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晋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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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晋演义-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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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司马勋,温交大败,并还汉中。
  昔温之屯灞上,顺阳太守薛珍劝温径进逼长安,温弗从。
  珍以偏师独济,颇有所获。及温退,乃显言于众,自矜其勇,而咎温之持重,温闻知,杀之。
  时秦太子苌追桓温,中流矢死。
  淮南王苻生幼无一目,性鲁暴,其祖苻洪常戏之曰:“吾闻瞎者只一泪。”生怒,引佩刀自刺,目出血曰:“此亦一泪也!”洪大惊鞭之。生曰:“素性爱刀槊,以不堪鞭棰。”洪谓健曰:“此儿狂悖,宜早除之,不然必破人家,可将杀之。”
  健曰:“儿自应改,何可遽尔?”及长,力举千钧,手格猛兽,走及奔马,击刺骑射,冠绝一时。强后欲立太子晋王柳,秦王健以谶文有“三羊五眼”,至是乃立生为太子。

第二二二回 秦苻生妄杀大臣
  十月,秦王健弟东海王苻雄侔,健哭之呕血,谓百官曰:“天不欲吾平四海耶?何夺我元才之速也!”雄以佐命元勋,位兼将相,权侔人主,而谦恭泛爱,遵奉法度,故健重之,常曰:“元才,吾之周公也!”雄卒,乃以其子苻坚袭爵。坚性至孝,幼有志度,博学多能,交结英俊,吕婆楼、强注及略阳梁平老,皆与之善。其时秦国大饥,民皆饿死。
  乙卯十一年春二月,秦大蝗,民食百草无遗,牛马无食,皆相啖毛。
  却说秦王苻健勤于政事,数延公卿,咨讲治道。承赵人苛虐奢侈之后,易以宽简节俭,礼士崇儒,由是秦人悦之。至是寝疾,引太师鱼遵、丞相雷弱儿、司徒王贵、司空王堕、尚书令梁楞、仆射梁安、段纯等,受遗诏辅政。谓太子生曰:“六夷酋帅及大臣执权者,若不从汝命,宜渐除之!”言讫卒。生即位,大赦,改元寿光。群臣奏曰:“君父新丧未除,便即改元,今改元非礼也。”生怒,乃将纯杀之。
  九月,有中书监胡文见天文屡变,乃言于秦王生曰:“北有孛星于大角,荧惑入东井,不出三年,国有大丧,大臣戮死,愿陛下修德以禳之!”生曰:“皇后与朕对临天下,可以应大丧矣。毛太傅、梁车骑、梁仆射受遗诏辅政,可以应大臣矣!”
  文未及对,秦王生即召武士杀皇后及王贵、梁楞、梁安等数十人。由此百官惧怕,内外惊骇。
  却说苻生,是苻健第三子,幼而无赖。健死,僭即大位。
  生虽在谅阴,游饮自若,荒耽淫虐,杀戮无道。长安大风,发屋拔木,秦宫中惊扰,或称贼至,宫门昼闭,五日乃止。如此灾星叠见,强太后弟光禄大夫强平谏曰:“今天数示灾异,陛下初登大位,宜亲万机,揽行政事,何故荒于淫饮,而放无道之桀纣耶?若尊性不易,诚恐祸起萧墙,灾生嫔宫也。”秦王生大怒曰:“汝何自妖言,以惑朕听耶!”言讫,即令武士将强平凿其顶而杀之。强太后忧恨而卒。
  自太后、强平死后,处处狼犬咬人,人莫能捕,伤人殊甚。
  百姓皆逃入城而居,因此遂废农业。群臣又奏秦王生曰:“今狼犬无故伤人,人不能制,此乃天灾所应,望陛下设醮禳之!”
  荷生曰:“天岂不爱予群生,乃以百姓犯罪不已,专助朕而杀,以施刑教故耳!”复下诏曰:朕受天命,君临万邦,有何不善,而谤渎之音布满天下?
