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就是这么生猛01:辛亥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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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就是这么生猛01:辛亥前夜-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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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恩铭已经带着大队领导们来到了,参加巡警学堂毕业典礼的各级领导有:文巡捕陆永颐,武巡捕车德文,巢道凤仪,安庆知府龚镇湘,安庆府经历顾松——此人曾截获徐锡麟的党人秘信,告之恩铭,恩铭却不肯相信徐锡麟会害他——除此之外恩铭还带了两个仆人,祝顺和姜桂,其他各级领导,就不知道哪个是哪个了。

见众位领导哗啦啦走了进来,徐锡麟迎上前去敬礼:报告,巡警学堂毕业典礼准备完毕,请各位领导饭局。

恩铭:……饭局?

徐锡麟:没错,各位领导远来辛苦,先食饭……

徐锡麟是琢磨着把各级领导全忽悠进食堂饭局,然后统统干掉。可是他这个建议太怪异了,恩铭听得直皱眉头:有没有搞错?咱们不是来参加毕业典礼的吗?先典礼,后饭局。

徐锡麟:先饭局,后典礼。

恩铭:先典礼,后饭局。

徐锡麟:先饭局……

恩铭:你还有完没完?我不是说了先典礼的吗?

徐锡麟:报告大帅,今日有革命党要起事!

恩铭大惊:徐会办,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这时候陈平伯越众而出,将一枚黑黝黝的生铁球掷向恩铭:从这儿得来的消息!

那枚黑铁球好生沉重,打得恩铭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是何物?

仆人姜桂将恩铭搀起来:回老爷的话,这玩意儿就是革命党人的炸弹。

恩铭:炸弹?那它怎么不爆炸?

仆人祝顺在一边道:回老爷的话,听说革命党人的炸弹质量不过关,老是炸到他们自己……

恩铭:徐会办,刚才扔炸弹的那个革命党是谁?

徐锡麟回答:就是我!

说话间,徐锡麟蹲身,从皮靴筒里抽出两支短枪,对准恩铭不由分说就是一通狂射。与此同时,陈平伯和马宗汉也掏出枪来,向着挤成一团的领导官员们只管砰砰砰乱打。

文巡捕陆永颐命苦,身中五弹,当场毙命。

武巡捕身中十一枪,竟然硬是不死,岂非咄咄怪事?

巢道凤仪与安庆知府龚镇湘,也各中子弹一粒,伤势不重。

众官员发出一片鬼哭狼嚎之声,疯了一样四下里逃窜。

要说这节骨眼上最镇静的还是恩铭那两个仆人,祝顺与姜桂。这俩家伙身处枪弹横飞的现场,却毫无惧色,先是祝顺将恩铭背起来,大模大样地就要回家,一粒子弹射过来,将祝顺打倒在地,姜桂马上将恩铭接过来,背起来接着走,陈平伯追上去,照恩铭后背又给了一枪,姜桂假装不知道,头也不回地背着恩铭走了——姜桂一直将恩铭背回了抚台衙门,请了英国医生戴璜来开刀手术,洋鬼子老戴也是个二把刀,他只顾剥皮剔骨翻找子弹,却忘了输血这码事。

子弹最终没有找到,恩铭却已经失血过多而死。

【21。孙文不配指挥我】

早在恩铭等人到来之前,徐锡麟就吩咐过守门人要将门关好,可是守门人心不在焉,忘了这码事,结果导致了一众官员哭号着冲出门去,四散而逃。徐锡麟追之不及,怒火上涌,揪过看门人来当头就是一枪,可怜一个打更老头,就此完蛋。

杀了看门老头,徐锡麟又逮到了安庆府经历顾松,大骂他是奸细。顾松跪在地下叩头求饶,徐锡麟只管拿刀乱砍,只砍得满地鲜血,顾松杀猪也似的大叫,偏偏硬是坚持着不死。陈伯平看不下去了,过来补了一枪,顾松这才断了气。

徐锡麟枪杀恩铭,三志士血战百官,这场景全被巡警学校的学生们看在眼里,直看得学生们紧张万分,大气也不敢喘——不明白这世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锡麟怒气冲冲地回到礼堂,用力拍着桌子,大声说:抚台已经被杀了,我们去捉奸细,你们所有人,马上跟我们去革命!立正,稍息,立正,向左转,开步走!

百余名学生迈着整齐的步子,跟在徐锡麟后面,一径来到了军械所,到了地方徐锡麟回头一看,发现学生只剩下三十多人了,便诧异地问道:怎么才来了这几个?其余的人呢?

学生们回答:他们都去厕所了……实际上是都跑掉了。

徐锡麟下令:与我将军械所守门的卫兵统统杀掉!

学生们发声喊,冲上前去,将那几个倒霉的大头兵全部打死,然后大家一起进入军械所,开始寻找武器。

一个学生找到了子弹,众人大喜,然后才发现子弹型号不对,没法用。

又一个学生在库房里发现了许多枪,可这些枪不知少了哪个零件,也没法用。

发现大炮!

徐锡麟大喜,命令将大炮搬出来,大家累了个半死,将大炮架起来之后,发现大炮上的扳机早被御走了,炮弹倒有好多,可是没法打。

这时候清兵追来了,大家顾不上再找武器了,开打。

双方展开激烈的对射,未几,陈伯平战死。

马宗汉急了,要求炸掉军械库,与清军同归于尽。

徐锡麟拒绝:火药爆炸了,全城的百姓都遭殃……

这时候外边的清兵已经将军械所团团围困,清兵统领在号召士兵冲进来:

统领:捉住徐锡麟者,赏三千元!

