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 作者:[美] 乔·卡·欧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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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 作者:[美] 乔·卡·欧茨-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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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于某一种流派、创作手法或风格,所以,试图给他们这样的作家贴上一张什么主义或什么派的标签或归为某一类别的努力是注定要失败的。只有就他们某部具体的、独立的作品去体会、分析、把握其中的创作特色,才是切实可行的。

  双重身份,多种效应

  欧茨具有学者和作家的双重身份。作为学者,她有在文学创作实践基础上的文学论著。作为作家,她在具体的文学创作中自觉运用某些理论观念。这二者的结合,使她的理论与文学创作独具个性,最终在某种意义、某种程度上重新定义了文学。她并不是后现代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家,而是身处后现代时期的学院,受到后现代主义各类思潮的影响,一定程度上参与开创或借鉴了元叙述、互文性、戏仿、拼贴、断裂、颠覆、碎片化、去中心化等后现代主义文学的新手法。与此同时,她有别于通常意义上的后现代主义作家,能较为辩证地看待后现代主义诸问题,并没有沉溺于极端的后现代主义文本、文字游戏,没有身陷后现代主义思潮中的虚无主义,没有把语言表现得荒谬、无条理、不合逻辑、甚至毫无意义,没有否定语言的象征力量,没有以嘲笑的态度表现一切,没有让读者在阅读文学作品时会产生的正常期待都落空。纵观欧茨的创作,可以看到,她在创作中根据题材、内容的需要而采用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各种形式和技巧,而现实主义则始终是她的作品的主旋律或主要的基调,即使在她那些实验意味很浓的作品中,仍然可以感受到一定的现实主义气息。西方的人文主义传统、知识分子的历史使命感,使欧茨认为:“一切艺术都是有道德意义、有教育作用、有解说功能的。艺术教化人生。”她的作品能拓展人类的视野,对人类的未来投以极大的关注,在深层有着启人深思的哲理性和批判性。
  虽然她自称“严肃作家”,以区别于旨在娱乐或宣传的作家,但她的小说仍然吸引了广泛的读者,许多作品都曾登上美国和世界上的多种畅销书排行榜,其中《我们是穆尔凡尼家人》(1996)曾雄踞《纽约时报》畅销书榜榜首。她这么一位严肃作家的严肃文学作品,经常像许多后现代主义作家那样,采用诸如凶杀、强奸、暴力、偷情、走向堕落等题材和侦探、推理等通俗小说的形式来表达自己对人生、对社会、对美国、对人类命运的严肃思考。例如,《强奸:一个爱情故事》(2003)审视了一对母女在处理强奸后果时母女间令人恐惧的多层面的混乱关系。欧茨给自己的作品披上这类通俗小说的外衣后,加上她的许多小说都很畅销,许多没能细心去欣赏、体会她的作品的读者就真的把她的小说误认为通俗小说了。

  丰富的题材,罕见的深度

  欧茨的作品题材丰富,广泛触及了美国的社会生活,细腻地描摹美国的社会,提出了美国当代许多严重的社会问题,进而提出了整个美国的前途和命运问题。欧茨有能力抓住和反映历史紧要关头的社会精神。在她的作品中,从她出生的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萧条到六七十年代的城市动乱,冷战时代、美国黑人民权运动、越战以及后冷战时代,到今天的美国均有所反映,像《美好的花朵》更是涵盖了六代人的生活。她的虚构世界充满了暴力和悲剧。她善于描写暴力,把人们压抑在心头的恐惧与不安诉诸笔端。她笔下的许多人物心神不宁、郁郁寡欢,常常是其所处的社会环境和自身情感上的弱点的牺牲品。她看上去并不像那种会撩开日常生活面纱,会在后院看出讽喻、在比喻性的露天平台上看到真正的黑暗的作家。但是,她确实是的。她独特的天才在于她准确无误地忠实地传达人物的心理状态并把她笔下人物极其私人化的经历与更广泛的美国生活的现实相联系的能力。总的说来,欧茨侧重于反映美国中下层人的生活,尤其是反映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的生活,善于以女性的审美视角表现对弱小人物,尤其是受尽苦难和屈辱的迷路或误入歧途的女性的命运的探索、同情和关切以及对她们精神蜕变的社会原因的探索,同时抨击美国社会对妇女的歧视和重压,指出当代美国妇女面临的困境,并对否定女性的传统观念提出质疑和抗议。《他们》在表现女性人物与暴力的关系的同时,反映了以男性为中心的意识形态给女性造成的肉体与精神的伤害。小说抓住并反映了美国20世纪六七十年代动荡不安的社会精神,揭示了暴力之下隐藏的女性的悲哀与无奈。欧茨能够用晓畅明快的语言清晰地表达出一个地方的情绪和人的心灵骚动狂暴的状态,把人类的体验推到一个常态的边沿,让疯狂和神秘的潮水涌进来。她宣称,通过写作或自我表达行为,个人与群体,与分享“声音”的人们,进行了交流。她的“声音”是鼓励、坚持、激情和艺术的语言。
  作家写小说,总会以这样那样的方式,或多或少地写出自己直接或间接的体验。有的小说仅仅是作家个人的体验而已,有的小说则同时可以是某一时代某一地域某一群体或阶层的人们的集体体验,有的小说则更可以同时是跨时代跨地域跨阶层的人们的体验,有的小说甚至同时可以是全人类带有普遍性的体验。欧茨与世界文学史上许多杰出的前辈一样,能写出某种程度上堪称那种同时可以是跨时代跨地域跨阶层的人们的体验的小说,因而为世界各地涵盖几代的众多读者所喜爱。她把自己的精神和大众的精神系在一起,写出了较全面、真实地反映现实的作品,描绘出了一幅幅既可信而又有重要内涵的社会画面,具有罕见的深度和力度,其中表现出的开诚坦白、直言无畏、充满生活激情的风格,震撼人心。欧茨具有非凡而丰富的想象力。她的小说常常虚构得像真实发生的事,有时看起来甚至让人觉得比客观现实还要真实而令人信服。这是成功的想象和虚构。她以逼真的笔法描写了物欲横流的美国社会现实及其中的人们的命运。今日中国社会中的某些方面和某些阶层的人们,似乎也被欧茨写进了她的小说。她的小说中的某些画面、现象或主题与当今中国社会的某些侧面具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性甚或对应性。由此可见,欧茨叙写个人体验的同时,还写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某一阶段中一些带有普遍性的现象和问题,而不局限于一时一地的状况,这就是一个杰出作家的伟大之所在。美国著名作家约翰·厄普代克曾经说过:欧茨在文学创作上一心一意又讲究效率,而不是匆忙地为了多产而多产;假如“女文人”这一称谓存在的话,那么在美国这个国家,她就该首先得到它。

