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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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别离-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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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安琪紧张地问:“你猜猜,三个女警察当中,哪个是我?答对了有奖。”
  艾山江调侃道:“那个站在最后面的,只看见半张脸一条膀子的那个丫头呗。这只是我的感觉吧。”
  安琪欣喜若狂地说:“就是我,那就是我。看来真是心有灵犀啊,一眼就能认出我。可是那个摄影师太差劲儿了,怎么只拍出我的一条膀子呢?”
  艾山江笑着说:“你已经不错了,我都快成老头了,却连膀子都没被人拍过呢。”
  安琪得意地说:“怎么着,忌妒了,怕我一不留神就成名人了?”
  艾山江被她逗乐了,说:“有这种嫌疑。唉哎,真让我忌妒啊。”
  突然,艾山江决定印证一下自己的第六感觉。他下赌注似地对安琪说:“喂,警官同志,你信不信,我会算命。”
  “算命?算什么命?给谁算命?”艾山江的话听起来很离谱,安琪却兴趣大增,她抢着说:“你已经见过我长什么样了,那你能不能算出,我没告诉你的一些事情?你猜对了,我才能确定你是哪个级别的骗子。呵呵呵。”安琪快乐得摇头摆尾。
  艾山江自信地说:“小菜一碟。你好好听着。你的左手腕上呢,曾经系过一根细细的红丝绳—”
  他的话音末落,安琪就喊起来了:“这太神了,你怎么知道的?”因为母亲系在她手腕上的红丝绳,她只在火车上戴过。一到大西北,她就收藏了起来。难道?难道他曾经在火车上见过我手腕上的红丝绳?不会有这么巧吧?也许他是乱猜的。
  仅凭安琪的那句“你怎么知道的”,艾山江就已预感到自己的第六感觉是正确的。他进一步确证道:“这么说,我算对了,你手腕上真的系着一根红丝绳?”
  安琪纳闷地问:“没错。可你怎么确定我的手腕上系着红丝绳呢?”
  确信无疑了。艾山江反而开始淡化真相。他说:“噢,是这样,我在内地经常看到一些女孩或男孩,他们手腕上系着红丝绳,据说是避邪用的,所以我就猜你也脱不了这个俗,对不对?巧得是,几个月前,我在火车上还真见过了一个腕上系红丝绳,年龄与你相仿的女孩。”
  听艾山江这么一说,安琪的心扑通扑通排山倒海般地跳起来。这太不可能,也太不可思议了,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她大声嚷嚷着:“不会吧,我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帅哥该不会是你吧?”
  “什么帅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艾山江立刻有了躲闪不及的感觉。就像一个人面对着大海,正在出神地向往着远处的浪花时,那浪花猛然间劈头盖脸地扑过来了,倒是令向往浪花的人猝不及防。安琪当然也有同感,俩人同时陷入了片刻的静默。静默过后,还是安琪先开口说话了,此刻她强烈地想知道艾山江是不是火车上遇到的那个人。她故意回敬道:“我也会算命,让我猜猜你的相貌行吗?”
  艾山江阻止道:“咱们很有缘对不对?别的还用说吗?”
  虽然艾山江不让说下去,但安琪心里豁然开朗。她的脸腾地一下烧红了,那个英俊的男子竟然就是说话好听的人,而这个人就近在咫尺。如果母亲知道了,她一定会说,缘分呢,这是缘分!天赐的缘分!她想,所幸艾山江没有看到她脸红,否则一定嘲笑她。这是怎样一种感觉啊,像一把熊熊大火,突然就烧了起来,来得如此之快,几乎令她失去理智。好在她尚能理性地对话,她说:“喂,你好!那我们前生有缘是吗?”
  “是啊,是啊。是有缘。”艾山江歉意地解释:“前段时间,每次你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好都有事,不好意思啊,对你失礼了,你是大人别记小人过,啊?”
  安琪渐渐平静下来,她舒畅地说:“别这样说嘛,每次都是我打扰你,是我不好意思。”
  艾山江哈哈一笑,说:“丫头,别让我脸红了,确实是我对不住你,抱歉呵。”
  安琪抿了抿嘴唇,仿佛找回了尊严,眉头更舒展了,她说:“那就不客气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失约,这可不好呵,下次注意。”
  艾山江呵呵呵地笑着,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歉意。
  安琪大大咧咧地问:“哎,我22岁,咱俩显然不是同龄人吧?”
  艾山江说幽幽地说:“我可是比你大多了,恐怕你得叫我叔叔吧。”
  安琪撒娇地呸呸呸着,问:“告诉我到底大多少?”
  “总有个八九岁吧。”
  “到底是八岁还是九岁呢?”
  准确地说:“是九岁。咱俩几乎是两代人呢。”
  “那太好了,我就喜欢跟比我年龄大的人聊天。”
  这席话令安琪的状态彻底放松下来,就像面对自己的兄长,想聊什么就聊什么,无拘无束的。其实,就是跟兄长,也不见得想聊什么就能聊什么。真不知是怎么对艾山江产生信任感的,就是一种直觉,一种大胆的冒险的直觉使然,是基于对后背托起自己的那一掌的力量的依赖。
  “跟年龄大的人对话你不觉得自己也变老了吗?”艾山江戏嬉道。
  安琪却说出另一番道理:“你看你比我大九岁,那么你积累了九年的阅历和经验,可能被我九天就吸收完了,你说,我有多么赚便宜?”
