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五疑案 作者:张宏 张晨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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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五疑案 作者:张宏 张晨怡-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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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与后期王国维在文化问题上有着强烈的共鸣——他们都有一个无限眷恋中国旧文化的情。 

七为“争自由”说。 

此说也为陈寅恪提出,见于其《纪念碑铭》一文:“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先生以一死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非所论于一人之恩怨,一姓之兴亡。”也见于其《〈王静安先生遗书〉序》:“世之人大抵能称道其学,独于其平生之志事颇多不能解,因而有是非之论。寅恪以谓古今中外志士仁人往往憔悴忧伤,继之以死。其所伤之事,所死之故,不止局于一时间一地域而已,盖别有超越时间地域之理性存焉,而此超越时间地域之理性必非其同时间地域之人所能共喻,然则先生之志事多为世人所不解,因而有是非之论者,又何足怪耶?尝纵揽吾国三十年来人世之剧变至异,等量而齐观之,诚庄生所谓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者。若就彼此所是非者言之,则彼此终古未由共喻,以其互局于一时间一地域故也。呜呼!神州之外更有九州,今世之后更有来世,其间傥亦有能读先生之书者乎?如果有之,则其人于先生之书钻味既深,神理相接,不但能想见先生之人,想见先生之世,或者更能心喻先生之奇哀遗恨于一时一地彼此是非之表欤?”此即为“争自由”说,认为王国维是因为思想和学术不自由才选择自杀的,是对“殉清”说的进一步否定。 

但是,也有人认为,陈寅恪提出的“争自由”说,是以他人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即借王国维纪念碑表露自身的心志——对独立人格的向往与颂扬,也是想要拔高王国维之死的意义,把为亡清、为旧文化、为纲常名教而死说成是为抽象理想而死,说成是独立自由精神的体现。 

八为“性格所致”说。 

坚持这种说法的人认为,王国维“体素羸弱,性复忧郁”,思深而言寡,内心存满矛盾,却不形于言表,便是于死前数日,依然工作如故,从容自若。而其内在情绪的波击,却无人察觉。王国维选择“自沉”却不露声色,这是他个性的集中显现。 

而反对者则认为,性格可能是造成王国维死因的一个原因,但不会是他自沉的必然因素。 

时至今日,距离王国维自杀已经过去近80年了,关于他的死因依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今天,更多的人认为,王国维的死因研究牵涉到中国近代政治、社会、文化的方方面面,因此可以说,王国维是一种文化人格的代表,他的自沉而死,如同他的遗著一样,充满了中国文化的玄奥,令人思之不尽。 

也许,王国维之死,它的悲剧价值,正在于给后人以永久的思考。



第8章 真假汉奸:穆时英的身份之谜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新感觉派一直是人们非常好奇的一个文学流派:它横空出世却又昙花一现,当红一时却又被褒贬不一。它的两个代表作家穆时英和刘呐鸥,年轻而富有才华,却又先后走入歧途,最终陆续被暗杀身亡,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背后的主谋是谁?都让人们猜测不已。特别是被誉为“新感觉派圣手”的穆时英,有人说他是汉奸卖国被杀,有人说他是中统特工却被军统误杀,其身份和死因至今尚未定论。 

“鬼才”作家 

1928年9月,刘呐鸥创办《无轨列车》半月刊,标志着中国新感觉派小说实践的开始。他的短篇小说集《都市风景线》也是现代中国第一部新感觉派作品集。不久,施蛰存和穆时英也先后发表作品,成为新感觉派代表人物。 

穆时英(1912—1940),现代小说家,笔名伐扬、匿名子,浙江慈溪人。父亲是位很富有的实业家,后因经营股票而破产,家道中落。在穆时英10岁那年,父亲把他接到了上海求学,并开始按中产阶级的趣味打造他的性情与生活,希望他以后能成为一个银行经理或者精明的买办。但是,穆时英在读中学时却爱好上了文学,后来就读于光华大学中国文学系。大学期间穆时英的考试成绩并不是很好,特别是在光华大学上钱基博先生的语文课时,几乎每学期都不及格。根据施蛰存后来的回忆叙述,穆时英的古典文学和文言文知识有时还不如一名中学生。但是这并没有影响穆时英对文学的热情。他潜心研究外国新文学流派,并在1929年,他17岁的时候开始小说创作。第二年,穆时英在《新文艺》上发表第一篇小说《咱们的世界》及《黑旋风》,不久,又经施蛰存推荐,在当时著名的文学杂志《小说月报》上发表了小说《南北极》,从此一举成名。施蛰存后来回忆他和穆时英相识的经过时说:“他在光华大学读书时跑来水沫书店,给《新文艺》送来了他的小说《咱们的世界》,那时他只有17岁。让我非常惊异。这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无论什么一学就会。” 

