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侦察兵 作者:占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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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侦察兵 作者:占修萍-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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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被假造,其数量没有哪位画家胜于他的。生活在低处,灵魂在高处,这就是
梵高的画。

    于新伟是个喜欢文学的人,一听张高峰的诠释,悟性便到位了,潮热涌了,
心血涨了。他突然来了新感觉,这更像两个狼崽子与一群红肩章的竞争。呵呵,
现在的他们,生存在困境,争雄在夹缝,铆紧蛮劲才能钻透铜墙铁壁。

    他们又走近了F 点,确切说,距F 点西南半公里处的一级公路。这里距公路
大桥不远,过了桥就是李永刚搭小皮卡下车的地方。

    天色已经灰蒙,不过还是能看见,不远处的桥头紧挨着一间小房子。看到孤
零零的小房子,于新伟就发悚。他放慢了脚步,考虑往前走还是侦察一下,或者
绕个圈子趟河而过。没待跟张高峰讨论此事,跑步声就起来了,他扭头一看,有
人追过来了,瞧跑劲颇似疯狗,紧跟着“Oh!Oh!”也吼响了。

    张高峰没敢回头,紧张地问:“咋回事?”

    这个地段太开阔了,路两边是空旷的麦地,无处藏身。背囊虽然减轻了重量,
但彼此相距太近了,要想摆脱追击很困难。于新伟镇定了一下心境,用平缓的语
气若无其事地说:“五只乌鸦追我们,跑不跑?”

    “乌鸦?”张高峰问了一句,立即反应了过来,“试一下。”

    “Go!”于新伟喊了一声,撒开双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小房子。

    只有背水一战,绕到房子后面看一看,要是从那儿伸出了熊掌攉上一巴掌,
呵呵,自认倒霉吧。嘿嘿,没料到老天有眼,房子后面是片河滩,长满了一人多
高的灌木,密匝匝的。于新伟顾不得灌木带刺,刷地滑下了路基,一把拽着张高
峰的手把他拉了下去,躬身一弯,一头扎进了丛林,将身体贴紧地面,老老实实
地卧着不敢动一动。

    五个假设敌,三男两女。他们是负责把守桥头的,刚才全待在了河边吃喝去
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参赛队员的胆子这么大,竟敢顺着大路过桥。追到房子后
面,他们叽哩咕噜商量了一会儿,撒成了一条线,探着脑袋直往灌木丛林瞅着,
身体不时地摩擦着枝叶发出嗦嗦的响声。

    坎上坎下,相距不到两步距离。

    两个狼崽子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憋得胸部发疼。

    天色似乎就在这一刻暗了下来,黑得很快。虽然老天相助,可头顶上的脚步
声没有停止,蚊子也嗡嗡地跑过来瞎凑热闹。于新伟又搬弄开了张嘴运动术,张
高峰就惨了,既不知道这个好方法,又没法看清于新伟的动作,尖尖的触角扎在
脸上又疼又痒。不过于新伟也没好到哪去,蚊子的触角毫不客气地扎进迷彩衣服,
身上照疼照痒。

    近半个小时过去,假设敌走了。

    哎哟,度秒如年。

    可还是不敢乱动,继续趴着,等到脚步声完全消失,他们才敢钻出丛林。于
新伟耸着痒痒的身体,问刚才红肩章都咕噜了什么,该不是割梵大师的耳朵吧。
张高峰不停地抹着脸,痒得很,又不敢抓挠。不过,没被罚分,再怎么地受苦受
难心里也舒畅。刚才人家说的是本国语言,他哪听得懂?可心里一高兴,他还是
开着玩笑回答道:“他们说怎么搞的,眼皮子底下给溜了,要是抓住,割下狼耳
朵下酒。”

    刚调侃开,枪声嘣嘣地响起了。

    见鬼!

    他们又钻进了灌木丛。

    不敢上大路,更不敢过桥,只有趟水过河。他们悄悄地钻出丛林,摸向水边。
没有月亮,只有几点星星,水面不反一点光亮,只有淙淙的流淌声。无法知道河
的深浅,但听声音水流不急,瞎子摸着过河,试上一把。

    河水果然很少,深不过膝盖。

    过完了河沟,上到泥滩,这里也长着一片茂密的灌木林。这些林子不知是啥
树种,尽带细小的硬刺,虽然将双臂豁出去挡脸,可还是时不时被无法设防的枝
条儿抽上一把,扎得脸皮火辣辣的疼。张高峰一想到刚才的煎熬心就颤栗,提议
找一处林子稀少的地方上公路。不敢捏手电,只能凭感觉,他们嗦嗦地挤身于灌
木林里,好不容易挪到公路边,双手搭在路基正要一跃而上,一发照明弹打在了
头顶,四周环境亮如白昼。他们吓坏了,双手猛地一抽,整个人掉到了路基下,
顾不得摔了一屁股,赶快爬起来钻进了灌木林。

    一分钟打一发照明弹,刺眼的亮光不时划破长空。半个多小时后,这一片大
自然才回归原始的宁静。不知道东亚热血喂饱了多少东欧蚊子,反正是痒,到处
都痒,没时间挠一挠,也没心事去权衡,趁天黑赶紧走上一截子公路。

