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虎"传奇 作者:陈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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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虎"传奇 作者:陈晓东-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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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这人倒也助人为乐,当他买完票伸过手去喊“大兄弟,给你票”时,他兜里的400元早已不翼而飞。

眼疾手快的王立军这时也给小偷开了“平台”(上衣里兜),将偷去的400元又拿了回来。他挤到失主面前,就像熟人似地打招呼:“伙计,你干啥去?” 

“去铁岭买电视。” 

“这些钱是你的吧?”王立军将400元递给了他。 

那人刚开始有些莫名其妙,后下意识地一摸自己的口袋,便“呀!”地一声又说:“我的钱怎么会跑到你那儿去了呢?”王立军说:“出门在外小心点。” 

一名扒手拍拍王立军的肩,说:“哥们儿,有你的,花活儿玩得不错。”
 
“一般吧,他是我的亲戚。”王立军不屑一顾地说。 

“哼!什么亲戚?”那扒手向同伙使了个眼色说,“悠(揍)他!” 

王立军此刻异常镇静。他毫不在乎地说:“悠就悠呗,不过,别在车里悠。”说着,他挤到前边对司机说,“别停车,一直往前开,我是警察!” 

扒手们同时也在喊:“快停车,停车!” 

王立军怎么也没想到,扒手的话竟比警察的还管用。车减速后,停在了桥头的路边。 

既然如此,那就下车比试比试吧!王立军刚从车上迈下一条腿,后脖子就被踹了一脚,他一个前滚翻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此时,几个小偷已将他团团围住。一个歹徒握着一把尖刀向他步步逼进,并亡命徒似地向他扑来,两次刺穿了他衣袖。王立军左突右挡之后,一个腾挪,顺势反扭了对方的手腕,然后又是一个“扫荡腿”,只听得“咔嚓”一声刀断了,那歹徒仰翻在地。当王立军正用手铐要将这歹徒铐住时,一个冻土块飞来砸在他的后脑勺上,直打得他眼冒金星。王立军此时就像一个被惹怒的雄狮,他长啸一声,猛跳过去抓住一个歹徒的头发,往桥柱上只一撞,对方便像死狗般地瘫了下去。他怒目圆睁,摆开决战架势吼着:“来呵,孙子!谁先上?!”扒手们被王立军的身手不凡镇住了,他们想撒丫子跑却没有了力气,齐刷刷地跪地求饶:“大哥,别打了,我们服了……” 

王立军什么也不说,他像丢麻袋包一样地把他们一个个扔进车里。然后跳上车对着司机就是一耳光,命令他开车。 

司机似乎吓傻了,战战兢兢地说:“你们的话不都得听吗?”王立军一把将司机从座位上拽出来,说:“我看你整个儿一个熊包,连个好赖也不分了……”说完,他发动车便直奔公安局。 

一天,王立军正在办公室写材料,同事带进一个案犯。王立军瞅他一眼,不作声,又写。过了几分钟,王立军写毕,一扔钢笔,和那案犯久久地对视着,还是一声不吭。这种无声的审判竟产生了强大的威慑力,使案犯从心理防线到生理机制全面崩溃:“我说,我什么都交待……” 

一股又热又臊的尿水从案犯的裤筒里流了出来。 

一名让王立军关在醒酒室里教训过的酒鬼,当他再次见到王立军时就像耗子见了猫。他见无法绕过王立军,又没胆量退却,只好赶紧系好衣服扣子,硬着头皮向王立军走去,到了王立军跟前十分恭敬地说:“王公安,我今天刚刚下班,喝了点小酒,没闹事儿。” 

周围的人都笑了。 

王立军强憋住笑说:“以后小酒也别喝了,回家吧!” 

“好!好!听你的话。” 

 
 
2。打出了威风


1987年10月,王立军调到了晓南镇矿区任派出所所长兼联合刑警队长。当时,很多好心人劝他:不要到晓南去,弄不好就会栽倒在那里。 

果然,王立军上任第一天,就有人给他一个“下马威”。 

那是1987年冬季的一天下午,新上任不久的王立军抓了两个斗殴的流氓,刚押回所里二楼要审问,忽听一名民警急报:“楼下有人要冲进来抢人犯!”王立军从窗口往下一望,果见门口聚集了二三十个流氓正鼓噪着往所里冲。王立军沉稳地命两名警察各守一层楼,牢牢看住人犯,然后站在楼梯口上,胸有成竹地朝门口的警察喊道:“放他们进来!”只见五六个家伙果然真冲上楼梯,领头的叫嚷着:“哥们儿,你放明白点,把人给我放了没事,要不跟你没完!” 

王立军义正词严地警告他:“暴力妨碍公务,后果自负!” 

另一个小子叫嚣:“什么他妈的后果不后果!上啊!”他冲着王立军就打来一拳,王立军闪身一带,顺势抓住他的胸部往前一送,半个回转身,直把他扔向窗户,只见他头部撞碎玻璃伸出去卡在窗户上缩不回来,哇哇直叫。这时又一人从背后用胳膊勒住了王立军的脖子,王立军回手薅住他的头发,一个大背,把他甩到墙角瘫在地上不能动。紧接着,王立军又一脚把一个大个子踢下楼梯,眨眼功夫就把最先冲进来的五六个人全打趴下,然后叉腰站在门口大喊一声:“谁还敢往里冲!” 

