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我问:为什么?方丽道:这不明摆着吗?还用问为
什么。多少夫妻不都是在偷情中维持着婚姻,哪像你这么傻,偏要用离婚来证明点
什么。我想说我并不是为了你来离婚的,但话到了嘴边我又咽了回去,还是给自己
留一个机会吧。这时李伟回来了,和李伟拉三扯四的说了一会话后,李伟道:如果
在平时,你在我家住多久都行,我不在家都行,可这关键时刻,你如果在我家住,
小燕会认为我们两口子有意挑拨你们离婚似的。
我又到了街上,转到最后我又转到了火车站。总算找到了一个位子,坐下刚迷
迷糊糊的睡着,便被公安局给扒拉起来了。你上哪身份证车票?我说,我要离婚。
公安局善解人意的说道:现在都想离婚,可你来错了地方,你去法院吧。
第二天我来到了法院,法院说:你连起诉书都没写好来离个屁婚?写好了送来
吧。我问,写好了我就能离了?我们审查后再回答你。
起诉书送去了半个月我也没有听到消息,后来我主动前去询问,法院道:你连
一点理由都没有离哪份子婚呢。而这其间,我等这句话可以说是度日如年,没地方
住,我只好去郊区租了一间农民房住,小燕领着我儿子来学校找了我两次,哭着跪
着求我回心转意,学校的老师都骂我这人不是人,公安局也来找我,让我包赔小颖
的医疗费,我的父亲也亲自从乡下来到城里,就为了把我这个小王八犊子骂个狗血
喷头,还有我那个妻弟,找到了我郊区的住处,把我扔进了粪坑中,说让我冷静冷
静——当然也有好的,方丽也找到了我,坐在我的小屋中,说,只要你不离婚我现
在就给你,我第一次丧尽天良不顾及朋友把她干了,干过感觉也平常,好像还没有
小燕叫床来劲。我说,我还是要离婚。方丽说:你是个王八蛋,想不到你这样冷血。
直到写这篇文章时我还是身心疲惫,但我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好的理由。
时间长了见没有人再来理我,我只好臊不答地自己走回家。白天我不敢进家门,
挨到晚上我才按响家中的门铃,小燕在里面问道:谁?我说:是我。小燕道:你按
门铃有啥事?我说:我想回家。小燕说:你走错门了,这里不是你的家。我再按门
铃,门铃不响了,她可能是在里面把线掐断了。我想撬开门回家,我正在鼓捣时,
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不许动,我是公安局的,早就在盯着你了,说,你今天又
想偷点什么?我说我想回家我想离婚我没有理由——公安局道:到监狱中再找你的
理由吧。
唉……
老婆被村长睡了
张方文
谁能想到,本分、善良,甚至有点木讷的王五,也有磨刀嚯嚯要杀人的时候。
王五恨透了村长。
王五回到家就狠狠地磨刀。磨刀石安在柴禾垛下。刀是祖上传下来的战刀,有
二尺多长,当年曾锋利无比地杀过贪官和洋人。如今,无情的岁月掩住了刀的锋芒,
它身上长满了红锈,必须花大力气磨才行。王五虽瘦却有的是力气。人拉开弓步,
两根细长的胳膊一屈一伸,磨出了惊天动地的声响。王五头上青筋暴突,牙关紧咬,
鼻孔蹿出的火气呼呼生风。王五愤怒已极。王五已经多年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了。那
个一身肥膘的熊货平日里作恶多端、欺压村民,王五都可以扭扭脸装作没有看见,
捂上耳朵装作没听见。这一回那熊货竟睡了他的老婆。这一回王五是再也忍耐不住
了。
世上还有比杀父夺妻更大的仇恨么?
时值黄昏。蝙蝠的巨翅渐渐扇黑了小院。王五却不想掌灯。战刀和磨石相撞迸
出了耀眼的火光。蚊虫和小咬混合编队轮番进攻他赤裸的脊梁,他也不去计较。倒
是那磨刀的霍霍巨响使他心跳如鼓,越来越惊悸不安。
王五是个本分人。王五平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不做越轨之事。王五本分和
善在村里一向口碑很好。如今竟一反常态在家里霍霍磨刀还要去杀人,这叫别人知
道会说什么?何况要杀的还是村长——村长就那么好杀么?王五边磨边想,不知不
觉那胳膊屈伸的幅度越来越小,后来竟停止住了。
这时候,王五的老婆玉兔飘飘地回来了。她放下洗净的衣服,进屋掌上了灯。
玉兔看也不看王五,却知道他在做什么。她冲他娇滴滴地斥道:
你早回来也不做饭,捣鼓那破黄子干什么?
咱,咱要杀人?王五底气不足地说。
哼,杀人?你怕是连只小鸡都杀不了!
