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十大手抄本合集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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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十大手抄本合集189-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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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忙走到自己房里,拿了一盏灯来,递与姐姐。蕙姿一只手提了灯,一只手遮了风,同着妹子,径到相国房门外,把原先椅上的那盏灯来点着了,再推门进去。原来那相国是个有年纪的人,叫上几声,端然呼呼睡去。她两个的惊恐方才撇下。蕙姿便走到床边,揭开帐子,低低道:“老爷,蕙姿来了,敢是要吃些龙眼汤么?”相国醒来道:“妳这妮子,却在哪里去,这一会才来?”蕙姿道:“适才风吹灭了灯,因此到玉姿那里点灯来。”相国道:“我晚来朦胧就睡着了,不曾问得妳,把前后的门可曾都上了锁么?”蕙姿答道:“都是拴锁停当的。”相国道:“如此恰好。别处还不打紧,那后面的内门,紧贴着那同春巷里,况且如今又把百花轩开了,早晚更要谨慎提防。妳可明日去再与我加一道栓儿。”蕙姿应道:“晓得。”相国道:“那灯后站的是哪一个?”蕙姿道:“就是玉姿。”相国笑了一声道:“好一个痴妮子,怎么到站在那灯后呢?”玉姿便走近前来道:“玉姿在此伺候老爷。”相国道:“实是难为了妳们姊妹两个,尽尽在我房中服侍这五六个昼夜。那些妮子们只好在家吃饭,如何学得妳两个。但有一说,我却一时也少妳两个不得。虽是别的走到我跟前,决不能够中意。”玉姿便道:“如今老爷患了这些贵恙,我姊妹二人巴不得将身代替,哪里还辞得什么辛苦哩。”相国道:“我却没有些什么好处到妳两个。也罢,待我病好起来,每人做一套时样大袖称意的衣服,与妳们便了。”蕙姿与玉姿道:“多谢老爷。”相国道:“蕙姿,黄昏那一服药,却是妳的手熬,我直要到五更时候才吃。妳可打点个铺盖,就在这榻儿上,与妳妹子同睡了吧。”蕙姿应了一声,便去取了一床绣被,一条绒毯,向榻儿上铺下,就与妹子一处睡了。有诗为证:
  绣衾笼罩两鸳鸯,一片纯阴不发阳。
  可叹良宵春寂寂,空余云雨梦襄王。
  原来韩相国一连病了这几日,那杜开先与康汝平每日侵晨过来问候一次。这相国病体渐渐好来。一日,唤蕙姿姊妹道:“我近日病起无聊,好生坐卧不过。玉姿,妳到那文具里取了匙钥,与我开了内门。蕙姿过来,慢慢扶我闲走几步。待我到百花轩去,一来谢一谢杜公子和康公子,二来与他们闲讲片时,消遣病怀则个。”玉姿便也有心,连忙取了匙钥,先去了内门。你看这老头儿扶了蕙姿,就像个土地挽观音一般,前一步后一步,慢慢的走到内门边,吩咐道:“妳每且把门儿掩着在这里,等一会儿便了。”不想这玉姿已有了那点念头,先走来开门的时节,把个百花轩路数,看得停停当当在眼睛里。原来这蕙姿是前番一次被妹子撞破,把这个念头倒早已收拾起了。韩相国走到百花轩里,轻轻叫了一声:“康、杜二公子可在么?”杜开先正在那里面打盹,听叫这一声,猛然凉醒,再想不出是韩相国的声音,连忙出来相见,道:“原来是老伯,小侄多获罪了。敢是老伯贵恙可痊愈了么?”相国道:“多承贤契记念,这几日来略好了些。只是胸膈饱闷,饮食尚不能进。”杜开先道:“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慢慢愈来。”相国笑道:“好说,好说,贤契,康公子缘何不见?”杜开先道:“汝平兄昨日已回去了,只在明日就来。”相国道:“毕竟他欠有坐性。贤契,老夫病中无聊难遣,巴不得走来聚谈半晌,把闷怀消释消释。不识贤契从到这里,不知做了多少妙作,幸借出来,与老夫赏鉴一番。”杜开先欠身道:“小侄深蒙老伯推爱,自至此,只有两个月余,争奈有些闲事在怀,所以竟没一毫心绪,想到那吟咏上去。因此竟无一篇送上求教。”相国便笑道:“既然一首也没有,老夫已知道了,后生家的心事,敢只是犯了‘酒’底下那一个字儿了?”杜开先两脸通红道:“小侄向来全无此念。相国道:“这个便好。若有了这个念头,可不耽误终身大事!”杜开先道:“金石之言。”两个又把闲言闲语说了一会。只是韩相国初病起来,坐谈了这些时候,身子有些倦意,便起身别了杜开先,慢慢走来推门进去。恰好她姊妹两人端然在那里伺候。那玉姿毕竟是有心的,把韩相国与杜开先一问一答的说话,遂句句听得明白。相国吩咐道:“蕙姿好生扶我进房去略睡一睡,玉姿随后把内门锁好了来。”玉姿答声一声,见相国扶了姐姐先去,乘着这个凑巧,恰才又听得说是康公子不在,思量迟一会儿,依旧走来开门,到百花轩去见一见杜公子的意思,就把锁儿半开半锁在那里。你道那老头儿哪里提防着他,连蕙姿也想不得这个田地。玉姿依旧把个钥匙送与相国,就紧紧站在房中,伺候到了黄昏。恰好是姐姐承值的时分。
