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晋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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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晋演义-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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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斗牛间之气不复见矣。焕以南昌西北岩下土以拭剑,光芒艳发,因此遣使送一剑并土来京与华,一自佩。华回书谓焕曰:“得两送一,雷公得无欺乎?”焕谓使人曰:“本朝将乱,张公当受其祸。此剑当系徐君墓树,灵异之物当化去,不永为人服也。”时华得剑,宝爱之,常置坐侧。华以南昌土不如华阴赤土,令人报焕,书曰:“详观剑文,乃干将也,莫邪何不复至?虽然天生神物,终当合聚。”因以华阴土一斤致焕,焕更以拭剑,倍益精神。
  张华既诛,剑失所在,并不见踪。焕亦卒,其于雷烨为州从事,持剑行经延平津,忽于腰间其剑跃起坠水,即使从人没水取之,并不见剑,但见两龙各长数丈,蟠萦有文,没者惧而返。须臾,光彩照水,波浪惊沸,于是失剑。烨叹曰:“先君化去之言,张公终合之论,此其验乎?”张华博物如此类甚多,不能详载。华著《博物志》十篇,及文章并行于世。先是,华与赵王司马伦有隙,司马伦乘此诛华。华死年六十九岁,朝野莫不悲恸。

第三十五回 赵王司马伦执权
  却说赵王司马伦既废贾后,及诛张华等,乃自专国政,总握兵权,自为相国,以孙秀为侍中。时百官俱听命于伦,而伦素旷达无智策,复受制于秀。于是孙秀威权震于朝廷,天下皆事秀,而无求于伦。
  却说孙秀乃琅讶小吏,累官于赵国,以谄媚自达。秀既执机衡,遂恣其奸谋,多杀忠良,以逞私欲,于是京邑君子不乐其生,秀之诸党皆登卿相,并列大封,其余同谋者,皆超阶越次,不可胜纪。至于奴卒厮役,亦加以爵位。每朝会,貂蝉盈座,故人为之谚曰:“貂不足,狗尾续。”而秀以苟且之惠,取悦人情;府库之储,不充于赐;金银冶铸,不给于私。故有白版之侯,君子耻服其章,百姓亦知其不终矣。
  孙秀既立非常之事,司马伦愈敬重焉。当孙秀人见赵王伦曰:“斩草不除根,萌芽依旧发。今贾后虽废为庶人,犹在金墉,若不剿除,后必为患,殿下可速矫诏诛之。”赵王伦曰:“卿计正合孤心,你可密地使人持诏杀之。”于是,孙秀乃伪诏使王全赍金屑酒来金墉杀贾后。使者领命到金墉,入内请贾后跪听宣诏,贾后不听。王全开读其诏曰:贾氏专权,废弑皇太后,无妇之道;谋弑皇太子,无母之慈。祸乱国家,淫恶昭著。至忠之臣见遭诛戮,谗佞之辈反授权柄,致使天下之人谤朕不君。谓天地所厌,人神共怒,今赐金屑酒一壶,赐其自尽,勿得推故。
  贾后虽不肯跪,然耳听其宣读。听讫,大骂赵王司马伦逆贼,将酒饮之而死。王全收敛,方始还都报知赵王司马伦。伦大悦,重赏王全。

第三十六回 淮赵二王相谋害
  秋八月,却说赵王伦以淮南王司马允为骠骑将军,领中护军。司马允性沉毅,宿卫瓘将士皆畏服之。知赵王伦、孙秀有异志,欲谋讨之。伦、秀密知其议,即转司马允为太尉,外示优崇其爵,内实夺其兵权。淮南王司马允乃大怒,遂率国兵数百人直出,大呼曰:“赵王与孙秀谋反,我讨之,肯从者左袒!”于是从者甚众,司马允以其兵遂围相府,赵王伦亦引兵数千人出,与淮南王允战。两军相交,战不五合,赵王伦败死者数百人。伦走入府内,紧闭不出,允乃结阵于承华门前。