  艾山江觉得安琪有天真的地方但更多的时候是老道,他朗朗笑着,说:“你这个丫头很不简单,很有主意。”
  两人正聊得起劲儿呢,安琪的手机响了,号码是队上的,而且用了“999”这个代码,这是让她速归队的信号。于是,她郑重地对艾山江说:“对不起,我有紧急任务,先挂了。”她急匆匆跑了。
  安琪的电话刚一挂断,阿米娜的电话打进来了,她气恼地问:“你是不是在泡妞,怎么电话占线那么长时间?我这儿有事呢,一直打不进来。”
  艾山江不悦地问:“都半夜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阿米娜沮丧地说:“帮帮我,艾山江,米吉提出事了。”
  艾山江故作紧张地问:“怎么啦?打架了?还是—”
  阿米娜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求你了,这会儿能不能过来,帮我出出主意。米吉提这个该死的不争气的家伙,把几个舞女弄到办公室,人家消防警察正好挨个检查火灾隐情,把他给逮了。你说这事窝囊不窝囊,我都急死了。本来呢,我也不想惊动你,因为我在公安厅以前有个不错的熟人,找他就可以摆平的。可刚才往他家里打电话,他老婆跟我哭哭涕涕地说,今天下午他因为经济问题,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艾山江仗义地说:“别着急,我马上赶过来。”
  三
  安琪十万火急赶到单位,亚力坤已在门口等她,见到她说:“上车。去飞场路。”原来,刚才市局指挥中心通知:位于市中心的飞扬路储蓄所遭抢劫了。两名保安一死一伤,天亮后准备送到金库里的15万现金不翼而飞。全市警察迅速回到各自的岗位待命。
  安琪和亚力坤忙碌了一夜,主要负责储蓄所附近的现场访问。天亮后,俩人赶到市局指挥中心参加汇总信息的碰头会,汇报了访问情况后,俩人又急匆匆赶到看守所。恶性抢劫案的发生,更让他们有了破案的迫切感,何况,亚力坤在心理上一直对徐明阳抱着高度的期望。
  俩人带着“美丽”刚到队上,徐明阳的电话就追过来了。他问:“说话方便吗?”亚力坤让他放心:“这么多年了,一直很安全。”
  这回,徐明阳没有迟疑地说:“这次送货的人叫林木,这几天就要到了。他可能随时与你联系。”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林木?这倒是个好听的名字。他是南方人呢,还是JJ市人?他一直跑这种生意呢,还是头一次干?他好对付呢,还是难接触?他是一个人来,还是另有同伙,或在JJ市隐藏着更多的接头人?他身上是否带有武器,或在交易时突然亮出家伙?这些问题一古脑涌上亚力坤的心头,他慢慢梳理着,越是在战斗前,他愈能保持冷静。
  巧的是,“美丽”表示她过去在南方时,认识一个叫林木的毒贩子,还知道他家电话。她主动提出给林木家打电话,看他是否已离开南方。
  一连打了几次电话,林木家没人接。在安琪的要求下,“美丽”又给林木的几个亲属打电话,他们都说林木出远门了。亚力坤据此判断林木可能已来JJ市了。
  快下班时,徐明阳又打来电话,称林木快到JJ市了。
  徐明阳并没说林木是否带货了。亚力坤沉住气,为了不暴露,也不多问。
  这次等待,一晃又过去5天。就在亚力坤快失去耐心时,徐明阳的手机又打开了,他突然问:“JJ市这两天穿什么衣服啊?”
  “马俊”回答:“天很冷,穿厚衣服了。”
  徐明阳是想证实“马俊”是否在JJ市。既然他的回答与林木的说法吻合了,徐明阳心里有数了,决定亮出底牌:“你听着,林木已到JJ市,住在火车站附近的邮电招待所,把钱准备好,等着接货吧。”
  消息来得如此突然,像是假的又像是真的。一时间,亚力坤和安琪还真有点紧张。刘队瞪圆眼球说:“紧张什么?我给你们出个思考题: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推测,这送货人林木不可能直接跟咱们交易,有可能先见到中间人才敢出手。而咱们绝对不可能叫‘美丽’露面,怎么办?”
  虽然这只是一种推测而已,但显然,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亚力坤想出一个歪招儿,他说:“如果对方提出来要见中间人,那就让她去呗。但真要见面时,给他制造点麻烦让对方见不着。比如说,中间人在路上出车祸,来不了。那时,林木应该是不相信的,他会跑到医院来见‘美丽’,等他见到受了伤的‘美丽’后,他会跟我谈交易的。”
  虽然招儿有点斜乎,“美丽”可能也强烈反对,但大伙都觉得这个设计很实用。于是,由刘队出面,马上和医院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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