1932年1月,穆时英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南北极》由上海湖风书局初版,其内容反映上流社会和下层社会的两极对立。一年以后,此书改订增补本由上海现代书局重新推出,引起很大的反响。当时的文学评论家们对穆时英描写阶级对立视角的独特、形式的新颖和艺术手腕的巧妙,纷纷给予肯定,并把穆时英视作当年中国文坛的重要收获。据说,当时在上海的大街上,随意迈进一家书店,便会在书架上发现穆时英的小说《南北极》,经常有痴痴迷恋穆时英小说的读者给他来信,甚至有崇拜者专程从千里之外的南洋赶来敲他旧宅的大门。而此时的穆时英年仅20岁。 

但是,正当人们对穆时英寄予厚望,期待他沿着《南北极》的方向有所突破时,穆时英却在创作上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大转变。1933年,他出版了第二本小说集《公墓》,转而描写光怪陆离的都市生活,其描写的对象,也都是在充满诱惑的都市背景下,迷恋于声色之间的都市客。在技巧上,穆时英着意学习和运用日本新感觉派横光利一等人的现代派手法,还尝试去写作弗洛伊德式的心理小说,其内容和风格都迥然有别于《南北极》。此后,穆时英又出版了小说集《白金的女体塑像》、《圣处女的感情》、《夜总会里的五个人》、《上海的狐步舞》等代表性作品。在这些小说中,穆时英聚焦上海的夜总会、咖啡馆、酒吧、电影院、跑马厅等娱乐场所,追踪狐步舞、爵士乐、模特儿、霓虹灯的节奏和色彩,捕捉都市人敏感、纤细、复杂的心理感觉。他以圆熟的蒙太奇、意识流、象征主义、印象主义等表现手法,反映20世纪30年代大上海广阔的社会生活场景,开掘都市生活的现代性和都市人灵魂的喧哗和骚动,特别是把沉溺于都市享乐的摩登男女的情欲世界描绘得有声有色,刻画得栩栩如生。同时,在这些小说中,也流露出明显的颓废感伤气息,不过,穆时英的小说却因此风靡一时。穆时英本人也因为其年少多产又风格独特,被当时的人称为“鬼才”作家。自此,他与刘呐鸥、施蛰存等共同形成了中国文坛上的新感觉派,穆时英也为后人誉为“新感觉派圣手”、现代派的健将。 

上海街头的枪声 

20世纪30年代初期,春风得意的穆时英,浑身上下弥漫着十里洋场上的浮华气息。他独自一人住在北四川路上的虹口公寓,这座公寓在30年代的上海,也算得上高级了。他住的房间很窄,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室内整洁,绝不紊乱,环境安静。这么一个房间,每月租金要付四五十元,但穆时英毫不在意。自《南北极》、《公墓》一炮打响后,《现代》杂志几乎每期都有一篇他的小说,良友图书公司又不断出版他的《被当作消遣品的男人》、《黑牡丹》等小说集,稿费收入丰厚,让他生活非常富裕。年纪轻轻却已经名利双收的穆时英很快就日益堕落起来。咖啡馆、跳舞厅、电影院、高尔夫球场……是当时的穆时英经常涉足的。施蛰存后来回忆穆时英时也说:“他的日子就是夜生活,上午睡觉,下午和晚饭才忙他的文学,接下来就出入舞厅、电影院、赌场。”而当时有份杂志甚至戏称穆时英“未结婚以前,差不多跳舞场是他的丈母家”。就连穆时英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在小说里发出“一个都市人”的哀叹:“脱离了爵士舞、狐步舞、混合酒、秋季流行色、八汽缸的跑车、埃及烟……我便成了没有灵魂的人。”不久,穆时英又迷恋上了回力球赌博。日复一日,以致无法自拔。从此以后,穆时英几乎再没有什么像样的作品面世。而随着1935年施蜇存、杜衡退出《现代》编辑部,新感觉派分崩离析,穆时英的作品也渐渐无处发表,卖文谋生变得十分困难,以前的那点财产也几乎被他挥霍殆尽。 

1933年前后,穷困潦倒的穆时英为了改善收入,参加了为正直文人所不齿的国民党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因为那里虽然声名狼藉却收入颇为丰厚,从此,他那辉煌而又短暂的文学生涯便在审查所谓的“赤色”书籍中消磨掉了。后来,他又参加编辑《文艺画报》。抗日战争爆发后,穆时英赴香港,应大鹏影片公司之邀执导电影《夜明珠》。影片叙述了一个舞女遇上了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可是这段情爱却不为社会所容,最后舞女含恨而终的故事。这期间,穆时英本人也迷上了一个大他六岁的舞女,并最终娶了她。然而,香港并未给穆时英带来太多幸运。不会讲广东话的他找工作十分困难,生活也处处不便。他和他的舞女妻子一起住在九龙的一条僻静的街上,一幢两层楼的房子里。房子里十分简陋,连床都没有。白天,穆时英到处找人、谋职,晚上,疲惫的他就静静地站在窗前,眺望香港岛上的万家灯火,听海上传来的汽笛声。期间,穆时英曾托人在《星岛日报》的副刊上寻了一个编辑职位,但不知何故,干了没多久就不干了。1939年,穆时英应他的朋友刘呐鸥相邀,携妻子回到上海,这个时候,刘呐鸥已经是汪精卫伪政权的一个要员。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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