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晋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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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晋演义-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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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金爪银钺,黄钺白旄,黄罗锁金凉伞盖下,石勒浑身金甲,腰挂宝刀,立马阵前。骂:“曜弑君逆贼,背主奴家!”曜大怒,挺戟向前来杀石勒。勒副将李丰挺枪出马来迎,不上三合,曜被伤其手,弃戟而走。曜少时淫酒,末年更甚,是日交锋,又饮酒而出,因此昏醉,大败奔逃。走至石渠,醉堕冰上,被石堪追及执之。
  当石勒见执了刘曜,乃急下令曰:“吾所擒者,刘曜耳,今已获之,其余众兵,随纵其归命之路。”于是其众都降。
  前赵王曜之太子刘熙,见父被执,乃率百官、领家属余兵开城门,奔上邦去讫。
  石勒便鸣金收军,将刘曜监归襄国,使多兵严守。勒使刘曜与其太子熙书,谕其来降。曜乃不听,但嘱熙与诸大臣:“维持社稷,勿以我为念。”勒大怒,令左右杀之。
  乙丑四年。先,苏峻叛时,逼居民聚之后苑,使其将匡术守之。至是,光禄大夫陆华及弟玩说术,以苑城附于西军,百官皆赴。钟雅曰:“奉帝出西军。”事泄,苏逸使任让将兵入宫,收刘超、钟雅二人,成帝抱持悲泣曰:“还我侍中、右卫!”让夺而杀之。因此,成帝不能出。
  却说祖约闻峻死,备据历阳。温峤使冠军将军赵胤,率一万之众攻拔历阳。约势穷,乃奔走后赵,降于石勒。
  却说赵王曜已死,其太子刘熙恐勒再至,乃与南阳王胤,商议走保秦州。当尚书令胡勋曰:“今虽丧君,境土尚完,将士不叛,当并力拒之,若不能拒,走未晚也。”胤以胡勋阻众,谋激天子斩之,遂领百官奔上邦,关中大乱。右卫将军蒋英拥众十万,据长安,遣使遂降于后赵王勒,勒使石生率众赴之。

第一七一回 诸军讨苏逸诛之
  二月,陶侃、温峤、庾亮、郗鉴等诸军攻石头,连三日不下。建威长史滕含募健卒五千,在城中东击苏逸。与任让交战,任让大败,其兵自溃。合兵获逸及韩晃斩之,大开城门,引诸军入城。含引将士,入保后纪、公卿百官,令部将曹据抱成帝,奔温峤船,使请侃、亮、鉴等以兵卫之。
  成帝既登峤舟,侃、亮诸大臣,顿首号泣,请罪曰:“臣等不能早发义兵,使陛下为贼所困!”帝泣曰:“若非卿等尽忠,朕安得复有此今日!”言讫,君臣皆喜。时滕含执任让及西阳王羕至,帝命杀之。陶侃与任让有旧,为请其不死。成帝曰:“是杀吾侍中右卫刘、钟者,不可以赦之!”于是乃杀之。
  司徒王导等请成帝入城,百官随王导,既接帝入城,令取故节。陶侃笑曰:“苏武似不如此!”导有愧色,心甚不悦。
