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语!什么时候卿域和小语这么熟了?风的眼中多了几分冷冽,只是沉默,没有开口问。
季遥则是兴味盎然的露出诡异的笑容,“语啊,你和语是什么关系啊?老实交待哦,我可不记得我有介绍过你和我家的小语认识过哦。”贼贼的,与当年的季遥没有太大的变化。
卿域舞动着手里的银色调酒器,刻意的瞟了风一眼,然后很不在乎地说道:“我追过语。”
重重的玻璃杯撞击大理石台的声音,来自两个截然不同的表情,一个是愕然和惊讶,一个是气愤和嫉妒。
努力的咽下口里的酒,“你和小语……交往过?!”惊暴啊!不过,他还真有眼光。
没好气地瞥了季遥,“是追过,是表白,并没有成功,好不好?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这件事。”这是他唯一的失败,“再说了,我和语现在是好朋友,特别不要在语的面前提起这件事,还有上官频。”
“上官频?他又是谁?”季遥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迟了,好像,小语有好多好多的地方都是他所不了解的。
“语的同学,是一个很有名的摄影师。”也可能是语的恋人,这一点他不知道,但是,这两个人之间,的确让人值得联想。
“我喝完了,你说你有季语的地址,拿出来吧,我们要走了。”风的脸色从刚才起就没有好看过。
“语如果不在的话,你们怎么进去?”
“我有钥匙啊,笨卿域。”季遥放下高脚杯,有些不理解风的反常,这些天里,他又一次的认识到了风情绪的平稳。
挑挑眉头,卿域别有意味的看着风,拿出纸笔,写了一个地址交给季遥,“那我就不送你们了,我这里还有客人呢。”
“嗯,拜拜。”挥挥手,两个人犹如自己刚刚来时的情况一样,在众人的注目之下,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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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季遥对照着手上的纸条,“这里,应该是台北的市中心吧,而且,小语住的是22楼,景观一定很好,价钱一定也不便宜。”
风不说话,只是跟着季遥往公寓的里面走去,果然啊,和这座大楼的地段一样,里面的服务也相当的先进,尤其是门卫,在看到季遥之后,居然还问了一声季先生。
拿出钥匙,打开门,乌黑的一片,“果然啊,真的跟卿域说的一样,没有人啊。”
轻轻的咳了一声,瞬间光明,“小语曾经说过,家里的灯是声控的。”
扫视整个厅阁的摆设,简单又不落俗套,以鹅黄色为基调,透着淡淡的温暖,没有多余的摆设,有的只是很实用的大餐桌和沙发,带着些许藏式风味的地毯为整个添了一份耀眼。
“真不错啊,这里装修得真好,你说呢?风?”季遥直点头,对于这个家,似乎是满意极了。
“嗯,”轻轻的迎合一声,风环视四周,他觉得,这间屋子里面应该由人吧,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这样的感觉。
就在他们两个人继续观望的时候,房间里走出了一个男人,一个风和季遥都不认识的人。长长的头发几乎要到了腰部,一件白色的立领衬衫,一条几乎有些泛白的牛仔裤,英俊的脸上有着一双很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的向上翘着,当然了,还有很明显的黑眼圈。
男人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眯起一双电眼,在季遥的脸上停留了很久之后,吐出了一句话:“你是季遥吧?你的房间在那边,那扇有好几个颜色的门就是了;至于你的朋友的话,桃木色门的房间可以睡人,或者你们两个睡一间。小语已经睡着了,你们声音小点,不要把他吵醒。”说完话,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捧出了一碗加热的面条。
“你是谁?小语的朋友?”季遥觉得自己有这个义务要稍微的问问清楚。
“啊,我叫上官频,是小语的同学,朋友,死党,工作伙伴等等等等。”没有看季遥,上官频继续的啃着自己的食物,太好吃了,果然啊,吃过小语和秦匀的食物之后,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不能吃的。
上官频?
两个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
13。
有个朋友这样对我说,说他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人,无论他如何努力,无论他怎么做,他看到的,都只不过是那个人的表象,一个假装爱上自己的表象,而不是真正的内心。所以,在他付出了这么多之后,他决定放弃了,他再也不想奢求这份没有结果的感情,再也不想让自己心痛了……
只是,这真的就是所谓的“爱情”了吗?在这场拉锯战的开始,我的朋友啊,不也是信誓旦旦的宣布着,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挫折,自己都不会放弃的吗?不是说,只要留在那个人的身边就好了吗?