  杀不满千,而谓之残虐;行者比肩,未足为稀;方当峻刑极罚,复奈朕何?
  自去春以来,潼关之西,至于长安,虎狼食人,群臣请禳之。生曰:“野兽饥则伤人,饱当自止,何禳之有?且天岂不爱民哉?正以犯罪者多,故助朕杀之耳!”
  时有司天台太史令又奏曰:“臣夜观天象,见太白犯东井,东井乃秦人分野。太白是罚星,必有暴兵起于京师。”苻生又曰:“星入井者,必将渴耳,何所怪乎?”又弗听。
  秦司徒王堕,性刚峻。董荣及侍中强国,皆以佞幸进。堕嫉之如仇,会交天变,荣因言于生曰:“今天星屡变,宜以贵臣应之。”生曰:“何人可?”荣、国对曰:“贵臣无如王堕可!”生即将司徒王堕杀之,于是群臣战栗,民皆离心。
  却说凉王张祚淫虐,暴中怨愤。祚恶河州刺史张欢之强,使索孚前去代之。孚来河州入见欢曰:“奉凉王命,孚代公刺河州,请足下还京。”欢大怒曰:“吾知凉王无道,淫虐百姓,今召我还,必有害我之心。”因令右右执孚斩之,遂起兵一万,传檄州郡,称说祚罪,再立曜灵。会将军宋混,合军三万人,杀奔前来。凉王祚传知令卫兵五百,执曜灵杀之,混等闻知,为之发哀,情动三军。众至姑臧,张欢弟张琚,率众开门纳之。
  欢众入城,当赵长惧罪,奔走入阁,呼张重华母冯氏,立曜灵弟玄靓为王,以安众心。诸将不服,攻长杀之。时祚失众心,诸将莫肯为之援者。反将祚杀之,枭首号令,城内咸称万岁。
  时张琚、宋混收兵内殿,上玄靓为大将军、西平公,复称建兴四十三年。时玄靓年始七岁,张欢抚慰百姓已了,乃入殿推玄靓为凉王,自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尚书令,宋混为尚书仆射。
  十月,却说秦丞相雷弱儿,性刚直,以仆射赵韵、董荣乱政,每公言于朝,见之常切齿。韵、荣谮之于秦王生曰:“丞相弱儿,接外国金多,欲使外国来攻,许为内应。”秦王生信之,遣卫兵五千,攻杀弱儿及其九子二十七孙,于是诸羌皆有离心,民皆嗟怨。
  生谅阴游饮,常弯弓露刃以见朝臣,锤钳锯凿备置左右。
  即位未几,后妃、公卿下至仆隶,凡杀五百余人。
  丙辰十二年正月,段龛遣人上书与燕王隽,语言无礼,燕王大怒,遣慕空恪去讨。恪即以大兵起发,前来击段龛。兵将至近,当段龛弟罴,骁勇有智谋,言于龛曰:“慕容恪善用兵,加之众盛,若听其济河,进至城下,恐难乞降,不可得也。清兄固守,罴率精锐,拒之于河,幸而战捷,兄率大众继之;若其不捷,不若早降,犹不失于千户侯也。”龛不从,罴固请不已,龛怒将罴杀之。恪遂引兵济河,龛率众五千人拒战,恪大破之。龛友辟闾蔚被创,恪闻其贤,遣使求之,则已死矣。龛走还入城固守,恪进兵围之。

第二二三回 负殊以舌下西凉
  却说秦晋王苻柳,遣参军阎负、梁殊使于凉,说张瓘以凉来降。二人受命来见之,瓘曰:“我晋臣也,臣无境外之交。二君何以来辱?”负、殊说曰:“晋王与君藩邻,故来修好,君何怪焉?”瓘曰:“吾尽忠事晋,于今六世矣。若与征东通使,是上违先君之志,下隳士民之节,其可乎?”负、殊曰:“晋室衰微久矣,凉之先王北面事赵,惟知机也。今大秦威德方盛,凉王若欲自帝河右,则非秦之敌。欲以小事大则昌,若舍晋事秦,长保福禄乎?”瓘曰:“中州好食言,向者石氏使车适返,而戎骑已至,吾不敢信也。”负、殊曰:“张先、杨初仍领兵不服,先帝讨而擒之,赦其罪戾,宠以爵秩,固非石氏之比也。”瓘曰:“必如君言,秦之威德无敌,何不先取江南,天下尽为秦有,征东何辱命焉?”负、殊曰:“江南文身之俗,道污先叛,化降后服,主上以为江南必须兵服,河右可以义怀,故遣行人先申大好;若君不达天命,则江南得延数年之命,而河右恐非君之土也。”瓘曰:“我跨据此州,带甲十万,西包葱岭,东距大河,伐人有余,况于自守,何畏于秦!”
