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刺客+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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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刺客+番外-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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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我要回‘塞拉丽蒙’,然后……”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成熟了,我简要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跟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我不必费太多的口舌就可以使对方清楚了解我的意思。 
“的确是好计划!” 斐罗德刚听完便已低声赞叹起来,“不过我不太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多疑是人的天性啊!我不以为然地嗤笑着。话说回来,我又何尝信任他呢!不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就算互不信任只要有共同的利益驱使也可以团结在一起。 
“当然,我也是有自己的条件的。事成后我要得到优先处置罗兰的权力,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呵呵…当然可以,我们这就算达成协议了?”听到我的条件后,斐罗德开朗地笑着一口就答应了。 
“成交。”两个字清晰地从口中吐出,我知道这已经算是彻底堵死了自己的后路,以后的事就听天由命了。 
“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开始吧。不过你就这么回去要怎么交代失踪两个钟头的事情,不怕他起疑吗?” 斐罗德不愧是斐罗德,一下就已经进入了状况。 
“反正对我的举动他一直是了若指掌的,再做些画蛇添足的动作也没用,不如顺其自然。只要是罗兰认为时机未到,他就不会贸然行动。” 
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对罗兰的性格也算有些了解,对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 
“难怪尤金总说你眼盲心不瞎呢!不过这可很冒险哦。” 斐罗德的不吝赞美中似是鼓励又像警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幸好罗兰虽一直严密注意我,却也不信我真会给他造成多大的妨碍。只要他还存着这种念头,我就有机会。” 
有些漠然地回答着斐罗德,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呵呵…难怪中国有句古话叫‘红颜祸水’!” 斐罗德 
我的回敬是:“中国还有句古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说的好!”这次斐罗德该是终于打消了所有的疑虑,直接进入了主题。“尤金…” 
我下意识地往脚步声传来望去,“大人,有何吩咐?”响起的果然是尤金清冷醇厚的声音。 
“你送那西出去,记得小心一点。” 交代完尤金,斐罗德转过身来。“走之前先把这个吃了吧!” 
一枚如小指尖大小的药丸落入了我掌心,“毒药?”话问出了口,我才觉得有点多此一举。 
“为了防止你阵前倒戈。这个计划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满盘皆输,我不得不小心……” 
心中冷笑着,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抬手就把药服了下去。说来说去不就是不放心吗?我就给你一粒定心丸。 
“果然爽快!” 斐罗德的声音带着些惊讶,又似赞赏。“你放心,这药至少要三天才会发作,只要计划成功我一定会给你解药的。” 
面对斐罗德的保证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漠然把手交给在一旁等候的尤金。暗室通往外面的楼梯狭窄而潮湿,四周寂静地没有一点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简直像一出默剧。而在这幕戏我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我已说不清…… 

27 

重新呼吸到地面的空气,我却找不到一丝轻松的感觉。我打算做的和我正在做的事情无疑是疯狂的,甚至连我这个始作俑者都不知道会有怎生的收场…… 
“你…真的打算背叛罗兰·肯迪斯吗?”一路走来,我几乎忘了自己的手还牵在尤金手中,那双和我一样冰凉的手。 
“什么叫背叛?他根本也没相信过我吧!既然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又哪来的背叛之说呢?”此时我的语气就和我的心一样冷。 
“别冒险!” 我相信尤金的心境亦是复杂的,好半天终于说了这么一句。唇角轻轻扬起一抹浅笑,十年的相处究竟不是假的,他…已经猜到我要做什么了吧! 
“我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假如不想他毁在这上头,就去劝劝他吧!”我承认我很自私,明知是不归路却仍执意扯了这么多人陪葬。 
“你觉得他会听我的吗?我早就认了……” 尤金的声音中有种说不出的迷离,像清晨的薄雾,风一吹就散了。 
“可你是斗不过他们的。我现在放你走,你趁早离这里远远的!” 
我的心一沈,尤金他…… “放了我!他会放过你吗? 行了,你的情我领了。可我是不会走的,我又能走去哪儿呢?” 
天大地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早就看清了不是吗,可为什么还存着妄想? 
“更何况我已经服了毒,走了早晚也是死。不就横竖一个死吗?我又何妨舍了这条命陪他们玩玩。”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生死由命。这说的就是我现在的心态吧! 
“这个游戏不是你玩得起的。” 许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尤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那一贯冰冷的声音轻得仿佛叹息。 
“别担心,我很清楚这是罗兰和斐罗德的对弈。而我只不过是颗棋子,该怎么走我自有分寸。” 
是啊,倘若是我自己选的,纵死无葬身之地又有何妨!说到底,我只怕生不由己,死亦不由己…… 
沿着生满班驳青苔的石阶拾级而上,我必须扶着墙行走,不然就极有可能猜上地上湿滑的藓类而绊倒。 
我眼下正走在通往塞拉丽蒙一条荒废多年的暗道上,可以直通塞拉丽蒙的内部。那还是我有一次在无意中发现的,后来才听说是当年建造这座城堡的公爵所修筑的,为的是瞒过妻子与情人相会。 
所幸在塞拉丽蒙知道这个故事的人不少,了解密道具体在哪的却一个都没有,也包括罗兰。我才可以顺利地利用这条信道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回去。 
说起来我真该感谢这个公爵的,不过他又怎么会想到自己一时的风流之举竟会在百多年后帮上我的忙呢? 
墙上用来摆放蜡烛的凹槽,如今已贮满灰尘和蛛网,偶尔还会踢到蜷缩在角落中冬眠的蛇类。 
这条路究竟已经多少年没有人走过了呢?也许在那位公爵去世后便湮没了吧!这样的幽静和黑暗让我忍不住遥想起当年这条信道的样子。 
至少该是被灯火照得通明,也不会有现在的阴冷和潮湿。 
公爵走在这条路上的心情又该是如何呢?是否忐忑,为了对妻子的背叛。又或者是欢欣的,只因就要见到自己心爱的人。 
也许我现在的心情已经与那位奔走于这暗道的公爵重叠在了一起,复杂得难以说清…… 
轻轻推开虚掩的门,门外很安静,没有任何人走动的迹象。我很快地走了出来,也没有忘记把密道的出口封好。 
真安静啊,我一边走着一边不免添了几分疑惑。不只是寂静而已,整个塞拉丽蒙就像一座巨大而空洞的坟墓。 
这是怎么回事?偌大的堡中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包括仆人、保镖…… 
等等…我猛地停下了脚步,塞拉丽蒙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吧,难道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桐……”并不大的声音,带着略微急促的喘息,在这一片静谧中显得如此清晰。 
我猝然回头,却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拥入了一个炽热的怀抱…… 