  即日,成帝与百官还建康。是时,宫阙被峻烧为灰烬,帝以建平园为宫。当温峤谓群臣曰:“今宫阙被峻贼烧为灰烬,若将营造,民皆贫乏,库无余积,国以不足,吾欲奉銮驾西迁都于豫章,公等以为何如?”三吴之豪,皆请都于会稽。司徒王导出曰:“夫建康,古之金陵,旧为帝里,孙仲谋、刘玄德皆言王者之宅。古之帝王,不必以丰俭移都;苟务本节用,何忧凋敝?若农事不修,则乐士为墟矣!且北寇游魂,伺我之隙,一旦示弱,窜于蛮越,失民之望,俱非良计。今宜镇之以静,则群情自安。”群臣皆曰:“司徒见者是也!”由是不复徙都,而以褚翼为丹阳尹,翼收集散亡,京邑遂安。
  三月,成帝宴会群臣,论乎苏峻之功。以陶侃为太尉,郗鉴为司空,温峤为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庾亮为豫州刺史。
  侃、鉴、峤以下,封拜有差。谥卞壶曰:“忠贞”,其二子昣、盱及刘超、桓彝、钟雅、羊曼、陶瞻、俞纵,皆加赠谥。又以滕含为襄阳太守。路永、匡术、贾宁皆峻党,先归朝廷,司徒王导拟欲官永,峤曰:“不可!永等首为乱阶,晚虽悔悟,未足赎罪。得全首领,为幸多矣!”于是乃止。
  侃以江陵偏僻,移镇巴陵,朝廷从之。
  时,温峤欲还江陵,群臣朝议,留峤辅政。峤以王导乃先帝所任,固辞之,又以京邑荒残,留资蓄,具器用,而后还藩。
  庾亮顿首谢罪,欲阖门投窜山海,成帝以手诏谕之曰:“此社稷之难,非舅氏之责也。”因是亮入内奏曰:“前臣误及国难,今幸复平而不罪臣,臣愿镇武昌,抚其士民,积草屯粮,以伺北鄙,当前驱效死,以报今日。”成帝从之。于是亮领豫州刺史,出镇武昌。亮出朝,陶侃谓曰:“公与侃戮力破贼,同起共功,何故辞之?夫赏罚黜陟,国之大信,公何独怪隐然?”亮曰:“此功乃元帅指挥,武臣效命,亮何功之有?因然独出一方耳。”
  庾亮出镇武昌,拜殷浩为参军。
  史说殷浩,字深源,陈郡之长平人也。浩识度清远,善于谈论。人或问曰:“将莅官而梦棺尸,将得财而梦粪土,何也?”浩曰:“官本是臭腐,故将莅官而梦尸;钱本粪土,故将得财而梦秽。”时人以为名言。年四十,府辟皆不就,屏居墓所十余年,时人拟之管、葛。长山令王蒙、江夏相谢尚,犹伺其出处,以卜江左兴亡之事,因相与省之,知浩有确然之志。
  既反,相谓曰:“深源不起,当如苍生何?”于是亮知其名,召至。当浩见亮所乘的驴马,浩告亮曰:“使君所乘之马,乃的卢也,不利于主,可卖之耳!”亮曰:“曷有己之不安,而移之于人,大不义也!吾不为耳!”浩惭退之,而不出。
  时亮染病,闻戴洋善风角卜候,乃使人召至而问曰:“吾初镇武昌,闻卿善于风角,敬召卿至,以卜吉凶,切莫隐谜,幸直言之!”洋曰:“武昌地方,有山无林,政可图始,不可居终。山作八字,数不及九。昔吴用壬寅来上,创立宫城,至己酉,还下秣陵。陶公亦涉八年。土地盛衰有数,人心去就有期,不可移也。公宜更择善处,武昌不可久居。”亮曰:“卿言甚是有理,吾今病作,代吾卜之。”洋观风讫,便曰:“昔苏峻乱时,公于白石祠中祈福,许赛其牛,愿至今未酬,故为其鬼所考,宜速还之。”亮曰:“卿是神仙也,此愿果有,未去酬之。”言讫,使人以牛酒向去石祠解愿。解后,亮病果瘥,敬重于洋矣!
