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美的话还没说完,呆若木鸡的石津马上双脚并立,高喊一声“遵命”,随即冲了进去。
“发生了什么事?”
栗原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弯下身去,用手触碰女人的手腕。
“怎么样?”晴美问。
“死了。”栗原恢复职业脸孔。“背部被人刺中。”
血迹在门前扩散开去。
“在这里被刺的吗?”
“嗯。她听到片山敲门,正想过来开门时,被人从后面刺了一刀。”
“那就是刚刚被刺的了。”
“凶手可能还在里面——喂!片山!”栗原怒孔。
另一方面,片山跟着福尔摩斯冲进房间后……“福尔摩斯,小心啊!”
片山在房里四处观望。福尔摩斯毫不迟疑地走到正面的窗前,在窗帘底下停下来,喵一声,回头看片山。
“怎么啦?”
片山走过去,咻的拉开窗帘。
窗口打开了。探头往外看一看,这里的建筑物窗户比普通稍微高一点,然而高度还是可以纵身跳下。
“是不是从这里跑掉了?”
片山还在左顾右盼时,福尔摩斯灵巧地飞向窗口,然后跳出到外面去了。
“等一等!福尔摩斯!”
假如片山看到凶手身影的话,当然跳下去追踪了,然而窗口下面是树丛,外侧乃是普通的人行道。
已经很晚的缘故,几乎无人走动。如果凶手经由这里逃走,然后躲进其他建筑物之间的话,就不可能找到了。
“片山兄,怎么样?”石津的声音。
时间真不凑巧,片山正在迟疑着,应否飞身跳下去,还是先出房间,从酒店大门绕过去,于是将身体探出窗外,左看右看之际,石津走过来,啪一声拍他的背。
“哇”一声,片山整个人从窗口掉了下去。
幸好及时转了个身,屁股先着地,掉进树丛中。
“石津,哥哥呢?”晴美也走了进来。
“片山兄吗?刚才还在这里的……”
“去了什么地方?”
“他好像在这个窗口练习单杠!”
“单杠?”
“呃,往前翻身的练习,然后突然消失了!”
谁会在这种地方练单杠?片山气呼呼地站起来,在窗下怒喊:“是你把我推下来的!”
“原来你在那里呀!”晴美探出身来。“捉到凶手了吗?”
“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喵!”福尔摩斯在人行道上叫。
“它在说什么?”晴美说。
福尔摩斯回头望着片山,仿佛表示“跟我来”,噔噔噔地往前走。
“我也去!”晴美喊。
“我陪你去!”石津说。
“不,你留在这儿。不过,你能把我从窗口抱下去吗?”
“可是……”
“赶快!你不能撇下栗原先生一个人呀!”
“好吧!”石津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一把将晴美抱起。“抛下去就行了吗?”
“放我下去,不是抛下去!”晴美慌忙说。“我会捉住窗框……对了。好,放手吧!”
“不要紧吗?”
“不要紧,没事的。哥哥,你在下面接我!”
真是不管我死活!我是被人推下来的啊!
虽然嘀嘀咕咕的,片山终于成功地抱住晴美的身体,把她接到地面。
“喂!不要摸我的屁股!”
“你呀!胡说八道!”片山反唇相讥。
“哥哥,你有潜在的欲求不满,所以无意识地向女人毛手毛脚!”
“你当我是色狼?”
福尔摩斯呆呆地看着片山兄妹争论不休,无奈地“耸耸肩”,转身离去。
“哎呀!福尔摩斯走啦!等一等,福尔摩斯!”晴美慌忙追赶上去。
“晴美小姐,路上小心啊!”
石津站在窗边依依不舍地挥挥手,宛如生离死别。
“真的!过分!”
片山摇摇头,跟在晴美后面奔过去……
3“已经可以了吧!”靖子看看腕表说。
“是否嫌早了些?”浅井不太乐意的样子。“起码应该等过了半夜……”“没问题的。这里是观光地,大家都会早睡。因为晚上没有游玩的场所,只好睡觉了。”
“虽然这样……”
“不会花时间的啦。如果太晚出去,可能会遇上黎明前出发登山的人!”
