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 张素珍著(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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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心 张素珍著(散文集)-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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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余天之后,娘家亲友们果然纷纷收到广州长途电话:
  “我是范秋莲,在广州打工,一切都好,请家人放心。春节我一定回家看你们。”娘家亲人们闻讯破涕为笑。心想,大约是怕我们劝阻她前行,故未告辞。但他们最大的疏忽是电话上没问她的工作单位和住址以及电话号码,什么也没来得及问,电话嘎然断了。但这没引起他们的疑虑反而欣慰地说:“出去也好,免受徐学华的窝囊气,自己也有较高的收入。”
  过了几天,即1997年10月16日,范秋莲的外甥女童丽平又接到“广州电话”,聪慧敏捷的丽平先发制人问:“你是谁?”“我是你的四姨范秋莲。”“请告拆你的工作单位、住址、电话号码,以便联系。喂,喂”电话断了。但丽平已明显听出不是四姨范秋莲的声音。这声音似乎有点熟,但又说不出到底是谁。她顿生疑团并感到很不安,还带有凡分恐惧。当天下午,她和母亲范翠娥去报国寺派出所报了案。
  所长朱泉清,年约不惑,精明干炼,性格开朗,说话幽默,平易近人,在他的带领下,全所干警同志都沉浸在轻松愉悦,团结和谐的氛围之中。可一遇工作繁忙,特别是有大案要案的日子,他又是那样严肃紧张,思想之弦绷紧,有时是日以继夜分析研究,侦察取证,请示汇报自接到范秋莲失踪案后,责任感驱驶着他,心上如压了一块巨石,与范秋莲亲人们一样吃不香,睡不稳。一闭眼,庄严的国徽浮现在脑际熠熠生辉,闪闪的红星放光芒;范秋莲亲人们一双双渴盼的泪眼期待着他,他怎么能安然成眠呢。他和副所长梅建伟研究、分析,分析、研究,部署。
  经过现场勘查及明查暗访,发现范秋莲的衣物及日常生活用品等均在家,没有去广州打工迹象;9月22日下午,二人吵打后,范就失踪,当晚徐破例没去卡拉OK厅,七点过,有人见他拿着铁锹出了门,个多小时后,他家亮了灯,一直深夜还亮着灯。可疑。
  根据以上情况,朱、梅二人一致认为范秋莲失踪可能与徐学华有关。“打电话到底是谁,这是个关键”,朱泉清说。梅建伟说:“能不能请童丽平把那个声音与她较熟悉的一些人结合起来,再仔细”话语间,丽平急匆匆地来报告所长:“这几天,我反反复复琢磨那个人的声音,昨晚深夜,犹如来了灵感,一个较熟悉的人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这声音和我四姨的声音一样。为了证实我的记忆没有错,今晨,我给她打了电话,她回话的声音和那天的完全一样,不会错,就是她冒我四姨范秋莲的名给我打来电话。”
  报国寺派出所询问室。
  “你是长城卡拉OK厅的周容吗?”“是,”周容怯生生地回答。“最近半个月徐学华来你OK厅没有?”周脸涮地红了,低下头,害臊地小声说:“来过”。“他摆谈过范秋莲失踪事没有?”
  周容稍显轻松微微抬起了头说:“他说,9月22日,他们吵嘴后,她就出走没回家,可能到广州打工去了。十多天没信回来,她娘家已在过问,怕逼他要人,叫我假冒范秋莲的名字给她娘家打电话,说在广州打工,我照他所说,打给了范翠娥、童丽平等人。”“给你报酬没有?”“给了两百元。”“你再回忆一下,9月22日晚,他来OK厅没有?”周沉思片刻后说:“没有,绝对没有。”以上是朱、梅与周容对话。
  根据已掌握情况,徐学华无疑是范秋莲失踪案的重大嫌疑人。朱泉清所长请示峨眉山市公安局领导同意对徐立即进行留置盘查。当晚,朱所长、梅副所长对他进行了突审。
  晚秋的峨眉山麓,令人感觉有丝丝凉意,夜深人静时,倍觉倥偬寂寥,只有报国寺派出所审讯室灯光通明。两位军人的帽徽领章在电灯照映下,放射光芒,它象征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威严;军人威武的身姿,凛然的正气,严峻的眼神,代表中国人民神圣的责权。此时此刻,34岁的徐学华,魂不守身,神情呆滞。当朱泉清问:“你叫徐学华吗?”他才吃惊地正了正身子,有气无力地答:“是的”。“你妻范秋莲什么时候失踪的?