  初,侃之讨峻也,独湘中刺史卞敦拥兵不赴,又不给军粮,侃奏曰:“请槛军收赴廷尉。”司徒王导曰:“丧乱之后,宜加宽宥。”乃以敦为广州刺史。敦自知悔,乃忧愧而卒。
  时库藏空虚,无有支给,止存练帛三千端,使人出售,民皆不顾。导计因谓百官曰:“今库藏无有支给,止存练帛三千端,吾使人鬻之,民皆不顾,来日诸贤,俱各要制练布单衣着之,则练必有人增倍而买。”于是百官朝罢即散,归家作练布单衫而着,因此士庶看见,翕然争买服之,练遂涌贵。导使人将库内练帛三千端出卖,每一端卖金五两,得金一万五十两,易银八万余两,以充国用,而以葺宫殿始完,四月始安。
  温峤既受江州刺史之职,领军还藩。行至牛渚矶,自登舟行,令军践水过去。左右禀曰:“其下多怪异,其水不可测度,人难以渡。”峤不信,遂燃犀角照之。须臾,见水族毕现,奇形怪状,乘马车、着赤衣者而过之。峤见,遂令军人讨舟而渡。
  其夜,梦一人谓之曰:“与君幽明道别,今何意相照也?”醒觉齿痛,心甚恶之。因拔其齿而中风,至江州一旬而死。江州士庶闻之,莫不相顾而泣。峤卒时,年四十有二,朝廷谥曰“忠武”。
  峤既卒,王导奏以刘胤为江州刺史。胤,乃峤军师也。侃、鉴出曰:“胤恐非方伯之才,不若易之。”王导不从。其子王悦谓之曰:“自江陵至于建康三千余里,流民万余,国之南藩,要害之地。今信任胤,而胤以汰侈无检,卧而治之,不有外变,必有内患矣!”导亦不听。
  八月,赵南阳王刘胤闻石生人据长安,乃自率众十万,自上邦至长安,陇东戎夏皆应之。胤兵至长安,石生据城自守。
  石虎闻之,领步骑二万来救,与刘胤交战,胤大败,被虎大破之。乘胜追击,枕尸千里。追至上邽,上邽军民尽皆弃城大溃。
  石虎入城,执太子刘熙及南阳王刘胤等共二千余人,皆杀之。
  徙其台省文武、关东流民、秦雍大族于襄国,秦陇悉平。苻洪、姚弋仲俱降于石虎。虎表洪监六夷军事,弋仲为六夷左都督。
  徙氐羌十五万落于司、冀州。前赵王曜在位十年而败,自汉元海至曜三世,共二十载,没于后赵。
  十二月,晋刘胤既领了江州刺史,遂矜豪纵酒,不恤政事。
  时,郭默被征为右军将军,求资贷于石河。会有司奏,朝廷空竭,百官无禄,惟资江州漕运,而胤商旅继路,以私废公,于是成帝诏免胤官。胤方自申理,默诬胤大逆,领部众袭斩之,遣使传首京师。诏引樵国内史桓宣为党,桓宣固守不从。
  初,代王郁律被贺傉所害,其长子拓跋翳槐出奔别部,招集勇士数万,至是来取大位。代王纥那闻知,乃出奔宇文部去。
  百官复迎翳槐,立为代王,以统朔方,兵威复振,诸部来应之。

第一七二回 陶侃兴兵讨郭默
  庚寅五年春正月,郭默使人传刘胤首于建康。王导明知郭默诬害刘胤,而以默骁勇难制,乃枭胤首于大航,以默为江州刺史。陶侃闻之,奋袂起曰:“此必诈也!”即自将兵讨之,上表言默罪状,与司徒王导书曰:“默杀江州,即用为方州;害宰相,即用为宰相乎?”导收胤首,答侃书曰:“默据上流之势,加以船舰成资,故包含隐忍,以待足下,岂非遵养时晦,以定大事者耶!”
  侃得书笑曰:“是乃遵养时贼也。”侃兵至江州,默部下将缚默以降,陶侃命斩之,收兵还镇。
  二月,后赵群臣请勒即皇帝位,勒乃称大赵天王,行皇帝事。立妃刘氏为王后,世子弘为太子,宏为大单于,中山公虎为太尉,进爵为王。虎怒,私谓其子邃曰:“吾身当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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