“是吗?”浅井叹一口气。“那就走吧!”
“勇治。”实穗从沙发站起来,伸手搭着浅井的肩膀。“你不愿意吗?”
这里是浅井和实穗的酒店房间。
忠井安夫的尸体摆在浴室里,被布盖着。准备入夜以后,运出去扔掉。
“不必勉强。”实穗说。“他是我杀的。由我搬走好了。”
“那可不行。”靖子强硬地说。“浅井先生,你不可能拒绝做这件事吧!”
“呃……不,那不是太好玩的工作就是了。”
“你不是男人吗?说这种话!”靖子瞪他一眼。
“我知道。当然我干。”浅井急急地说。“但是,怎样把他运出去?光是运走还不行吧!”
“我想过了。”靖子望着实穗的脸。“只有那个办法啦。”
“不错。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实穗说。
“没问题的。假如说起来畏首畏尾,反而惹人注意。必须装得若无其事。”靖子走向浴室。“首先,用毯子把这东西捆起来。”
“毯子?”
“对。使用酒店预备的毯子。”
“可是……”浅井迟疑不决。“假如被人发现了,岂不是从毯子查出他的身份……”
“当然,毯子要带回来啦!还用说!”靖子指一指壁柜。“把毯子拿出来吧!”
“好吧!”浅井放弃了,打开柜门,取出毯子……“喂,你上哪儿去?”
片山跟在福尔摩斯后面边走边喊。
“会不会跟踪凶手?”晴美环视前方。“不过,看不见人影啊!”
“不可能只是散步吧!”
福尔摩斯回过头来“喵”一声表示埋怨。
“好啦好吃,开玩笑罢了!”片山耸耸肩。“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跟着就是了!”
“咦!”晴美发觉。“这不是我们的酒店后巷么?”
“哦?”
“隔了一条马路,却是后面!瞧!那边写着‘舒维哲荷夫’的字样哟!”
不错。在稍微明亮的地点,可以看到职员专用的出入口,上面有酒店名称。
“怎么?结果只是带我们回来而已啊!”
“没有的事。瞧,福尔摩斯停下来了。”
福尔摩斯在可以见到出入口的地方停下,又往黑暗的地方走去。
“喂……去哪儿呀?”片山摸索着往前走。
由于是后巷,狭窄而黑暗。大马路上酒店林立,灯光明亮,而后巷却是走向普通住宅的街道,现在夜阑人静了,十分幽暗。
“福尔摩斯……”
“喵!”
“它在这儿——你呀,身上白毛部分太少了,躲在暗处完全看不见!”
“哥哥!福尔摩斯在干什么?”
“不晓得。”片山耸耸肩。“好像只是蹲在那里。”
“不是准备今晚在此露宿吧!”
无奈之余,晴美也在原处蹲下来。恰好是可以望见酒店后门的位置,然而所在地点黑暗,别人看不见。
“看来它想在此监视什么。”片山说着,伸手抚摸福尔摩斯的头。“会有什么事发生吗?”
“一定是的。”晴美点点头。“福尔摩斯和哥哥不一样,它所做的每一件事自有理由。”
“你就是太多嘴了。”
二人沉默片刻。当然,福尔摩斯也不出声。
“我看,那个女人毕竟是水田夏代。”晴美先发言。
“唔。她对探长的问题点头了。”
“被刺的刹那,她一定不晓得发生什么事。”
“尖锐的刀刺下去时,有时不一定马上察觉。不过,凶手所做的也真是危险万分。”
“不错。凶手大概在伺机行凶,刚好哥哥瞧门,那女人背向着凶手……你的敲门声使她丧命了啊!”
片山露出不悦的表情,可惜太暗了,晴美没看见。
“那可不是我的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