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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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油郎-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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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从主子多年,早已明白,别人在主子的眼中,不过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花葵的唇勾起一抹冷笑
脑中思忖:他不该放臭老鼠逃命,敢给他三文钱,真他奶奶的有种!
这只臭老鼠挑起他的兴致来了
以往,谁不是看见他就来巴结奉承那一套;他只稍勾勾手指,多得是一群人等着跪在脚边抱大腿,缠上身来求他怜爱。。。。。。
呿!
多枯燥乏味的生活。
花葵慢条斯里的啜了一口香茗,瞥了一眼桌上的银两足足一千两。
呵,出手真是大方!
姓章的老头一死,膝下的儿女皆在争夺家产,搞得你死我活。
「啧啧。。。。。。为数可观哪!」
白花花的银两谁不爱呢。
他不过是顺水推舟,自然有人捧着银两上门来,对方还以为他卖给好大一个人情,真是够天真!
充满算计的眼一眯,瞧卓锦文办事有效率,把人带来了。
凤仙紧挨着卓锦文,昨夜惊魂过度,脸白如纸。
花葵道:「凤仙,过来。」他等着。
凤仙莲步轻移,踱至主子的眼前,心里七上八下的吊着十五个水桶,心慌意乱一双美眸落在雕花大床「啊!」她惊叫出声,随即捂住嘴,仍掩不住已发出的言语:「您对古毅。。。。。。」
轰!
凤仙呆若木鸡的杵着,浑身由头到脚,一寸寸凉透。。。。。。
敛下眼帘,遮掩翦水幽瞳瞬间黯然,她低喃:「糖。。。。。。」她给的糖就在脚边所处的位置,简直变成了讽刺。
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她与他昨夜都任人摆布。。。。。。
花葵一派斯文优雅的放下瓷杯,挑高眉,欣赏美人花容失色。「告诉我,卖油的老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
凤仙抿紧唇瓣,好生犹豫该不该透露。
花葵看出了她的为难。「你不说,我也找得出来。」蠢女人!他不过是懒的去打听臭老鼠的下落。
凤仙可别不识相的捋虎须。
「花爷,我求您别找郝古毅的麻烦,他是个单纯的人,又善良。。。。。。」她在怕什么?
凤仙扪心自问
她实在不敢往最坏的结果去想。
当下打消念头,再度求情道:「郝古毅若是否得罪了花爷,凤仙在此求花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他好吗?」她知道郝古毅只有任人欺负的份,那么单纯善良的人根本不知晓什么是得罪人。
花葵一瞬脸色铁青,隐隐作祟的脾气并未当场发作,只是不断在心里暗咒他奶奶的!
死老鼠敢敢敢当他是卖的!
铿好几根神经登时又绷断,七窍生烟的俊美面容差点歪斜给外人看。他绷着脸皮的功夫到家,皮笑肉不笑的掠下警告:「凤仙,你还想得寸进尺?」
吓!
凤仙浑身一震,瞠目结舌:「不。。。。。。敢。」
「很好。」花葵的嘴角微微抽搐,隐隐透出不耐烦。「告诉我,他住哪?」
凤仙的唇抿了抿,犹豫了会儿,才说出地址。
自身难保,她摸不透花爷的性子,究竟想对郝古毅怎样?
花葵站起身来,恢复正常的神色,阴冷。
原来。。。。。。臭老鼠的窝就在那附近。
「锦文,为凤仙准备一笔嫁妆,等着章腾来迎娶过门。」言罢,花葵连瞧桌上的银两一眼都嫌懒,轻哼了一声,随即离开。
凤仙杵在原地,眼眶瞬间凝聚水气,一场梦经过昨夜已碎。。。。。。
串串晶莹的珠泪沿颊滑落,她告诫自己是该清醒了。
卓锦文轻叹了一口气,道:「凤仙姑娘,章腾早在前阵子就跟主子交涉,不惜花下钜资与主子交换你的自由。」
他看着昨夜宾客竞标凤仙的夜渡资一千两银,真是大手笔。章腾恐怕得敲掉一部分的经济支柱,才拿得出来。
「所以。。。。。。他警告我,该洁身自爱。」呵,凤仙露出一抹苦笑,提袖拭去脸颊的温热液体,道:「是花爷误会了。」
卓锦文道:「现在说这些已无济于事。误会之事,不过让事情提早到来罢了。看来,主子早有心要让你从良。」
「这么说,反而是我害了郝古毅,因为我的关系才。。。。。。」凤仙倏地住了口,弯腰拾起郝古毅所掉落的一颗糖,她满怀担忧的问:「花爷。。。。。。究竟想对郝古毅怎样?」
「。。。。。。不知道。」卓锦文也在想这个问题可,花爷的行为处事,谁摸得准?


第三章
花爷在昨夜与每逢初一、十五便会来到摘星楼卖油的小哥共睡一宿之事,私下如火如荼的传开摘星楼内,曾与花爷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的『姐妹淘』们,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这原因不外乎是忌妒作祟。。。。。。
众人皆知花爷虽留连花丛,却从未留下来过夜。换言之:就是还没有哪位小倌儿使媚的手段能留花爷共睡至天亮。
就连曾经与花爷的关系维持最长久的红牌段玉也无可幸免被花爷玩腻之后即视为鄙屣的命运。
如今,却出现一个意外
「那个卖油的究竟有什么本事?」段玉在梳妆台前轻点朱唇,貌似花儿般的容颜抹上胭脂,妆点一番过后,揽镜自照岂是一个美字了得。
繁星拱月,他是摘星楼里最出色的一位小倌儿。
老鸨对他像捧珍宝似的不敢得罪。「我的姑奶奶,你打听这事做啥?」老鸨装傻问道。
心下可明白这些打扮得与女子没两样的小倌儿们浑身不舒坦。
人嘛,就是犯贱!