  蕙姿正走将来,玉姿低低对着蕙姿道:“姐姐,我妹子今夜有些不耐烦,早去睡一觉儿,待到三更时分,再来换妳。千万莫要等老爷睡着,又做出前番的勾当呢!蕙姿微笑一声,却无回答。原来世上好做那话儿的女子,偏要硬着嘴,却也不止玉姿一个。这玉姿叮嘱了姐姐,走出房门,悄悄的竟去把内门开了,依着日间看的路径,便到了百花轩里。见纸窗儿上一个破隙,还有灯光射将出来,他晓得杜开先还未曾睡,把两个指头轻轻向门上弹了一弹。杜开先哪里知道是这个活冤家到来,又不敢便把门开,低低问一声道:“是哪一个?”玉姿掩口道:“妾便是韩玉姿。”杜开先记得起道:“莫非是前日承赠凤头钗的这位小娘子么?”玉姿道:“然也。”杜开先欣然便把两扇门“呀”的扯开,躬身迎揖道:“呀,果然是这位小娘子。前承赠以凤钗,尚未致谢,罪甚,罪甚!”玉姿道:“公子但记得那股凤钗,可忘了那把纨扇么?杜开先又揖道:“屡荷美情,提起令人羞涩。今承小娘子大驾贲临,亦将有以益吾意乎?” 玉姿笑道:“妾此来非有益于公子,却有损于公子也。”杜开先是个聪明的人,听了这个‘损’字,便兜上心来,笑道:“小娘子,适才所言那个“损”字,觉有万千含蓄,还请细解一解。”玉姿道:“那两句是妾口头说话,并无深长意思,公子何必究竟如此?”杜开先道:“这也罢了,难得小娘子今宵眷意而来。小生有一句不堪听的说话,不识小娘子能见纳否?”玉姿道:“公子,这夜静更阑,庭虚人悄,知尔者是这一盏孤灯,知我者是这半帘明月。若有所谕,但说何妨。”杜开先笑道:“小生自当日杨柳岸边,向月明之下隔船吟咏,至今无不心悬口诵。既而遗纨扇,赠花笺,万种相思,一言莫尽。小娘子若肯见怜小生在这里独守梅花孤帐,今夜便效一个菡萏连枝,意下如何?”玉姿假意儿道:“公子,我只道你是个志诚君子,哪里晓得你倒是个专在色上做工夫的。妾今夜此来,难道希图苟合?不过念公子与老爷通家情上,故来探访。今公子突出此言,使妾赧颜无地矣。”
  杜开先听她说话,觉有些深味,就顺口回答道:“小娘子既做得那谨守闺箴的李淑英,小生也做得个坐怀不乱的柳下蕙。况且你主人翁待我一片美情,倘若被他知觉些儿消息,明日不惟见嫌小生,抑亦见弃于小娘子也。不若此时幸喜无人知觉,请自早回,大家免担些惊恐。”玉姿笑道:“杜公子,你虽是个聪明男子,妾亦是个伶俐女流,适才那几句说话,我已明明参透。你敢道我不允所事,故把此言相按,妾待允了何如?”杜开先深揖道:“小娘子若允了,小生屁也不敢再放一个。”玉姿道:“允便允了,只是一件,妾从来未曾深谙个中滋味,如之奈何?”杜开先道:“这句却是饰词,难道小娘子终日眷恋相国身旁,那老骚头肯丢开手么?这个中滋味,小娘子自然谙练的。”玉姿低声道:“他是个老人家,血气衰颓,哪里做得正经。”杜开先轻轻搂住道:“小娘子休得害怕,难得这样良宵,不要错过了功夫。小生也非鲁莽之辈,就在这罗帐里,做一个款款温温的手段,请小娘子试一试看。”玉姿又做苦挣道:“杜公子,我恰才见你忒甚要紧,故说那几句安慰的话儿。难道我当真便肯顺从你?岂不闻强奸人家女子,律有明条?”杜开先偎着脸儿笑道:“敢问小娘子,夤夜到我书房,所为何事?”玉姿也笑道:“杜公子,你这俐齿伶牙,教我哪里抵对得过。”杜开先道:“小娘子说话虽是抵对小生不过,小生又有抵对小娘子不过的所在。”玉姿道:“公子轻讲些么,倘被你家伏侍的小厮们听见,可不做将出来?”杜开先道:“不瞒小娘子说,我这里再没有第二个家僮,只有一个服侍的聋子,妳便向他耳边鸣金击鼓,也是不甚听得明白。况他这时已睡熟了。我们且把闲话丢开,早图一霎儿欢乐也好。”玉姿道:“公子,你却是这样等不得。譬如妾今夜不来,将如之何?”杜开先迎笑道:“小娘子若是今夜不来,少不得小生梦儿里相会的时节,也不肯放过。”玉姿道:“公子,你难道毕竟放我不过么?”杜开先道:“小生心里到也干休得了,只是这个东西如何便肯干休?”玉姿掩着嘴道:“亏你读书人,讲这样村话!”有诗为证:
  少年性高尽风流,恁意装村不怕羞。
  昔日相思今日了,随他推托肯干休。
  原来两个调了这一会,都是巴不能够到手的。杜开先便把她拦腰一把抱住,竟揿倒在床棚上,将一只手就去替她解开裤来。玉姿虽然不甚推托,但是幼小年纪,不曾苟且惯的,心中担了无数惊险,脸上免不得有些娇羞模样,又挣起来道:“公子,这灯光射来不象模样,去吹灭了吧。”杜开先道:“小娘子,妳可晓得那《西厢记》上说得好,‘灯儿下共交鸳颈’,若吹灭了灯,一些兴趣都没了。”玉姿便不则声。杜开先依旧把她按倒。将手先到腿边探了一探,缓缓地把他两股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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