28 

罗兰?”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想挣扎,也许是他的身体太温暖让我逃不开,或者我本就没打算逃。 
“幸好你没事…幸好……”我听到他在我耳边喃喃自语着。他的手抱着我很紧,像深恐再失去;但力道却很轻,怕揉碎的珍惜。 
真是讽刺,枉费我一向自诩聪明。但这个男人,我看不清…… 
我想我还是低估他了,该恨他的不是吗?在他如此欺骗了我之后。可为什么只一句“幸好你没事”,我便乱了心…… 
“对不起,一个人待着不知不觉就过了很久……”靠在他的肩头低声解释着,我怕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沉溺这温柔中长眠不起。 
“行了,回来就好…” 罗兰点住了我的唇,近乎叹息着把我搂紧。“你知不知道,我真怕你又出了什么事!整个塞拉丽蒙的人都让我谴出去找你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准备动用警方的力量了。” 
所以我一路上才没有碰上人…… 
紧紧靠在男人怀中,我不敢睁开眼睛,怕一睁开泪水就会决堤。我恨他,但我更恨自己。明知道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依然不清醒。 
双唇的温度是滚烫的,熨贴在了一起。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但等我醒悟过来我已经躺在了床上。 
“等等……”轻轻推拒着,我别开了头。心脏在剧烈跳动着,我的额上已经覆了一层薄汗。 
这就是身为男人的悲哀吗?不管怎样的心情,在怎样的境遇下,人的欲望却总是能占上风。 
“怎么了?” 罗兰清丽的嗓音带着些微的沙哑,喘息中慵懒的嗔怪直袭人心。我顿时感到一阵恍惚,只差一点就要臣服在这天籁之下。 
“我…想先去洗个澡!”不自觉地舔了舔因欲火而干燥的嘴唇,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带着战栗。 
只听罗兰在我耳畔低声浅笑了起来,“要我帮你吗?”略带情色味道的引诱令我的身体不自觉地颤了起来。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我脑子里有一个鲜明的声音在警告着。挣开罗兰双臂的钳制,我起身坐到了床沿努力使呼吸平复下来。 
“不必了,等我……”尾音略往上挑,这听上去如此诱人的声音真是出自我口吗?微低着头,我听见身边传来一声明显的喘息。 
几乎像逃难一般跑进了浴室,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我不禁背倚着门缓缓跌坐在了凉硬的地砖上。 
脱下衣服放在一边的架子上,踩进大理石制成的浴缸,我几乎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动作着。 
随手拧开热水的龙头,温暖的蒸汽顿时缭绕了整个空间。温度适宜的水淋到身上的同时,两道冰冷的液体也从我脸上滑落了下来。 
为什么?既然只是把我当作工具,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温柔?为什么还要给我这种错觉?一种被珍惜着的错觉…… 
闭上眼,任凭如丝的水滴撒在脸上。我们真的注定为敌吗?我不断问着自己。是的,没有第二种回答。既然选了这条路,我就早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没有…… 
把全身的水拭净,我从外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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