  ”“9月22
  日下午。”“已二十多天了,你向她娘家通报过没有?”“没没有。”“为啥不报案?”“她曾向我说过想去广州打工,那天我们吵嘴她气走了,我估计她去广州打工去了,不久会写信或打电话给娘家。所以”“何人证明她当天出走?”“当时没有人在场。”当天下午你在什么地方去了?”“她出走后,我锁了门,去小店经营直到晚六时才回家,不见范秋莲,我自己做饭吃。”
  “晚饭之后到哪里去了?”“一个人很闷,就到长城卡拉OK厅去了。”“几点去的,几点回的家?谁证明。”“唔”徐故作回忆沉思状。“当晚7、8点钟,有人见你拿着一把铁锨出家门是怎么回事?”徐蓦地一震,为掩饰其惊恐,身子晃动了一下,然后故作镇静,久不语。朱、梅反复向徐交待政策并指出:根据调查,9月22日晚你并未去OK厅。徐又一震,不语。时间已接近午夜,寂静得掉一根针也能听见,只有墙壁上的时钟嘀嗒嘀嗒。“徐学华,你别拖时间,不要存侥幸心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朱泉清略提高了声音说。徐仍不语,仰望着天花板,显出秃唐绝望态。审问已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朱所长威严的目光注射徐问:“近几天,你叫周容帮过什么忙?”徐低头垂下上眼皮避开朱、梅视线,继而浑身颤抖。梅副所长再交待政策:
  “你不必畏惧,也不必绝望,摆在你面前的路仍是两条这是给你的最后机会了,快老实彻底坦白交待,争取从宽。”
  “我——是我,掐掐死了她。”他浑身抖得更厉害了,脸由白变青。朱泉清刚里带几分温和以鼓励的口吻说:“说下去,你为什么掐死她,怎样掐死的?”“我们结婚后,感情一直不好,常吵架,我要离婚,她又不同意。9月21日,她说店里的钱少了一百,说我拿到卡拉OK厅去了,我不承认。第二天午饭后,她又为此事吵,并说我不顾这个家,就滚出去,我也叫她滚,她气急地向我扑来抓我,我一气之下,狠狠一拳把她打翻在地后,猛扑过去双膝跪压在她胸脯上,双手死死卡住她的脖颈直到她断了气才松开手,这个过程大约有10分钟时间。过后我锁上门到店经营到六点才回家做饭吃。”“尸体在哪儿?快说!”“晚饭后,七、八点钟,我拿着铁锹到后山竹林下掘了坑,约十点,我回家拿了一张大塑料布、背上妻尸到了坑处先垫上塑料布再放尸体掩好,盖上土和一些竹叶,回家睡觉约十一点,可整夜没合眼。想,我整死了她,谁也不知,就怕她娘家逼我要人,就叫周容假冒范秋莲说从广州打电话给她娘家人们。我想,时间长了,没有音讯,不知下落,无人过问,我就可和周容结婚。”
  徐学华这个杀人不见血的魔鬼,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初审他时,他还有畏惧感,可在谈杀害范秋莲经过时,毫无内疚与忏悔之意,似乎在讲述与他无关的故事。
  峨眉山市公安局长杨晓江责成副局长沈建伟带领刑警大队的张招烈、童晓冬、张勇、徐彬等技侦人员对犯罪现场进行了勘查证实。
  狡猾的狐狸终逃不出老猎手,再阴险的罪犯也逃不脱共和国卫士的慧眼与巨手,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处决。回家路上
  石应清是位普通的峨眉山人。
  要说石应清,就得从峨眉山特产雪芋说起。食文化雪芋,驰名中外。可在未实行机器生产前,工人们在白雪皑皑的金顶,忍着严寒袭击手工制作的艰辛鲜为人知。原雪芋厂临时工石应清的艰辛与动人事迹就更鲜为人知了。他老实巴交,长期坚守岗位,总是吃苦在前享乐在后。他的家在峨眉山麓黄弯,有妻儿、双老,可自到金顶雪芋厂工作,即使有事回家也是傍晚到家,凌晨又向金顶走去,节假日,他总是让同事们回去享天伦之乐,而他独自一人坚守岗位劳动。1994年元旦节,同事们回家了,妻子刘银枝怕他孤寂,把已读五年级的孩子交托给年迈的公婆照看,去到金顶丈夫身边。几天后,他们回家,没有了孩子,只见儿子的新冢。因为她走的当晚,儿子急病而死。既通不了电话,又上不了金顶通知,双老束手无策,只好将他埋葬,大热天,农村老鼠又多。可以理解老人的心。
  千辛万苦养育到十一岁的孩子独苗快长成,为了雪芋,为了让同事们回家过好节,就这样与儿子永别了,怎不叫人伤心?他们夫妇扑在儿子的墓上千呼万叫,悲恸欲绝,哪还有儿子的回音!
  石应清绝望地回到金顶雪芋厂。一次,挑水扭伤了腰,他仍坚持工作,领导安排他回家休养,他谢说:“厂里本来人手就少,我怎么能离开,不能做重的,可做轻的嘛。”可都是体力劳动,有什么轻活呢?领导考虑他平时没休息过,仍要他回家调养,他才免强同意。他忍着腰疼往山下走,到了华严顶下不远的坡路上,迎面上来一个年轻人,与他擦肩而过时,见他眼神异样,神色慌张,急冲冲往上蹬奔。顿时,石应清疑惑地放缓了脚步,若有所思地继续下行约五百米,下面隐约传来凄厉的哭叫声。他蓦地紧张起来加快了步伐,循声趋近一看,是两位外国女青年游客,其中一位小姐脖颈上一条血淋淋的刀伤,他两身上的钱和贵重物被抢劫一光。他们以手势示明了凶手的特征。石应清立即挡了几个路人把两位外国小姐护送到万年寺治安室,完全不顾自己腰伤疼痛和回家休息,象勇士冲向山去。到了洗象池见那个年轻人还悠闲坐在寺庙里吃喝。一见到石便异为紧张地问:“你是跑转来抓我的?!”为了稳住对方,石机智地说:“我抓你干啥,不关我的事。我丢了东西,特地转来寻。”那凶手一听,松了气,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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