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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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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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波想到慧慧为了眼前这个秦哂桧竟频频出入‘梦外咖啡厅’,不由伤心起来:“我原本不知慧慧常去‘梦外咖啡厅’的,一次在路上碰上了一个爱喝咖啡的朋友,他便拉我去‘梦外’,说什么在‘梦外咖啡厅’即有好咖啡,又有好音乐,还总会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客。”
“一进‘梦外咖啡厅’,我便看见了朋友口中的漂亮女客,那自然便是慧慧了。我走进去时,她正单独坐在一张靠窗的桌旁,支着头愣愣的出神。我上前跟她打招呼,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小波顿了顿,出了一会神,叹道:“自此以后,我便自以为发现了她的另一个爱好——喝咖啡,于是我时不时的约她去喝咖啡,她不是推脱,便是同我去别家咖啡厅,从不和我一起去‘梦外咖啡厅’。我当时并不知你便在那家咖啡厅打工,自然不以为意。”
“后来,她出了车祸,虽然没有丢掉生命,却失去了听觉。那段日子,尽管我们都极力顺着她的意,但她的情绪却出现了极大的波动,时不时便会没来由的发怒,我们这些关心照顾着她的人都被搞得身心疲惫。”
“出院后不久,慧慧便自己去退了学。自此以后,我难得见她一面,每次去她家找她,她总是不在家,她家人也不知她去了哪。”
“终于有一天,我又碰见了我那个爱喝咖啡的朋友,从他那儿我得知了那一阵慧慧一天到晚呆着的地方——‘梦外咖啡厅’。”
“我忙去‘梦外咖啡厅’找她,正看见她坐在第一次我看见她坐的那个座位上,两眼湿潞潞的,显是哭过。我走过去在她对面的位上坐下,她却根本没有发觉我,依旧望着厅内一角。”
“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便看见那个角落里摆着一架钢琴,钢琴前却没有演奏者。我轻轻推了推她,她才发现了我,别开脸拭干了眼眶,向我笑了笑,笑得极是牵强。”
“我写字问她为何总是一个人来这家咖啡厅,她没有回答,只是说她坐得够了,想和我出去走走。我们刚站起身来,忽然自摆着钢琴的那个角落响起了琴声,那正是你的《风在雨间》,我当时便呆了,一下什么都明白了,虽然我和慧慧恋爱了两年,但她却从没正正爱过我,便在失去了听觉的情况下,她还是一遍遍向‘梦外咖啡厅’跑,还是一遍遍靠近你的琴声,那已超出了对你琴音的酷爱,而是对你这个人的深深钟情。”
说着说着,小波忽然大悟,高声道:“其实自始至终,你便是《风在雨间》,《风在雨间》便是你,打一开始,我和慧慧的话题便是你,便只有你,什么两年的恋爱,其实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除了那个用对你的赞美换取来的吻,我和慧慧自始至终都不过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而已!”
想明白了这点,小波痛苦起来,缓缓的起身离去,口中喃喃道:“原来这所谓的刻骨铭心仅仅是一段自作多情的虚幻!一切都是自己的空想……一切都是自为的梦……”
秦哂桧并没理会小波的失意而去,此时的他,对柳慧的感激已至涕零。她为他喜,为他悲,为他百入咖啡厅,又为他千哼“风雨”调,而他呢?他又为她做过什么?
“慧,不论什么事,我都会为你做的!将来每一天,每一刻,乃至每一秒,我都会让你幸福的度过,我要让你活得比一般人快乐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秦哂桧默默的念叨着,脸上的泪水淌入口中,心下的滋味越加突显出来。
第六章
    秦哂桧并不是个充满干劲的人,且惰性极高,对事事都报着“缘至则合,缘去则分”的态度,像极了老年人的近暮心态。唾弃世俗中的拜金主义也好,鄙视世俗中的庸碌行为也罢,反正这种不该有的惰性早早吞噬了秦哂桧年轻的心,以至于他连最喜欢的音乐也懒怠去进一步的深造——当然,金钱上的贫乏也是他怯步于音乐宫殿更深处的原因之一。
但这一次,一种从未有过的殷切之情轻易打散了秦哂桧体内久驻的惰性。反反复复千百次的誓约自明后,“让柳慧开始幸福生活”的意愿一下子便被秦哂桧付诸实际,尽管不是一下便会达成的意愿,但秦哂桧为此意愿倾注全力的决心难再动摇。
打过几十通电话后,秦哂桧终于在音乐学院一个同学的口中得到了他需要的回答,一阵“谢天谢地”的感动后,他抄起桌上向岳向飞要来的柳家的住址便冲出了门外。
问过好几个路人后,秦哂桧终于站在了柳家的门前。按了一阵门铃,没得到丝毫回应后,秦哂桧并无去意,在柳家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虽是春季,午后的阳光不能称之为“毒辣”,但日光下照久了,不免也有受不住的感觉。秦哂桧并没有不支的感觉,在整夜的不眠与一上午的绞尽脑汁后,此时松了一口气的他终于睡了过去。
