知道落得个什么结局。

不过,八方药材行解封的手令却迟迟没有下来,不知道那巡抚大人是另有心思,还是忙于战事无暇顾及此等小事。

接下来的日子并不轻松,朝廷援兵迟迟未到,刘兆南的叛军却攻势凌厉,尽管周度调度有方,军心不散,民团也在守城的战斗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但总体形势还是往越来越不乐观的方向发展着——敌众我寡,是硬伤啊。

陆小其已经一连几晚睡不着了,今儿她仍然坐在书房的窗下,并未点灯,只是呆呆地看着外面冷清清的明月,满心的担忧着着周度,担忧着靖州。

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正想要起身去睡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一人灰衣宽炮,轻飘飘自月下降落,若不是她早识得此人,只怕会以为天人突降了。

只是,他此刻来做什么?这深更半夜的,他虽说是个和尚,但到底还是男的……当然,他从来就不是个这样唐突的人,他来,大概是有紧要事情吧?陆小其想到这里,站了起身,微微一福:“枯木大师。”

枯木一身灰袍,雪中伫立,浑身散发着说不出来的清逸洒脱和冷清寂寥。月光下,他合十抬眉,凝眸望向陆小其。不知道为什么,陆小其突然就有些恍惚起来,似乎许久许久以前,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情景。

两人隔窗相望,沉默许久,陆小其才回过神来:“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枯木轻轻一笑,笑意淡淡,却无限寂寥:“也许。是前世吧。又或者是前世的前世。”

陆小其也笑了笑,觉得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实在是好笑,当下转了话题:“是了,大师深夜前来,可是有急事?”枯木道:“没有。”陆小其一噎,这下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枯木缓步上前,走至窗下:“我见你日日愁眉不展,可是当心守城的情况?”陆小其没有去细想他如何说“日日”这个词,只是点头:“哎,谁不担心呢?”枯木自嘲道:“是呢,其实不问。也该知道你是担心的。”他说着又突然道:“其实,我今夜是来跟你别过的。”

陆小其惊讶道:“大师要去哪里?”枯木道:“无论去到哪里,日后你自会知道的。”陆小其“哦”了一声,见他不说也不好多问,只能道:“那么,便愿大师路途平安。”

枯木又近前两步,道:“贫僧此去渺茫,许回不来了也未定,施主何不与我把酒相送?”陆小其听得好生意外,她既惊讶于他一个和尚居然要犯戒和自己饮酒,同时又不免担心他此去有何凶险,要不然,怎么会说许是回不来了呢?

她怔怔片刻:“大师到底要去哪里?”枯木还是那句话:“你日后自会知道。”她无法,当下道:“如此,大师请移步客厅。大师于我有无数恩德,为你把酒作别也是妾身理所应当的,即便如此,也不能报得大师恩德之万一。”枯木道:“说甚么恩德,只不过是贫僧一介私己……。”他说到此处,语声几不可闻,所以陆小其并未听清楚,但他后面的话倒是听清楚了:“无妨,就在此处罢,你我男女有别,隔窗共饮,既不损你的清誉,又别有一番风味,不是更好?”

陆小其觉得枯木今儿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不过,即便他今日有些唐突,但只为着他那句“许是回不来了”,她便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她心情沉甸甸的,返身去取了一个酒壶,两只杯,斟满了递给枯木:“大师请。”枯木爽快结过,两人同时举手,轻轻一碰。然后酒入口中,陆小其是缓缓喝下,但枯木却是一口饮尽。

两人饮得数杯,陆小其脸上便有些红晕,不胜酒力了。枯木的酒量似乎也不大好,他的情形比陆小其好不到哪里去,但他还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陆小其也只能一杯接着一杯地陪着他喝。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当陆小其的眼前恍恍惚惚幻化出数个枯木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抚上了她的脸颊,那手凉凉的,暖暖的,陌生而熟悉,她正有些不知所措中,突然听到一声低低柔柔的:“静儿……。”这一声低得如同夜风叹息,带着淡淡的哀伤,淡得几乎能够让人忽略。

这人是谁?是周度么?这世间只有他才会这般唤自己的,可是,她不会弄错,这人不是周度。那么他是谁?是谁?为何她明明不知道是谁,却又觉得这般熟悉?

她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望着前面的人,好像是枯木大师,但又不是他,此人和枯木十分神似,但却比他更为年轻,更为俊朗,他面如朗月,形如玉树,一低眉一抬眸之间,似乎有无数光华引动,天地日月也为他动容。

陆小其呆呆望着此人,心中有一千一万个疑问:他是谁?怎会生得如斯好看?怎会如斯熟悉?而且……他为什么对着她唤静儿?恍恍惚惚中,她听到自己醉意浓浓的声音:“你,你是谁?”那人回道:“我是辨机。”

许久许久之后,陆小其都认为自己那晚做了一个梦,一个奇特的梦,许是和枯木喝酒太多,就发了那样奇怪的一个梦吧。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枯木之死

第一百七十二章 枯木之死

第二天,叛军的攻势突然无端端弱了下去。这给了周度他们一个很好的喘气机会,使他们得以等到了援兵到来的日子。很久之后,陆小其才听人说,原来当时是因为叛军的首领刘兆南突然遇刺重伤,所以一时军心大散,就造成了那样的结果。

据传,行刺刘兆南的人就是枯木,但到底是不是他,却无人能够确定。

那几天,在陆小其还不知道这个原委的时候,她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怪,怪得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和枯木饮酒作别的那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许是喝着喝着就喝醉了,然后就倒到床上去了?总之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合衣斜斜躺在书房的木榻之上,而一旁歪倒的酒壶,和屋里还剩下的酒香味,都提醒着她昨晚枯木来过的事实。

她一想起自己居然和枯木这个和尚喝酒这件荒唐事,就忍不住想笑。枯木也真是的,他平日里给人的表象是那般庄严恬淡。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可有谁能想到,他居然会不顾佛家清规半夜跑来和她喝酒?

就在陆小其嘴角动了一动,想要笑起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笑不出来。不但笑不出来,心里还沉甸甸的,似乎刚刚经历了一件十分悲伤的事情,她的嘴角这一动,似乎就将这种哀伤的情绪全部给带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哭。

她正在为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奇怪情绪感到惊讶的时候,推门进来的小铜就一脸惊讶地望着她,然后一副天要塌下来了的样子:“奶奶,奶奶,你怎么了?出了甚么事了?”陆小其不解地看着她:“我怎么了?能出甚么事?”小铜指着她的脸道:“那,那奶奶您为甚么哭了?”

笑话,她哭了吗?陆小其觉得小铜今儿可真是怪,她正想皱眉问问这小丫头清醒了没有,突然脸上一滴凉凉的水珠滴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惊讶地抬手一摸,竟然摸到满脸的泪。

自己真的哭了么?为甚么哭?为甚么一早醒来就那样悲伤,莫非是梦见了甚么不好的事情么?可她实在想不起来,她依稀记得倒是梦到过一个十分神似枯木的绝美和尚,而那和尚似乎自称辨机。除此之外,她甚么也没有梦到呀。

许是梦到了但忘记了吧?昨儿喝得确实有点多。她这样想着,就拿起帕子抹了抹脸,对小铜故作轻松地解释道:“没事儿。是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看把你吓的。”小铜见自己个主子这般说,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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