她可是见多了主子无情无义的一面,怎知这群老早就被主子给踹至一边纳凉的小倌儿还不死心。
以为主子肯给三分好颜色瞧瞧,就是爱么?
放屁!
老鸨成天应付这群送往迎来的姑奶奶们,那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内心万般嘲笑倒是真的。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群姑奶奶还看不透,真是。。。。。。
段玉细致的柳眉高高挑起,嗔道:「嬷嬷,你还跟我装什么傻?」他起身系紧束腰,铜镜映照出高挑婀娜的身段,足可与女人媲美。
男人,一向被他掌控在手,哄得服服贴贴。谁不是捧着大把银两来求他共宿一夜,惟独花爷例外。
回忆过往,花爷几经探访,每回欢爱过后就走,徒留下一室空的馀味令人恍然以为做了一场春梦。
对花爷而言,他们不过是免费提供泄欲的工具而已。
可,他无悔。。。。。。
心知肚明就算倾尽所有的情也拴不住无心的男人。
花爷就像一朵罂粟,外表虽美却含有剧毒,一旦沾惹,令人情不自禁的上瘾。
眼看这摘星楼的小倌儿们,不论来到的先后秩序,外表环肥燕瘦,长相清秀或丽,又有谁能够例外不受吸引。
然,他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本事留住无心的男人。
老鸨想起今儿个早上,卖油的傻瓜简直像逃难似的飞奔出摘星楼。「啧啧。。。。。。」花爷玩起男人,不懂得怜香惜玉。何况是教训跟凤仙有暧昧瓜葛的卖油傻瓜。
「段儿,你也犯不着为了这事想不开。咱们的主子对谁动过情了?你我都心知肚明那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天下红雨。」
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众小倌儿们一致思忖老鸨说的是事实。
她难得苦口婆心的为小倌儿们晓以大义,「主子爱财不爱人,他住在摘星楼,你们可曾去瞧过他的房里么?」
小倌儿们异口同声的说:「那是被禁止的事,谁敢犯去他的禁忌。」
老鸨被招唤过几回,她继续道:「咱们的主子,算钱可算得精,我瞧他房里的帐册堆得像座小山似的,有些可不是摘星楼的收支帐本呢。」天晓得,她的主子究竟有多少的产业。
跟在主子身边多年的卓锦文恐怕也不得而知。她几番套话,啥也没捞出个半句。
有件事,她一直想不透。。。。。。
从未听说主子有私人的宅院,为什么?
有钱人要什么有什么,包括会置产或买下成群的仆佣以供使唤。
可,她的主子却在这点例外?
怪啊。。。。。。
老鸨满脑子幻想自己睡在金山银山,每日对着白花花的银两微笑,那情景无疑是在天堂。
花葵回到房内,吩咐下人备妥热水。
须臾,两名汉子抬来浴桶,搁置屏风后,立即旋身告退。
花葵褪尽一身丝绸,匀称修长的腿跨入水里,整个人靠在桧木桶边缘,想着臭老鼠。。。。。。
顿时,室内弥漫氤氲的水气,白雾蒙胧,一双妖美的眼散发狡狯的光,狠戾他发誓定将臭老鼠给一脚踩死!
薄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盘算臭老鼠为了生活到处钻,固定的路线是哪几条?
蓦然,下腹一热,花葵低头看着身体上的变化,俊美的面容也同时产生变化由白转黑。。。。。。登时铁青!
傍晚
一场滂沱大雨来得急,打散了市集街道上的热闹景象,摊贩们推着车,同行人过路客们纷纷找寻可遮风避雨的地点。
郝古毅扛着油桶,挤在人群之中,突的脚下一滑,连人带油桶的跌疼了屁股。
他坐在满地泥泞的街道上,清秀的脸庞显得呆傻,左顾右盼,纳闷怎会发生这种事?
经过身旁的卖菜小贩出声喊道:「喂,卖油的,你还不快起来。」
「喔,」郝古毅终于反应过来,「下大雨了。」他的鞋会滑,两手立刻将鞋子脱下。
爬起身来,白皙的双脚沾染污泥,豆大的雨水侵袭上身,全身湿淋淋的变成一只落汤鸡。
脚边翻倒两只油桶,他欲伸手扶正之际,赫然花葵一脚踩在油桶之上,低头斜睨着臭老鼠,妖美的眼映入那瞬间放大的瞳孔,瞧臭老鼠怕得活似见了鬼,很好不枉他跟踪他几日。
吓!
郝古毅的脖子一缩,对着凑近的阴森面容,微张着嘴叫:「鬼。。。。。。出现了。。。。。。」
「讶异吗?」花葵问道。
他都快被自己给感动得痛哭流涕;为了这只臭老鼠,他七早八早守候在臭老鼠的破窝附近,看着臭老鼠扛油桶出门,为了一条狂吠不止的狗绕远路,拐了一个大弯才到制油的一处民宅装满油桶,然后到市集站在烈阳底下卖油。
他估算,这其中获利低廉,所费的成本已被油商赚了一手。
时至晌午,臭老鼠坐在油桶上啃着大馒头,而他则坐在食肆里大快朵颐,瞅着臭老鼠被烈阳晒红的脸庞,恨得牙很痒。。。。。。
他有股冲动去踢翻臭老鼠的油桶,把臭老鼠拖到无人的巷道,宰了!
真他奶奶的。。。。。。
怨气未消,他小心眼的跟着臭老鼠走遍大街小巷,听他挨家挨户的喊卖油
这句话,在睡梦里都会窜出脑海来叫他起床于是他开始第二天的跟踪,接着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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