  中书令陈淮欲应允,言于帝曰:“今日淮南王司马允与司马伦为争权,各以兵相战,望陛下委臣领禁兵,前去解和,不然必有一伤,而乱及中朝矣。”惠帝曰:“卿不可去,朕使别将去。”于是帝遣殿前将军伏胤以三百兵,持白幡前去解斗。
  在相府前过,赵王长子汝阴王司马虔时在门下省见胤领兵过,即出,阴与胤誓曰:“君能为我,富贵当共之。”胤答曰:“殿下息言,吾乘幡入内杀之。”言讫,即驰至承华门,乃诈言曰:“臣奉诏以兵来解和,殿下火速开阵,与臣相见。”淮南王允以为是实,不提防,令开阵门受诏。伏胤直入,将淮南王允刺死,收其兵来见赵王伦。伦大喜,拜伏胤为大将军,入朝奏惠帝,言淮南王允谋反,夷灭允族数千人。

第三十七回 孙秀害潘岳石崇
  却说潘岳,字安仁,荥阳人也。少以才颖见称,乡邑号为奇童,谓是终贾之俦也。先是武帝时,帝躬藉田,潘安仁曾作赋以美其事曰:五辂鸣鸾,九旗扬旆。有邑老田父,或进而称曰:“损益随时,理有常然。高以下为基,人以食为天。正其末者端其本,善其后者慎其先。”今圣上图匮于丰,防俭于逸。展三时之宏务,期仓廪于盈溢。固尧汤之用心,而存救之要术也。
  潘岳因此才名冠世,为众所疾,遂栖迟十年,出为河阳令。
  自负其才,郁郁不得志。后迁为给事黄门侍郎。岳性轻躁,趋世利,与石崇等事贾谧,每候其出,与石崇辄望尘而拜。《惜愍怀文》,岳之辞也。谧二十四友,岳为其首。谧《晋书限断》,亦岳之辞也。其母曾诮之曰:“尔当知足,而于没不已乎?”岳终不能改。既仕宦不达,乃自作《闲居赋》。其赋曰:岳读《汲黯传》,至司马安四至九卿,而良史书之。题以巧宦之目,未尝不慨然而叹也。曰:“嗟乎!巧诚有之,拙亦宜然。”仆自弱冠涉于知命之年,八徙官而一进阶耳。再免,一除名,一不拜职,迁者三而已矣。虽通塞有时,抑亦拙者之效也。昔通人和长舆之论余也,固曰拙于用多,称多者,吾岂敢言拙?则信而有征。方俊乂在官,百工惟时,掘者可以绝意乎宠荣之事矣。太夫人在堂,有赢老之疾,尚何能违膝下色养,而眉屑从斗筲之役乎!于是览止足之分,舒浮云之志,筑室种树,逍遥自得。池沼足以渔钓,租税足以代耕。灌园鬻蔬,供朝夕之膳;牧羊酤酪,俟伏腊之贾。孔子曰:“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此亦拙者之为政也。
  潘岳美姿容,少时曾挟弹出洛阳道游,妇人遇之者皆连手萦绕,投之以果,遂满车而归。时张载生甚丑陋,每行遇小儿,以瓦石掷之,委顿而返。
  岳先事贾谧,谧荐为黄门侍郎。而岳常轻孙秀,因此购隙。
  秀既得志,每有杀岳之心,未得其便。至是朝中伦、秀秉政,遂存害岳之意焉。
  秀又闻石崇有爱妾,名曰绿珠,色美而艳,又善吹笛,秀使人来崇家求之。此时石崇正与绿珠在金园别馆,方登凉亭,临清流,集群姬在侧。使人直入凉台,见崇曰:“孙侍中闻足下家有美妾,极善歌舞,使某求一,足下意允否?”崇曰:“有。”乃尽出其妇数十人以示使,皆蕴兰麝,披罗縠。祟谓使人曰:“子所择佳者,即以奉承。”使人曰:“君诸姬服御,丽则丽矣,然吾受侍中之命,止索绿珠,不知谁是?”石崇勃然曰:“绿珠乃吾所爱,不可得也!”使人曰:“君侯博古通今,察远照迩,侍中之暴,君侯已知,愿加三思,勿使噬脐无及。”崇曰:“不必多言矣!”竟不许。使人出,回报孙秀,说崇不肯。孙秀大怒,乃入见赵王司马伦曰:“昨闻石崇与潘岳二人密谋,要与淮南王允等报仇,若不早除,将至乱矣。”
  司马伦曰:“岳、崇有异,卿可诛之。”秀既得命,即出府堂,矫诏使介士二百人,收石祟与潘岳二家。时石崇正与绿珠宴于楼上,介士到,曰:“奉诏收二人,速下楼!”石崇大惊,哭谓绿珠曰:“我今为汝得罪,不知遂驾何所?”绿珠亦泣曰:“君侯为妾得罪,妾当效死君前,岂敢奉事二姓,为君羞耶?”
