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 作者:[美] 乔·卡·欧茨》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 作者:[美] 乔·卡·欧茨- 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所的牢房里。高墙上围绕着六角形手风琴似的电线网,那网就如同一根你不想戴在脖子上的邪恶的项链。
  我是你们中的一员。
  她用她的前额撞击那湿漉漉的墙面,撞得嗵嗵作响,她的前额已经青了,疼痛了,她的眼睛红肿了。由于受到警卫的管制,她不记得这次她已经在这里待了多少天,或者他们是否曾经告诉过她。
  我是你们中的一员。哦,天哪,哦,老天哪,让我出去。 

第二章 “ 正义”
 
  现在轮到他们了,他们开始报复我们。那些被我们斥责的其他人在想,我们能飞掠过他们,但他们决不会在他们的窝巢里抓住我们。
  ““狐火”燃烧,燃烧吧!“我们渐渐地相信,我猜想——就像在梦中你说不出什么是歪斜,什么是正直,都像麻花一样纠缠在一起了。
  也许你就是那些其他人中的一员……你安然无恙,你自鸣得意,你本性正直,想想青少年违法者——少女帮——小荡妇——对不对?
  是的,我不责备你。这就是哈蒙德市的大多数人对我们的看法,当他们得知这一消息,知道我们在周遭的所作所为,我们”狐火“帮的女孩子真的有麻烦了,被警察给抓起来了,我们中的有些人还被指控犯了罪。
  我们被救护车送到了哈蒙德市总医院,送进了急救室,然后被未成年人法庭收监。还算幸运,我们都活着,也没有人残疾,除了我们的几个亲戚(当然不是我们所有的亲戚)之外,每个人都说,不只是长腿·萨多夫斯基,而是应该将我们所有人都送到红岸管教所(州管教所)去,不应该对我们实施缓刑。
  甚至在哈蒙德市的《编年史》报上有一篇社论,是关于公立中学的”不法之帮“的危险性的!
  但是,我们六个人(兰娜、瓦奥莱特、托尼、丽塔、玛莎、马迪)都很幸运,只给了五个月的缓刑;由法官找我们谈话,谈话,谈话,尤其是他警告我们别与”危险的同伴“结成朋友。戈尔迪被判了十二个月的缓刑——真的很幸运,有一阵看起来她要与长腿一样待在红岸管教所,那就完蛋了。后来她只是被作为长腿的同谋被指控参与了一件大宗盗窃的案子(抢埃斯?霍尔曼的汽车!这只是一次捉弄),还有其他一些指控,如,袭击他人,恶意破坏他人财产等罪。长腿受到了被称为模糊的判刑,最少要判五个月,至于最多判多久,没有陈述。于是这些同牢房的人都不知道她到底将要被判多久的刑,这种刑他们称之为监禁,意思是总在那些看守的监管下。他们既是监狱的工作人员,又是模范犯人,是犯人变成了可信赖的人,而与你同牢房的人是不可信赖的(长腿会发现这一点的)。我们了解到的其中一件事就是,在纽约州,未成年犯罪者只要年满十八岁,无论是何时被送进少年管教所的,一律将得到无罪释放。但是,如果是被模糊判刑,很可能到十八岁之后也不能获得释放。于是你就得常年被关在红岸管教所,被指控某种成年人不会被指控的可以忽略的”罪行“,如被指控是一名逃跑犯,或是一名逃避者,或是一名无可救药的人——”什么是“无可救药”,“长腿说,”只是某个成年人反对你的看法?“——或是淫乱(只有女孩子们才会淫乱,而男孩子却不会)。
  你很快就会明白这些指控意味着什么,它们几乎意味着警察和”未成年人局“想要的任何东西,是的,也是父母们所要的东西,因为有许多父母希望摆脱他们的孩子。于是,长腿试图与未成年人法庭的人辩论,与法官本人辩论,指出这是多么地荒谬,这是不折不扣的不公平。她进一步说道,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被当作一名逃犯判刑送到红岸管教所,而且如果这里的管理人员不喜欢她的样子,她就得服满五年的刑期——同一个成年男人因犯持枪抢劫罪,甚至犯杀人罪所判的刑一样长。
  长腿竟然对法官说,一个叫奥尔达克的家伙,“——我打赌这是违反宪法的——像这样对待孩子。为什么这样,因为我们是‘未成年人犯罪者’,我们不是人!”
