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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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踪-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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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客房门口,白素先研究门上的箭嘴,发现门在推开时,箭嘴十分容易看到,而且直指书架  这个发现,推翻了我事情不会严重的假设。那自然也使我更心急想知道保险箱中是什么。

我和白素花了将近一小时,在客房中寻找,可是却没有再发现什么。

当晚,我果然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就醒,到达银行,还没有开始营业 等了十多分钟,银行大门才打开。签名式早已练熟,绝没有问题,打开保险箱,不禁脱口骂了一句“他奶奶的”。

那是六卷录音带。

录音带自然是相当好的讯息传递方法,可是有一个缺点:没有机械的配合,就无法知道内容是什么。而且,那六卷,是超微型录音带,带子卷著,不会比一枚一毫硬币更大。

我知道这种超微型录音带,是顶尖科技的产品,决不是普通人所能得到的。以巴图的身份来说,要得到,自然不是难事,而且一小卷录音带,用特定的速度,可以运转六十分钟,用来记录谈话,十分好用。一共有六卷之多、若是全记录了声音,那么,化为文字,就是一本相当厚的书本了。

除了录音带之外,还有一张折起来的白纸,打开一看,又使我兴奋莫名,显然是巴图的笔迹写著“我不能告诉你的事,全在其中,你可以听,听了之后,希望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那句话,又令我莫名其妙。

录音带上记录的,自然是他过去十年来的生活,那他怎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我告诉他?这个人,花样真是愈玩愈多了。

我有可以运作这种超微型录音带的装备,不然还真伤脑筋,只怕要到外国去找。

急急赶回家,白素也心急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录音带上并没有编号,也不知道该先听哪一卷才好  这是一个大困难,浪费了我们许多时间。由于录音带上记录的声音,千头万绪,非但有各种不同的人在说话,使用的语言,也复杂无比,甚至包括了蒙古的达斡尔语。

若是我们知道了次序,顺序来听,自然对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比较容易瞭解。

可是事情本就复杂,我们又没有这个好运气一下子就拿到了第一卷,只好颠来倒去地听,等到好不容易,弄清楚了次序,再听一遍,所花的时间极长,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时分了。

也就是说,总共花了超过二十小时的时间。

在这二十小时中,我们只是胡乱嚼吃面包  实在不想吃;喝大量的水  人在情绪紧张。惊恐和惶惑之中,特别容易口渴;也喝了不少酒  在不知所措,或者是惊惶失措的情形下,喝酒可以略起镇定作用。

录音带的内容,当真是不可思议之极,虽然将之整理了一下,一定已经顺序,可是其中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是很容易理解。

以下是整理过的录音带内容。

【第五部:活的机械人】

录音带虽然只是记录声音,但在声音上,也可以推测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和讲话时的人的神态。所以我整理之后,不用录音带的原来形式,而用各种不同的记述形式  这在我以前许多故事中,用过许多次,各位一定十分习惯。

也照例,我和白素在听录音带时的反应,加写在括弧之中。

事情,大约在十年前开始。

巴图掌管“异种情报处理局”,听来十分渲赫,实际上却是一个典型的冷衙门,所以,两辆吉普车呼啸开到,后面又紧跟著一辆有防弹设备的黑色大房车,驶到门口停下时,除巴图之外的另外两个工作人员,都象是乡下孩子看热闹,奔了出来。

从吉普车上跳下来一位上校,问:“巴图先生在吗?”

巴图懒洋洋地踱了出来,伸了一个懒腰:“办公时间,理论上我一定在的。”

上校先向巴图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走向前去,在巴图的耳际,低语了几句。

上校的语声甚低,不知道他讲了些什么,巴图一听,视线立时扫向那辆黑色大房车。防弹玻璃有反光作用,看不清车中的情形,整辆车,看起来象是一个黑色的大怪物。

巴图扬了扬眉,神情讶异,向黑色大房车走去,吉普车上,又跳下来两个军官,站在房车旁边,巴图来到车前,一个军官拉开了后座的门。

巴图的两个手下(一男一女),料到在车子里的,可能是大人物,所以当车门打开时,好奇地探头去张望。但是那个上校,却立时似有意似无意地,挡在他们的前面,遮住了他们的视线,使他们看不见车中的情形。

巴图一闪身进了车子,车门立时关上,上校的行动极快,跳上车,车队疾驰而去。

第二天,巴图的两个手下,就接到了调职的命令,“异种情报处理局”这个机构也撤销了,从此不再存在。

巴图上了车之后的情形,只能从一段对话中来判断。

(那段对话,是在什么情形下录下来的,值得一提,当然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车中有录音设备,二是巴图随身带著微型的录音装置。但从后来,几乎在各种情形下都有录音,可见录音装置多半在巴图的身上,而且他放得十分隐秘,因为后来又有许多曲折,都可以使得他身上的录音装置被发现。)

