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玛拉雅山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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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玛拉雅山的雪-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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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一个印军军官从门口露了一下头,一见哨兵死了,慌忙缩了进去。
  “叭”的一枪,这一枪没打中。
  颜瑞成心里骂道:“狗小子,缩得到快。我看你们出来不出来。”
  果然,这正是拉加普特联队的指挥所。印军中校联队长正在组织部队进行顽抗。哨兵的死使得指挥所里炸了堂。
  “不好了,中国军队从后边上来了,已经打到门口了。”刚才差点挨枪子的军官喊。
  “胡说!”印军中校对两个卫兵说,“出去看看。”
  两个卫兵瑟瑟缩缩的刚一露头,“叭、叭”两枪,颜瑞成准确的射击顿时超度了他们的灵魂。
  “不要慌,外边只有一个人,给我用机枪扫手榴弹炸。”印军中校正狂吼乱喝着组织火力。
  担任正面攻击的5连在高连长带领下,乘敌人指挥混乱,冲上来了。
  “冲出去,给我冲。”印军中校发现被包围了,挥舞着手枪,逼迫部下突围逃跑。
  颜瑞成知道敌人要跑,“呼”地扑到指挥所门口,将最后一个弹夹里的子弹,暴雨般呼啸着倾泻进去。
  指挥所里的印军被这位天神般的勇士吓破了胆,直到颜瑞成牺牲,我军大部队攻了上来,他们竟没有一个人敢走出指挥所,乖乖的蜷缩在这个隐蔽部里做了俘虏。
  阳廷安班的八位战士在此役中全部壮烈牺牲,他们共攻克印军地堡27个,消灭印军41人,为全歼王牌第七旅打开了通路。战后,被中国国防部授与“阳廷安班”英雄称号。
第八章  两军激战红山头,加勒万河谷死尸累累,丁盛军兼程急驰察隅
    一
  中国东段前线指挥部。
  张国华伏身仔细审视着作战地图。作战处长一边指点突击部队到达的位置,一边报告战况。
  “……按照预定部署,经过十七小时激战,当面之敌的据点大部已被清除。担任主攻的55师155团、157团二营,已经消灭卡龙、扯果布、扯冬之敌,由克宁乃以南插入色耳董、章多地区。157团三营由几儿以西插向章多,两路部队目前已形成对外对内正面。敌七旅已被我团团围住。”
  “好,命令两路部队,迅速抢占有利地形,对外正面,要坚决阻击敌人的增援和反扑,切断敌人的退路。对内正面的部队,要果断对敌发起攻击,要采取勇猛穿插,大胆突破的动作,将扯冬、吉普等地区的敌人分割全歼,不使一人漏网。”
  “是,”作战处长笔记本上记了几条要点,然后接着报告:“157团一营配合白採、择绕桥等正面部队,在侧翼用密集火力支援了主攻部队后,并打通了我经沙则西岔路口渡过克节朗河西进的道路。”
  “很好,命令他们就地坚守,保障我战役予备队过河。”
  “是,另153团和昌都分区独立营已向呷林、允之方向实施佯动,并已逼近‘麦线’。目前正抢修工事,与印军对峙。上述两地之敌已成惊弓之鸟,不敢轻举妄动。”
  “沈团长他们有消息吗?”
  “两小时前来过一份电报。他们从枪等西侧渡过克节朗河后,进入原始森林。报文说林密坡陡路滑,一小时仅能前进200米。”
  张国华原先晴朗的面容顿时阴暗下来。
  “命令他们,不惜代价,克服一切困难,明天拂晓四时前一定要进至章多,然后不必报告可直接向章多之敌发起攻击,尽快消灭印军空投场和炮兵阵地。”
  “是,我立即给沈团长发报。”
  当前指的电台频频呼叫的时候,沈团长带领的穿插部队还在原始森林里扑腾。
  这是一片亚热带原始雨林,由于受恒河南季风的影响,加工喜玛拉雅山巨大的屏障,挡住了西北的寒流,这片雨林生长得异常繁茂,树冠相接,严似穹窿,各种藤蔓密如珠网。最令人头痛的是一片片荆棘林,一人多高,枝桠上全是一寸多长的尖刺,锋锐得赛过狼牙犬齿。
  长驱直入的穿插部队到这儿停住了。
  先锋连已经拼上了所有的力气,用柴刀砍,用树棍砸,用手榴弹炸。然而,荆棘林犹如一堵像皮墙,不仅有弹性,而且有韧劲。
  沈团长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嘶嘶啦啦地吐不出一个整音,紧贴胸口“哒哒”响动的怀表像一把刀子在一下下切割他的肠胃。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原始雨林,也从没打过这样的仗,浑身憋足得火劲涨得要炸破血管,偏偏这力气没处使。
  刚才接到前指命令,明天佛晓务必对章多之敌发起攻击,可照这佯的速度,后天也未必到达章多。
  他好象看到了张司令员铁青的脸,喷火的眼睛。