结果,还是放弃,还是终结。所以啊,人类——生来就是贪婪的动物,在付出的同时,也会不由自主的要求对方也必须给予自己同等的待遇。我的朋友,他只是以为自己可以很无私而已。那么,我也是这样吧,所以,才会在看见你的时候,不自主的,无法控制的自己那颗跃动的心,还有含着深意的双眼……
无言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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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市
清晨
准时的,清晨六点的生物钟把好眠的季语硬是托出了暖和的被窝,他迷迷糊糊的完成的刷牙洗脸更衣的各项工作,然后,看着蜷在沙发上睡得依然舒坦的上官频,摇摇头,他昨天比自己睡得更晚吧。
做早餐去!
打开门,直直的向着厨房的位置走去,起床了是一回事儿,但是,脑子有没有清醒又是另一回事儿,连着三天没有睡眠的机遇,此时此刻的状态,基本上和梦游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也因此,他把另一个看着他出来,看着他走进厨房的,如今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忽视的彻彻底底。
他在做什么啊?对于曾经同居过一个月的风来说,要了解季语的作息时间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对于季语而言,都是固定的,而且,从来没有见到他改变过。
风站起来,走到厨房的门匾,透过玻璃移门,把季语的一举一动都锁进了眼底。
完全依照着自己的口味,做着中式的早餐,一份大大的麻饼,熬在煤气上的咸粥,里面加上了肉粒、培根、蛋花、皮蛋丝,季语慢慢的走出厨房,往客厅的方向。
“语。”风轻轻的唤着,他真的当他这个人不存在吗?
语?!会这么叫他的人,据他所知,也只有两个人吧,季语的背影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前行,只当刚才的声音是一种幻觉。
“季语,站住。”风蹙着眉头,语气有些深沉。
这个声音……是……风?!这样的认知让季语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回头,愣愣的看着靠在厨房门口的风,是错觉吗?还是自己压根儿没有清醒,还在做梦呢?迅速的,他下了判断,怎么可能是在做梦,他梦里的风是从来都不会出现的,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早。”打着招呼,季语有些惊讶,又没有太多的,忽然,脑子里多了一份了然,不仅仅是这样,不仅仅是了然,还有难过,微笑着,“小遥呢?他还在睡吗?”
是不是不见面,自己就不会发现自己还爱风呢?刻意的压抑,其实,这一切都还是存在着的,只不过是自己不愿意去面对而已。日本之行,已经把他埋在心里的东西都挖出来了。
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平静的连一点点的惊讶,一点点的喜悦都没有,都没有?风凝视着季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始终不了解季语,始终都不了解,不知道他学的是什么,不知道他的工作是什么,不知道他爱吃些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不知道……有太多的不知道,即使是最后的那封信,他都不知道,季语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写的,心痛、心酸、不舍、埋怨、抑或是现在的平静……
等不到回答,季语只好自嘲的笑笑,“小遥一定是在睡觉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六点的太阳呢。”然后,坐到了沙发上,从台几上抽出一本杂志,慢慢的阅读起来,一如他以前的习惯,只是,心里,却没有了该有的宁静。
风依旧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哑了口。
季语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打开,接着听到的,就是大大的哈欠声。
“早啊,小语。”哎,有人气得比小语还早嘛,看样子,上官频莫名其妙得看看风,然后,用力的吸吸鼻子,“嗯,好香啊,我闻到了粥的香味了。”
满脸的陶醉着,上官频走到季语的面前,大力的拥抱着坐在沙发上的季语,“小语,我有没有说过,我好爱你啊,爱死我了。”这可是小语的四大招牌之一啊,咖啡、熬粥、文字、安静。
推开他,季语笑出声,“随便你,离我远点儿,我要看书。”原本不平静的心,被上官这么一闹,倒是好了不少。
“你欺负我~~~~~~你怎么可以欺负我……我可是你的亲亲爱人啊,不要看书了,看我,看我,我比书帅多了。”事关自己的魅力问题,当然要好好争一争。
爱人?季语挑眉,“是吗?这样的话,被别人听到不好吧。”威胁的眼神,直视着上官频,警告着他要是在胡闹的话,后果自负。
收到眼神,上官频顺势从季语的身上爬下来,开玩笑,他的幸福可都得靠小语了,谁让他这么可怜呢?这么大的魅力竟然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刹到,而且,那个人竟然是小语的爱慕者,偏偏,他一见钟情。
甩甩手,“这可是你答应我的事情哦,不要反悔哦,我亲爱的小语。”卿域啊,那个看上去就知道很美味的人,而且,重要的是,他调酒的技术一流,嗯嗯,他以后有口福了。
别有深意的瞟了上官频一眼,季语继续自己的书本工作。
两个人之间的动作、对白、眼神,看在风的眼里,却全都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上官频,他是从语的房间里出来的,这是第一点,在他的印象里,除非是极熟悉的人,语不会和对方这么亲密。
'语的同学,是一个很有名的摄影师。'
脑子里忽然出现卿域昨晚说这话时,意味深远的表情,风闷住了,他们两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