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玛拉雅山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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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玛拉雅山的雪-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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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他就是考尔!”
  人们更加狂热地欢呼。
  考尔热泪盈眶,他是一个极易动感情的人,特别是在这种激动人心的场合。有人说他是操军人职业却饱含艺术家气质。
  尼赫鲁请塔帕尔继续说下去。
  塔帕尔展开一张地图。
  “目前,我们在印中边境已经布置了两个师部,九个旅。计三万余人。六十二旅位于西山口,六十五旅在略马东,四十八旅在邦迪拉,炮4旅在新德让,六十七旅在伏特山。四军军部在提斯浦尔。另外,十一旅在瓦弄,那儿工事坚固,地形险峻,中国军队没有两年时间是很难攻占的。”
  尼赫鲁打断了塔帕尔的话:“印度准备打,需要打多久就打多久,印度有能力对付中国的大规模进攻,我们希望和平,并将设法寻求和平的道路,但是,以放弃我们的荣誉为代价的和平并不是和平。”
  会场上鸦雀无声,只有尼赫鲁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各国记者在大厅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会议刚一结束,他们便蜂涌而入。
  记者采访的重点自然是考尔。
  韦尔娜匆匆跑了进来,首先将话筒对准了考尔:“考尔将军,能谈一下您下一步的行动吗?”
  “我将在24小时之内赶到东北边境特区。”
  “是不是那儿的局势一触即发,大战在即?”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哪儿有中国军队,我们将在哪儿战斗。”
  “您将指挥第四军在何时反击中国军队?”
  “随时准备。记者小姐您很快会看到这方面的战报。”
  韦尔娜还没有问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和全美广播公司的两名男记者已将她挤到了一边。
  聪明的韦尔娜抽身朝大厅的一角跑去,她拦住了正起身欲离去的蒂迈雅。
  “蒂迈雅将军,您对考尔重新上任有什么看法?”
  蒂迈雅苍老的声调:“陆军中的每一个官兵都知道,考尔是个从没有进行过实际作战的军人,在陆军中无法把这类事掩盖起来,军官们都不尊敬考尔。”
  “您认为考尔能打败中国人吗?”
  “一个从来也没有参加拳击比赛的人,要向拳王挑战,胜负难道不是很明显的吗?”
  当天晚上,全印广播电台戏剧性地撤掉了哈巴克希·辛格将军视察第四军的消息,宣布考尔中将重新指挥第四军。
  提斯浦尔第四师师部,军官们正在吃夜餐,听到这个消息,许多人将饭碗丢到地上。
  有人公开喊道:“他来干什么?要带我们到中国佬的战俘营去吗?”
  一名年长的军官在胸前划着十字:“上帝啊,考尔又回来了,这回请上帝来保佑我们吧!”
  雄心勃勃的考尔第二天乘水獭式飞机回到了东部前线。
  他几乎一点都不知道,对面中国军队乃何许人也。中国陆军精锐之师54军已枕戈待旦。
  军长丁盛,人称“丁大胆”,身经百战,用兵奇谋,副军长韦统泰,颇有儒将风范,智勇兼备。130师师长董占林,善打硬仗恶仗,堪称“铁血师长”。
  考尔是印度陆军有名的“贼大胆。”
  “贼大胆”碰上了“丁大胆”。
  是艺高人胆大呢?
  还是狭路相逢胆大者胜?
  是巨大的荣誉,还是巨大的陷井在等待着考尔?
  二
  水獭式飞机在云层中穿行。考尔下一站的视察地点是瓦弄。
  飞行高度只有三千公尺,从机翼下掠过的雪山和原始森林历历在目,巨大的白色幔帷上点缀着翠绿的不规则形图案,令考尔心旷神怡。
  一个大胆的计划浮上了考尔的脑海。
  尼兰儋朝身下望去,只见峦峰叠嶂,险隘林立,不要说有强兵把守,就是徒手登攀也绝非易事。
  “考尔将军,我想中国军队不会在瓦弄方向,向我们进攻,这是起码的常识。”
  考尔将厚厚的毛线帽朝额顶推了一下:“我希望他们进攻,从隐蔽的地堡里用交叉火力杀伤进攻的敌人,尽管这种防御手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已被广泛使用,但今天仍然有效。问题是中国人有这么傻吗?”
  机身向左微微倾斜,开始徐徐下降。机头对准了瓦弄机场的跑道,一阵晃动之后便平稳地滑行起来。
  考尔解开安全带第一个跳下飞机。迎着他走来的是十一旅旅长席尔瓦准将。
  “欢迎您,考尔中将。”席尔瓦朝考尔敬礼。
  考尔没有还礼,而是张开双臂与席尔瓦热烈拥抱。
  考尔总是以其西方式的热情对待下级.在非常短的时间内,使人感动,激动,很快变成一种考尔式的狂热。
  果然席尔瓦大为感动,面庞胀红。
  瓦弄机场是高大的铁木质营房,铁板制成的屋顶和墙壁都重新油漆一新,全是一色的陆军绿。
  军官们走进旅部,屋子中央一只火炉燃烧正炽,两侧是地图和作战沙盘。
  侍卫兵给考尔端来了一杯咖啡,考尔摆了摆手没有接。在视察部队时,他尽量一切从简。
  “这里看上去很平静?”考尔笑着说。
  “是的,非常平静,连鸟儿也显得少了。”席尔瓦准将回答。
  “还经常打猎吗?”考尔看见挂在墙上的一枝崭新的双筒猎枪。
  “野兽都跑到那边去了。”席尔瓦指了指中国方向。
  “看来,这儿猎人太多了!”