  挨一顿臭骂倒没啥,他知道张司令是有名的铁嘴豆腐心。
  贻误战机,军法从事。只要能打胜仗,不让敌人逃跑,我沈大个被枪毙也心甘情愿。
  此刻,他好象看到了我左右两翼大军正发起攻击,败退的敌人涌向章多,而后乘飞机跑得一个不剩。
  如果不按时到达章多,我沈大个不但臭名远扬,还将是一个千古罪人。
  猛然,他拨开身边的两个参谋,走到开路的最前端。
  尖刀连的战士们一个个让人看着心疼,脸上、胳膊上全是横七竖八的血口子,两只手血肉模糊,打起的血泡磨破了,有的手掌皮整块整块的被揭掉,有十几个战士还在奋力地砍,拚命地砸。
  怜悯部队就打不了胜仗,心肠软的永远当不了将军。
  沈团长脱下军衣,嘶哑着嗓子,不成音地喊:“学我的样子,铺一条路,都闪开。”
  沈团长将军衣往头上一包,走到荆棘林边猛然往上一跃,  然后横着身体扑压下去。
  密墙般的刺棵于被沈团长宽厚的身板压下一大片。
  战士们都…呆住了,泪水涮地流了出来。
  “呆看啥,踩着我过。”团长匍在刺棵上喊。
  连长先跑了两步,跃过团长的身躯,铺压下去。
  “我来!……”
  “我来!”……
  战士们疯狂地喊。一个个往前排。
  五个、十个、二十个、二十七个……
  二十七名中国官兵的身躯,在一片荆棘林中铺展出一条狭窄的通路。
  整个团队,踏着他们的身躯走过去了。
  二十七名官兵承受的苦痛,常人是难以想象的。
  峰利的尖刺扎透了棉衣,插进了皮肉。
  战士们一个个走过去,随着承受重量的起伏变化,尖刺一下下挪换着地方,血水从一个个细孔里渗透出来。
  从上面走过的战士,似乎感得到脚下战友的体温,感得到战友的呼吸、脉跳。
  这是一条血肉铺成的通向胜利的路。
  不知1何时,正在行进的部队下了一条口令。
  “往后传,铺路的头一个是团长。”
  “……头一个是团长。”
  “……头一个是团长。”
  大部队通过后,担任首批铺路的二十七名官兵,有四人再没有站立起来。
  令沈团长愧悔不已的是,由于军情紧急,这四名战士的尸体当时未来得及处理。战争结束后再也没有找到。
  右翼主攻部队一路拼杀,撕开了敌人的防线。左翼助攻部队与右翼紧密配合,向沙则、仲昆桥、克宁乃桥的印军发起猛攻。
  沙则位于非法的“麦克马洪线”以北,是克节朗地区入侵印军的核心阵地。它西经克宁乃桥,可通扯冬、章多等据点,南经仲昆桥,直通去米塘的入侵印军机关。攻占沙则可直接威胁克节朗地区的印军指挥机关,因此,印军在这里早就构筑了堑壕和百余个明暗地堡。
  最先冲杀到沙则的9连被印军严密的炮火阻住了去路。
  沙则的暗堡群不拔掉,后面的大部队冲上来,必将遭受巨大的伤亡。
  2班副班长张映鑫接受了首轮爆破任务。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地堡群前面有三个暗堡,像触角一样控制着进攻通道,同时又用火力显示的方法为后面的地堡指示打击的目标。
  “必须首先除掉它。”
  张映鑫率领第一爆破组借着地形掩护,从右侧爬了上去。前进到距地堡近十米的距离时,张映鑫猛然跃了进来,端着冲锋枪一阵猛射,子弹几乎全部从地堡射击孔里钻了进去。后面的战士紧跟着塞进去两颗手榴弹,第一个地堡报销了。
  此刻,他们已被另两个地堡的敌人发现,这两个一上一下的地堡用火力严密封锁了山腰,子弹一串串“啾啾”地落在张映鑫头前,溅起的碎石泥土不断落到他后背上。
  张映鑫一左一右握着两颗手榴弹,挂上弦,同时扔了出去,借着烟幕,猛扑向第二个碉堡。这一个碉堡又哑巴了。
  还剩下最后一个。张映鑫就势一滚,正落在第三座碉堡跟前。
  他拉着手榴弹,从射击孔里塞了进去。不想敌人把这颗手榴弹扔了出来,在他身后爆炸了。
  张映鑫猛觉胸口一震,一口热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一块弹片切进了他的后背。
  九连连长以为三个地堡都被清除了,率领战友们嘶喊着冲了上来。
  眼前的地堡突然吼叫起来,从射孔里喷出一串串火舌。烟雾散开,张映鑫看到五、六个战友倒了下去。
  头上,印军的暗堡虽然泥土剥落,木桩外露,像头被打伤的野兽,仍然“嗷嗷”嘶鸣着进行着垂死挣扎。
  张映鑫一摸腰际,只剩下最后一颗手榴弹了。
  如果投进去,被敌人再扔出来怎么办?
  张映鑫吃力的把冲锋枪斜背到身后,双臂拼命撑起身体,借着一块巨石为依托,拉开最后一颗手指弹,从射孔塞了进去,而后凝聚全身的力气,虎吼一声,奋力跃起,双手紧抠住地堡顶的梁木,稳住身体不下滑,用双腿将地堡的射孔堵了个严严实实。
  地堡里的印军望着冒烟的手榴弹,急得“吱吱”乱叫,他们用刺刀捅,用枪管砸,用子弹扫,想打开一个空隙,将手榴弹再扔出来。
  张映鑫腿被打断了,但皮肉还连着,依然封堵着射击孔。
  前边的战友喊:“班长,快躲开,躲开……”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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