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酌红颜夕染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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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酌红颜夕染醉-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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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楚夕搅基脑汁想要插科打诨的时候,宁墨轩补充道:

“我们都看到了……刘陈氏塞给你的字条。”

楚夕颓然,准备的所有借口都没用了。就像一个捉迷藏时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万无一失却第一个被别人找到的孩子。亏得自己还藏得这么仔细演了好半天,原来一开始就被他们发现了。

楚夕也不再打哈哈了,掩上门径自坐下,从袖子里使劲掏啊掏,终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字条,展开来,上面只有两个用血写着的打字:

“救我”

当白日里刘陈氏扑到楚夕怀里,在刘贵视线不及的死角偷偷将字条塞到楚夕手中的时候,楚夕被吓了一跳。她的第一反应是将字条紧紧攥在手里,在后来刘贵和他们对话的时候,手心因为紧张出了好多汗水。面上还要保持着什么都没发生的平静表情。楚夕后来的沉默是因为她一直在分神胡思乱想。刘陈氏为什么要给她赛纸条?她难道没疯?那她为什么要瞒着刘贵?

一连串的问题直到楚夕看到了纸条的内容后不断放大,那两个血字实在太过触目惊心。楚夕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刘陈氏究竟怎么了,只好找江怀安求助。

在她看来,相比深不可测的宁墨轩,江怀安至少是知根知底的朋友,所以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是江怀安。而宁墨轩,始终被她放在“少惹为妙”的分组里。他有太多楚夕不知道的秘密,至少,他不会是一个很好的分享者和探讨者。

当然,这样的话楚夕怎么敢说。她展开字条后,只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这回宁墨轩突然变得很积极,淡淡开口:

“首先,刘陈氏给你赛纸条是因为你离她最近,看上去也最没有攻击力,不会推开她。其次,她能如此理智的给你赛纸条,说明她没疯。至于为什么要瞒着刘贵,这个原因和她为什么要装疯相同。”

楚夕不解,问道:

“那她为什么要装疯?”

宁墨轩往后躺了躺,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床沿的流苏,反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半夜来找江怀安?”

“还不是为了避开你,不想让你知道啊!”

刚说完,楚夕就自行懊恼地捂住了嘴,水灵灵的眼珠转了转,旋即又像想通了什么,恍然道:

“原来如此,刘陈氏装疯是不想让刘贵知道!她一定知道什么刘贵不知道的秘密!所以装疯是为了自保!”

宁墨轩笑得有些危险:

“一点即透。我是该夸你聪明这么快就举一反三,还是该问问你,为什么要避开我不让我知道呢?”

楚夕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踩中了老虎尾巴的感觉,眼前这位眯着眼晴笑得魅惑的主像是随时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突然,楚夕反应过来,跳起来叫道:

“你们都看到了她赛纸条给我,那刘贵会不会也看到了?”

江怀安把楚夕轻轻按回凳子上,笑得云淡风轻:

“不会,当时墨轩侧身为你们挡了挡。”

楚夕放下心来,复又焦虑地站起来,叫道:

“今天那刘贵不是说以后都不让我们去看她了吗?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还是说要杀人灭口?那刘陈氏还是很危险啊!”

楚夕自顾地说着,越说越肯定自己的想法,着急道:

“不行,我们得去救她!”

宁墨轩还在气头上,语气生硬地嗤笑道:

“也好,等你到了,正好赶得上给她收尸。”

楚夕愣住,已经……晚了么?

江怀安笑出声来,安抚道:

“放心吧,我们走到时候,留了暗卫在刘府蹲守。这会子,该有消息了。”

楚夕这才知道自己又白白操心了。这两位爷一个比一个机灵,连纸条都没看到就料事如神地猜到刘贵有问题,还派了人手看着。她啧啧地叹了几声,将两个人看了个遍,正欲说些什么挪揄的话,窗户外突然想起了叩门声。

没错,不是门外,而是窗户外。

楚夕诧异地盯着那被轻叩而微微摆动的窗户,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黑衣人从窗口处一跃而入。脑子里那根叫“淡定”的弦彻底绷断了。

老兄,这是窗户不是你们家阳台,整天这样飞来飞去进屋你有没有考虑过门的感受啊?!

那黑衣人自然不知道楚夕的腹诽,飘然进屋后跪在宁墨轩跟前,双手抱拳行礼:

“主上。”

宁墨轩抬了抬手,

“情况如何?”

