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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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殇-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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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力也乐了,说:“我估计老钱同志还不至于对我下手,倒是王姗姗和白群丽得小心一点。哈哈……”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拿钱国庆开着玩笑。这种无忧无虑的婚后生活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孙力无忧无虑的性格。在孙力的熏陶下,江小玲的性格有了很大的改变,她变得开朗、宽容了,甚至还懂得了用幽默来对待生活中烦杂琐事。自寻烦恼其实是一切烦恼的根源。自从和孙力相识以来,她几乎就没见过孙力有真正发愁的时候。孙力的脾性极富柔韧,就像一块煮不烂、砸不碎的橡皮。于是江小玲给丈夫取了一个很幽默的外号——孙橡皮。孙力亦庄亦谐,还给妻子一个更幽默的称谓——橡皮婆娘。乐得江小玲自己“咯咯”笑了半天。    
      关于钱国庆是否会变成疯子这个问题,成了孙力和江小玲一连好几天的话题。江小玲坚持认为,钱国庆以前就有点神经兮兮的,跟写不写书没有关系。而孙力则认为,钱国庆以前倒还正常,就是因为写瞎子才成了这样。孙力提议应该给钱萨萨写封信,把她哥哥最近的反常表现通报一下,也算是尽到了做朋友的责任。江小玲怀疑孙力是在找借口,企图给自己的梦中情人建立通信往来。孙力矢口否认老婆对自己的无端指责,说你太自私、太狭隘,眼看着自己的梦中情人变成疯子而无动于衷……    
      孙力最终说服了江小玲,但信的内容得两人共同构思,并由江小玲亲自执笔。    
    


第七章结婚大喜(4)

    这天,钱国庆和孙力分别同时收到了一个包裹。两个包裹都是钱萨萨寄来的,里面的内容也几乎完全一致:一条中华烟、一包半斤装的上海奶糖和一封信。一个星期以前,钱萨萨和胡安川在成都锦江宾馆正式举行了婚礼。钱国庆的信里有一张新郎、新娘的合影照。身披雪白婚纱的钱萨萨幸福地依偎在一身绅士行头的胡安川的怀里。孙力嘴里嚼着奶糖,拿起照片仔细地欣赏起来。    
      钱国庆没把信看完,便冲孙力嚷开了:“哎,我说孙橡皮,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呀?谁让你给钱萨萨写信的?”    
      孙力若无其事地一边看着照片,一边说:“我没写,是江小玲给她写的。她写信的时候问我,你最近都在干嘛,我说你在写书。这有什么呀?”    
      “多管闲事!”钱国庆随手将一块奶糖砸在了孙力的后脑勺上。    
      “哎哟,钱哥,你这是干嘛呀,”孙力夸张地叫道,他弯腰把糖拣起来,剥了纸放进嘴里,笑着说,“江小玲是够讨厌的,我也骂她是多管闲事。写就写呗,还把我的名字也加上,简直莫名其妙。”    
      钱国庆斜眼看着孙力,想弄明白这家伙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钱哥,您别这么看着我,没用,”孙力站起来,把照片还给钱国庆说,“您呐,您要是有什么意见呢,您最好冲江小玲提,别冲我,是吧。如果您觉得不好意思当面跟她提出来,我可以替你向她转告,保证一字不拉,怎么样?”    
      “你少跟我来这套,”钱国庆小心翼翼把照片装回信封,说,“用‘狼狈为奸’来形容你和江小玲现在的关系一点也不过分。”    
      “嗯,您说得有道理,”孙力点点头,又问,“就让我转告这句?”    
      “滚蛋!”钱国庆无可奈何地走到一边去了。    
      孙力乐了。他知道,钱国庆拿自己没辙。    
      说来也怪,自从钱国庆收到钱萨萨的来信以后,那种神神道道的表现还真收敛了不少。孙力分析,估计钱萨萨也不赞成老钱同志不务正业,写什么小说。江小玲则不以为然,钱国庆是何等固执的人,他能听钱萨萨的?孙力说,这你就不懂了,钱国庆现在还就最待见他妹妹钱萨萨。俗话说得好呀,一笔写不出两个“钱”字。老钱同志固然固执,但那钱萨萨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灯虽说它不省油,可它亮堂呀,它能照亮老钱同志阴暗的心灵。看来你的梦中情人有救了!江小玲回敬他说,是啊,这都是你那位太阳一样的梦中情人的功劳。可惜的是,人现在嫁人了,你的美梦也该破灭了吧。孙力说,您放心,她结她的,我做我的,这梦一时半会儿还破不了!江小玲哭笑不得骂一句,真是块臭胶皮!    
      两个月后,王姗姗和边防团长的蜜月旅行计划终于能够实现了。王姗姗离开医院前,把两条“红塔山”交给了孙力:孙力留一条,另一条请他转给钱国庆。    
      对王姗姗的这种做法,孙力颇有微词。首先,钱国庆明明知道王姗姗结婚的消息,却一点表示也没有,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反过来,王姗姗应该亲自把烟交给钱国庆,而不是让人转送,这是个礼仪问题。王姗姗毫不客气地数落孙力,说,“那你和江小玲当初结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季有铭也送张请贴去呀?!”孙力回答说,“当初我和江小玲还真想过,但考虑到季有铭同志远在边防,怕他万一受了刺激,一时想不开,再弄出个投敌叛国什么的,也就只好作罢。”王姗姗当然不信,她转脸问一旁的江小玲,“真有这么回事儿?江小玲嗤之以鼻,说,姗姗,你连孙橡皮的话都信了,那你就等着哪天让他把你给卖了吧。”王姗姗哭笑不得地骂道:“一对不得好死的狗男女!”    
