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皇冠--光武皇帝之刘秀的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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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的皇冠--光武皇帝之刘秀的秀-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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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的语气越发冰冷,道,“尚有王安在。”

王临辩道,“王安荒忽久病,岂堪为天下之主?”

王莽道,“王安虽病,也比你这弑父贼子强。无需多言,一死而已。”

王临再无幻想,狂笑道,“虎毒不食子,陛下何忍!既如此,敢不从陛下所愿!临也何幸,得死于陛下眼前。”说完拔剑自刎,血喷如箭,溅王莽之衣,拂之不去,化为更大的血迹。王临浴血而笑,道,“陛下之子,今日尽矣!”须臾气绝,犹怒视王莽,屹立不倒。王莽看着王临的眼睛,在那里面,有仇恨、憎恶,有诅咒、伤心,直看得王莽背脊一阵发冷。

王莽仅存的儿子王安,在听到四弟也被老爹杀害的消息之后,脆弱的神经彻底崩溃,惊悸而死。三天之后,又有两个孙子接连病死。旬月之间,王莽一家先后五丧,白衣之会成真,莫非果有天相?

 第29节

日期:2008…11…2723:55:30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35:

老友记

王莽四子尽死,一时传言甚嚣尘上,说王莽“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王莽本已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闻此落井下石之言,心中愈怒。他知道全天下都在看他的笑话,都在说他活该。而这也让他心理逆反,越发要拗着干,越发相信真理只掌握在他一个人手里,天命我归,无坚不摧。

关于王临之事,王莽还有些尾帐未收,于是驾临国师刘歆的府邸。刘歆大惊,赶紧迎入。

想当年,王莽共有三位铁杆心腹——刘歆、甄丰、王舜。王莽篡位成功,数三人立下的功劳最大。如今三大功臣之中,甄丰被逼自杀,王舜忧惧而死,只剩刘歆还幸存人世。刘歆深知王莽忌惮大臣,故而一直韬光养晦,虽然如此,仍是时常战战兢兢,唯恐不免。

两人坐定,刘歆百感交集。他和王莽曾经是无话不说的朋友,如今却日益冷漠生分,王莽幽居深宫,面也难得一见。王莽旬月五丧,刘歆作为一个老朋友、老部下,却也只能对王莽说些陛下节哀的套话。

面对刘歆的安慰,王莽犹自嘴硬,道,“予尝无子,无子之时不哀。今子尽死,乃与无子时同,予何哀之有?”

刘歆知道,王莽历来是死不认错的。他是如此睿智,怎么可能犯错?在他心中,当世之贤;皆不如己。譬如后世隋炀帝自负才学,每骄天下之士,曾谓侍臣曰:“设令朕与士大夫高选;亦当为天子矣。”王莽大体也是如此,自诩才高当世,智越古今。刘歆乃是当时儒林之宗、学问之魁,然而王莽并不服气,放话说,如果他没当皇帝,而是研究学问,那便没刘歆什么事。

韩非子曰:“下君尽己之能,中君尽人之力,上君尽人之智。”诚哉斯言,堪为千古帝王指南。王莽自矜其才,以尽己之能为乐事,谋事而当,群臣不及;退朝则有喜色。《书》云:“谓人莫己若者亡。”王莽的固执和膨胀,注定了新朝的国祚难以久长。

刘歆谙熟这些道理,然而他不敢说,更不敢劝谏王莽。一旦劝谏犯上,他和王莽的友谊就算完了。他珍惜他和王莽的友谊,他也不得不珍惜,这是他保命的唯一武器。

见刘歆沉默无语,王莽挑起话头,道,“知予今日因何而来?”

王临出事之后,其妻刘愔便躲回父亲刘歆的府中。王莽突然登门,来意不问可知,定是为刘愔而来。刘歆对此早有思想准备,然而既然王莽问起,他便一定不能答对,而是要装作根本猜不出王莽心思的样子,于是答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想来就来,何须理由。”

王莽难得地一笑,他所以不杀刘歆,只因这人软骨头,识时务,而且说话动听。王莽收敛笑容,果然提到刘愔,道,“临本不知星,事从愔起。”

刘歆面容平静,道,“陛下宽坐,容臣暂且告退。”

刘歆去而复返,身后已是哭声一片。刘歆从容对王莽道,“愔已伏罪自杀,以谢陛下。”

王莽打量着刘歆,故意挑衅道,“女死,国师不悲?”

刘歆笑道,“死得好,死得好。”刘歆清楚自己的处境,他眼下便是待宰的羔羊,只要王莽愿意,揪住他女儿的事不放,足以把他们全家连坐杀光。他逼爱女自尽,也是舍小就大,迫不得已。

王莽对刘歆的回答颇为满意,因此未再穷追猛打,只是淡淡说道,“国师保重。”言毕起驾回宫。

刘歆呆坐原地,冷汗湿背,恍如劫后余生。没过多久,他痛失爱女的悲伤便平复了下来,他虽然刚死了一个女儿,但王莽四个儿子全都挂了,两相比较起来,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王莽的四位嫡子尽数灭亡,无奈何之下,王莽只能将他和侍女所生的两个私生子王兴、王匡认祖归宗,封王兴为功修公,王匡为功建公。然而,王兴和王匡毕竟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因此,王莽只能封二人为公,不敢封王,更不敢立其中一人为太子,否则天下舆论哗然,非议纷起,哪怕他贵为帝王,也是无法抵挡。王莽业已年迈,不得不考虑身后之事,然而,究竟选谁为帝国的继承者,却一直悬而不能决,成为困扰他的一桩心病。