睡眠是消解疲劳的最佳方法,而无梦的睡眠可将睡眠的功用发挥极至。秦哂桧并不能确定他是否经历了一次极至冶疲疗程,虽然在睡眠过程中有过看见人影在眼前晃动的感觉,但他实在不确定那是真的看到的还是自己思维的产物——很多时候,人类都会不辨真幻,真真假假,原不是轻易便能分辨的。
不知过了多久,秦哂桧终于张开了眼,触目所及,并不是刺目的阳光,而是一片漆黑。
“莫非已是晚上?”秦哂桧心下纳闷,支起身来。手掌按处,绵软下凹,继而便觉一层薄物离身而去。
定了定神,秦哂桧好不容易方依稀看清了身周物事。却原来自己已在室内,身上盖了一袭柔被,身下是张沙发,沙发前是一张玻璃茶几,除此以外,便是一片黑色了。仅以身周物事来看,处身之地该是一间客厅。
秦哂桧想着“莫非我在做梦,这是梦境中”,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向身侧慢慢跨出步去。走得几步,刚刚觉察到眼前的一团黑比之身周之黑更为浓厚,便听“啪”的一声,小脚已撞在了那团浓黑上。
正疼痛惊忙间,离自己不远处忽的崩开了一道光,紧跟着那道光一下放宽出来。秦哂桧只觉眼中刺痛,忙闭上眼去,耳边却听得一个娇柔的声音道:“你醒了。”
秦哂桧慢慢睁开眼来,只见柳芸正站在光亮处冲着自己微笑。
秦哂桧一下明白了自己现处何地,讪讪道:“不好意思,我本来是来找柳慧的,不知怎么的,刚在你们家门口坐下就睡着了。实在给你们添麻烦了。”
柳芸边伸手打开秦哂桧所在房间的大灯,边笑道:“不麻烦不麻烦,你来找柳慧,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觉得麻烦。”
秦哂桧的眼前大亮,不由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间房间果然是个客厅,摆设并不多,布局也不新奇,但看上去显得十分整洁,白色的四壁在顶壁那盏大灯的光照下,更是洁白无暇。其中一壁的中央挂着一只壁钟,时针正指在十一上。看了半晌,秦哂桧道:“这间房子便只你们俩姐妹住吗?”
柳芸道:“不是,我妈也住这,现在早睡了。对了,我给你叫柳慧去。”说着便向她左手边的一扇门走去。
秦哂桧虽觉得越早将自己为柳慧构设的未来向柳慧说清越好,却也不感打扰她的睡眠,忙道:“不用不用,都这么晚了,让她好好睡吧,我明早再来找她吧。”
柳芸笑道:“平时这会说不定她已经睡了,今天却一定还没睡,况且要是她睡了的话,我就决不能吵醒了她。”说着已来到那扇门前,伸指在那扇门边的一只状如门铃的按钮上按了下去。
按了一会,不见动静,柳芸愠道:“这死丫头,莫非真睡了不成?”话声刚落,那扇门便开了,柳慧俏生生的从门后现出身来。
柳芸一笑回头,向秦哂桧道:“你看,我就说她还没睡吧!她今天要是睡得着,就奇怪了。好了,你们俩聊聊吧,我可失陪了。”说着快步回入自己房去,关上了房门。
秦哂桧向柳慧歉然一笑,走到荼几边,展手向对面的沙发一指,做个请式,自己在另一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从裤袋里拿出了纸笔,在几上摊开,飞快写起字来。
柳慧咬了咬下唇,反手关上房门,来到秦哂桧对面坐了下来。
写了一会,秦哂桧对着柳慧举起那张纸,并深深向她望去,纸上写道:“对不起,请忘了那个雨夜的下半段,但请不要将那整个雨夜忘记,因为在那个雨夜的上半段,你给了我一生中最大的鼓舞,现在我想对你说的是,你不会介意我同你一起寻找活着的理由吧?”
柳慧将纸上的字看了一回,嘴唇轻轻颤动起来,举目与秦哂桧的双眼对视了一下,将头稍稍偏了开去。
便是在对视的瞬间,秦哂桧忽的发现柳慧的眼中满布着血丝,而她那长长的睫毛则粘合在了一起。秦哂桧忙又在纸上写道:“你哭过?是由于我吧?实在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柳慧看过这几句话,终于开了口,嗓音却是嘶哑的:“我没哭,也并不怪你。”
秦哂桧摇了摇头,写道:“你连嗓子都哭哑了,还说没哭。都是我不好。”
柳慧急道:“不……不关你事,是我自己不好……”
秦哂桧忽的想起两人在病房中的第一次谈话,笑了一下,写道:“我们好像总是在互相道歉,以前如此,现下也这样。”
柳慧跟着笑了,忽的幽幽道:“其实那样会让我觉得我们的距离十分遥远。”
秦哂桧闻言,心下触动,写道:“如果你愿意,我会尽力使我们之间没有距离。”
柳慧幽幽道:“那样会让你筋疲力尽的。”
秦哂桧应声写道:“不会的,你真能在我身边的话,我一定不会感到疲惫的!”
柳慧触及他那炙热的眼神,不自禁的低下了头去。
静了片刻,秦哂桧猛的省起来此的目的,写道:“慧,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我今天其实不是来向你道歉的,我想问你一个事。”写完便去掏自己的衬衣口袋。
一掏之下,秦哂桧大吃一惊,随即去其它口袋中掏摸,额上的眉头越皱越紧。
柳慧看他急得如此,从自己袋中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轻轻展开,轻声道:“你在找这张纸吧!”
秦哂桧见那纸上写满了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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