玉兔也不去做饭。玉兔舀了一大盆清水,端到屋里洗了起来。她先洗手洗脸,
然后脱掉衣服洗身子。她洗得很仔细很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部位,还一遍一遍地
抹香皂。洗毕,玉兔泼掉脏水,又舀了一盆清水洗第二遍。玉兔的身体雪白粉嫩,
胸乳很像两只活蹦乱跳的白兔。要搁往常,王五看见早捺不住了,他会像饿虎扑羊
那样把她按到炕头上。可是今儿不行了。王五冷眼看着老婆,有种喝了泔水的感觉。
兔子已被熊瞎子糟蹋过了。再怎么洗也是肮脏的了。村长那熊货真是头畜牲。你家
里有老婆,也有嫩生生的闺女媳妇,你有力气就狠狠地×哎,你把勺子伸到别人锅
里算个什么事?咱小户人家娶个老婆可是容易的么?
玉兔她爹是个心狠手辣嗜财如命的家伙。为嫁玉兔他要王五他爹出了八床铺盖、
八身毛衣、八石黄豆、八石绿豆和八石玉米的聘礼(全折成老头票)。这些东西相
当于王五一家三年半的全部收入。王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宁肯打八辈子光棍
也不肯花这冤钱。王五他爹却说:儿呀,娶回媳妇就算是置下了地。这是传宗接代
的家什哩。你想叫咱家绝种么?聘礼的事你甭管。爹养得起儿就娶得起媳妇。于是,
王五他爹白天种地,中午脱坯,晚上摸黑打草绳卖钱。累得筋断骨折,汗水漂天,
三年没舍得吃盐,还借穷了所有的亲戚,才凑够这钱把媳妇娶回来。前脚办完喜事,
后脚王五他爹就累吐血死了。想起这事王五就恼得骂老丈人的八辈祖宗,就拼上老
命没完没了地在那块高价买来的地上捣鼓。如今地竟被村长平白无故地给占去了,
王五能咽下这口气么?
想到这里,王五又咬牙切齿地磨起刀来。
村长那熊货可恶。村长那熊货该杀。不杀村长难解心头之恨,也难以夺回那块
肥白的地来。就凭咱王五堂堂七尺汉子……且慢,村长也是条汉子哩。那熊货长得
膘肥体大还练过两手武术,他手下人也不少据说还有火枪哩。咱王五孤身一人能杀
得了他么?
怕是不中。
应该找几个臂膀。那熊货作恶多端,村人都恨透了他。杀他还愁找不到帮手么?
王五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刘六。
刘六老实木讷,三脚踢不出一个屁来。刘六睡着了连呼噜也不打。村人谁不夸
刘六是个好人呀。就因为刘六杀了官道上一棵狗脖儿粗的小杨树作柱子——他的猪
舍被大雨冲歪了不用柱子顶住是不行了——被村长踢了两脚,竟然被踢折了腿。虽
说送进了医院给接上了,可也落下了残疾。刘六走路拐拉拐拉地成了瘸子,到如今
40多岁了还没娶上媳妇,恐怕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刘六他能不恨村长么?村人都说
兔子急了还咬人哩!
于是,王五悄悄地把刀藏好,理也不理老婆就出门去了。
王五找到刘六是在村公所的门房里。一盏猩红的灯笼高高地挂在门上,照得门
亮煌煌的。刘六正光着膀子汗涔涔地喝酒。酒有半壶,肴是一盘烧鸡架子,都是村
长白天待客剩的。如今刘六是村公所的门房,每月有30斤小米的薪水,每天还有剩
酒剩肴吃。刘六养得白白胖胖,竟然有几分官相了。看见王五来了,刘六习惯性地
生出了几分警惕:
你?
六哥,是我。王五急忙掏出一把自己舍不得多吃的炒黄豆递了过去。
天都黑了,有事?
当然。没事……就不兴和六哥说说知心话儿?王五套着近乎坐在了刘六的对面。
唔,刘六放下心来继续喝酒,并给王五也满上了一杯。
王五不屑喝这酒。王五语重心长地开导刘六:
六哥,你这腿被村长踢得还疼么?
早不疼了。咋也不咋的了。
还瘸么?
瘸……你?刘六瞪起了血红的小眼。
咱可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啊。村长那熊货……
放屁!咱可多亏了村长哩!
啊?你……
他村长不踢咱就瘸不了,咱不瘸就捞不到门房这差使。如今咱每月有薪水领,
每天有酒喝有肴吃,咱还想怎么的?
咱可都是血性汉子,是汉子就应该有脊梁骨啊!
有脊梁骨怎么了?
咱可不能给人当狗啊……
你才是狗。没有正事你滚他妈的!
……
哐当一声,王五被关在了大门以外。王五又气又恼:刘六这熊货变成狗了,没
有什么药可以救了。
王五想到的第二个人是耿七。耿七是个人物。耿七是个咬钢嚼铁的家伙。耿七
从小就爱当头领。孩娃时候耿七和伙伴在一起玩尿泥,他每一回都要尿第一泡,谁
要跟他争他就动小拳头。打不过人家他就用牙咬人。上学时候耿七就争着当班长。
叫他当副班长他就捣蛋,叫老师上不成课。老师只好依他。吃粮当兵时候究竟怎样
村人没有看见,但从他只当三年就跑回来上推断,肯定是因为他没当上官。回到村
里,耿七天天往村长家跑。替村长劈柴禾,出茅厕也不嫌臭。逢年过节还把自家也
舍不得吃的肥母鸡送给村长。为的是能巴结个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