“那刘贵连夜将刘陈氏送往别处,属下已经让人半路截了下来,封锁了消息。他还以为人已经送走了。”

“干得不错,你且去吧。”

“是。”

“等等”

黑衣人起身正欲从窗户处飘然离去,又被宁墨轩叫住:

“从今天开始,都从门进出。别飘来飘去的,吓着楚小姐。”

说罢,凤眼在楚夕身上顿了顿。黑衣人听命地开了门走出去。楚夕一脸黑线,脸上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连江怀安都捂着嘴假咳了两声掩住嘴角的笑意。

第三十六章 真相大白



第二日,刘府。

刘贵站在自家翻修的别院前,工人正在费力地施工,但别院内除了地底被破坏地坑坑洼洼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动过,看起来更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施工的工头累的满头大汗上前来,气喘吁吁地道:

“刘老板,都翻开了,没有找见有什么藏着的东西。”

刘贵皱起眉头,一贯斯文瘦弱的脸上表情却显出几分狰狞: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的,给我挖,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

工头无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得吩咐弟兄们继续往下挖掘。

又挖了半天,刘贵的表情显得更加焦虑,不停地在院子里转圈,脑海中浮现出那日所见的蒙面人那双狠戾的眼睛,如果自己没有按约定找到那张羊皮纸……他浑身瑟缩了一下,不敢接着想下去。

正在他暴躁难安的时候,衙门突然来人传唤,要带他去问话。以前也被带去问过,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几次三番下来都背的滚瓜烂熟。刘贵叮嘱工人继续挖掘,优哉游哉地跟着官府来的人去了。

这次问询的地点是在公堂,堂内高高悬挂的正大光明下,天宝城的府尹正襟危坐着。昨日来过的那三个人坐在侧位,见他走进,那个叫楚天阔的秀气男子向他投来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他心里微惊,不得不庆幸自己昨日连夜将刘陈氏送走。

他熟门熟路地跪下,伪装出一幅怯懦的表情道:

“小的刘贵拜见府尹大人。”

府尹平日里没少受过刘贵的贿赂,事情发生后从没为难过他,只是例行的传讯过几次。今天府尹的态度却有些不同,没有回应他的问候,惊堂木一拍,两边的两排衙差便以棍击地,齐声威武,声音如洪,震得刘贵双腿发软。

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让刘贵心里有些发虚,又听得府尹道:

“堂下刘贵,今晨有人击鼓鸣冤,告你毒害陈家上下十六口,你可认罪?”

刘贵大骇,匍匐在地上高呼冤枉:

“大人,小民冤枉!岳父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怎能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还望大人明察啊!”

说着说着,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一幅含屈受辱六月飞霜的模样。

那府尹狠狠将惊堂木一拍,厉声道:

“来呀,传刘陈氏!”

听到刘陈氏三个字,刘贵瞪大了眼睛,心惊肉跳,背后一阵发寒,额头却汗如雨下。

再看从堂内缓缓走出跪在他身边的女子,面色苍白,眼睛里却一片清明,不正是他那头日里还疯疯癫癫的妻子刘陈氏!刘贵不可置信的捂住嘴,用剧烈的咳嗽来掩盖他的震惊。她……昨天晚上不是连夜让人把她送走了吗?怎么来到了这里?

不等刘贵将脑子里的疑问一一提出来,府尹已经开口:

“堂下刘陈氏,你今早击鼓鸣冤,状告刘贵毒害你一家十六口,可否属实?”

刘陈氏不看刘贵,眼神清明,声音坚定:

“回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言,民妇愿遭天打雷劈。民妇与刘贵成婚两年,万万没曾想过,他竟包藏祸心……他本是父亲经营的分店中一个不起眼的学徒,偶然与民妇相识。家父嫌他家境出身不好,但民妇……民妇执意要嫁,为了让我过上富足的生活,家父只好把名下的两成多产业交由他打理。这两年来,他经营不利,生意亏损严重,家中已濒临坐吃山空的状态。民妇一直傻傻的在背后默默支持他,为了不让他面子上难过,背地里去求父亲帮衬他的生意……谁知……”

说到这里,刘陈氏顿了顿,苍白的脸因为回忆起往昔更加苦涩:

“那一日,他说要陪我回娘家看望父母,我还道他真有孝心。晚上他没回房睡,第二日一早他就来叫我起床。民妇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到家才发现……阖府十六口人全都横尸家中,我走到父亲身边,发现他手中握着一条穗子,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扯下来的……我立刻认出来,这是刘贵一直随身佩戴的玉坠上的流苏。那玉坠是我亲手编好送给他的,并且,当我故作不经意扫过他的玉坠时,那里竟真的少了好多流苏……我被惊得无以复加,情急之下只得装疯卖傻,以求自保……在我装疯的那段时间,我搜集完全了他毒害我全家的证据!”

刘陈氏缓缓抬起手,指向一旁早已瑟瑟发抖却强自镇定的刘贵,眼中是全然不掩的恨意:“我忍辱负重十几日,今天,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府尹额头微微冒出冷汗,暗暗观察宁墨轩的脸色,这个主子他可得罪不起。在看到他随意扫来的一个继续的眼神时,才挺直了身子正色道:

“来呀,传证人。”

不多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便被召进堂内跪下。一番询问后,埋头急道:

“小的是更夫,每天晚上打更都会经过陈家。案发当天晚上,我见到……我见到陈家的女婿刘贵正从陈家出来,还左看右看,由于小的在暗处,他没发现小的,然后便鬼鬼祟祟的离开了。当时小人心里没多想,毕竟是一家人,这刘贵平日里就畏畏缩缩的,小的只以为他又被陈老爷骂了,怕别人看见才偷偷出门。”

府尹打断他的叙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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