    接近小镇时,假设敌的车子多得要命,一直巡逻着。

    这是KEHRA 小镇,是赛区范围里最大的居民点。白天从E 点向F 点穿插就经
过了小镇的近旁,不过那是从东面的森林里穿过的,没见着小镇的影子。现在走
近了小镇的南端,但公路与小镇之间隔了半公里的林子,也是无法看到它的庐山
面目。唉,好不容易挨到了人气旺盛的地方,又得拜拜了。

    这片森林位于公路桥的西侧,一条河流圈了三边,再加上公路,包围成了一
块比较规则的长方形,面积有2 ㎞? 之多。森林相当茂密,距离公路不远就枝藤
缠绕了,背囊老是被枝条拽挂着,走了个把小时还在林子里打转。正发愁走投无
路,突然眼前一亮,抬头一看,星星在闪烁。哈哈,钻到了茅草地,虽然空间很
小,就像坐井观天,可心情开阔多了。

    累得实在不行了,张高峰提议歇一歇,喝口水。

    风很大,撞在枝叶上呜呜怪叫,吹得人直打哆嗦。茅草快赶上一人高了。他
们一坐到地上,整个人就淹没在了草丛里,可仍然逃不脱寒风的袭击。风声怪兮
兮的,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因为不像是一种声音,而且不时地在变更,尖嗓子
的,粗嗓门的,哭的,笑的,吼的,闹的。枝条在猛烈地摇摆,在黑色的夜里张
牙舞爪,不时地发出咯吱咯吱的断响,茅草也在沙沙地乱叫,叫声可真是鬼哭狼
嚎。

    于新伟环顾了一下四周,长这么大,只在恐怖片子里见过这种场面。他的心
里很不踏实,预感要发生点什么。恐怖的感觉一上心头,越想越怕,他紧闭了半
分钟眼睛,终于下定决心:“哥斯拉,这儿走不出去,咱们必须退回到大路,重
新选择路线。”

    “啥?”张高峰以为听错了,双枪王犯病了不成,挤了半天又往回倒,苕子
一个啊。

    “牛。”于新伟停下了喝水,蹦出了一个字。

    “牛啥?”张高峰怪罪了一句,“现在是狼,一脸的狼狈劲……”

    “听,牛的喘气声。”

    “啊?”张高峰听了听,扭过头,顺着声音看去,“风在怪叫,妈的,这风
都刮到六七级了吧。”

    “狗熊!”突然,于新伟狠劲地喊叫开了。

    喘气声里加进了嗷嗷的惨叫。于新伟感觉着庞然大物直立了起来,马上就要
发起进攻。一声声近乎垂死前的惨叫越来越逼近,都能感觉到了那家伙呵出的热
气。他刷地甩掉矿泉水瓶子,拔枪,开保险,上膛,板机预压了一半……一系列
的动作在掉头侧身的一刹那完成。

    近旁一棵三四米高的小树在猛烈摇摆。

    他忙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个方向。

    张高峰在于新伟的紧张气氛感染下,条件反射,手枪也竖在了胸前。

    两双眼睛紧张而迅速地扫瞄着前方。他们明白,惊吓了野兽其结果将是什么,
必须眼疾手快,在野兽进攻前开枪,掌握主动权。

    这是分秒不差的射击时间。

    他们终于看见,一个黑影从左前方冲了过来。那是个直立的黑影,2m多高,
胖得很,简直就是巨大的物种。风声的惨叫里夹杂着沉闷的脚步声,携来了一股
飓风,树木在颤抖,枝叶纷纷落下,还有树木被撞倒的哗啦声。黑影移动得很快,
伸臂就要触及到他们了。他们张大了嘴没能喊出声,紧张得头皮发麻,全身的毛
发都竖了起来,心快跳出了皮肉,向着黑影连开了五枪,然后疯了一样扭身挤进
了林子,躲在拥挤的枝藤里大气不敢呼出一口,眼睛直直地盯着空地。

    又是五六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黑影手舞足蹈,哗哗地砍伐着遮挡在他们面前
的枝藤。好家伙,刚才一定被惹火了,非得报复不可。都说野兽很有灵性,一旦
受伤会拼着老命来算账。笨熊再笨也是长脑袋的。刚才的10颗子弹多少也有几颗
钻进了熊身体。两个人越想越害怕,会不会狗熊的皮肉太厚,不敢再打手枪了,
81…1又留给了那两个SONG人。于新伟急急地喊了一声撤,不敢往森林腹地走,人
是跑不过熊的,只能往公路方向撤退。

    不知道什么时候摆脱了熊的追击,他们上到了公路才敢停下脚步。躺在路沟
里,心一直呼呼狂跳。熊掌能把树根拔起。太悬了,刚才要是被黑瞎子扑腾上,
他们可就被捏成肉渣子了。静下心来时,细细一想,熊叫得很凄惨,很有可能在
遇上他们之前就受了伤。熊是怎么受的伤?大自然带给它的,还是野兽间的角斗
留下的,还是遭遇了人为的攻击?张高峰突然来了感觉,绝对是人为。可能是猎
人,也可能是像他们一样的人,要不的话不会对他们下手的。

    不敢走森林了,说不定熊约伙伴去了,要是一家三口嗅着味道来算帐,两只
狼崽子打牙祭都不够。他们形成了共识,即使被抓上一百回也不进林子了,坚决
走大路。

    距离KEHRA 镇的西北角只有两三百米了。刚过零点,这片环境静悄悄的,似
乎在很远的南面才有几点星光一样的灯火闪烁着。稍稍往前便是公路与铁路的交
叉点。站到这个点信心就来了,一直沿着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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