  部部堪称力作部部可读耐读

  这套欧茨文集中收入的五部作品,部部堪称力作,部部可读又耐读。《妈妈走了》是一部坦诚的、充满激情并极其个人化的情感小说。31岁的单身女主人公走着性解放的路,经济上自己赚自己花,过得逍遥自在,从来没把母亲当回事,也从来没把自己当女儿。然而有一天,母亲暴死,令她内心产生极大的震撼。在悲痛与懊悔中,她开始反思母女关系和自己的过去,在挖掘出自己过去从未注意到的秘密的同时,竟在内心逐步培养起一种深深的爱。《大瀑布》写的是家庭危机,反映的不仅是家庭的历史,同时还有美国灰暗的过去。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一个丈夫把自己新婚的妻子留在蜜月套房里,独自钻入尼亚加拉瀑布后失踪。妻子在等待丈夫回归的过程中与一位律师产生了爱情。随后引出了家庭、父母与儿女的关系,隐情、罪恶、谋杀、欺骗、诉讼、复仇……还有放射性废料。《鬼魂出没:怪诞故事集》收入曾创作出许多20世纪美国最佳短篇小说的欧茨的16篇小说,展现了作家纵横驰骋的创造力的另一面,既有经典的鬼故事,又有令人心寒的心理恐怖小说。欧茨善于描写人心理上的阴暗面,技巧娴熟,行文很有节制,情节紧凑,层次分明,把这类小说提升成为精致的文学。《直言不讳》是欧茨的第九部非虚构作品集,收入38篇文章,其中论及的有西尔维娅·普拉斯、穆里尔·斯巴克斯、帕特里西娅·海史密斯等有争议作家,威廉·特拉弗、E。L。道克特罗、石黑一雄、迈克尔·康纳利、艾里斯·塞博尔德等各具天才的作家,勃朗特、海明威、罗威尔、拳王阿里等文化偶像,唐·德里罗和梭罗的作品。欧茨认为:散文是一种音乐,音乐创造“情绪”。她在这部文集中坦率表达了自己对文学,尤其是小说的观点,表达了对文坛和文化现象的看法。《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则是我们最后要稍加分析和欣赏的欧茨的一部力作。

  引起过轩然大波的《狐火》

  1996年,加拿大一所名叫密尔顿区高中的中学里一个十二年级男生把英语课上用到的一部小说带回家,结果引起他父亲杰克·休伊斯曼的强烈不安。休伊斯曼组织了一个名叫父母反对有伤风化教育的团体,试图禁止在学校使用这部小说。
  休伊斯曼及父母反对有伤风化教育团体的成员们向当地家庭派发了六万份长达16页的传单,以想象得到的最耸人听闻的笔调抨击此书。传单第一页以小报般的大写字母疾呼:“看看里面就会看到我们的孩子在密尔顿区高中(很快就会在你们当地高中)都在看什么书。”三页传单内页则提供了从该小说中摘出的令休伊斯曼深感冒犯的骂人脏话和思想。“该小说充其量只不过是从美国进口的廉价的性交手册罢了。传单还指责小说赞美了其中的主角的同性恋行为”。它指控校方“滥用权力把不厌其烦的性交强加给他们社区”,“教师则是在利用这种材料准备和录取受害者”。休伊斯曼及其团体在宗教力量的支持下起到了一些作用。
  校方据理力争,指出该小说适合十二年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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