(我很难想象巴图把超微型录音装置放在什么地方  虽然说超微型,但体积至少也有小型火柴盒那样大小。)

那段对话如下:

巴图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惊讶:“啊,是你  ”他说到这里,一定是受了什么暗示,不可以叫出他所见到的人的名字,所以,他把一个要冲口说出来的名字,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变成了发音十分含糊的“咕咕”声,自然也无法知道他原来想叫的是什么名字。

而巴图见多识广,可以令他惊讶,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那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大人物,二是那个人绝不应该在这种情形之下出现。

接著,则是一个十分低沉,充满了磁性,动听之极,显然曾故意把声线压低,但依然迷人的女声。

(这大出乎我和白素的意料之外,我和白素,都怔了一怔,互望了一眼,当时我们都用眼色在询问对方:那是什么人?)

(可是,没有答案。)

那女声道:“巴图先生,总统要我代他问候你,他本来要亲自接见你,可是预料事态发展,会有一些国际纠纷,又要应付国内政客的咨询,所以  ”

巴图打断了她的话头:“不必解释,有什么事,请直接说。”

女声迟疑了一下:“有一桩任务,想请你执行。”

巴图笑了一下:“我早已  ”

女声叹了一下:“除了你,没有人能做。”

静默维持了约有半分钟,巴图才不经意地道:“是什么任务?”

女声说:“如果你拒绝,就不必听了。任务极其凶险,会遇到意料不到的意外。”

巴图笑了起来:“要是意料得到,那也不叫意外了。”

女声发出了几下动听的笑声:“你完全可以拒绝,因为如果你答应了,你必须接受几项相当特殊的手术。”

巴图的声音很轻松:“割双眼皮?”

女声又笑了一下:“如果你喜欢,可以附带替你割,你要进行的手术。甚至不担保一定成功,因为还只是在实验阶段。最简单的说法是:要植入若干电子仪器,和你脑部,发生作用。”

静默足足维持了一分钟,才是巴图的声音,听来十分平静:“嗯,我听说过这种手术,,手术的结果,是把人变成活的机械人。”

女声迟疑了一下:“我不同意这样说法,结果是,使施过手术的人,和一组仪器有联系。”

巴图的声音之中,已有了明显的不满:“接受遥远的控制。”

女声道:“是,也可以看到的一切,传回仪器来供组织分析。”

巴图纵笑:“那还不是机械人是什么?”

女声发出了十分甜腻的“嗯”一声:“我想应该称之为超人。”

巴图仍然在笑著:“真有趣,想想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形,是不是手术成功,我变成了科学怪人,我听到的声音,你们可以通过仪器,在远距离听到?”

女声又答应著:“是,距离是五百公里,当然,通过仪器的程序,相当复杂,同样,你看到的,也可以通过复杂的程序,呈现在特制的荧光屏上  当然不会有你看到的那么清晰。”

巴图笑得十分放肆。

(显然,这时他还未曾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我在听录音带时,并不是顺著事态发生的次序来听,早已知道后果严重,所以当又听到这里时,不禁长叹了一声。)

(巴图精明之极,而且也应该知道情报工作的冷酷,可是这时,他竟然没有意识到事态严重。)

(白素和我有不同的意见,她说:“巴图当然不是毫无所知,他可能喜欢接受那个任务。”)

巴图一面笑,一面道:“希望我在和一个美女做爱时,你们分得出那是一个女人,别把我当成了同性恋。”

女声却十分认真:“男人或女人,大抵分得清楚,不致于有误会。手术成功,自然好,若是失败,你也不会有痛苦,因为你脑部活动受干扰,必然成为白痴,白痴没有痛苦  ”

巴图打断了他的话头:“不必详细解释,因为事情与我无关。”

女声道:“巴图先生,你的意思是,你拒绝接受这项任务?”

巴图笑著道:“你刚才说过,我完全可以拒绝。”

女声听来甚为诚恳:“对。”

巴图道:“那就请吩咐停车,我要下车。”

听得出那女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不会命令停车,你也不会下车。”

巴图又笑了起来,不过笑声已经有点不大自然。

女声问:“刚才那位上校对人说了什么?”

巴图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

(所以,那上校说了些什么,不知道。)

女声又道:“你见到了我,就已经参与了最高机密,你一定知道,最好的保密方法是  ”

巴图一字一顿:“把我变成死人。”

这次,轮到女声放肆地笑了起来  如果她是一个美女,发出这样的笑声,一定动人之极:“你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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