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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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品官-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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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你就将他照下来。我给你一个微型照相机。” 
  “一个米诺克斯相机。” 
  “比它还好。我搞机要工作就使用它。国家机密!可是我们有这种相机……” 
  “我知道。你们到处都有帮手。” 
  “就连许多国家的政府机关里,我们都有人在活动。我们像蘑菇一样到处繁殖蔓生。如果某个蘑菇被割掉,它又会从地下长出来。”闵驹拉开抽屉,将一个小黑匣放到拉特诺夫面前。“这是照相机。它很容易使用。你瞧……你不需要杀人……你的兄弟们对你该有多好。” 
  “被我照下的那些人要被杀掉。” 
  “不是通过你的手。” 
  “我把他们的照片交给你,我就间接杀了他们。” 
  “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你12岁。你已经亲眼看见和懂得:战争意味着死亡,人们必须互相残杀,为的是后来出现一个能主宰世界的胜利者。强者是优胜者。活过来的人掌权。”闵驹将报纸从地上拾起,把它展开来,用一个拳头擂着大字标题。“我们现在处在与俄国黑手党的战争中,并且必须打赢这场战争。用些什么办法——你不要问。不总是这样吗?战争是惨无人道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使用杀人无声的毒气——这后来遭到谴责,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使用原子弹……这没有受谴责。正好相反!所有国家都追求原子弹,没有人知道各个国家已拥有多少原子武器。我们三合会也必须防御俄国人的进攻。我们该遭到抱怨吗?” 
  “你可不能将正规战争与帮派火并相提并论!” 
  “什么是正规战争?为了赢得经济霸权的战争?为了赢得石油,即造币机的血液的战争?民族骄横引起的战争?我们也在为经济方面的统治地位而战,我们也像边境被别人越过的每个国家一样在捍卫我们的地盘。” 
  “你们不是国家。” 
  “我们是国家!”闵驹叫着蹦了起来。“我们不是单独的国家……我们是在各个国家之上的国家!这正需要用能给我们带来胜利的一切办法加以捍卫。而你只是保持大的战争机器运行的驱动装置上的一个小的、非常小的轮子。” 
  “要我将牺牲品驱赶到你们那里,就像在围猎中那样:我将我面前的猎物赶过来……你们坐在猎台上,只需用乱枪将猎物打死。” 
  “我的兄弟,洪门白鬈发——在你的一些书里,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可是在日常生活中,你却是个瞎子。你从未战斗过,可一切都归了你,幸福把你给宠坏了,你住在宫殿般的高墙之内,看不到你周围的一些贫民窟。现在你才开始学习:生活只有战斗。为了生活竞技场中的前排座位,要一直战斗到流血牺牲。要为了你的安全而战斗,要为了个人的权力而战斗,你或者我……这是唯一作数的格言。其他所有格言都是哲学家的蠢话。第二十八计叫什么?‘上楼去梯’。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强大。” 
  “我最近几天研究了你们的三十六计。”拉特诺夫消除了一切恐惧。这种内心变化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最明智的是第三十六计:‘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三合会会员从不在他的对手面前脱逃!你也不要,兄弟。你还要生活,还要爱你的丽云。这种幸福你必须去搏取。你是个洪门!你必须战斗。什么也不会自行到来,除了死亡。生命只是一种展品。你仔细听一首诗: 
   
  凡有生命, 
  也就有终极。 
  早早夭亡, 
  命定有期。 
  昨天晚上, 
  他还和我们在一起; 
  今天早晨, 
  灵魂就变成了完蜮。 
  心中的气息 
  飘向何处去? 
  僵硬的身驱 
  躺卧在棺木里。 


  
  