  军官们哄堂大笑起来。
  席尔瓦笑着走到沙盘前面:“请看,东面是A高地,西面是B高地。我们的空降营在十几天之前已经占领了B高地。东西两个高地如牛之犄角成对峙状态。后面是c、D等九个高地。我们的中心工事在c高地。旅部即在c高地的后面。”
  “很好!”考尔表示满意。
  “所有的火力和兵力可以层层支援,将敌人杀伤在狭窄的通道上,A、B高地的进攻通道最窄处不足三米,地形对我们非常有利。”
  考尔注视着A、B高地之间的一个山包问道:“这里有多少中国军队?”
  “大约一个连。”
  “应该把它夺回来,我们需要这个山头,就像需要圣河水一样。”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因为一周之后,将是尼赫鲁总理的生日,这是个应该庆祝的日子。”
  席尔瓦准将的嘴角动了一下,但没有说话。
  B高地上,库马盎第六营中校营长罗兹今天的情绪非常好。几天前的惊恐已经基本消失了。工事已全部修筑完毕,而对面的中国军队几乎完全没有动静。特别是昨天下午,他用望远镜看到中国阵地上的士兵,啃着生冷的木薯,脸上不由地浮出得意的微笑。
  桌子上摆着一份应急口粮,三块巧克力棒,八英两水果糖和四英两葡萄干,还有一盒土豆罐头。
  罗兹中校拿起一根巧克力棒塞到嘴里,味道还算可以,他又吃了一口土豆,土豆发粘,令他一阵恶心。
  “阿周,把这些东西拿走。”罗兹喊了一声。
  传令兵阿周跑了进来,他用衣襟将这桌上的东西包了起来。转身跑了出去。
  阿周沿着壕沟跑得很急。他怕有人看见。
  在最前沿的地堡里,阿周的父亲车隆正趴在一挺加拿大机枪上打盹。
  “阿爸,我给你拿吃的来了。”
  车隆抬起头来,望了儿子一眼:“孩子你吃吧,这都是军官们吃的食品,别人看见了,要受军纪处置的。”
  “没入看见。”阿周发现父亲的面颊赤红,用手一摸热得烫人。
  “阿爸,你发烧了。”
  车隆胡须杂乱,双目呆滞,瘦瘦的前额兀立着。战后在中国军队的战俘营里,他在登记表上填写的年令是47岁,可是此时他看上去像个奄奄一息的六旬老翁。
  车隆喃喃说道:“我只想喝一碗新鲜的羊肉汤,就像你阿妈煮得那佯。”阿周望着父亲许久无语。
  阿周默默地回到营部去例行他的公务。
  他用一块干布仔细的擦试罗兹军帽上的银徽——一只手持宝剑傲岸而立的雄狮。
  这是伟大的库马盎联队的象征。
  罗兹正在穿军服,他的臂章上画了一只红色的、正在展翅高飞的鹰。
  阿周的臂章上是一只正在自由散步的鸡。
  这就是士兵和军官的重要区别。
  鸡要变成鹰几乎不可能。
  “阿周,你应该明白,不要抱怨自己是一只鸡,只有在战斗中鸡才会变成鹰,我就是这样变过来的,在印度陆军中人人皆是如此。”
  “我明白,长官。”
  “当然,也有人例外,这个人就是考尔,听说他又要来指挥我们了,让一个只会在地图上划圈的人,来指挥我们这些身经百战的人。这个怪念头,只有尼赫鲁才会想出来。没错,他们是亲戚,好象是什么八杆子打不着的叔侄关系,不然,考尔他凭什么当将军!”
  罗兹中校话音未落,只见席尔瓦准将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营部的门,跟在他后面的是考尔中将。
  罗兹立刻立正,向将军们敬礼。
  “罗兹中校,带我们到前面去,见一见那些勇敢的士兵。”
  在阵地的最前沿,考尔与士兵亲切握手。他眯起眼睛朝山下望去,见乱石林立,地形险峻,对面的无名高地上,隐约可见刚翻挖的新土,野战工事是简陋的。
  “我很高兴见到你们,战功卓著的库马盎联队是印度陆军的骄傲。你们在欧州和东南亚曾打败过德国和日本军队。你们中间谁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
  车隆和几个老兵站了出来。
  车隆说道:“报告长官,我们中间不少人参加过,并且得过勋章。”
  “你们在这儿,感觉怎么样?”
  “很好,长官。”老兵们齐声回答。
  “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吗?”
  老兵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车隆鼓了鼓勇气:“报告长官,我想……我想喝一碗羊肉汤。”
  “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士兵,要一碗羊肉汤,这不过份,一点也不,我将保证满足你的要求!”
  考尔转过身对尼兰儋说道:“通知后勤团,明天上午在瓦弄地区,空投一批活羊,记住,我说的是活羊。”
  车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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