  奥尔达克同时还是管辖我们所有人的家伙,他参加不同的听证会,婊子养的王八蛋长着一张梅子脸,一直看着我们(但是大多数时候他是看着长腿·萨多夫斯基),好像我们是这块土地上的浮渣,对他来说是真正的危险。
  长腿有胆量,但像这样说话就很轻率,不计后果,她一直坚持她的权利,起码重复了上十次,说她只是为了保护她的一个女朋友免遭一些家伙的经常骚扰;她不得不用上了她的刀子,因为这是唯一能说服那群少年帮的家伙的有效武器,让他们老实点。沃尔从学校里开除了她和她的朋友贝蒂?西费里德,没有给她们一次为自己辩护的机会,于是她们只得离开学校出来兜风——”我们没有偷车,“长腿说,”我们只是开一开它,我们要把它开回去的,哪知那警察开始追逐我们,我害怕极了,担心他用枪打爆我们的轮胎,我猜想我惊慌了——于是就继续向前开。“
  我们所有被指控的人都由同一名由法庭指派的社会工作者劝教,一个名叫西斯金的妇女。她说服长腿将她的头发梳得整洁,编好,再用发卡把它卡住;可是,只要长腿一摇头,她那些卷曲的头发又松松的掉了下来,披散开来,还是卷卷的,怪怪的。她的左脸伤得最厉害,已经瘀青了、红肿了,所以她的脸看起来不平衡,显得具有挑衅性,铤而走险。她说,声音突然变得很细,带着怀疑的口气,”——这个法庭对我没有任何审判权“。
  奥尔达克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从他那宽大的加高的桌子光洁的桌面上,凝视着这个一头乱发的少女帮女孩,萨多夫斯基。
  “哦,是吗?没有吗?”
  在马迪的笔记本里有一张发黄了的折叠起来的小纸片,当时她很仓促、很担心、很恐惧地涂写了这张纸片。我打开它,将它展平,发现这是一张正式指控书,在1954年4月8日这天,纽约州哈蒙德县未成年法庭指控玛格丽特·安·萨多夫斯基。
  我记不清曾写下这张纸条,但是我一定写过。为了这个“历史档案”。
  天哪,他们指控长腿犯有重大的盗窃罪、无照驾驶罪、危险驾驶罪、超速罪、危害他人生命罪、拒绝服从警官罪、蓄意破坏他人财产罪、行为混乱罪、拥有暗藏武器罪、拥有非法武器罪、使用致命武器行凶袭击他人罪、习惯性逃学罪,学校的一名“问题学生”,一个“不可救药的未成年犯罪者”,一个“淫乱的未成年犯罪者”——!
  正是长腿自己的父亲来到了未成年法庭,并背叛了她。他的证词比莫顿·沃尔(莫顿提供假证以反对我们所有的人)更糟糕,充满谎言和夸大之辞。你会相信这一切吗?
  阿布·萨多夫斯基!——在下街区任何地方,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声:脾气暴躁、性情多变、好打架、酗酒,与女人的问题,与雇主的矛盾。看一看这个男人,他的一只腿比另一只短一截,因此,他走路倒向一边,构成一个危险的角度。他满面怒容,——但还是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或许曾经还是一个粗壮的男人,没有一点地方长得像长腿。——虽然他与长腿一起出现在未成年人法庭,但是他几乎不瞅她一眼,仿佛他因羞耻而受到了伤害,他一脸冰冷镇定,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甚至穿了一套西装,打着领带。长腿说,自从他的一个酒友死去五年来,她还从没有看见她父亲穿这样一身。他曾经穿着那套西装去参加他朋友的葬礼,然后失踪了三天,最终,因醉酒被拘。长腿不得不将他保释出来。他正对奥尔达克说,很平静的样子,“承认”他再也不能管好他的女儿了,她就像今天的许多孩子一样已经不服管教。也许,要是他在她的母亲死后再婚,也许情况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长腿说,她怎么也不相信她所听到的,不相信他会这样说,于是他们打了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父亲竟然会在陌生人面前以这样的方式背叛她,——“哦,马迪,我的心都碎了,我决不会原谅他。”
  他们问阿布·萨多夫斯基,他的女儿是不是卷入了毒品交易?——她是不是一个帮的成员?——她“淫乱”吗?——那个叛徒站着沉默不语,皱起的下巴抵着他的脖子,好像在盯着自己的鞋子看,他没法回答出这个问题。
  长腿·萨多夫斯基——“淫乱”!——哪怕有任何家伙胆敢向她伸手,长腿一定会杀了他。
  这样,奥尔达克可能花了十分钟与检察官和西斯金夫人商讨,然后宣判长腿去一个我们都怕得要死的地方——红岸州少女管教所(还有一个单独的少年管教所,是少女管教所的两倍大,紧挨着红岸镇)。在下街区,大多数人都认识红岸管教所的孩子或与红岸管教所的孩子有关联,就正如大多数人都熟悉梅伍德(州男性监狱)和米勒娜(州精神病医院)一样。因此就有一些关于这些地方的笑话,你一生都会听到的笑话,不是由于这些笑话多么滑稽好笑,而是因为它们一点也不好笑,就像讲有关死亡的笑话那样。听见像那些在法庭上被念到的真名实姓,由某个婊子养的王八蛋念出来,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就记录在案,使之成为真实,这大约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最可怕的事情。
  长腿立即说,“”最少五个月“——那最多是什么意思?”奥尔达克回答说,“这就取决于你啦,年轻女士。”
  当女监警觉地观望我们,以免我们悄悄地给我们的“狐火”姐妹送点违禁品的时候,长腿与我们一一拥抱:戈尔迪、兰娜、丽塔、瓦奥莱特、托尼、玛莎、马迪。我们所有的人(长腿除外)都哭了,就像心碎了一般。长腿特别用力地拥抱了马迪,将她抱得差点窒息,长腿自己先松手,因为她的锁骨受伤。她附在马迪的耳朵上低语,声音甜美而灼热,“猴子…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