      到成都以后,要不要见钱萨萨,王姗姗很犹豫。按道理她应该见钱萨萨一面,毕竟她们之间还有过一段不薄的姐妹情谊,而且前不久,她还收到了钱萨萨给她寄来喜烟和喜糖。但她担心如果钱萨萨跟她谈起有关钱国庆的话题,势必会引起自己回忆那些不痛快的往事。尤其是和边防团长结婚以后,王姗姗觉得自己变得脆弱、敏感了,她迫切地希望自己在感情上能够尽快适应作为边防团长妻子的这一现实,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得完成一次情感的脱胎换骨。在这种情况下,回忆过去对她来说显然是不明知的。想来想去,王姗姗最终也没能拿定主意。她决定跟丈夫商量一下,当然她会适当保留一些内心的秘密。    
      边防团长很大度地反问王姗姗,“为什么不见?当然应该见见嘛。钱国庆归钱国庆,他妹妹归他妹妹,完全两码子事儿。见,不但要见,而且还应该请人家喝杯喜酒。”当年钱萨萨的父亲在军区当副司令的时候,边防团长还是个小排长。虽说老首长现在已不在人世了,见见他闺女总还是应该的……    
      两对新人一桌喜酒,没有外人,彼此真心祝愿,互敬互贺,气氛始终洋溢着和谐和欢乐。边防团长在胡安川和钱萨萨一口一个“团长大哥”的恭维下,渐渐有些不胜酒力了,但言谈举止很有自制,充分体现了一个军人谦逊、稳重、随和、宽厚的气质和品德。临来前,王姗姗一再叮嘱过丈夫,少说话,多吃菜,千万别用当兵的那一套来对待胡安川和钱萨萨。人家一个是前军区副司令的千金小姐,一个是赫赫有名的百万富翁,见过的世面多,讲究规矩、礼仪。边防团长表示一定牢牢记住夫人的教导,不该说的坚决不说,不该做的一定不做。王姗姗对丈夫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她从胡安川和钱萨萨发自内心的热情、友善的笑容中感觉到了他们对她和边防团长这门婚事的真诚的祝福。大家似乎有了默契,从一开始到现在,谁也没有提起过钱国庆。然而,这个敏感的话题,最后还是被酒后难免吐真言的边防团长给捅了出来。    
      “哎呀,钱萨萨呀,”边防团长有感而叹,“你的性格可比你那位哥哥要强多了……”    
      “喂,我说,你可别在妹妹面前说哥哥坏话哟,”王姗姗递给丈夫一个眼神,示意他别提钱国庆,她尽量轻松地笑笑说,“萨萨最讨厌别人说她哥哥的坏话。行啦,你别一喝多就信口开河的哟。”    
      “没关系、没关系,”钱萨萨急忙打圆场,笑着说,“团长大哥,来,我再敬您一杯!”    
      “喝,萨萨,”边防团长端起酒杯,“还有胡老弟,你也一起来。说实话,今天本来应该是我和姗姗请你们喝我们的喜酒,可没想到却让你们把我们给请来了,真不好意思。来、来,胡老弟,你也端起来。哎呀,你看你们俩,啊,多般配的一对儿呀。男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儿,多好呀!来、来,我这个团长大哥真心祝愿你们俩白头到老,儿孙满堂!”说完,边防团长一口干了。    
      胡安川和钱萨萨只好奉陪团长大哥也干了。    
      “别喝了,行吗?”王姗姗轻轻地拍了一下边防团长的手臂,温柔地说,“你别忘了,你心脏不好……”    
      “没关系、没关系,老婆子,放心吧,我今天高兴!萨萨,我见过你爸爸很多次,老首长好人啦,好人,”边防团长的舌头有些直了,“老首长爱骂人,骂起来可凶哟,但他对下面人好。我们下面的人都偷偷叫他钱老爷,那时候,一听钱老爷要下部队检查工作了,呵,那从上到下跟打仗似的,不敢有一点儿马虎。我当连长的时候,就见过钱老爷骂人。当然,他不会骂我们这些基层干部。他只骂团以上的领导,那个凶,比阎王爷还厉害。我记得那一次他骂的是我们团长,具体因为什么我记不清了,但他骂人那阵势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好家伙,瞪着两只眼睛,嗓门儿就跟大象在叫似的,‘……你妈的混蛋!我警告你XXX,就你这副熊包蛋样,我他妈今天要是在战场上非他妈枪毙你个狗日的!……’”边防团长摇摇头,心有余悸地说,“乖乖,把我们团长骂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一动不敢动……”    
      “哟,那为什么呀?”胡安川饶有兴致地问。在他的印象里,钱老爷子一直是一个脾性温和,不善言谈的干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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