士兵一动也不动。

统领:捉住徐锡麟者,赏五千元!

士兵一动也不动。

统领:捉住徐锡麟者,赏七千元!

……

突然之间,统领不要命也似的向着军械所里冲了过去,边跑边喊:捉住徐锡麟者,赏一万元……霎时间,所有的士兵都一窝蜂地冲了进去。

徐锡麟被逮。

他是在何种情形下被清兵抓住的呢?

光复会二把手陶成章著《浙案纪略》说,清军在军械所的“第三重室”中将徐锡麟抓住的……

光复会一把手章炳麟则著《徐锡麟陈伯平马宗汉传》说,徐锡麟爬上了屋顶,在屋顶上被清兵抓住的……

看看这个光复会,两个最高领导都尿不到一个壶里,真麻烦。

徐锡麟受审,清吏问:是孙文指使你干的吗?

徐锡麟回答说:

我与孙文宗旨不同,他亦不配使我行刺!

徐锡麟被清廷剖心斩首,恩铭的家属用徐锡麟的心,祭祀恩铭。

【22。意外的劳资纠纷】

金华会的会首徐买儿被官府下了大狱并杀害,徐锡麟这边起义失败,大通学堂的秋瑾已是陷入了极度危险之中。

随着时间越来越紧迫,学堂中的会党们坐不住了,他们召开会议,要求秋瑾提前宣布起义,但为秋瑾拒绝。两天后,会党再次提出要求,仍然为秋瑾所拒,十数人因此而愤然出走,离开了大通学堂。

那么秋瑾何以拒绝行动呢?

很简单,裘文高与徐买儿双双失败,注定了这次起义已经失败。此时没有援军,若是秋瑾发动,只能是让更多的志士枉然送死。

纵然不起事,清廷也不会放过她——然而那只是她一个人去死,却不会拖累其他的志士们。

死则死矣,唯一人做事一人当,因此秋瑾说:

虽死犹生,牺牲尽我责任;

即此永别,风潮取彼头颅。

这一天嵊县的会党首脑人物王金发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大通学堂,向秋瑾汇报嵊县裘文高的事情。秋瑾留下他吃饭,正吃之间,忽然有学生来报,说是杭州派来的清兵已到,秋瑾命再探,传回来的消息说,清兵去了东浦。秋瑾这才定下心来,继续招呼王金发吃饭,却不料饭还没有吃完,清兵已经冲进了门来。

秋瑾立刻取出手枪,与王金发分头突围,却不料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凑到了秋瑾面前:应该发工资了吧?

这个突然跳出来的人,名叫蒋继云,此人混在大通学堂白吃白喝,却总觉得自己为了革命吃了大亏,眼见清兵来袭,就跑来讨要工资。

秋瑾被他缠着,脱不开身,蒋继云却反过来揪住秋瑾的衣襟不放,等到秋瑾一脚踢开他,荷枪实弹的清军已经将她团团包围了。

秋瑾被收入监牢,并被用刑拷问,供词如下:

秋瑾即王秋氏供:山阴县人,年二十九岁。父母都故。丈夫王廷钧。我于光绪二十九年与丈夫离别出洋,往日本游历,与徐锡麟、赵洪富会遇熟识。后我回国,在上海开设女报馆。上年十二月间,始回绍兴。由蔡姓邀我入大通学堂,充当大通附设体育会教员。与竺绍康、王金发均属要好,时常到堂,已有月余,也系熟识。今日闻有营兵前来拿捕,当即携取手枪、皮包,就想逃走。不料堂内开枪,兵勇等亦开枪,并将我连枪拿获。又论说稿数纸、日记手摺一个。此稿是我所做,手枪亦是我物。我已认了稿底。革命党的事,不必多问了。皮包是临拿时丢弃在堂。至赵洪富、竺绍康、王金发现逃何处,不知道是实。(下有指模,注明:右手二指。)

志士秋瑾的供词,读来让人哽咽,可是那怪人蒋继云的供词,读起来却让人忍不住发火:

监生蒋继云即子雨供:年三十三岁,金华人。父蒋贤选,曾任玉环守备,光绪三十年交卸。母陈氏,弟兄四人。娶陈氏,生一子。光绪三十二年,在杭州与缙云人吕凤樵遇面熟识。五月里,吕凤樵荐监生到上海秋先生处谋事,给我盘费洋十元。到上海客栈遇秋先生,投递吕风樵荐函。

秋先生要叫监生到湖南劝捐,是监生不肯。因见客栈同寓的,都是西装,陈墨峰亦在内,秋先生行为叵测,时露破坏主义,住了一夜,就回杭州了。听说秋先生是叫竺绍康即酌仙(又叫牛大王),同到湖南募捐,捐到银子不少。王金发初四这一天上午,到过大通学堂。秋先生告诉他风声不好,催他逃走。他们各省均有大头目,浙江的大头目,要算秋先生了。他的党羽不知多少,闻说已纠合五六千人。秋先生于无意中把人拉做朋友,他就把悖逆诗词论说叫人抄写,秋先生得了凭据,都不敢不依他了。金华人张伯谦,即张恭,是个内地的头目。绍兴人陈伯平即陈墨峰,是个大头目,最热心,不怕死,与秋先生最要好的。秋先生在上海开女报馆,邀陈墨峰主笔。陈墨峰能制炸弹的。前年冬天,北京车站炸弹,是秋先生同谋的。秋先生送吴樾到北洋,吴樾愿死,预先立下愿书。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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