  言讫,自投于楼下而死。介士逼崇急行,崇曰:“吾不过流徙交广,何相逼耶?”言讫与行。及执至东市,方知处斩,石祟大哭,叹曰:“奴辈利吾家财耳。”收者答曰:“知财能为祸,何不早散之?”崇默然不语。时介士执潘岳至,谓之曰:“安仁卿何说复尔耶?”岳泪曰:“可谓白首同所归矣。”岳先题《金谷诗》云:“投分寄石友,白首同所归。”今果应其谶,故潘岳言之。俄而监斩官到,将二人并家属尽斩之,籍没崇之家财焉。
  却说河内太守刘颂见政出群下,付托非人,乃草具所陈于惠帝曰:“頠惟万载之事,理在二端。天下大器,一安难倾,一倾难正。故虑经后世者,必精下之政,使万世赖耳。”
  表上及陈政要休付与人,宜亲万机。惠帝曰:“不能行矣。”因此朝野不安,大乱焉。

第三十八回 赵廞起兵据蜀城
  冬十一月,赵王伦以齐王司马冏有废贾后之功,升为游击将军。齐王冏大怒,曰:“废贾后,吾戮力共成。汝为相国,吾当游击!”心甚不平。孙秀闻知,惧其有变,乃计使赵王伦出齐王冏为东平将军,令其镇许昌,齐王冏意亦不满。次日,赵王伦使孙秀议废贾后之功,孙秀乃集众于朝堂,议加赵王伦九锡。吏部尚书刘颂曰:“昔汉之锡魏,魏之锡晋,皆一时之用,断乎不可。周勃、霍光其功至大,不闻有九锡之命也。”
  张林欲杀之。孙秀曰:“杀张、裴已伤时望,不可复杀颂。”
  乃止。百官看见张林欲杀颂,惧不敢逆,俱各从议。秦帝下诏,加赵王伦九锡之礼。复加其子司马乂及孙秀、张林等官,并居显要。赵王伦及诸于顽鄙,无有识见。而孙秀狡猾贪淫,所与共事者皆邪佞之士,惟竞荣利而无有深谋远略,志趣乖异,互相憎疾。然孙秀子孙皆形貌短陋,如奴仆之下者。秀乞帝女河东公主而为驸马,众为耻之。时贾后已诛,后宫久虚。孙秀奏惠帝,以其党尚书郎羊玄女羊氏立为皇后。
  却说赵王伦欲篡位,恐贾氏之亲在外为变,矫诏征益州刺史赵廞为大长秋,以成都刺史耿滕代之。赵廞乃贾后姻亲,闻朝廷征,甚惧,恐入朝见害,心下自思,晋衰,阴有据蜀之志。
  乃心生一计,即发仓廪以赈流民,厚遇李特兄弟,以为爪牙。
  特等持势聚众为盗。耿膝密使人上表道:“流民刚剽,蜀民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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