一时间,楼内外鸦雀无声。流氓们被王立军的大无畏气概震慑住了,王立军回身命民警:“把倒在地上的全给我扣起来!”说着走过去用脚踢碎玻璃,扯回卡在窗户上的那小子,吓得他连连直喊:“大叔饶命!大叔饶命!服了!服了!”还有一个小子紧着埋怨:“我告诉你们别冲,别冲,新来的所长厉害!你们就是不听!这回可好,全栽了!” 

事隔不久,一天晚上大约8点左右,王立军正在派出所值班,忽听得外边有人大声喊叫:“打死人了!” 

他箭一般地冲了出去,借着朦胧的路灯,发现离派出所不远的坡地上,黑鸦鸦一伙人正在搏斗,为首的歹徒正是晓南镇出了名的叫作“五头”和“镐头”的人。交战双方你来我往,挥舞菜刀、棍子、匕首和不知从哪儿搞来的钢剑,加上砖头和石子横飞,直杀得乌烟瘴气鬼哭狼嚎。他们这伙人就在派出所的眼皮下闹事,这分明就是一种示威,一种挑战。 

王立军冲过去大喊一声:“住手!我是派出所的。”可是歹徒们却说:“哥们儿等的就是你派出所的,来,先干掉他!”两伙歹徒化敌为友,结成同盟一致对外,把王立军当成了攻击的目标。棍子、砖头、菜刀等齐刷刷地向他砸来。王立军哪里料到情况会是这样,他躲闪不及,脑袋上已重重挨了几砖头,差点一个趔趄倒下去。他火了,一下子冲进刀光剑影。衣服被划破了,脸被打肿了,血顺着头流了下来……他就像一个威武不屈的勇士,在重围中显示其英雄的气势:飞脚踢匕首,挥臂挡砖头,空手夺钢剑,最后三下五除二,把这帮歹徒打得落花流水…… 

他不知道恶战持续了多长时间,他也不知道一些歹徒已被他打跑了,而另一些歹徒被他打翻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此时,他也许是打累了,也许是被几块砖头给打蒙了。他只觉得头昏沉沉的,整个身子在摇晃着。堂堂的七尺男儿怎么能在胜利的时刻倒下啊?他就像拔山盖世的英雄,手握缴来的钢剑插地而立,俨如一尊顶天立地的雕像。 

一位拄杖老者颤巍巍地挪到王立军跟前,他为王立军拭去嘴角的血污,说:“谢了,孩子,你替俺晓南人出了口恶气……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坏家伙,没想到他们也会有今天。” 

翌晨,晓南镇一片欢腾,人们喜悦地拥到派出所门前。他们好生奇怪:那倚墙而立的一溜歹徒,连同他们使用过的各种凶器仍都原封不动地立在那里,仿佛被一种魔法给定住了,而且没有一个警察看管。歹徒们往日的威风不知哪儿去了? 

初试锋芒,王立军就名声大震。 



3。迎着死亡走去 


还是在晓南,也还是王立军出任派出所所长不久。 

那天,王立军正在派出所值班。外面朔风狂舞、乱云飞渡,漆黑的夜阴森可怖。 

一个死亡威胁的电话打来:“喂,你是新来的王立军吗?” 

“你是谁?” 

“你认识王涛吗?” 

“认识。” 

“认识就好,他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有种的你敢来火车站一趟吗?这里有情况,你敢不敢一个人来?” 

“啪”地一下,对方撂下了电话。王立军顿时感到有一股凉气从脚跟直窜脑门。这不明明是歹徒在给自己“通缉令”吗?莫非自己也要步王涛的后尘?

他不由地想起了王涛出事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一个漆黑夜晚。有人敲开王涛家的门,说有人打架,出事了,你快去。有孕在身的妻子刚说一句:“派出所没人吗?”责任心极强的王涛已穿上警服冲出门去。他被引到一个僻静处,正问,那些打架的人呢?话刚脱口,几名手持匕首的歹徒已从黑暗处跳出来围住了他。王涛自知中计,只有奋起反抗一拼了。不巧的是他的枪那天借给别的警察执行任务去了,不然他不会死。歹徒扎了那么多刀,他也没有倒下。他浑身上下都是血,愤怒的目光直刺那一伙人,歹徒们被吓跑了。生命垂危的王涛一步一个血印,直到敲开了一个保卫干部家的门,然后才含恨而去…… 

王立军又想起一些好心人劝他不要到晓南来,说不定就会栽倒这里,这是否与王涛死也有联系呢? 

王涛牺牲时28岁。 

这年王立军也恰好28岁。 

是偶然的巧合,还是死亡的预兆? 

王立军在当天的台历上奋笔疾书:既无外债,又无内债。老婆孩子,不找麻烦。 

谁见过这样痛快淋漓的遗书? 

王立军穿好警服,戴上帽子,拍了拍腰间的手枪,临走时还对着镜子照了照,深情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带上门,似乎有些悲壮,又有些大义凛然。他迎着死亡走去…… 

他来到火车站前,寻遍了每个角落,却不见一个人前来搭讪。他吸着烟,就那么在飕飕的寒风中等着。他不想走,也不愿离去。他知道那些坏家伙就在阴暗的角落里窥视他,他们也许在窃窃地私语:就看王立军这小子是不是一个孬种,有胆量他就在那里站一晚上。直到东方泛白,歹徒们也没敢对他下手,是他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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