  负、殊曰:“贵州山河之固,孰若崤、函?民物之饶,孰若秦、雍?杜洪、张琚因赵氏成资,有囊括中原、席卷四海之志。先帝戎旗西指,冰消雪散,旬日之间,不觉易主。主上若以贵州不服,赫然奋怒,控弦百万,鼓行而西,未知贵州将何以待之?”瓘笑曰:“兹事当决之于主,非身所了。”负、殊曰:“凉王虽英睿夙成,然年在幼冲,国家安危,系君一举耳。”瓘惧,乃以是言见玄靓。靓惧,亦从命,遣使称藩于秦。因以玄靓所称官爵而授之,因此北凉遂降于秦。
  却说晋穆帝与群臣议诏,遣人封桓襄为征讨大都督,督诸军讨姚襄。军未行,襄正攻洛阳。
  初,魏将周成降晋,反据洛阳,姚襄攻之,逾月不克。王亮谏曰:“今屯兵坚城之下,力屈威挫,或为他军所乘,此危道也。不如解此还屯。”襄不从。
  时桓温自江陵北伐,遣督护高武据鲁阳,将军戴施屯河上,自率大兵断后,与僚属登平乘楼望中原,慨然曰:“遂使神州陆沉,百年丘墟,王夷甫诸人不得不任其责!”记室袁宏曰:“运有兴废,岂必诸人之过?”温作色谓四座曰:“颇闻刘景升有千斤大牛,啖刍豆十倍于常,其负重致远,曾不若一羸牸!魏武入荆州,杀以享军士。”温意以况宏,而座中皆失色。
  温从容作赋,而谓袁宏曰:“闻卿长于赋,为我著《北征赋》而歌之。”宏即取笔,思半晌,即为书之,而呈上于温。温令伏虞读其赋:“云获麟于此野,诞灵物以瑞德,奚授体于虞者!疚尼父之洞泣,似实恸而非假。岂一性之足伤,乃致伤于天下!”温听之曰:“卿乃当今文章之美也。”于是各下楼而归。
  八月,桓温与众将议计,先取洛阳,乃复进兵至伊水。
  却说姚襄自杀败殷浩之后,欲图关中,闻桓温军至,下令三军解洛阳之围拒之。时桓温闻姚襄拒住前路,乃亲自结阵而前,亲披甲执锐督战。温出马与姚襄交战,战上二十余合,襄兵大败溃散。襄见自兵溃乱,乃鸣金收数千骑,奔于北芒之中而屯。桓温见姚军败走,亦不追赶,引兵入洛阳。时洛阳守将周成率众出降。温以军入城屯于故太极殿前。先,姚襄遣使谓温曰:“承亲率王师以来,襄今奉身归命,愿敕三军小却,当伏道左。”温曰:“我自开复中原,展敬山陵,无豫军事,欲来便前,何烦使人?”襄拒水战,败奔北山,襄勇而爱人,虽战屡败,民知襄所在,咸扶老携幼,驰而赴之。温追之不及。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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