人到晚年,心境本已寂寞悲苦,而王莽的家庭连遭变故,更是让王莽的心灵频受重创,一发凄凉悲怆,也使得他在晚年人格重建,起了巨大转变。不久我们便可见出,王莽作为帝王,其人格之变化,无疑也将严重左右帝国之变化。

 第30节

日期:2008…11…290:10:06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36:

天下多贼

王莽自称帝以来,有大膨胀,以自己为磅礴而挥洒的存在,每自捉其发,提置于万丈高空,张口吃风,作鸟瞰状。不可否认的是,以这种居高临下的视角,委实快意非常。块视三山,杯看五湖,人如虫蚁,渺渺争逐。而我何在?我在越世凌云、白日飞升!

然而,美人裙袂总不够短,快意时光无奈难长。尊贵自傲如王莽者,也不得不一再坠回凡间:内须齐家,外要安邦。齐家易兮,逆子当杀直须杀;安邦难兮,流之民兮列如麻。

说起来,王莽其实一直没有弄清楚这些流民的性质,他对基本面的判断出现了严重失误。尽管不断有臣下上书,为这些流民请命,说他们并非反贼,而是被侮辱和被损害了的良民,是但求温饱而已的老百姓,只是为贫困饥寒所迫,四处流窜以求生存,常思岁熟得归乡里,即便聚集规模以万数计,仍然万万不敢与朝廷为敌。然而,王莽根本听不进去。

王莽有自己的逻辑:如果真是贫困饥寒,大者群盗,小者偷穴,不过就这两种可能。如今流民结谋连党,数以万计,皆拥武装,怎么可能是因为饥寒?分明是存心要谋反!

事物的发展总是有一过程。在一开始,王莽的确是将流民定位成可以挽救的良民。但鉴于赦免和安抚政策的一再失败,王莽于是改变评价,将流民定位成盗贼。随着形势的继续恶化,流民扩散到大半个中国,王莽再度改变评价,最终做了这样的定性:这些流民不是良民,也不是盗贼,而是反贼!

王莽也是凡人,其情感上的波动,同样会投射于其行为。老妻过世,嫡子尽亡,给了他无比的刺激,让他陷入强烈的挫败感之中,在他久已干涸的心里,觉出了孤独和悲壮,觉出了空旷和瘙痒。

或许,有不可一世的凄美,存在于惨烈的悲剧,让人耽迷而不忍放弃。在暗夜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一边垂泪,一边欣赏,所有的忧伤,似乎都可以在此时得以补偿。

然而,依然需要寻求宣泄,尤其是理应无所不能的帝王。在家庭事务上,王莽已经失败,他杀光了自己的嫡子,以至于他辛苦夺来的江山,都不知道该交到谁的手上。在国家事务上,王莽不能再败,他急需证明自己的高高在上,他要告诉世人,凡是跟朝廷作对的,就是跟他作对,结果只能是自取灭亡。

然而,流民们似乎并不甘心就此灭亡,在王莽家门连遭不幸之时,反而越发茁壮。在王莽看来,这分明是在讽刺他,给他添堵。事已至此,即便这些流民真是良民,他也将决绝地关上和平的大门。

朝野必须一战!这是帝国的体面,更是他个人的体面。乱世当用重典,绝对不能再纵容流民的嚣张气焰。他将逞威肆虐,他将赶尽杀绝,如同他对待自己的儿子那样。

王莽于是颁布诏书,下令对流民进行全面围剿,必欲铲除而后净,州郡官吏但凡有为流民开脱者,有抓捕反贼不力者,立即下狱治罪,决不手软姑息。

王莽的诏书,听上去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然而尚未吓到流民,却已先让州郡的官吏们陷入恐慌。他们被逼上了绝路,对付境内的流民,除了围剿之外,再无别的选择,不能再安抚,不能再怀柔。靠什么围剿呢?嘴巴说说可不行,必须要动用军队。然而,州郡又不能擅自发兵,除非有朝廷特赐的虎符。

问题是,王莽只给了州郡诏书,却从未给州郡虎符。于是就出现了一个类似于第二十二条军规的悖论:朝廷命令州郡必须动用军队,然而按照朝廷的规定,州郡又无权动用军队。

在这样的悖论之下,州郡官吏只能装聋作哑,对流民放任自流,不战不和不守;不降不死不走。流民因此越发失控。

王莽也许并未意识到这一悖论,但他显然意识到光光依靠州郡的力量恐怕不行。在王莽看来,流民虽然遍地开花,但尤以两个区域的形势最为严峻——荆州的绿林军和青徐二州的樊崇军。王莽决定动用中央大军,在这两条战线上同时开战。只要解决了这两处武装,其余些许散兵游勇,自然不在话下。

 第31节

日期:2008…12…21:53:55

光武皇帝卷一“努力”NO。37:

南征

且说绿林军和樊崇军,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复调奏鸣,最终为王莽的新朝演绎了一曲末世挽歌。而在此刻,随着王莽下诏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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