16



  “因此你把相机拿去,将我们对手的照片交给我们。对敌人的同情就是敬献自己的肉体。”闵驹起身,绕过写字台。“相机中已装有一卷胶卷。三个备用胶卷由服务员童方初交给你。” 
  “他也一同对付俄国人吗?”拉特诺夫将相机塞进口袋。 
  “大家都共同对付。我们要防止我们的国家,也就是三合会的世界国家受到侵略。”闵驹的语气很强硬。“你去履行你的义务!这个期间,由我们来保护丽云。” 
  他没有把这种威胁说得更明确。拉特诺夫原指望丽云在德国可以更好地防止三合会的报复,这种希望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拉特诺夫没有告辞就离开了“黑品官”。在上面的饭店里,服务员在等他。他交给他三个小盒:三个备用胶卷。拉特诺夫将它们同相机放在一块,同时以询问似的目光注视着童方初。此人总是对他非常友好,而对宁林和“一些惩罚”则非常拘谨地表现出他内心的厌恶。童方初避开了这种目光,他凝视着吊在天花板上的一个灯笼。 
  “闵驹说,你也共同对付吗?” 
  “是的,这是我的义务。” 
  “那你将做什么?” 
  “杀死……” 
  “也杀死我?” 
  “如果你出卖我们——我宣过血誓,我就必须这样做。” 
  “尽管我们是朋友?” 
  “对一个不服从命令的人不存在友谊。”童方初现在看着拉特诺夫,他的目光中含有一种恳求。“去干他对你说的事!别企图逃跑!没有你能躲藏的地方。我们的兄弟会总能找到你。是今天,是明天,还是五年之后……时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有死。死你是逃不掉的。你宣过三十六条血誓,斩过白公鸡的头——剑始终悬在你的头上。” 
  拉特诺夫没有立即开车回格林瓦尔德,他绕了个圈将车停在他的理发师的店前。他每次来这个理发店,理发师都把眼睛望着天,绝望地双手一拍。这次他同样表示吃惊。 
  “再重染?” 
  “对。一绺绺白发又钻出来了。” 
  “您好幸福!您就让它们长。” 
  拉特诺夫坐到一个空的理发椅上,断然招手。“请将理发围布给我围上,师傅!不讨论!就这样办!我恰恰是个爱虚荣的人。” 
  “我再三重复这句话:这简直岂有此理!” 
  “可能是,但是我喜欢金黄色!动手!” 
  理发师叹着气开始洗拉特诺夫的头发。 
  不到两小时拉特诺夫又将他的车停在他家车库的门前。 
  丽云在花园里晒太阳——穿着一件极小的比基尼泳装,就好像真的还可以省掉这块料子似的。这件比基尼泳装她是在萨尔布吕肯买的,当时她问弗兰岑太太: 
  “这不太性感吗?” 
  “这是一种最新式的泳装,”弗兰岑太太在笑。“买吧。” 
  “我穿上不害羞吗?” 
  “你的这种身材穿上它正合适。男人们的眼珠会掉出来。” 
  “在国内这是禁止的。” 
  “现在你在德国。” 
  “在这里女人们全都这样……这样毫无顾忌吗?” 
  “她们无拘无束。她们按自己的口味过日子。谁也不禁止她们干什么。就是她们不戴胸罩,甚至裸体在岸滩上闲逛也不会有人过问,谁也不会感到气愤。” 
  “在我们那里即使在大街上接吻,也是不允许的。我穿这件比基尼泳装真的不感到害羞?” 
  “肯定不会。”弗兰岑太太又笑了,同时用一只手搂着丽云。“只是在你单独躺在湖滨或海滨浴场时,你对男人们要当心!他们到处都一个德行。你不能卷进他们的谈话中……男人们从远古以来就是猎手,杀死一个猎物就增加他们一份自豪,所以你要当心!你自己知道你有多么漂亮。” 
  “我不漂亮,我只是与众不同,我是一个中国女人。” 
  “正是这能吸引男人。” 
  丽云就将这种紧身比基尼泳装买了下来。 
  拉特洛夫踮着脚悄悄地走向她,朝她弯下身来吻她。她尖叫一声猛地坐起来,两个拳头捅了个空。 
  “哎呀,是你!”在她看出是拉特诺夫时,她说道。 
  她抱着曲起的腿,突然变得很严肃,把想摸她的大腿的拉特诺夫的手推向一边。这时他才注意到她发红的眼睛和肿胀的眼泡。 
  “你哭过,丽云?我的上帝,出了什么事?有人来过这里?”是三合会的人,他非常恐惧地想。某个对她进行监视的人与她谈过话。我再也不让她单独一个人了。再也不!“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没有人来过。怎么会有人到我这儿?为什么他要对我说些什么?” 
  拉特诺夫深深地吸了口气,可是仍然担心。 
  “可是你哭过……” 
  “没有哭。” 
  “你的眼泡肿了。” 
  “是太阳……我晒太阳晒得太久了。” 
  “娘娘,你对我说真话!” 
  她将脸扭向一侧,呆视着一丛花。 
  “我收拾了……我们的……卧室。那时清洁女佣还没来,糟糕的事也没料到。”她吸了一口气,接着问道,“你的衣橱里挂有女人衣服,有个抽屉内放有胸罩、长统袜和吊袜带。这些东西是谁的?” 
  “弗兰齐丝加·韦伦布鲁赫的。” 
  “这是谁?” 
  “你问:这是谁?这是一个很熟的人。” 
  “你的情妇?你最后一个情妇?她住在你这里?” 
  “有时……” 
  “有时——那也不会有满橱的女外衣、女内衣、胸罩和长统袜。” 
  “前几天她就想让人取走。这已过去了……” 
  “什么已过去了?”丽云的声量增大。“她最后一次睡在你床上是什么时候?” 
  “我们是星期四分手的。” 
  “在我到慕尼黑前两天!在这之前你和她同床共枕!” 
  “你给我打来电话,我就立刻后退了。” 
  他想抚摩她的背,可是她猛地一惊。“别这样!”从她的声音抖动中,他听出来她几乎要哭了。“你整个时间都与她同床共枕?” 
  “什么叫整个时间?” 
  “自从你回到德国后……或者更早。你曾对我说:我从第一天起就爱你……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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